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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仁逸的确将水落带回家了,此时,他正坐在水落的房间里,手被水落死死的抓着,而水落,正躺在床上,并不是睡过去,而是,被点了昏睡穴。
季仁逸沉着脸,看着被握着的手,想的,却是在香香房间里看到的情景,四个女人,被分了八段,每个人都是被拦腰砍成两段,血迹,从床上一直染到地上。
是什么人,竟下如此狠手,对四个勾栏院里的女人下手?杀人是很简单的事,决没有必要将人砍成那般模样……
突然,他的目光看向水落的脸。想到她昨晚所说的话,“难道,当真是牵牛山的土匪?”
“季大哥,季大哥?”展宏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模样,可是,此时,他已然没有讲究的心了。他轻轻的推了推季仁逸:“季,季大哥,官府的大老爷,要你去见他。”
季仁逸微微抬头,看向被水落握住的手,轻轻摇头:“让他来见我。”
“呃,那个,季大哥,是大老爷。”展宏觉得,也许季仁逸也被吓傻了,让人家一个官来见他一个贫民,他疯了不成。
“让他来见我。”季仁逸没有说话,仍是看着水落的手。
“哦,我,我去试试。”展宏慢慢的退出房屋,季仁逸轻轻抬头,进来这许久,才开始有心打量水落的房间。
一张床,床是长见的榆木,头上是洗的发白的床帷,他猜,原来,也许是红色的。
床上的被是棉的,也是洗得发白,跟他这些天所盖得完全一样,床前是一个梳妆台,上面,仅有一把木梳,一个小木盒,大概是手饰盒,不过,他很怀疑那里面有任何东西,这么久,除了一条手帕,他不曾在水落的头上见过任何其他东西,她甚至不曾穿耳洞……
惊惧
目光落在水落的脸上,脸上没有泪水,不是她不想哭,而是,她被吓得忘记了哭,除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外,她什么都忘记了,一切,仅是本能,用尖叫,发泄着那一瞬间所涌起的恐惧、害怕。
目光再次落到他们相握的手,不是他不愿放开,而是,只要他手一离开她的手,她整个人便不停的抽搐……
“季大哥,衙役来了。”展宏再次来到房门口。
季仁逸微一侧目,一挥手,将床前那灰色的布幔放下,将水落挡住,隔着床幔问道:“何事?”
衙役来到门前,一见季仁逸这么高调,脸上瞬间便涌起怒气,就要进屋。“站住,有话就站在那里说。”
“哼!”衙役自然不买他的帐,抬脚便往里面冲。
季仁逸眼一阴,空着的手猛的挥了一掌,两人被生生的掀了出去。
两个衙役一落地立刻就跳了起来,打量了一下自己,见没有受伤,才互视一眼,这一回,乖乖的站在门外,“季公子,我们大老爷有请。”
“让他来见我。”季仁逸仍是这一句。而这一次听话的两人,却不认为,他是被吓疯了。
仅凭一掌便被他们两人给掀了出去的人,有,但是,隔着这么远,把他们掀出去,却不伤他们丝毫,甚至连落地都不觉得疼痛的,他们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季公子稍等。”两个衙役立刻退了出去。这一回,展宏没有离开,他在两人离开后,便进了屋,来到季仁逸面前,一脸佩服的看着季仁逸,“季大哥。”
季仁逸看了展宏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才道:“你到西屋,抓些药,熬成汤端来。”接着,季仁逸报了一些药名,将在哪个位置,抓几两几钱,如何熬法一一诉说……
展宏听了,立刻去做,只是,在到房门口的时候,他悄悄的回头,看向坐在床前的季仁逸和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水落,轻轻咬了咬唇,才黯然转身离开。
牵牛山
大老爷很快就回来了,在勾栏院里,那群女人全都被吓疯了,半天问不出一句话来,问到能出声的,便是一个劲的囔着,完全不知所云,白浪费功夫。
无赖之下,只能寄希望于季仁逸这里,而在两个衙役的报道之后,不只是为了案情,便是对季仁逸这个人,他也充满了好奇。
“季公子。在下牵牛县县令,南宫图,奉令……”
“牵牛山上有土匪,县令相必应该知道吧。”季仁逸根本不听他的那些官腔,开口便是指责。
“呃,是,下官知道。”县令一听到这强势的声音,作为官场上的老人,很自然的便放低了姿态。
“为何不派人围绞?如今酿成命案,你该当何罪。”季仁逸的语气,越发的盛怒,尤其是想到水落在他怀里发抖时的景象,更是止不住的怒火狂涨。
“这个,这个……”县令拼命的擦汗,“这个,下官也是有心无力啊!你知道,这个,这个牵牛县地处偏僻,这,府衙里人手不足,而这牵牛山上……这个。”
季仁逸虽然怒气正盛,却不是不讲理的人,所以,一听那县令的话,立刻就明白其中缘故,不由苦笑,笑自己失了分寸,失了冷静。
轻轻的吁口气,又看向床上的水落,他才轻轻说道:“从手法上看,强人必然会武,而从那种杀人的手段来看,杀人者为一个凶残之人,且脾气狂躁……另外,在此之前一天,勾栏院里以香香为首诸人,同时中毒,其中,香香最重。初步怀疑,是牵牛山的土匪所为……我这里,你能知道的,也就只这些,其他,你自己去查。”
“是,下官知道。”县令恭敬的冲着布幔行礼。
季仁逸不再说话,甚至看也不看县令一眼,县令在门外站了一会,见里面再没有声息,便再交擦了擦汗,“下官告退。”
季仁逸轻轻嗯了一声,也不理会,县令立刻转身离去,展宏将人送到门口,立刻端了药进屋。
水落失神
“季大哥,药煎好了。”展宏将药放下,也坐到水落的床边。望着平静熟睡的水落的面孔,微微为难皱眉,“要叫醒她么?”
季仁逸看了看药,又看了看水落,稍想了一下,便轻轻点头,同时担忧的看着水落。
“水落,醒醒,吃药了。水落,水落……”展宏轻轻的推着水落,可水落竟是一点反映也无,他手上加了些力气,可仍是毫无反映。
季仁逸空着那只手轻拉展宏,将他拉到一边,“你叫不醒她的。”边说着边用指在水落身上点了两下。
几乎他的手指一离开,水落便刷的一下睁开了双眼,直直的,瞪得老大。
季仁逸皱眉,他看着水落的眼,水落的眼直直的,眼球一动也不动,直盯着头顶……
“水落,起来吃药了。”看到水落醒过来,展宏轻松了口气,端了药便向水落凑去。
水落的眼球动了动,头也开始轻轻转动,先是看向展宏,看到他手里的药碗,她挣扎着坐起,季仁逸适时的帮了她一把,将他扶坐起来。
“我为什么要喝药?”水落看着展宏,很不高兴的问道。
一听到水落的声音,季仁逸猛的看向水落,继尔皱眉,看向水落的眼里充满了担心,他的一只手还被水落捉在手里,而她还没有发觉,没有发觉她正抓着他,也没有发觉,她的手,还在悄悄的颤抖。
“你,你……季大哥。”展宏自然也看出水落的反常,见她这么问,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将问题丢给季仁逸。
季仁逸瞄了展宏一眼,又转向水落,水落也正向他看来。他低眸,将相握着的两只手慢慢抬起,送到水落的眼前,让她亲眼看到她的颤抖,她的紧张……
他与她的视线同时落在两只相握的手上,然后,再射向彼此,水落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放开手,只是,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眼里再次漫上惊骇的神情。
发泄
她看到季仁逸慢慢的张开口……恐惧再次袭上她的心,她猛的松开他的手,两手抚上自己的耳朵,眼睛紧闭,尖声叫道:“不要说,不要说,不要说,不要说,不要说……”
水落的头突然被扶住,她感觉到两只温暖大手覆上她发抖的双手,大手微微用力,将她的手轻轻拿开。
“水落,香香,死了。”季仁逸仍然残忍的将水落拉进了事实,“你看到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不,不可能。”水落的眼微睁,泪顺流而下……
“是真的,她死了,拦腰被人砍成两段。”季仁逸眼底深藏着怜惜,嘴里却无情的说着残忍的话。
“……”水落不再尖叫,她愣愣的看着季仁逸,好久好久之后,她猛的抹泪,手在抖,唇在抖,身体也在微抖,她恨恨的看着季仁逸,然后,突然的,她扑向季仁逸,就在季仁逸诧异和展宏惊异的注视下,“混蛋季仁逸,你好狠的心。”怒吼着,她张开口,猛的咬在他的肩上。
边用力掑咬着边“呜呜呜……”的哭着,任泪默默流下,湿了他的衫。
在水落扑过来的时候,季仁逸的两手很自然的下垂着,可是,当她咬到他的肩上的肉,当她的泪打湿了他的心的时候,他才在展宏的注视下,轻轻抬起双臂,慢慢的抚上她的后背,轻轻的,很有节奏的拍打着。
“对不起。”季仁逸轻轻说道,为了他的残忍,为了他的狠心。
展宏看着水落和季仁逸,他微微的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那双在水落背上轻拍的双手;他的手摸向自己的双肩,视线落在季仁逸那正被咬着的宽厚肩膀,他看向季仁逸的眉心,想看到哪怕一点的忍耐,可是,没有没有……他的视线又落在水落的脸上,她的脸上有着愤恨,她的牙用力的咬着,像在咬着仇人,她的泪……
展宏猛甩头,视线刚好对上看向他的季仁逸,他艰涩一笑,然后,慢慢的走了出去。
为什么我不行?
季仁逸没有开口,在这个时候,水落比展宏的失落更重要。
他轻轻叹了口气,视线落在怀里黑发主人身上,他知道,水落需要发泄,需要有个人让她发泄……现在,他只希望,水落发完了,能够接受香香已死的事实,能够……平静下来。
感觉到咬在自己肩上的牙齿力气越来越小,越来越松时,他慢慢的勾起唇……终于,黑发的主人抬起了头,用一双充满血丝红肿的双眼看看着他。
“累么?”季仁逸看着她的唇,一本正经的问道。
水落愣了一下,撇撇嘴,眼里有笑意一闪而过,想到早上看到的情形,却又立刻消散无终,轻轻的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他的肩上,看着渗出的血迹,不由微一皱眉,“我咬伤你了。”
“没关系。”季仁逸看了看自己的肩,不在意的转头,“你……梳洗一下,我先出去了。”季仁逸站起身,退后一步,拉开与水落的距离,转身。
转到一半的他,突然定住,他看着水落的梳妆台,疑惑的皱眉,他总觉得,这张梳妆台显得有些怪异,可是,哪里怪异,他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他向前走了两步,又突的停下,再看向那梳妆台,眉心舒展开来,快步离开屋子。
“季大哥。”季仁逸一出屋子,便被展宏叫住。
季仁逸转眼看去,不由微微皱眉,因为,展宏一见他,便立刻跪在了院子里,两眼以从未有过的认真看着他。“展宏,你干什么?”
“季大哥,你收我为徒吧?”展宏跪在地上,眼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季仁逸看着他,“我说过,我不会收你为徒。”
“为什么?我愿意吃苦,我也会听你的话,尊师重道,只要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