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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的手,疼惜地把她搂到怀里,说了句“可怜的容容,你受苦了”,便哽咽了。
沈容容傻了一下,心想坏了,是不是演过头了?只是人家都哭了,她这正主儿要是不哭就太说不过去了,她只能一狠心,悄悄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立刻满眼泪花。
陪着姜婉柔掉了会儿眼泪,沈容容道:“嫂子,回头你同爹和哥哥说,我没事,等殿下身子好点,我回去看他们。”
姜婉柔用帕子沾去眼角的泪,仔细问了沈容容现在的身体状况,又问了问她在别苑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沈容容一律报平安。只有最后姜婉柔问起凤静熙的伤势,她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实话实说:“他身体底子太差,恢复得慢,估计得养好一段时间。”
姜婉柔听着沈容容说话,敏锐地察觉到沈容容说起凤静熙时眼底掠过了一抹担忧的目光,姜婉柔面上不动声色,暗里心思转的飞快。
沈容容人陪着姜婉柔聊天,却心不在焉,她心思在凤静熙身上。刚才出来时,正好长平送药过来,凤静熙吞咽慢,也不知道长平能不能伺候好,她一边想,一边不由自主又瞄了一眼旁边的隔帷,冷不丁听见姜婉柔冒出一句:“第二十一次了。”
沈容容一愣,回过神,就看姜婉柔指指内间,抿着嘴暧昧地冲她乐。
沈容容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有点囧,但觉得天经地义,便爽快道:“哪儿那么多次,也就看了十几次。”
姜婉柔微惊,她本是想逗沈容容,没想到她就这么承认了,她不由仔细地审视沈容容的表情。
沈容容大大方方让她看。
见她这么坦然,姜婉柔一愣,想到来之前丈夫同她说的话,不由又想到以前沈容容与……,如今,看她这样子,怕是不止失去记忆那么简单,只怕与静王……想到这里,她心念一转,打算再试探一下,便故意冲沈容容挤挤眼:“担心殿下?”
沈容容理所当然道:“可不是。”
姜婉柔挑眉,瞥了眼隔开内外间的重重幕帷,恶作剧地突然提了提声音问:“你同殿下好上了?”
沈容容居然面不改色道:“好上了。”
姜婉柔看着沈容容一本正经的脸,心中微沉,面上仍是不动声色,一副调侃的语气道:“有多好?”
沈容容大言不惭:“蜜里调油。”
姜婉柔愕然,没想到沈容容连这么露骨的话都敢说,以前沈容容也任性,但毕竟是高门贵女、大家闺秀,更加矜持高傲,便是对那个人,也不曾说出过这样的话,况且,这虽是内院,可凤静熙就在隔壁屋里,两屋之间只在月洞门隔了一道幕帷。虽说话的不是她,姜婉柔都忍不住臊红了脸:“油腔滑调!不害臊!”手里照着沈容容的雪颊又捏了一把。
沈容容捧着脸:“捏上瘾啦,疼着呢!”
姜婉柔哭笑不得,点点她的额头:“这么大的人了,性子倒越来越像个小孩子,明儿快找个太医来给你看看,莫不是摔成了傻子。”
沈容容一本正经道:“我身轻如燕、体壮如牛,好着呢。你忘啦?我跟太姨娘学了一身岐黄之术。”安平侯府已世的老侯爷娶过一位出身杏林世家的姑娘为妾,那位太姨娘身份超然却身后无子,最疼的便是沈容容,无意间发现沈容容对岐黄之术颇有天赋。沈容容是侯府嫡女,自是不该学这些,只是她偏也感兴趣,到底央了老侯爷的应允,据说得了太姨娘一身真传,只是平时也没什么用武之地,谁家有了病,也不敢请个侯府嫡女问诊,侯府也不可能做这种掉身价的事情,所以,人人都知道沈容容懂医,却不知她到底懂多少。
姜婉柔笑道:“说你一句,看你这八句等着的。”
沈容容也一笑。
两人又说了会儿闲话,姜婉柔便起身告辞。
沈容容也没留,送姜婉柔到门口,对她说:“嫂子,跟爹和大哥说我没事,让他们放心,等殿下身子好点,我就回去看他们。”
姜婉柔看伺候的人都远远的,拉住沈容容的手,欲言又止。
沈容容摆摆手,直言道:“嫂子,我真的什么都忘了,但我没摔傻,这几日,我冷眼看着,想来以前我惹了不少是非,如今我忘了,倒也不是坏事。你同爹和大哥说,我就想高高兴兴地过日子,以前的那些事情,我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姜婉柔深深地看着她,似乎在打量她说这话的可信度,半晌,拉住沈容容的手微微一笑道:“我一定把话帮你带到。”
沈容容点点头:“他病着,我就不送你了。陈公公,劳您送世子夫人出府。”说完冲陈林点点头。
陈林忙应了,半恭着身子上前来。
二人又告别了一回,姜婉柔便带着丫头跟陈林离开了。
沈容容目送姜婉柔的背影消失在三苦阁门外,松口气,转身匆匆回屋。
一进内室,沈容容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凤静熙,咱俩还没完呢,接着说。”
凤静熙苦笑,示意屋里伺候的人都出去,等屋里只剩下他与沈容容二人,他示意她到自己的床边来。
沈容容很有气势地走过去,看他安静地靠在床头,人虽然憔悴得厉害,却还是散发着一股从容文雅的高贵气质。她忽然开始觉得底气有点不足,她想,那可不成,谈判这种事,最怕未战而衰,只是等她坐下,已经不由自主变得很温婉。
……见鬼啦!
凤静熙看出沈容容在这极短时间里,表情千变万化,却猜不透她的心思。
他沉默地看着她,还是过去那个沈容容的容颜,只是也许因为换了一个灵魂,这张本就美丽的容颜,褪去了过去那样嚣张、任性的高傲,眼中也没有了对他的厌恨与疏离,这个女子也很骄傲、自信,也有一点任性,只是她那么善良、坦荡,于是骄傲任性起来也变得非常可爱,她的身上有一种这个时代的女子所没有的耀眼光芒,让这张本就出色的容颜更加美丽,像一朵盛极的桃花,炫迷了人眼、倾醉了人心。
他不是不动心,却不配。
凤静熙垂下长长的眼睫,遮住眼睛,他没有故意回避,而是平静地说:“不值得。”
“值不值得以后就知道啦。”沈容容又听到这句话,大约因为之前听过,已经不觉得生气,只是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她想,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凤静熙却很慢地一字一字道:“那也不值得。”
她反问:“哪里不值得?”
明知故问。凤静熙抬起头,却望入一双认真的杏眼,到嘴边的话说不出来。
他动了动嘴唇,半晌,狠下心,惨然道:“如今我这样子,不过熬日子罢了,你又何必……”
沈容容打断了凤静熙的话:“这话说得太早了,你怎么知道自己没救了?不就是一只虫子吗?弄出来就好啦。以后的事情不能以后再说吗?没准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或者我还不喜欢你了呢。”她莫名其妙看他一眼:“瞻前顾后,这日子没法活啦。”
☆、第20章
凤静熙摇摇头,仍平静道:“不妥。你跟着我,只会受苦。”
沈容容很囧,又有点感动,安慰道:“你想太多了。不就是你身体残疾吗?我以前当大夫,比你惨的人,可见多了去了。”
凤静熙漠然道:“可你却不曾喜欢过这样的人。”他对她说,也对自己说。
“可我现在就喜欢你啦。” 沈容容理所当然道:“人生得意须尽欢,高兴一天是一天。” 她前世做医生,见多了生离死别,想得很开。一向随性随意、贪图享乐,能高兴两天绝不高兴一天。只是,此时,她却不知,她这性子在后来,着实让他吃了苦头。
凤静熙抿抿唇,没说话。
沈容容费了半天口舌,还是说不通凤静熙,她有点不耐烦,也有点脸上过不去,怎么说,她也是个姑娘家,厚着脸皮表白却被拒绝了,这种事可不光彩。只是她转而想,凤静熙到底是古人,听那意思也是为她着想,不忍拖累她,她只得耐下性子换个方式同他说:“喂,那你想过没有,我是你的王妃,就算跟别人好,那不是也不行?”当初在别苑里,她说起自己想偷跑时,还是凤静熙自己跟她说的,一个王妃,哪能说闪就闪?
凤静熙却摇摇头,慢慢道:“二者不可同语,王妃不能私逃,却可以和离。虽比常人难些,也不是不能。”只是,因为不想让她背上难堪的名声,所以需要费一番周折,他发现她不是原本那个沈容容后,一早打定主意,待事情过了,便放她自由。只是这话他没有说。
她看他一眼:“我好吃好喝离什么婚呐?”说完就觉得愁得厉害:“你怎么这么难整啊?我还没爱上你呢,只是喜欢而已,你就这么多事儿,万一我以后真的爱上你,你还不罗嗦死?可愁死我了……”
沈容容愁眉苦脸,却不知道此时的凤静熙早已心中如掀滔天巨浪,只是他迟疑了半晌,还是摇摇头,轻轻说:“你不会喜欢我。”便是一时糊涂喜欢了,也不会……他不再想下去,心口一阵绞痛。
沈容容瞪着他,真的不高兴了。她莫名其妙穿越已经很恼人,她什么时候能再穿回去?甚至她还能不能穿回去?连个能问的人都没有。现在她居然又喜欢上这个世界的一个人,而这个人,若没看错,明明一副也对她有好感的样子,却还要一副对她的喜欢十分不看好的样子,简直再没有比这更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喜欢不喜欢我自己能不知道吗?我又不是脑残!”她摆手,表示很无奈很烦躁很恼火。
她怎么也想象不出,自己这样果断、开朗、脾气直爽的人竟然会喜欢上一个闷人!……他甚至连闷骚都不是!
她一定被雷劈过了。
“没准哪天我还穿回去了呢。”她不耐烦道:“这种事,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又不吃亏,我都不操心,你操什么心?”
凤静熙不说话了,他听得出她对喜欢上他这件事并不高兴。她不高兴是应该的。
屋子里又是一阵沉默。
沈容容只不高兴了一会儿,很快又开始高兴起来。不论大方还是害羞的女孩子,心里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很容易高兴起来的。
她忍不住看了凤静熙一眼,却发现他虽然平静,脸上却不自觉流露出一分寂寞而萧索的凄然。
她怔了怔,后知后觉地反省自己的话,然后懊恼地拍拍脑袋。
“口无遮拦,害人害己。”她嘀咕两句,伸手去推沉默的凤静熙,轻轻的、娇娇的,软声软气同他说:“哎,凤静熙,你别多想啊,我只是对你很无计可施。你也知道,我一生气就乱发脾气。但喜欢你,我很高兴。”
凤静熙闻言微怔。
沈容容却看着他,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她问他:“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左腿疼得不是那么厉害了?”蛊毒发作之后,凤静熙右侧肢体重新变得毫无知觉,左腿的抽痛便明显起来。
凤静熙又怔了怔,慢吞吞道:“好像是不那么疼了。”
她点点头:“看来你果然被我刺激得厉害。”
凤静熙无言以对,以前是不爱说话、不想说话,如今,面对这个女子,他就算想说,也常常不知道能说什么。
沈容容忽然低下身子,凑到距离他很近的地方,头几乎贴到他的侧脸,她用手挡在唇边,拿眼角瞄着他,大大方方又有点害羞地小声问他:“喂,那你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
凤静熙突然咳嗽起来,他咳得很厉害,苍白的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
沈容容立刻笑得十分开朗:“那你可得好好活着,我才不要情窦初开就得面对生离死别。”
他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