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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爽快,跟你做生意,就是爽快。展宏,替这位爷把箱子背上,送他出镇。”水落一手接过银票,稍一验,立刻豪气万分的说道。
“行咧,这还用你说话,这位爷有急事,马车还在镇子口等着呢,我这就送他回去。”展宏也是一咧嘴,一脸讨好的笑,只不过,只有他跟水落两人知道,他那讨好的笑是对着水落笑的,因为,水落发财了,他想分一大杯羹。
太监听了两人的话,心里那个美啊,这小地方的人就是纯朴可爱,尤其是这位小兄弟,不但帮他找到人参,还帮他把那么重的箱子一路背到镇口……要知道,那距离,可是不近啊……想着,一会,一定要多给他些打赏。
却不想,此时水落跟展宏两人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那就是,赶快把这只肥羊送走,最好他现在立刻离开,连夜上路,三天三夜不要停下来……免得到时候发现那人参是假的。
横财(三)
没错,人参是假的。
话说,水落在药材方面实在有着非一般的天赋,虽然,她这种天赋经常使用在作假方面,不过……从来也没有出过人命就是。至于这人参……也是那太监活该,谁让他一出口就咱家咱家的,而且,在展宏那小痞子三两句话一套之下,立刻就把自己的老底给抖了出来。
一得知他是西离国的人,那展宏也就不客气了,不宰白不宰,虽然他没什么爱国热情,可是,毕竟他也是靖国人不是,虽然现在靖国没有了,也成了西离国的人,可毕竟……反正,理由非常正当,于是,他就把那太监给拖坑里去了。
不过,这种骗人的事,水落可不常做,否则,她那一箱子人参也不会从做出来就一直放在那里,足足放了三年,才出手。从这也可以看出水落的能奈,假人参愣是放了三年,还让人看不出真假来,也是需要些本事的。
一个时辰之后,展宏再次回到水落的小院里,先扔了只烧鸡给水落,“今天咱俩庆祝一下。”
“别说我小气,这是一百两,你的。”水落接过鸡,根本不答理他,直接将银票递了过去,“亲兄弟明算帐。”不是她小肚鸡肠,而是,她对悲惨的过去的经验总结。一开始,她就是跟他扯不清,结果呢,不但将她赚来的钱全都拿去吃喝,还住她家来,让她给他洗衣做饭……
别说两人没成亲,就是成亲了,也容不得他这么混吃懒做,什么事也不干。
现在分清了,虽然现在他仍是小混混一个,可是至少有些用了不是,这不就给她拖了个肥羊来……让她发了笔财。
“水落……”举着一百两,展宏突然露出色咪咪的笑脸,也不去管那烧鸡了,腆着一张色脸凑到水落面前,“你也不小了,现在,咱们也算小有积蓄……”
不等他把话说完,水落就先翻起了白眼,“想娶我?”
想娶我?(一)
“对啊,对啊,你知道的,从九岁,我娘把我交给你的那一刻,我就非你不娶了。”展宏作势就要扑向水落。
水落一转身,刚好看到之前放在门边的砖块,不由狞笑的捡到手里,试了试,重量刚好,让她的小手刚好一握,“就你这痞子样,也想娶我,娶我干什么?”砖块放下一砸,刚好将某只狼爪吓了回去,“还是,你要娶我回去赚钱给你花?”
“水落,你怎么能说这么伤人的话呢?要知道,我虽然是痞子,可是,你也是牵牛镇唯一的女痞子,不配我,又要配谁?”对于水落的话,展宏一点不在意,反正从小到大,因为比水落小半岁,便一直被水落骂到大,再难听的话都听过,这一点点,他早已会背了。
“真想娶我?”水落将砖放在桌上,认真的望向展宏,她也明白,如果现过么下去,这牵牛镇,敢娶她的人还真没有,如果无论如何都只能嫁展宏的话,那至少要一个她希望的那样的展宏。
“当然,从九岁那一年开始,我就一直真想娶你。”一听有门,展宏立刻又凑了过来。
“好。”水落重重点头,在展宏露出更恶心的笑容之前,她立刻又跟着说道:“在,你达到我的两个条件之后。”
“啊——”展宏一声惨叫,不过,仍打起精神来,一脸讨饶道:“好水落,美水落,亲亲水落,千万别太难,不然,我做一辈子光棍不要紧,你要是做一辈子老姑娘,我可就……”
“闭嘴。”水落柳眉一竖,手里砖块再次扬起,生生将展宏那不着边际的话给压了回去。
没好气的瞪了展宏一眼,水落才气势汹汹开口,“第一,你赚得钱必须比我多,别指望我来养活你。一个要女人养活的男人,不如去跳牵牛涯。”
“呃——”展宏刚要开口,被水落一瞪,又立刻闭嘴,水落继续说道:“第二,你必须得做出个人样来。”
想娶我?(二)
“那个。”展宏轻轻举起手,在水落点头下,他才轻声开口,“什么叫人样?”他明明长得就很有人样,这十里八村的谁不说他长的好,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见到他就直抛眼儿,连勾栏院里的菊花都说了,只要他去,连夜资都不用付。
说到这个人样,水落也皱起了眉,“人家说,做什么就得像什么,干哪行都要成为里面的顶尖。”
“我是痞子里的老大,这样,算么?”展宏立刻说道。
水落立刻摇头,一脸不屑道:“你那算什么老大,一个牵牛镇,从东走到西也不过几十步……”
“几十步……”展宏立刻提出疑议,牵牛镇虽然不大,可在牵牛山附近,可也算是个大镇了。
“闭嘴。”水落立刻一瞪,“你看看,才牵牛镇这么大点的地方,你还不是唯一的老大,还有一个牛大在边上虎视眈眈……更别说,在上面,牵牛山的土匪头子赵大瞎……就你这样……”水落突然一闭口,看向展宏,然后,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好,这第二件事,就是等你做了牵牛山的土匪头子的时候。等到你这两样都做到了。我就跟你成亲。”
“你要我去干掉赵大瞎子?”展宏两眼睁得突圆,“不行,他会杀了我的。”谁不知道,那赵大瞎子是从军队里出来的逃兵,虽然在战场上是个孬种,可在这牵牛山方圆百里,那可是赫赫有名的。
水落立刻一手插腰,一手指着展宏的鼻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就你这熊样,还没去呢胆就吓破了,还想娶我……我告诉你,我说这两点,但凡差上那么一点点,你就别想我进你家的门……”看着展宏那老鼠样,她放下手,冲他冷冷一哼,“我看,你这样的,也就配那王五的闺女,你要是不嫌……好歹我也是你半个姐,我替你说去。”
“王五的闺女?那个满脸麻子的虎妞……不要……”展宏誓死捍卫自己的权益。
想娶我?(三)
“好,不就是赚钱吗?不就是当土匪头子吗?行,天下就没有我展宏做不到的事,你等着瞧好了……”
只见展宏一拍胸脯,下巴朝着屋顶,豪情壮志,大踏步向前,到是有那么点样子,可惜,他太全神贯注意于装模作样了,所以,忘记了水落家的门上有门槛儿……所以,在出门时,扑通那么一声,一个人形球就直直的滚了出来。
水落冲他呸了一声,将那只鸡拿起来闻了闻,收到食柜里,留着晚上好加菜。
季仁逸至从从水落家出来之后,就一直在牵牛镇上胡乱的走着,他在思考,这个长得跟小师妹一模一样,呃,好吧,如果去掉气质、语言和行为之类,那就只剩五分像了。
可是,就算是五分像,那也是像啊,何况,他无法欺骗自己,那张脸,当真是跟小师妹一模一样……这让他无法掉头走开。
小师妹说他迂善,其实并非如此,有些事,他还是明白的,像水落这样的事,如果换成另一张脸,他决不会去注意,人生有千百种形态,不论她是痞了,是骗子,又或是勾栏院里的……都是她自己的人生,他一个路人,一被被骗的受害者,都决没有理由去在意,更别说去管了。
可是,错就错在,她有一张跟小师妹一模一样的脸,让他无论怎么转,都下不了决心离开牵年镇。
终于,当太阳落下,当夜幕降临,当街上的行人全都回了家,当那些母亲紧紧的搂着自己的小孩从门缝里以防贼的眼光打量他的时候,他终于一咬牙,再次向水落的院子走去。
季仁逸到时,水落不在家,今天说好的,她要给勾栏院里的姑娘送药的,那种绝子药,一般下海的姑娘都要喝那种药,不然,不得自己的身子受苦,还会影响做生意,所以,只要来了新姑娘,老鸨立刻就会到水落这里拿药,今天似乎又进了一个新姑娘。
吃不吃?(一)
季仁逸没敢敲门,因为有了今天白天的记忆,他敢保证,他还未进水落实家的门,便会直接被一砖头给拍出来,虽然,一想到那姑娘手拿砖头的悍劲,他还是有啼笑皆非的感觉。可是,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丢脸的事。
门,被从外面反锁了起来,虽然那门锁实在连只狗都挡不住,可是,季仁逸仍决定,为了避免麻烦而直接从墙上跳了过去。
站在院子里,确定了水落不在家,看着里面的那道锁,他却发愁了。这门,是进还是不进?这要是进了,可就真的成了破门而入的小贼了,可要是不进……他本就为了水落而来,总不能空手而回吧。
想着,他好歹也是熟读圣贤书的君子,这不请自进人家的院子已是极限了,决不可登堂入室……想到这里,季仁逸在院里借着淡淡夜色四下张望了一下,却见白天还在的架子此时已然再不见踪影,让他连个可坐的地方也没有。
再一看,却突见正屋左边的小屋里冲出一只猫来,“喵——”的一声,跳上院墙,眨眼间就失去了踪影。可重点不是这个,而是,而是那个小屋的门没有关。
几乎是下意识的,季仁逸迈动了双腿,走向小屋,里面是两个灶台,两口不大的锅,锅碗瓢盆虽然少,可是却一应俱全。
转到靠墙角的食柜时,他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这一整天,除了早上在山里采药时吃了几个野果外,他什么也没吃,本想着用药换些钱用来卖吃食,谁知却被水落给骗了去。
打开食柜,他立刻再次咽了下口水,两个白馒头,半只烧鸡,正躺在一个白瓷盘里,极尽所能的诱惑着他。
再一次,他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吃?还是不吃?”
“吃,说不定,这就是用我的钱买的。”
“不能吃,既然钱被她骗了去,那就是她的了,她再买鸡,就是她的鸡……”
吃不吃?(二)
“能吃,我不再向她追回钱财就是……”
“不能吃,吃了你就成了偷,她是骗,你是偷,你还有什么脸面去教训她……”
“能吃……”
“不能吃……”
……
最终,季仁逸还是吃了,虽然,他一边吃的时候一边在心里痛声斥骂自己,可是,当肚子里有了食物而不再咕咕叫的时候,他还是发出了满意而舒服的呻吟声。
“季仁逸,你有违师傅教训……”想到今晚自己的行为,真是再无面目见水落了,更别提还要言正辞严的教育对方……痛苦的叹息了一声,他决定,还是走吧……
可惜,天不助他,他刚生起去意,脚还未迈出厨房的小门,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