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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仁逸也真是莫名其妙,突然出现,又突然走,到底想干什么?还说那么一句话……水落突然站定,两眼微睁,那句话……难道说,那胭脂铺里的胭脂里说的话,就是对自己说的?
她不大敢确信,可是,当时对那句话而生的羡慕感动现在又再次涌上,还有越来越强之势。如果真的是他,是不是表明,他对自己是有意的?
治病
可是,她又用力摇头,连忙否认,也许,只是巧合,不然,怎么支明知道她身处虎穴,却又不把她带出去,让她留在这里。明明,看他来去的样子,一点难度也没有。想必带一个人走,并不太难吧。
或者,他只是要确定她还活着,他就可以安心的去找他的小师妹了?
虽然强行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可仍是下意识的眼神四处瞄着,想要在周围找寻他的身影,想要确认,他到底是否陪在她的身边。
“水姑娘,大夫来了。”那个仍不知道姓名的女人幽灵一般来到她的身后,声音依然冰冷而没有感情。
水落哦了一声,便转身向自己房里去。躺在床上,将纱帐放下,仅伸出一只手在帐外……开始时,水落对这规矩很不是解,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在户人家的规矩。
为此,她对那些大夫很是佩服了一番,想着,必然是神医,所以才能不用看病人气色,便可真接根据脉像看尽天下的病……可是,当所有的大夫都没能看出她的问题时,她便开始对此嗤之以鼻了。一群白痴大夫,一群更白痴的家人……
不过,她决不会说出来的。
“柳大夫,请进。”那个女人的声音。
水落转头,透过纱帐看着那个白胡子大夫,腰背躬着,走路极慢。在他前面,是替他引路的女人,在他后面,有着更慢条斯理的段三龙。
一见到段三龙,水落便下意识的皱眉。可惜,现在,他是刀,她是肉,没得选择,又想到季仁逸,这个该死的,难道就不能顺便将她带出这里么?明明不费他多少力气。
“柳大夫,请。”段三龙在床前的条椅上坐下,那女人给大夫搬了一个矮凳,放在床前。
柳大夫想来是见多了这样的情形,当即坐下,手指熟练的按在水落的脉上,双目微闭,脸上却一闪而过疑惑的神色。
过了许久,他才对摸着胡须,对着边上的段三龙恭恭敬敬的说道:“这位公子,可否让老夫观察尊夫人的面色。这,这夫人的脉像实在是怪异之极。”
段三龙仅是挑了下眉,立刻笑着挥手,“可以。”
六个月不能XXOO
水落却是心中暗惊,这大夫看来竟是有些本事的,居然看出问题来了。心中正想拒绝,却已然见到纱帐被撩开,立刻,她对上了一双眼睛,那双眼,似是夜晚的明星,闪闪发光,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她看到了激动,可是慢慢的,她看到了疑惑,随即,便是平静,一如一个老大夫。
“这位大夫,不知水落是什么病?”水落看着那双眼,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便明了了此人的身份。
柳大夫一听她的话,微微点头,随即将纱帐放下,“姑娘想必是年幼时受了重创,长大之后,虽然其他无碍,可是却留下了病根,平日里却是不明显,却在月事来的几日里,身子更虚,从而引发病根暴发……”
透过纱帐,水落疑惑的看向那个大夫,“柳大夫果然是神医,仅凭望切,便已然获知了一切,不知可有治?”
只是这一点时间,她已然明白,这个柳大夫,必然是明了她用药将月事延迟的事,可是,既然他没有说,反而说起她的病根,那也就是说,至少,现在,这柳大夫不会对她有恶意。何况,她也是真心想解决这身体的问题。若当真不用再一个月受一次那种罪,自是再好不过的。
“有却是有,只是,比较麻烦。”柳大夫摸着胡须摇头晃脑的说道。
段三龙在边上接话问道:“如何麻烦?”
柳大夫眼角往纱帐瞟了一下,才慢条斯理道:“此病要治,需要半年时间,每日服药,每一个月换一次药,每三天换一次药量,而在服药期间,女子不得接受阳气……”
“何为不得接受阳气?”水落一听柳大夫的话,立刻便勾起了嘴角,当真是开心的紧。
“便是,不得与男子行房,要知道,女子属阴,男子属阳,我这药却是滋阴为重,若有阳气侵袭,不但药效无用,只怕,会引起更强的阴阳失和……到时,只怕,会比现在更痛苦百倍。”柳大夫依然摸着胡子,眼睛微闭似在沉思。
谁说要给你吃?
“要半年?”最先叫起来的,不是水落,而是段三龙,他从见到水落第一天,便哈的恨不能当场把她给吃了,现在,居然要他再等半年……他阴冽的眼神斜向纱帐里的水落,若要等半年,在那之前,他一定要先得到她,要尝过那翻滋味再说。
在纱帐里的水落生生的打了个冷颤,再一瞅段三龙,立刻干笑道:“这位大夫,这半年,也太,太长了些吧?”
“这却也是没法子的事。”大夫慢慢起身,走到一边的桌案前,提笔开始写药方,扬扬洒洒居然写了六张。写完,既不给段三龙,也不给那个女人,而是直接送到床前,给水落:“这位姑娘,这药方你且记好,共六个月的,每个月是一张方,上面所写药量都是初始药量,每三天一次,每次十去其一便可,六个月后,定可去了姑娘痼疾。
水落一听,连忙伸手将药方接过,“多谢大夫,再造之恩,水落铭记。”
“不敢,治病医人乃是本份,何来恩情之说……”说完,柳大夫告辞离去,那个女人送大夫离去,段三龙来到她的床前,用诡异的目光盯着她,就在水落以为,他要上来将她推倒之时,却被突然出现的他的护卫叫了出去。听起来,似乎是那个孔轩又或者是柯青啥的到了靖康城……
又躲过一劫,水落自是松了一口气。待段三龙气吼吼的离去之后,她立刻下床,先将药方抄写了一份贴身收藏,又拿着柳大夫的那一份仔细的背诵着,她背得极用心,以至于,没有发现,在她的窗外,有个熟悉的人,一直含着淡淡的笑看着她,直到,那个女人回来。
“药方给我。”那个女人一进来,便冷冷的对水落说着,同时,手已然将水落手上的药方抢了去。
“喂,就算要吃,一开始也只吃第一个月的,后面的五张,先留给我不行吗?”水落自然是不甘的,自然是要争取一翻的。
那个女人又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谁说要给你吃的?”
为什么不现在带我离开?
那个女人又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谁说要给你吃的?”
“咦,不给我吃?不给我吃,你把药方拿去干嘛?”水落怒火轰的一声便上来了,她两手插腰,眼斜视:“我知道,难不成,你有女孩儿家的毛病?所以,想要拿回去自用?哎呀,真是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话,你要想要,你拿去抄写一份,这一份留给我不就是了。”
女人冷冷一哼,眼里立刻不再是冰霜,而是冰刀,水落很识时务的闭嘴:“不是就不是,那么凶干嘛?”
见那女人拿了药方要离开,又下意识的叫道:“喂,这药真不给我吃?”
那个女人头也没回,自顾离去。水落很不屑的冲着那背影哼了两声,又恶狠狠的冲地下“呸”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人家的一条看门狗!”可是很快她就撇嘴,叹道:“真他妈的,这条狗是看我的。”
“女孩儿家不该口出恶言。”熟悉的声音突的出现在她的身后,她猛的一跳,转身,怒吼:“你是鬼啊,是背后灵吗?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么?”
“是我的错。”季仁逸仍淡淡的笑着,同时看向水落胸口,一转不转。
水落皱眉,“喂,你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扣出来。”
“你抄的药方露出来了。”季仁逸指着水落胸前露出来的纸说道。“放在我这里,否则,还会被那个女人搜去。”
水落一挑眉,“才不要,要是你突然离开了,我岂不是又没地儿找去。”
季仁逸目光移到水落脸上,淡淡笑着,慢慢说着:“不会。”
“谁信你。”水落嗤道,心中却是一阵阵暖流流过,让她脸上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脸。
“我会在你身边,确保你安全,直到,带你离开。”季仁逸说的极慢,可是,却坚定之极。
水落抚着心口,越发觉得心中慌慌的,有一种想要逃开的冲动,可是,再一想,她又皱下了眉,“为什么不现在带我离开?”
你干什么?
季仁逸没有回答水落的话,只是轻轻上前一步,手,轻轻将水落抚在胸口的手拿下,另一只手将露出衣襟的药方拿了出来,塞进自己怀里,才看着水落,“相信我,很快,我就会带你离开。”
“可是,为什么要等?”水落可不愿意了,虽然,季仁逸刚才那么一下让她有些头昏昏,心花花,可是,并不表示,她是傻的,“你不知道,那个段三龙每次看我都想把我拖到床上去……这个那个吗?你不是说女人最中名节,最……”
话还未说完,季仁逸的身影已像风一样飘了出去。
轻轻的叹气,不用想,她也知道,必然又有人进来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又是谁?不过,不用想也知道,大该还是那个女人吧。那个让她恨的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好好相处的女人。
果然,那个女人进来,手里依然拿着那几张药方,直接递到水落面前,“主子说,这药暂时不会让你吃,不过,药方可以先放在你手里。等过了……你自己再寻思着吃。”
水落没看她,直接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立刻便发现,这药方根本不是刚才的那药方,被换了许多药,不由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那个女人。
那女人很是冷静,“那柳大夫是外面的大夫,看病开药是可以,可是,这真要吃进嘴里,却是得信得过的大夫说了算。刚才,我拿去给我们的大夫看了,将一些会对身子有害的药给换了。”
水落冷冷的勾勾嘴角,对于她说的话,是一个字也不信,看了看那药,再想想之前的药,果然是天差地别,只不过,之前的那药是治她病的,而现在,换上这些药,吃了这些药,她也仍可治病,只不过,从此别想怀孕生子了。
“真是谢谢你。”水落看了她一眼,脸上堆起笑,看了一眼边上的蜡烛,拿起火折子将蜡烛点亮,又看了看手里的方子,毫不犹豫的放了上去。
“你干什么?”那个女人一见,立刻怒道。
与铜镜共枕
水落拿眼斜了她一下,甩甩手上已然烧着的药方,“既然殿下不让我吃,那我就不吃了。反正,是我自己受罪,也碍不着你什么事,是不是?你只管看着我,等我被用完了,自然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当真是当不起你这份用心。”
话说完,药方也烧烬,水落看了看天色,已然太阳西斜,不由错开那女人,走到窗前,欣赏起满圆风光来。
第一次,那女人认真的打量着水落,她一直以为,她只是一个棋子,一个虚有其表的花瓶……这样的人,不管是哪里,都活不长久,不是她斗不过对方,而是,她太蠢,蠢到让人稍用心计便能把她活活困死……可是,就在刚刚,她竟觉得,她身上也有着不屈,也有着一股让人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