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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今日一早便叫了他去,命他易装来静王府问个详细。何守诚想到这里,不由得叹口气,忽然想到刚才沈容容说四只蛊虫只取出了三只,心里一紧,不由得语气里带了几分焦急:“那剩下那一只……”
沈容容安抚地冲他笑笑:“剩下那一只蛊虫虽然在殿下的脑中,但因为母蛊已经取出,七日之内,那只子蛊便会化作血水排出殿□外。”
何守诚闻言心中一松,立刻又是一喜,喃喃道:“好事,好事……这么多年了,总算……”说着忍不住掉下几滴泪来。
他忙抬袖拭了,对沈容容拱了□子,汗颜道:“王妃恕罪,老奴只是替皇上和殿下高兴,一时就……”
沈容容微笑着摆摆手:“何公公多虑了。能够解除蛊毒,我们都很高兴。”
何守诚连连应“是”,并问道:“不知府里可还缺些什么?我来时皇上特地交代说,若有需要,让您直接叫人到内务府去取。”
沈容容想了想,说道:“殿下如今虽取出了蛊虫,却并没有真正脱离危险,须得等最后一只蛊虫真正排出体外才算完,他现在又因为手术的缘故身体极弱,”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目光忽然变得十分锋利,目不转睛盯着何守诚,唇边却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和和气气道:“至少手术后这一个月里,殿下都需要静养,越静越好呢。”
沈容容的声音甜美、语气温柔,何守诚听到耳里却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半躬了身子,忙道:“王妃说的是,殿下是要好好养着才行。”
沈容容唇边含笑,紧紧盯着何守诚:“何公公会把殿下的喜讯如实告诉父皇吧?”
何守诚连头都不敢抬,连声道:“一定,一定。”不知道为什么,失去记忆之后静王妃沈容容,虽然比以前文雅得多,却比过去多了一种气势,让人不自觉就慑服于她的话。
沈容容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忽然变得十分温柔:“多谢。”
何守诚连忙道:“不敢,不敢。这本是老奴的本分。”
沈容容笑笑,又同他不咸不淡说了一些凤静熙的身体情况。何守诚便同她告辞。
沈容容也没挽留,同他客气了几句,便让常德送客。
沈容容又检查了一下凤静熙的刀口和体温,便到隔壁的耳房去睡觉了,手术之后,担心凤静熙的术后反应,一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合过眼。
沈容容不是会跟自己过不去的人,也不是为了爱就会昏头的人。就算为了更好地照顾凤静熙,她也不会让自己熬垮。正好身边又有慕容黄芪这个神医在,她干什么不善加利用?所以,一早她便同慕容黄芪商量好,凤静熙度过术后危险期之前,两人轮流照顾凤静熙。
她洗了澡,踏踏实实一觉睡到掌灯时分,去替换慕容黄芪的时候,慕容黄芪一脸见到救兵的表情。
沈容容不解道:“你怎么了?”
慕容黄芪整张脸都缩成一团,跟她诉苦:“除了哑巴,我从来没遇到过话这么少的人。”
沈容容笑了:“静熙的话是不太多,何况他如今还病着。”
慕容黄芪逃一样地跑掉了。
沈容容看着他的背影,不自觉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同科室那位学长的情景,那个学长同凤静熙一样话少,板起脸来,像一块活动的棺材板,他带了她们几个同期的实习医生半年,第一个月,除了公事以外,他一共同她们只说过四个词,“早、嗯、不对、重写”,他甚至连“你好”和“再见”都没有共同她们说过,沈容容怀念地想,那个时候,有好长一段时间,她每天见到那位学长的样子,大约就和慕容黄芪现在的样子差不多,一副恨不得逃得远远的样子。其实,那位学长只是比较慢热,得到他的认同并不容易,但一旦赢得了他的认可,他便是你最忠实可靠的朋友。沈容容叹口气,也不知道当时那场医患纠纷,学长有没有受伤,她记得当时挥过来的刀子好像不止一把……只是,她大约永远没有机会知道了。
沈容容摇了摇头,她不是一个喜欢沉湎过去或者幻想不切实际的事情的人。她崇尚活在当下。而想到当下的那个人,她的唇边不自觉就含起微笑。
她见到凤静熙的时候,凤静熙正醒着,沉静的面容虽然还很苍白,但是隐忍的神情已经减轻了许多。
她摸摸他的额头,虽然还有一些发烧,但温度并不太高。她对他微微一笑:“伤口还痛得厉害吗?”
凤静熙低声道:“已经好了很多。”
她轻轻说:“我手里有一种药可以缓和你的疼痛,只是,我不想给你用,那东西很容易上瘾。”
凤静熙点点头:“我还挨得住。”
“因为刀口在胃上,你还要再挨两天,等到术后第三天才可以开始用一点流食。”
凤静熙低声说:“没关系,我没事。”
沈容容忍不住微微一笑:“你的话其实不算太少。”
凤静熙何等聪敏,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他太聒噪了。”一天都在说个不停,吵得厉害。
只是,因为知道依照沈容容的性子,如果他不接受慕容黄芪的照顾,在这种时候,她不论累成什么样子,也一定会亲自守在他身边。若非希望沈容容可以安心好好休息,就算慕容黄芪再如何帮助自己、对自己有再大的恩情,凤静熙纵然尊重他,也一定早已叫人把他请了出去。
沈容容看着凤静熙忍耐的表情笑得厉害。
☆、第39章
她一边拉着他的右手;慢慢替他按摩那些麻木已久、如今就算恢复知觉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力气的手指,一边故意同他说,“我也很爱讲话呐。”
凤静熙闻言居然撇开头,轻声说;“你不一样。”
沈容容眨眨眼睛,看着凤静熙渐渐发红的耳廓;她忍住扑上去咬一口的冲动,笑嘻嘻地说,“你在我面前倒是温顺得像一只猫。”
凤静熙顿了一下;微微眯了下眼睛,慢吞吞道;“你说什么,”
沈容容丝毫不被他话里的危险意味吓到;反而可恶地笑着:“我觉得,《人物志》里写得对了也错了。书上写你君子端方、温良如玉、风骨如竹、清高孤冷,话当然没错,只是,他们大约没有人想到,人后,你也有猫一样温顺又傲娇的一面。”她想起他连对着自己的父亲、那个站在权利巅峰的人的时候,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有没有人知道,你其实还挺幽默的呐。”说着,她就哈哈哈哈地笑起来。
凤静熙面无表情道:“你背书的功夫倒是很不错。”
她有些得意道:“那当然,我可是七岁就背完一整本我完全看不懂的《黄帝内经》啦。你看,现在就算不用背东昭人物志,我也能说出更多夸奖你的话啦。”
凤静熙静静听着她讲话、看着她顾盼生姿、神采飞扬,他漫不经心道:“是啊。”说着,手中微微用力,将她拉低下来,两人细细地吻了起来。
他们断断续续缠绵了好一会儿,凤静熙才放开她,同她说道:“我听说你今天见了何守诚。”下午常德带着长平进屋用药水消毒的时候,同他说起早上的事情。
沈容容点点头,将两人的话原原本本同他说了
凤静熙显得有点意外,他挑挑眉:“你发现了?”这段日子,府里并不平静。
沈容容看他一眼:“我看起来像笨蛋吗?”
凤静熙浅笑:“你不懂功夫。”那些暗处的动静,一般人并不容易察觉。
沈容容解释道:“职业病,当年在急诊室实习的时候练出来的。那里工作的压力大,得眼疾手快,还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沈容容心想,除了抢救速度要快,还得小心急红眼的家属刀棒伺候,能不学机灵点么。
“呵,看不出你本事还不小。”
“切。”沈容容对他扮个鬼脸:“我虽看不到传说中飞来飞去的武林高手,但有时候会觉得不对劲。”
凤静熙低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沈容容也跟着笑了一阵,忽然叹口气:“你说说,连养个病都不能让你安生。”她看看他:“你说你又不惦记那个位子,怎么那么多人盯着你?”
凤静熙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不惦记?那是天下间最让人不能抗拒的诱惑。”
沈容容耸耸肩:“我就是这么觉得。”
凤静熙目光微黯,淡嘲地一笑:“因为我是个残废么?”
沈容容在他脸上不轻不重拍了一下:“说什么呢!”
凤静熙一怔,看着沈容容变得格外严肃的脸。
沈容容正色道:“我那样觉得,是因为我感到你没有那份心,和你是不是残疾没有关系。”
凤静熙用他湖水上蒙着月色一样深邃又有些遥远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深处飞快闪过一抹锋利,似乎要将她的灵魂上的秘密戳穿。
沈容容坦然地迎视他的目光,她把自己的心给他看,她没有什么不能给他探索和了解的。
凤静熙的目光慢慢变得很深,雾一样的让人无法捉摸褪去,他用真正的自己,去面对她、探索她。
然后,他们慢慢地相对微笑。
凤静熙慢吞吞道:“我虽对那个位子没有威胁,却有能力左右那个位子的归属。”
沈容容想了想,又想到《人物志》里的一句话:“国士无双么?”穿来东昭之后,她看了不少和东昭有关的书籍,除了《人物志》以外,品评东昭人物的书籍也不少,大多对凤静熙评价极高,认为他有帝师之资。
凤静熙摇摇头:“也不全是能力的缘故。”他示意她靠近自己,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沈容容猛地坐起来,虽然凤静熙眼疾手快去拉她,可是他现在的力气太弱,她又坐得太靠边,只能惨叫着跌下床去。
门外立刻传来长平担心的询问,今夜恰恰轮到她守夜。
扬声跟长平说了声“没事”,沈容容揉着脖子重新爬上床,哀怨地看了凤静熙一眼:“你别吓我好不好。”
凤静熙苦笑:“你若觉得困扰,我可以……”
凤静熙还没说完,沈容容连忙道:“不可以!”
她瞪他一眼:“我刚冒着杀头的危险把你从阎王手里救回来,你就过河拆桥想甩了我吗?”
凤静熙沉默一下,轻声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容容抿嘴笑了:“开玩笑呐。”她知道,他只是不想让她卷进去而已。
凤静熙摇摇头,轻声道:“今后,只怕麻烦会更多。”他的身体好起来,必然陷入到更多事情里去。就算他有心回避,怕也身不由己。
沈容容皱皱眉头,她确实喜欢过简单自由的日子,只是,谁让她喜欢他了呢。她挥挥手,又说出自己的口头禅来:“想那么多呢,高兴一天是一天。”
凤静熙忍不住摇摇头,她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实在单纯得很。
沈容容按住他秀挺的鼻尖:“别想啦,先养好你的身体再说吧。真是天生的劳碌命。”
凤静熙笑笑。
沈容容有点献宝地问他:“我这样处理好不好?”
凤静熙点点头:“挺好。”
“真的假的?”
他笑笑,微微动了□子:“挺好的,虽然直来直往了一些,有时候出其不意,也能打得人措手不及,有父皇出手,至少我们耳根可以安静几天。”
“……”沈容容神色不定地看着他。
凤静熙挑眉:“怎么?”
“什么出其不意啊,这是我一贯做事的风格呐!”。
凤静熙终于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
一夜之间,整个皇城忽然没有了静王府的消息,各府伏在静王府的钉子忽然之间送不出任何消息,也收不到任何指示。这件事起初并没有引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