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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容未时过半便已离开医馆。我放在她身边的人一个都联系不到。” 凤静乾抬头看向漏刻,已经接近戌时末,他眼神一冷:“已经三个多时辰。” 凤静祈脸色大变,立刻道:“我马上让梁佐成带人搜城,挨家挨户的搜!”说罢扬声叫书房外的近侍太监:“胡世德……” 太子的近侍太监胡世德应声的同时,凤静熙道:“慢。” 凤静祈脸色又是一变,目光刀一样扫向凤静熙,厉声道:“老三!” 凤静熙闭上眼睛,硬生生咽下心口剧痛激至喉间的一口腥甜,握着轮椅扶手的手指紧了紧,强迫自己调匀喘息,睁开眼睛,哑声道:“不可打草惊蛇。” “我已让人去探夷邸。”他转头对凤静乾道:“取地图来。” 凤静乾立刻回身自书架上取出皇都京畿地图,凤静熙推动轮椅上前:“皇城已经封锁,外围派人立刻去搜。”他指着地图上几处位置果断道:“这里、这里、这里,让人守住,天明前不许放一个人出去。” 凤静祈道:“城内的搜捕让暗卫来做。”他将一块玉牌递到凤静熙手上:“朱雀街42号。”他将自己暗卫的联络点直接告诉凤静熙。 凤静乾对窗外扬声道:“庞鲁,你带人也跟着静王的人去,都去。”说完他也取出一块玉牌递给凤静熙:“老七的暗卫你也带走,我相信他不会反对。” 凤静熙接过来,召萧凉出来:“你带着人去城里搜,找到王妃后,”他目光一沉,冷冷道:“格杀勿论。” 凤静祈与凤静乾闻言,皆是心头一跳,不自觉对望一样,在彼此眼中看到相同的意思,他们互相递个眼神,凤静乾看着地图思索道:“不足四个时辰,但若脚程快,他们有可能已经出了皇城。”他指着皇都周边的地势:“神武军驻兵西山,让他们去这几处拦截。” 凤静祈蹙着眉道:“不够,你给西北消息,让他们也跟着严加盘查,就算离了皇都,也断不能让他们出国境。” 凤静乾简洁道:“我立刻派人给庞将军送消息。” 达到目的,凤静熙也不废话,转动轮椅扭头便走。 凤静乾迟疑了一下,按住凤静熙的肩,沉声道:“老三,他们要的是弟媳本人,她不会有事。” 凤静熙嘴唇动了动,一开口却“哇”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捂着心口,身子直直倒下去。 凤静乾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一身锦袍上全是斑斑殷红。 凤静熙靠在凤静乾怀里,面如金纸,却硬是没有昏过去,捂着心口,另一只手颤抖着试图去拾腰间悬的素囊,嘶声喘息道:“药……” 凤静祈业已上前来,见了立刻从那只素囊里取出一个瓷瓶,自里面倒出一颗龙眼大的药丸送进凤静熙的口中。 凤静熙颤抖着将药丸吞下,待狂跳的心脏终于不再仿佛要跃出胸膛,他勉励支撑着自己从凤静乾怀里起身。 凤静乾忙扶持着他,几乎半抱着将凤静熙重新扶回轮椅。 凤静熙看着凤静乾一身血迹,垂下眼睛淡淡道:“抱歉二哥。” 凤静乾毫不在乎,他紧盯着凤静熙金纸一样的脸色,忧心忡忡道:“老三,你……” 凤静熙淡淡道:“无碍。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说完他便推动轮椅准备离开。 凤静乾想都不想,果断道:“我随你回静王府。”说罢问随着凤静熙来的常德:“立刻去医馆找慕容黄芪。” 常德忙道:“慕容大夫在外面,自知道王妃……慕容大夫便对殿下寸步不离。” 凤静熙已经又恢复他贯日的冷漠,对凤静乾淡淡道:“我不会有事。” 凤静乾皱眉,果断道:“老三,这次不能听你的。我随你回去。”完全一副没得商量的口气。 凤静祈迟疑了一下,狠心道:“老二,你看好老三,和谈不能断。”他眼底闪过一丝冷酷,不仅不能断,还要不动声色拖住他们,甚至必要时制造点问题。 凤静乾怔了一下,立刻明白凤静祈的意思,点点头,简洁道:“这几日,有事就到老三那里相议。” 凤静熙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三人一同到了府门外,果然见到慕容黄芪站在静王府的马车旁,一张脸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见他们出来,也不见礼,直接问常德道:“殿下可有事?” 常德迟疑了一下,凤静乾开口道:“老三吐了血,心疾发作,吃了药暂时制住了。” 慕容黄芪点点头,示意侍卫抱凤静熙上马车。
☆、第70章
等侍卫将凤静熙抱上马车;慕容黄芪一撩衣摆跟在后面进了车厢。 凤静乾正要跟着也上去,被凤静祈拉住;他挑挑眉;还没说话,就见车厢门又打开;凤静熙半支着身子靠在锦榻上,对凤静乾吃力问道;“自皇都最快几日可以抵达北陵,” 凤静乾想也不想,答道;“一路无阻、日夜奔驰,四日可抵达边境。” 凤静熙对凤静祈、凤静熙二人道;“让边境那边三日后送痘方到北陵,协助北陵种痘控制瘟疫并将容容制出痘方的名声在北陵民间散出去。” 凤静乾挑挑眉:“不是要拿这方子敲他们一笔?” 凤静熙刚要开口又是一阵剧咳,他抽出帕子捂着嘴,很快,帕子上便殷了斑斑的殷红,他咳了好一阵方渐渐止住,随意地将染血的帕子丢在一旁,垂着眼睛,气息不稳地低声道:“容容若被掠去,那方子是留不住的,她必定不会看着那么多人受苦。”说到这里,沈容容俏笑嫣然的模样掠过眼前,凤静熙心口又是一阵穿心剧痛,他粗重地喘息了几口,勉力平息翻涌的血气,抬眼看凤静祈:“请皇兄配合边境的行事,用合适的方式交出痘方,只是,定要在救回容容前,拖住贺兰勤在东昭为质。若有万一……”他闭上眼,心如刀绞。 凤静祈不等他说话,已经沉下目光,断然道:“容容不回有事,如今又非国之生死一线,便是一时吃亏,早晚我东昭也会连本带利讨回来,此次,我会万事以容容性命为先。” 凤静熙紧紧抓住榻沿的手微微松了一松,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慕容黄芪连忙伸手扶住,凤静熙才没有脱力栽下锦榻。 由慕容黄芪扶着靠回锦榻,见慕容黄芪取出银针,凤静熙抬手一推,冷然道:“我不会有事,容容回来前,安神的针药一概不准给我用。”他必须清醒着,随时知道进展。 凤静祈与凤静乾听了皆是皱眉,只是看着凤静熙惨白冷漠的脸色,终究只是互相无声对视一眼。 凤静祈压低声音对凤静乾道:“看住老三。” 凤静乾目光阴沉,郑重地点点头,破天荒没有跟凤静祈唱对台,他同样压低声音:“知道了。” 说完,一撩衣摆,上了马车。 马车慢慢行驶起来,这辆马车是按照沈容容的图纸重新改造的,较之其他马车平稳了许多,行进不久,凤静熙还是呕吐得厉害,甚至连胆汁都呕了出来。 等他实在吐不出任何东西,慕容黄芪扶着凤静熙慢慢起身靠回锦榻。 他低声对凤静熙道:“我已经传消息给江湖上的朋友,让他们也帮忙找寻王妃的下落,殿下,您要保重身子。”沈容容相当于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掳走,这让慕容黄芪十分恼火。 凤静熙低垂着眼睫,沉默不语。 凤静乾盘腿坐在他对面,开口道:“边关那边有消息,贺兰睿在使团入境前几日就在北陵境内消失踪影。这事必是贺兰睿所为,拖住贺兰勤不若搜捕贺兰睿更有效。” 凤静熙无力道:“你与大哥查了这几日,尚查不到贺兰睿,必是有人替他遮掩行迹。此时,与其费力找暗处的人,不若钳住明处的人。拖住贺兰勤为质,便是他们最终侥幸将容容带出边境,也不会对她轻举妄动。” 凤静乾皱眉道:“贺兰勤虽是北陵皇子,却无权无势、籍籍无名,北陵未必会为了一个可以做弃子的皇子而增加多少容忍。” 凤静熙摇摇头,低声道:“北陵皇帝糊涂,但贺兰睿不糊涂,一个能够助他成大事的臂膀与一个只是懂得医术的敌国皇子妃相比,他知道如何取舍。” 凤静乾不赞同道:“弟媳是你的正妃。贺兰勤的分量再重,重不过你。” 凤静熙沉默了片刻,目光中又染上了凤静乾熟悉的淡淡疏离冷漠之色,他淡淡道:“容容是我的正妃,却不是我。”对于贺兰睿而言,用贺兰勤换凤静熙值得,换沈容容却不值。 凤静乾扬眉,还要在说什么,凤静熙已经淡淡续道:“短期内贺兰睿不会轻举妄动,原因有二,其一,北陵境内有瘟疫、有内斗,乱得厉害,他无暇同东昭多做缠斗;其二,纵然他消息灵通,知道容容对我的重要……”他闭闭眼,咽下喉头的腥甜,语气淡漠道:“却不知道容容对我有多重要。” 凤静乾闻言微微一震,他震惊地看着凤静熙冷漠得仿佛被冰雪重重深锁的侧脸,凤静熙语气清冷淡漠得仿佛没有一丝人气,他却第一次深深地感受到其中不能掩饰的痛楚。他与凤静熙认识这么多年,深知这个弟弟聪明绝顶、冷静沉着,他的情绪藏得很深很深,甚至与他最亲近的人也无法猜透他的心思。而这一次,凤静乾能够敏锐地觉察到,凤静熙将自己用冰冷的外壳包裹起来,却还是没有办法将那样深深的痛楚遮盖住。 凤静乾静静看着凤静熙惨白强撑的样子,他的脸色已经比雪仿佛还要白上几分,只是他虽靠在锦榻上,腰背仍然挺得笔直,明明已经强弩之末,一双眼睛却冷静得泛着熠熠的光芒。 他垂下眼睛,阔袖里,下意识捻着拇指上的扳指,沈容容……若她出事,那老三…… 沈容容在一阵腐臭熏天中头痛欲裂地醒来。 她一醒来,连周围的景色都还没看清楚已经被直冲鼻端的恶臭、腐臭、酸臭……各种各样的臭气熏得头昏眼花。 眼前一片昏暗。她皱了皱眉头,第一个反应是,又穿了? 沈容容心里有一刹那的惊慌,只是,她却没有尖叫出声。多年做医生加上作为无国界医生进入非洲战地支援的那两年生活中,让她学会了遇到事情首先做的一件事情便是冷静下来。 她慢慢活动活动酸麻的手脚,缓缓坐起来,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她开始适应周围昏暗的光线,她一直支着耳朵仔细听周围的动静,隐隐约约、忽远忽近的,仿佛十分杂吵又仿佛所有声音都离得很远,飘飘忽忽的,听不真切。 沈容容一边暗中提高警惕,一边冷静地仔细观察周围,很快,她就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这里似乎是一个帐篷毡房一样的空间,高高的尖顶,周围用厚厚的毡毯围裹成一方空间,周围堆着一袋袋麻袋与成捆的干草,她本人也正是被丢在一堆散落成堆的干草上,只有她一个人。而那阵惊醒她的浓烈臭气却似乎并不是从这些干草与麻袋中散发出来,而是从外面隐隐约约地飘来。 沈容容皱皱眉头,她试着从干草垛上起来,只是她刚站起来,就一个嘴啃泥软趴趴地又朝着前面栽了出去,幸而前面也是一堆干草,她除了啃了一嘴干巴巴、充满马粪味道的干草倒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身体懒懒、酸酸的,使不上什么力气。 沈容容有些吃力地抖着手撑着自己翻个身,仰面倒回干草垛,想到一个词——“绑票”。 她皱着眉,望着空洞洞、黑沉沉的尖形蓬顶开始回忆。 她记得自己在医馆里为了能够去一趟集市而跟慕容黄芪讨价还价。 凤静熙身子不好,有严重的心疾和哮喘,吃食上能吃的、不能吃的、必须多吃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