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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女先生之继母难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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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莘菲乍舌的样子,赵宣琳苦笑道,“幸亏妹妹当初没有跟着嫁过来,否则岂不是也要日日和姐姐一样难过。”

这么一说,莘菲也在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拒绝太后的随嫁之命是多么明智。但赵宣琳这话一说出口,显然又说到了张芳榆的痛处。正是莘菲拒绝了随嫁幽王,太后才会选定了张芳榆来随嫁,所以,对于这点,莘菲对张芳榆也是有点愧疚之心的。

果然,张芳榆的脸色微变,说道,“左不过是命罢了,也没什么的。芳榆日日伴着姐姐,姐姐也能稍微宽心点。”

赵宣琳拍拍张芳榆的手,“也苦了芳榆妹妹了,好在妹妹已有了身子,将来也算是有个寄托了。”

莘菲大吃一惊,自己竟然一点也没看出来,不禁立刻去打量张芳榆的腰和肚子,张芳榆被她的打量弄得有点脸红,“不过才三个月罢了,还显不出来。”

莘菲笑着说道,“那真的是要恭喜妹妹了!”

张芳榆低头搓揉着身上的衣带,含羞不愈。

赵宣琳将话题带到莘菲身上,“姐姐莫怪妹妹多嘴问一句,侯爷的腿这是……?”

莘菲眼神一黯,与太后之间的事情该如何对赵宣琳说呢,她不想将赵宣琳也拉到这个浑水之中,便一带而过地说道,“不小心弄伤的。”

赵宣琳看莘菲的样子就知道这肯定是托辞,自己远在江南,消息不是特别及时,但总还是知道些眉目的,见莘菲不愿说,也就不多打听了,只是问了一句,“可还能行走吗?”

莘菲想起周士昭嘱咐的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自己真正的伤情的事,更可况难保自己和赵宣琳身边都还有太后的眼线,所以就决定先隐瞒一下,“太医说,今生恐怕是再难起身了……”

赵宣琳和张芳榆听了都唏嘘不已。

赵宣琳安慰莘菲道,“姐姐不必太过会心,江南这里名医甚多,改日妹妹请王爷帮着介绍几个,说不定有好转呢。”

莘菲这句话倒是听到了心里,不管怎么样,周士昭的伤情还是要多看几个医生更好。

------题外话------

一米每天都得儿子睡着了,才能将笔记本放在儿子床边,自己趴在床边辛苦地码上两三个小时的字,着实辛苦,各位亲就多多见谅吧!

第一百零五章 接风宴上;竹杠敲敲

前厅里,地龙烧得火热,周士昭不由得脸上一层薄汗,幽王坐在主位,品着茶道,“初闻侯爷乃名门贵胄,惊才艳艳,只是不知,为何今日这般……?”幽王也不拐弯抹角,上来就直接揭周士昭的痛处。

见周士昭并没有忙于回答,又接着说道,“小王敬你是个人物,你的事情,小王也大概听说了些,俗话都说,伴君如伴虎,何苦来……”

周士昭神色肃然,不见波澜,“不知幽王此话何意?莫非幽王没有听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幽王神色讽刺地笑了笑,“人为刀俎,我就该为鱼肉吗?倒是节度使大人,今日一见,小王颇为欣赏,如有任何需要,请直言勿讳。”

周士昭也朗朗笑道,“我天朝上国之臣,受皇命来此,自是万事俱备,幽王多虑了。”

此话一出,二人皆开怀大笑。只是其中的机锋只有自己心里明白。

幽王是大昊王朝唯一一个尚存的异姓王,开国至今,历经五代,掌管着江南十五州的庶务,兵力强盛,经济实力强大,与朝廷划江而隔,一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朝廷屡派节度使驻扎江州,然而历任节度使却没有一个善终,这也直接导致了朝廷对幽王更大的忌讳。幽王倒也没有明白地揭竿而起,这么多年来也只是划江而立,与朝廷似有对峙之意。

幽王在朝廷里肯定布有眼线,知道周士昭腿伤的事情,所以,借今天周士昭上门拜会的机会,敲打一番,看看周士昭的底。

周士昭也大抵听说过这一任幽王的为人,听说幽王风流多情,但在政事上却是手段狠厉,是个人物。所以,周士昭也不露底,只是官场上的话套来套去的。

二人打完哈哈,幽王便开口说道,“今日得知节度使莅临,江州的父老们借小王的地方,给节度使和夫人摆了接风宴,二位就请吧。”

周士昭不好拒绝,只得携了莘菲去了宴席厅上。

这宴席摆在碧水阁上,碧水阁乃是幽王府后衙的一座水榭,前头临水,后头掩映着几株已经有些年头的古槐,水面上架设了水车和竹制水管,四面木窗全部移开之后,内中就是的地龙也烧得火热,倒不见冷意,反而觉得视线开阔,空气清新。因而此时二三十人坐在其中,虽是人声喧哗,却也不嫌拥挤气闷。再加上都是每人一张小几,几上三四个吃食攒盒,倒也整整齐齐。

江南富甲天下,而淮扬盐商更是富甲江南。有这么一批天底下最有钱的人盘踞淮扬,哪怕这一天的晚宴并没有一个盐商及其家眷有份进场,可在江州府当官时间长了,免不了早就感染了这盐商们的豪奢风气。尤其是眼下置身于一众女眷当中,险些被晃花了眼睛的莘菲免不了想起离京前看到的一本江南的游记上的那一句感慨。

不丝帛不衣,不金线不巾,不云头不履。

此时此刻,上至贵妇小姐,下至丫鬟仆妇,一个个全都是金珠晃目。那些衣服的料子,从吴绸、宋锦、云缣、驼褐……种种都是进贡宫中的珍品;至于式样,则是从工笔、水墨、插绣、推纱,甚至还有一位年纪很不小的命妇竟是穿着大红绿绣的纱衫。再加上那遍插金玉珠翠的挑尖顶髻、鹅胆心髻、堕马髻……那室内的煌煌灯火映照在其上,那种金碧辉煌的炫目感,不曾亲身与会的人简直难以想象。

相形之下,莘菲的打扮就朴素得有些寒酸了。通身没有任何珠宝首饰,衣裳也是极常见的布料款式,看上去极其素淡。见几个衣着华丽的贵妇不住地往自己身上打量,就差没有窃窃私语了,莘菲也只当是没瞧见,没事人似的与陪同在自己身边的赵宣琳和张芳榆说着话。

赵宣琳的地位自是不必说,席间一直有贵妇前来敬酒奉承,赵宣琳也一一地含笑应了,不见一丝的不耐,莘菲在一边看着,赵宣琳这嫁到江南一年多来,场面上的功夫是见长了的。

一个娇俏的声音传了过来,“哟,姐姐今日倒是好颜色。把咱们府里的妹妹都比了下去了。”

莘菲正疑虑这是谁这么没规矩时,却不小心眼角扫到赵宣琳握着青玉酒杯的手指微微有些发白,显见是用力所致。

赵宣琳面上丝毫不满的情绪都不显,只是淡淡地说道,“妹妹说笑了。”只简短一句,将来人的嬉笑讽意打消于无形。

莘菲这才转过头去看这位让赵宣琳都十分介意的女子,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在堂上的贵妇中,这身打扮显然是惊世骇俗的,但在莘菲这见惯了现代各种透视装这里,这也算不得什么。因此莘菲的神情淡淡,倒是堂上其他贵妇,无不以手掩嘴,眼里流露的都是鄙视窃笑的神情。

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赵宣琳的声音适时响起,“姐姐,这是王爷的柳侧妃。”这是向着莘菲说的。

转而又对那妖媚女子说道,“媚娘,不可无礼。这是新上任的江南节度使夫人,当朝的静言郡主。”

那名唤媚娘的女子当真是名如其人,一把声音更是诱人无数,“哦,原来是郡主啊,我还道是姐姐哪里的旧亲戚呢,啧啧,亏往日里姐妹们对京城都向往不已,今日看来,竟也是不过如此,倒不如咱们江州富庶呢。”随即那蚀骨的娇笑声便盈盈响起。

这是赤裸裸的讽刺兼嘲笑了,嘲笑当朝的一品大员的妻子,嘲笑当朝的皇亲贵戚,嘲笑当今朝廷的寒酸了。

莘菲还没觉得如何时,身旁坐着的赵宣琳和张芳榆早已脸色惨白,神情不豫了。看这样子,赵宣琳和张芳榆这一对京城而来的姐妹,在这王府中平日里也受过这样的气。

堂上的贵妇们刚才正为节度使夫人的寒酸打扮而窃窃议论呢,如今有人竟当堂公开地说了出来,众贵妇便放肆地哄笑了起来。

一扇烟雨江南的屏风之隔的男宾那边,也听到了女客这边的媚娘的当堂辱笑和贵妇们的哄笑。

主位之上的幽王把玩着手里的青玉酒杯,不置可否,仿佛是没听见隔壁的嬉闹一样。

周士昭也安然坐在席上,神情之间不见一丝恼怒或者焦急,似乎是对这种状况毫无反应。

主位之上的幽王不露痕迹地打量着周士昭的神情,眼底露出几丝疑惑,难道他不是像打探来的消息里说的那样,对自己的夫人十分上心吗?

这边的莘菲缓缓喝了口酒,淡淡地笑道,“柳侧妃言过了。其实莘菲来之前也是万分向往江南的。”

这话一出,包括媚娘在内的众贵妇都嗤笑了一下,都心想,还说是京城里来的呢,郡主也不过如此罢了,竟像是乡里人进城一样。

莘菲将众人鄙夷嬉笑的神情尽收眼底,接着又淡淡说道,“不过,今日一见,也让莘菲万分失望呢。”

莘菲身旁的赵宣琳和张芳榆是知道莘菲的急智和口才的,神情都放松了许多,俱笑意晏晏地看着众贵妇,那神情完全是一幅你们有苦头吃了,等着瞧吧。

莘菲将手中的青玉酒杯仿佛是不小心般掼在地上,酒杯咣当一下摔得粉碎,这个声音在歌舞升平的宴席上显得特别的突兀,包括男宾席那边,众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听着莘菲接下来的话语。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这几句一出,席上的人们神情俱有自豪之意,然而莘菲马上接的几句,就让席上的江南人士尴尬了起来。

“山外青山楼外楼,江南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江州作亡州。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靡靡音。”说这几句时,莘菲起身,慢慢踱步走到了那妖媚至极的柳侧妃身前,“北方战事吃紧,我京城子民莫不为之揪心,只日夜期盼边疆将士奋起抵抗,退敌保国。怎的柳侧妃还如此好兴致,关心起我的装饰来了?”

那妖媚的柳侧妃被莘菲的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哽得说不出话来,娇媚的小脸涨得通红。

莘菲却转身不再理她,自走到赵宣琳身前,“妹妹,姐姐来时,正听说北方战事吃紧,粮草颇为不继,有心想做点什么,又恐势单力薄,如今见妹妹府上甚是宽和,少不得要叨扰一番了。”

赵宣琳明白莘菲不会无故发难,便点了点头,莘菲便向旁边的一个侍女手中接过一个香木托盘,交到自己身后跟着的紫樱手里,先自自己头上接下发髻上绑着的嵌了绿宝石的金带饰,放在手中,向着宴席厅上朗声说道,“今日我在此,以我小小的头饰,聊表我对北方将士的支持!”

说罢,将金带饰放在托盘之中。

一时,厅上静默无声,众人都被莘菲的这一番言辞震住了,就连男宾那边的客人也都起身望向莘菲,各种眼神里,惊讶的有之,赞叹的也有之。

只有周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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