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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一定等我,小师妹一旦好转,我立刻回来。”季仁逸再也顾不得大庭广众,在水落的脸上,额上,鼻上,眼上细细的却又急促的落下无数细吻,最后,却是落在她的唇上,辗转不愿离。
一抢(四)
“等我。”终于,在不舍及无奈中,他匆匆结束那一吻,运起轻功,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宇文医馆。
水落的眼泪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间便落下,她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手里的那株艳丽到极致的花,花名火焰,是要燃烧什么呢?燃烧之后又当如何?化为灰烬么?
柯青一见季仁逸离去,立刻给了水落一个歉意的笑,也跟了上去,他一走,他的手下也跟着便走,竟没有一人留下。水落长长吸了口气,抹干脸上的泪,告诉自己,她是水落,是不哭的水落。
转身,看向那些正不知所措的季仁逸的邻居们,她用力扯出一抹笑:“报歉,让各位白白浪费时间,今日这婚宴,怕是不成了。各位,请回吧!”
算是客气的将众人送出门。水落才又将转回身,看着这个还不曾熟悉的宇文医馆,拿着那尚未燃尽的红烛,一间屋一间屋的看着,并猜着,这些房屋里,哪一间是何人所住,又曾在里面发生过什么事……慢慢的,季仁逸在她家曾做的事,被她一件件的放在这个院子里,以前她的身影,被另一个如水的女子替代,只是,她们是一样的容颜。
红烛燃尽,她将之弃之在地,抬头望天,天际已然发白。
“一夜未归!”她轻轻说道,她原以为,至少,她可以跟他的小师妹有一较输赢的机会,那样的话,哪怕他的小师妹再好,她也决不放弃,一定会撑到底……
可现在,她轻轻转回之前季仁逸带她进去,并将在昨晚充当洞房的房间,将她仅有的那点行礼打点好,背起,慢慢离开,临走,还替他将房门关好。
他根本没有给她一战的机会,只是一张纸,只是四个大字,她便丢下……他让她等,她等了,一夜,可惜,他未归。
她突的笑了,自嘲的问,是不是,被找的那一个,才是幸福的。如果失踪的她,他会找她么?一如他对他的小师妹一般?
寻寻觅觅(一)
季仁逸回来时,已然是两天之后,这两天,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靖宫里的宇文灵舞的病上,完全没有人想起,这里还有一个被人从婚礼上抢走了新郎的新娘。
甚至连季仁逸都被灵舞的病危给吓得忘记了一切。更重要的是,他在心底相信,水落对他一如他对她一般,一定会等着他……
可惜,他错了,也许正如他所相信的,水落对他的感情决不比他少一分,甚至更多,可是,与他不同的是,水落是女人,而且,水落的心里,总还有一个小师妹这根刺刺在心头,虽然平时并不痛,可是,在这种日子,却又无法不冒出头来刺痛两下。
看着那一路滴落在地的红烛,跟着它一步一步的走着,想着水落,当时是以怎样的心情走这一路,又是怎么样的孤单在这大屋子里的游荡……而最讽刺的是,她手里拿着的,是他们一起买来的红烛,他们拜堂用的红烛……
“水落……”弯腰,捡起水落丢在地上的红烛,已然熄灭冰冷的红烛,却犹如那岩浆一般,烧烛着他的心。
“水落!”季仁逸猛高叫一声,身形已然冲出宅外,“告诉小师妹,我去追我的娘子。”留下这么一句话,抢过跟他一路来的柯青的坐骑,纵马而去。
“水落,等我。”季仁逸在心里长长的呼唤着。
他直接冲出靖城南门,向着南方,牵牛镇的方向而去,一路上,彻马狂奔,他相信,以水落的速度,决不可能快到哪里,他,一定可以追到她。
然尔,当他日夜不停的来到牵牛镇,看到那蒙满蛛丝灰尘的水落家的旧宅时,他才猛然觉得,心底那深深的恐惧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水落!”季仁逸一步一顿的走进那旧宅,挥手拂掉蛛丝,却引得一阵灰尘乱舞,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你去了哪里?”
季仁逸猛的又冲出那旧宅,彻马向着靖康城而去。
寻寻觅觅(二)
他想着,水落既然未到牵牛镇,那么,必定是去了靖康城,去寻展宏去了。
这天下这么大,可是,以他对水落的了解,她会去的地方,只有这两个。就像以前,不论他在江湖上流浪多久,等他伤了,累了,第一个会回的地方,总是靖城的家。
是的,就是家,以前,靖城的宇文医馆是他的家,而现在,水落的所在,才是他的家,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找到她,而对水落来说,牵牛镇,才是家……
季仁逸想得不错,水落的确从离开靖城便向着牵牛镇方向而来,甚至想着,若是有机会,也定要去那靖康城去走走,找展宏叙叙旧……当然,那一切,要在她回到牵牛镇之后再说。
而现在,她还在路上,根本还没有到牵牛。
不是她不想,而是因为,她没办法。
此时的水落,出乎季仁逸预料的,正坐在一辆马车上,并且,是一个人单独坐的马车,赶车的,是一个憨实的壮汉。而这辆马车行走的,也就将将赶上季仁逸快步走的速度,连他跑的速度都跟不上。
“季夫人,接下来的这条路挺平坦的,要不,我快点?”赶车的壮汗看着一位路人徒步超过了他们,不由一阵尴尬,尤其是,那人还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好,可是,切莫太急!”水落无奈的应声,同时,手抚着肚子。现在,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离了靖城两天的路城,才突然发现,自己身下居然落红……不只如此,掐指一算,才发现,自己的月事居然已过了十来天……再一把脉,赫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而且,不知是因为这两天她这般赶路又或是其他,居然就动了胎气……
更让她忧心的事,如此这路已走到一半,回,回不得,走也走不得,最后,她只好在就近的小镇上休息了两天,自己抓了些药安安胎,直到这两天觉得彻底好了,才又再次上路。
而这一次上路,她很大方的花钱雇了辆马车,又专找了这个憨实的汉子赶车,可是,一路之上,仍是不敢急赶,只慢慢的向前走着,好歹,花了十几天时间,这路,也走了一半了,不过……
她掀开车帘望向远处的群山,微微皱眉,她的家在群山里,那里的路,只怕不好走啊!
寻寻觅觅(三)
对水落来说,这一段路,一直都不好走,尤其是,在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并差点失去他之时……
从离开靖城的那一刹那,她的心便在等待,等着季仁逸来找她……可是,整整两天,她一直走着官道,想着,只要他出现,便可以在第一时间看到她。她告诉自己,只要他找到她,哪怕什么也不说,她一定立刻跟他走,无论天涯海角……
可是,两天来,她的身过超过去无数的人,却始终没有他的身影。
她不停的笑,不停的叫骂……人人经过,都以为她是个疯子。笑了一路,骂了一路,却就是不哭,她不想承认,季仁逸当真就这么无情,所以,她骂,她不停的诅咒着,等到见到季仁逸要让他如何如何好看……她还报着希望。
可是当两天后,她给自己喝下第一碗安胎药之后,她却哭了,她认认真真的哭了一刻钟,一刻钟时间一到,她立刻停住,不再流一滴泪。
再次上路,她不再骂,不再笑,也不再哭,她保持着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心,一点点的缩短着与家的距离。
她告诉自己,好歹,她不算输得彻底,从此以后,她还有了一个永不会背弃她的亲人……她时时的抚着肚子,告诉他,“喜欢了就再不许背叛,也不许让更多的人喜欢,不论喜欢还是被喜欢,只能认定一个……哪怕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也不行……”
接下来的路,走得极慢,却也极稳,一个月的路,足足走了两个多月才到。
在车夫的搀扶下,水落很干脆的付了车钱,更让人彻目的是,她居然还多付了一些钱给车夫,直说是赏钱……
望着离去的马车,水落再次扬起笑容,坚强而无畏。慢慢的转身,看向自己的家门。
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她水落的名,将再次在牵牛镇臭一次,一个未婚女子却怀孕,尤其是,她并不打算将这孩子拿掉……可是,她一点也不怕,她水落的名声从来也不曾好过,还不是活得自在逍遥,从来也不曾比别人差过。
水落不怕
她是水落,所以,从来都不怕。
只是,她摸着尚未凸出的小腹,“宝贝,你可不能给老娘我泄气,要活,就得像你娘这样,昂首挺胸,谁敢多一句废话,就打到他不敢说为止。”
肚里的孩子当然不可能应声,她也没有指望他应声,只是轻轻推开离开近半年的家……是啊,才只半年呢。从她第一次见到季仁逸,到现在,不过是半年,半年,她骗过他的钱,他伤过她的心,他救过她的命,她随他海角天涯……然而,半近之后,一切都已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他们,再次回到半年前,不曾相识的那个时候……
可是,真的能回到不曾见过他的过去么?再次低头,水落再次轻笑,不让自己的笑里心里留下一点涩意,她是不哭的水落,可不想,将泪都留给自己的孩子,让将来的孩子时不时的哭个不停。
一看到院子里的情形,水落立刻便是一愣,离开半年,她的家里,居然一如半年前离开时那般,院子里晒着草药,打扫的干净净,她轻轻房门,摸了摸那摆着热饭的桌子,上面,居然,还有半只烧鸡,另有一盘烧糊了的糊饼……
水落不停的吸着鼻子,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推开西面原来季仁逸的屋,扫视了一圈,发现那被圈在角落的被褥,眼神又是一暗。
她轻轻转身,轻声唤道:“展宏,是你么?”
没有人回答她,她咬唇,走到原来她自己所住的房间门口,这一看,却是再次愣住。眼泪,再怎么也忍不住。哗的便流了下来。
屋里换上鲜红的纱帐,叠了三层的绸被上绣着龙凤呈祥,长长的枕上,是鸳鸯戏水,房里添了两张桌子,一张摆在她的床头,上面是一面半人高的铜镜,而另一张,却是八仙旧,上面……点头两支红烛……
这,赫然是一间新房……
她突的转身,泪水因这剧烈的转动而洒落。
她已为人妇
季仁逸站在房门前,看着水落消瘦的脸,看到她的泪,心猛的抽痛。
分开两个月,他才发觉,没有她的日子,是多么的痛苦难挨。
“娘子。对不起,我没能早些找到你。”季仁逸慢慢上前,来到水落的身前,欲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却惊见水落突的后退一步,不由黯然垂下手,眼睛带着祈求的味道,看向她。
水落突的一抬手,将脸上的泪抹掉,露出笑来,吸了吸了鼻子,看着季仁逸那憔悴的神形,慢慢上前,伸摸上季仁逸的脸,沾了她泪的手指触到他深凹却闪闪发光的双眼,湿了他的眼。
“你的小师妹,治好了么?”
季仁逸点头,又摇头。
“只是好转,救回她的一条命来。”
“她人呢?”水落回头,那向那间喜房,“你准备,迎娶她?”虽然明知,季仁逸决不会在这个地方迎娶他的小师妹,可是,她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