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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失误,寻求暂时的保全,她需要时间,需要时间继续对付杨奇和丘敏。真正撞死这两人后,她可以一走了之,也就不在乎警方对她的怀疑了。
可能的情形是,钟新明被撞击后没有说出一句话就断气了,至于请另外两个人送葬的嘱托,完全是柳倩编造出来的,目的就是诱骗另外两个目标现身重庆,然后依次实施谋杀。
既然谋划人谋杀的目标是钟新明、杨新和丘敏三个人,那她也一定清楚他们三人关系紧密的程度,她确信若钟新明出事,另外两人一定会到重庆来。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另外两人到了以后,首先选择的目标是杨奇,至于为什么,文静还没有想通。这一次还是柳倩出面,约杨奇到石小路某一个地段等候,用什么借口?杨奇死了,柳倩失踪了,暂时还不知道,但肯定是理由充分的借口,充分得杨奇一定会去。时间选择在晚上10点以后,是因为那时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少了,地点选择在石小路,是因为石小路是重庆市区内路面最宽的公路,肇事车容易达到理想的速度。具体的过程不得而知,但杨奇死了,第二个目标的谋杀计划也就完成了。
下一个当然是轮到丘敏了。前两种方式,再在丘敏的身上重复显然是不行了。
柳倩这时能够做到的就是随时掌握丘敏的行踪。用什么方式掌握,还得再查一查,但从柳倩自身推断,她应该失踪了,否则就会让警方抓个正着。不管怎么样,谋划者得知丘敏要到机场接杨奇的妻子,这正是实施谋杀的绝好时机。因为尽管丘敏何时到何处已无法弄清楚。但他是接人去,被他接的人——杨奇妻子的行踪是确定的。只要航班正点,那么,她会几点飞抵重庆机场是确定的。因此,丘敏的出行时间也应该是确定的,出入不会太大。丘敏不确定的是,到了机场会不会同样发生停车次序的改变?假如车停在了入口处而不是停车场,那么,谋杀终归是一事无成。所以,谋划者计划换地方,而最保险、机会最大的地方就是酒店的门口。早一点儿或晚一点儿,丘敏总会出来的,只要不是代办处派车,他就必须乘出租车。若乘出租车,他就不可能一出酒店门就上车,因为门口的停车道上是不允许随便停出租车的。他招呼出租车后,等待的时间,哪怕再短暂,都会有一个时间差,也就出现了实施谋杀的时间和机会,只要能够抢在出租车前面。现在看来,谋划者也许考虑过车道坡度的问题,但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地点,于是只好孤注一掷,寄希望于车速能快到置丘敏于死地。但终究还是给门卫留下了反应的时间,使他能够迅速地把丘敏拉离死亡。
文静暗道侥幸,假如丘敏也被撞死了,警方会不会很快把这三起车祸联系到一起,真的就很难说了。
而让文静称奇的是,谋划者竟然固执地每一次都使用墨绿色的桑塔纳,每一次都计划让目标死于车轮下,而且一定要目标都死在重庆,不是在北京,也不是在青海。谋划者的这种固执,是出于个人的偏好呢,还是隐含着某种特殊的用意呢?
如果此推断离真相不远。案情并不复杂,只要找到柳倩,再顺藤摸瓜地找出主谋人,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重庆警方发出通缉令,在全国范围寻找柳倩的踪迹。
重庆警方分别向北京、青海两地警方发出协查请求,试图从杨奇和丘敏的周边社会关系寻找线索。
重庆警方彻查重庆地区所有的墨绿色桑塔纳轿车,以期能够寻找出本案的蛛丝马迹。
五
文静没有坐等新的线索出现,既然是预谋,而且又是将钟新明列为第一个谋杀的目标,肯定有非为此不可的理由,理由当然会多多少少地涉及钟新明,涉及他的生活,他的工作,他的社会关系,以及与他有关联的所有的一切,谋划者一方现在表现为无形,而钟新明这一方就表现为有形,从有形入手而深入到无形,这是探究未知事物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钟新明的社会关系很单一,父母去世早,妻子三年前因飞机失事而撒手人寰。他自身方面找不出有价值的线索。
文静设法找到几位代办处的原职员,从她们那里了解到,钟新明在代办处,总是与别人保持着一定距离,所以,大家都对他个人的事情了解得少之又少,但有一个人除外,几乎是形影不离,那就是钟新明第一任秘书,吴珊。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吴珊却在钟新明出事前几天离他而去,替代她的就是柳倩。柳倩从哪儿来,有什么样的经历,没有人知道,即使是代办处管人事的职员也一问三不知,文静问为什么?职员说,柳倩到代办处,没有办理任何手续,就是钟新明打了个招呼,意思好像是先试着用几天,合适了再补手续。钟新明出事后柳倩也就没了踪影。
据说吴珊跳槽到一家不太知名的旅游公司当副总去了。不知名但总会有名,文静到市旅游局一问,就查到是三峡旅游公司。三峡旅游公司是一个民营企业,但因规模太小,资金也不充足,搞了几年,只是搞一些重庆本地的一日游,订订车船票之类的小业务。发展前景很暗淡。
有道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文静找到吴珊,问起跳槽的缘故时,吴珊淡淡地说,人各有志。
吴珊今年三十岁,四川外语学院毕业,先是到国外投奔亲戚,后又自动放弃外国国籍,回到了重庆。起先是在几家不同的旅游公司做导游,钟新明的代办处正在筹备时,她毛遂自荐进了代办处,后跳槽到三峡旅游公司。
吴珊听说文静是为钟新明而来,神色黯然地说:“钟新明是好人,死得可惜了。”
“吴总认为好人是怎么个标准?”
“也没什么标准。有责任感,有事业心,为人随和亲善,可以算是好人了吧。”
“那你为什么会离开他呢?”
“你听说过那句话吧,宁当鸡头,不当凤尾。”
“真的就是这么简单吗?”
“那你认为复杂吗?”
文静心想遇到了一个不愿意透露隐情的人,只好换话题问:“那你认识柳倩吗?”
“听说过,但没有见过。听说那女的够妖的。”
“够妖的?”
“其实就是够活跃的,到哪儿都能很快进入角色,像是与任何人都处得来。”
“另外还有吗?”
“对不起,没有了。我离开代办处就再也没去过了。关于新秘书的事,还是听别的公司里人议论才知道的。”
文静离开吴珊后,总是想着吴珊那句“够妖的”的评语。她感觉话意与字面含义总像是有差异。字面含义明显是带有贬义,而话意却听来没有贬义,倒有几分隐隐约约的揶揄,那种交往很深的笑谈。可是看不出来吴珊与柳倩有何种联系。
是不是自己有些神经质了,还是案件久无进展,感觉趋向于偏激了,似乎谁都会涉嫌其中一般?
文静心情越来越糟,她知道现在与事实真相仅仅隔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可偏就捅不穿。柳倩仍旧踪影全无,就如同从来就没有这个人一样。北京与青海协查没有消息,重庆本地的调查也同样是止步不前。
文静要换换思路。
既然预谋者是以三个人为目标,钟新明身上已找不到线索,那就再在另外两人身上试试,总比干等着强。文静按照杨奇妻子留下的电话,与杨妻约好到北京见一面。
杨奇的妻子块头大,五官搭配粗犷,行为举止豪放,她在机场初见文静,像是见着稀罕物品一样上下打量不停,文静不解其意地问:“有不顺眼的地方吗?我没穿警服,你怀疑我是假冒的?”
“不敢,我是想你们重庆女人都像你一样吗?”
“像我什么样?”
“小巧玲珑,你每天都吃不吃饭呀?”
文静乐了,心想这人挺好打交道的,是那种见面熟类型的人。
杨奇妻子为文静选择的是位于劲松小区的一家中等档次的宾馆,图的就是这里离杨奇妻子家近。安顿好文静,杨奇妻子要请文静吃饭,文静说那不行,我们有纪律。杨奇妻子说,什么纪律不纪律的,不就是一顿饭嘛,再说了,我与杨奇已经离婚了,可以不算是你的当事人了吧?文静没有想到杨奇已经离婚了,至于是不是当事人,也觉得无关紧要,于是就答应了。杨奇妻子问想吃什么?文静想了想,方便的话,就吃你们北京的烤鸭吧。杨奇妻子说你千万别客气,烤鸭北京人都不爱吃,这两年都喜欢上你们重庆火锅了,有没有兴趣?算了,你是重庆来的,跑到北京吃重庆火锅,不是脑袋灌水了吗?走,就去吃烤鸭。
席间,杨奇妻子话多,文静话少。按照她的话说,杨奇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特别是说到那一次杨奇请钟新明、丘敏到北京聚会,什么花样都玩出来了。从中不难看出,这三个人算得上是一丘之貉,这就与吴珊对钟新明的评价截然相反,是杨奇妻子评价带有个人情绪化的色彩,还是吴珊的评价带有误差,要不就是钟新明的性情带有两面性?但她宁愿相信杨奇妻子的话。
文静试图从三人交往中寻找出与重庆发生的事件有关系的线索,但没有找到。显然这三个人的个人恩怨构不成预谋人的犯罪动机,一定是三个人一起做了什么得罪预谋人的事情。
杨奇妻子看着闷闷不乐的文静,出主意说:“你还是到青海去看看,指不定会找到答案呢?”
文静一听,心想这主意倒不错,这三个人所居之地像一个三角形,文静只走了其中两个角,说不定走到最后一个角时,一切都会明朗起来。
青海的天,是朗朗的晴天。
六
到机场接文静的是丘敏手下的办公室主任,上车后,文静问:“你们丘总近来好吗?”
“不好,老得病,一天到晚老像是谁都难为他一样。”
“丘总以前身体也不好吗?”
“那倒不是,就是前些天从你们重庆回来,像是遇着鬼一样。”
看来,丘敏还没有从重庆的惊吓中缓过来,可是她又不喜欢眼前这位开车的办公室主任说话的语气,于是换了一种随便聊聊的口吻说:“你这辆桑塔纳挺新的,只是颜色太一般了些,枣红色车子太多了,要是墨绿色就好了。”
“公司原先有一辆墨绿色的,报废了,换了这辆枣红色的。”
文静本是无意说的,墨绿色近来已经不知不觉地植入她的记忆深处,所以一谈起颜色,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墨绿色。可是却没有想到,丘敏也曾有一辆墨绿色的桑塔纳。钟新明没有,杨奇也没有,唯独丘敏有。预谋人也是用的墨绿色的桑塔纳,文静认定,青海这一次来,一定是不虚此行。
文静在西宁整整待了七天,起先她与丘敏见得很勤,后来发现在丘敏身上再继续下去,终究是徒劳无益的,于是她在宾馆关起门来想了一天。后来便发了疯般地东奔西走。到了最后一天,她订好返回重庆的机票,又到省公安厅发了两份传真,一份发给重庆,要求立即将吴珊控制起来,一份发往美国凯瑟琳公司。两份传真到下午5点钟以前,都陆续得到了回复。文静拿到回复之后,忐忑之心方才坦然下来。
文静与吴珊的第二次见面,是在警方的讯问室里。
吴珊表现出异常的平静,没有沮丧,没有慌乱,也没有丝毫的恐惧。当她认出来是她见过的女警官后,浅笑了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
例行的询问之后,文静用意十分明确地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