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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语本来就病着,虽然自幼习武身体比别的大小姐强健些,但毕竟是闺阁小姐,学的也是花拳绣腿,即使好一些也是有限的,何况近日来为了这私情,把身体都作践坏了。
听到暖儿来说了这些,本来就躺在床上的她心里是又羞又气,急火攻心只觉得喘不上气来,接着嗓子一甜,哇的一身就吐了一口血出来。
暖儿一看这还得了,过来帮莫语轻轻地拍着背,等她慢慢地气顺了扶她躺下,一径哭着去告诉大小姐去了。
莫言一听唬了一跳,不是着凉么?不是说不打紧么?明明都已经好了一些了,怎么突然间就吐血了呢?
也顾不得多问,一边打发人快快地去请大夫来,自己一面就到妹妹房里去看了。
只见妹妹躺在床上只是哭,见她进来也没有反应,旁边的小丫头们正忙乱着给她换下沾了血的床单和洗地。
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抱住妹妹,未语泪先流:“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只管专心养病吧,何必去想太多。”
莫语已经哭得肝肠寸断了,叫丫鬟们出去,待丫鬟们出去把门阖上,她便挣扎着起来在床上跪着:“姐姐救救我吧,我怕是要死了,我已与他行过周公之礼,不想他现在又反悔,我心里气不过,但那也是无法的,只是我的命恐怕就该绝了。”
莫言听了这话几乎吓得灵魂出窍,妹妹已经是他的人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竟不知道,这样妹妹这辈子可就毁了啊!
虽然妹妹做出这样逾矩的事情,但终究没法责怪她,自己的妹妹,更多的是心疼她。
“妹妹,不要再想他,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没有他还有姐姐呢,以后你若嫁了,姐姐自然为你高兴,必定为你找个疼你的人风风光光地送你出阁,你若是不愿意,姐姐就一辈子陪着你。”
莫语听了这话,愈发哭得厉害,她知道是自己行为不端所托非人,只是当时也是郎情妾意想着的是往后会白头偕老的,谁想着会有今日,这也是报应,只是可怜姐姐这样好的一个女子也要帮着她一起承受,越想越悔不当初。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又直忙乱了半天才慢慢地静下来。
允之是彭林华托付来的,伤得不轻,虽然渐渐好了但要痊愈终究还需时日,妹妹又病倒了,外面的生意也一时一刻也不能省心,毕竟是父亲留下来的基业,可不能毁在她手里,莫言更加忙得脚不点地,甚至有时候觉得心力交瘁,但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也少不得咬牙硬撑下去。
允之渐渐地好了,几天之后能出来走动了,听说二小姐病了,他自然知道是为着彭林华,但是他明白自己不能说,也不便说,为着那件事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不能再等下去了,那样只会害了更多的人。只好让身边的人传话给莫语问好。虽然也觉得莫语十分可怜,但是因为深知彭林华是什么样的人,他身上背负着比自己多得多,于是愈发地对莫言莫语姐妹二人心存敬重和内疚。
他病着在床上的时候,莫言每天都会去看他一两次,也并不深聊,只是说些场面话便走,表面上他也只是客套地对待这个救他性命还收留他养病的女子,但是连日的接触让他愈发地钦佩她,遇到那么多的劫难,还是那样的坚强,虽然有时候看到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但是对于他这个外人,却是礼数周到做得滴水不漏的。
这样一个本该美好的年龄,到底经受了怎么样的痛苦,才会如此坚强。
她不知道,她越对他客气而礼数周到,他就越心疼,要不是为了那件事,她们姐妹现在应该还是在父亲的羽翼下幸福地做着小女子的美梦吧,经历得太多的沧桑,她才会对陌生人有如此的防备,才会将自己保护在无形的罩子里,封锁自己的心。
允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是再不提要搬走,莫言也没有再赶他走,知道他常常天黑了就出门去,到了午夜才回来,他的侍卫熙祥更是进进出出甚是忙碌,也不过问他们,连他们是干什么的从哪里来的都不曾过问。
允之病时虽日日去看他,终究是有着戒心的。倒是允之一派自然,不卑不亢的样子,言谈举止颇有大家风范,想起有一日去看望他,他正在房里写字,写得那样一手矫若游龙,翩若惊鸿好字,那笔酣墨饱颜筋柳骨的行云流水的风范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练就的。人说字如其人,莫言相信能写出这样字的人不会坏到哪里去。
小丫头打起厚厚的门帘,一股温暖便夹着水仙花的香气扑面而来,进得房来,看到他头俯,身躬,臂悬,足开,这样优雅的姿势配着他一身白袍,这样专注的神情,让莫言的心跳突然快了一拍。
感受到有人在打量自己,允之抬起头来便看到莫言在门边看着自己,也是穿着一身白衫白裙,只是外面披着白底绣荷花的披风,小脸因为这一冷一热变得红扑扑的,竟觉得她是下凡的仙女,如此的清新脱俗,如此的让人心动,而她自己却不自知。
允之微笑着点了点头,对莫言说:“大小姐请坐,待我写完这几个字。”
莫言没有说话,轻轻地走到桌案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看他写字,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是偶尔暖炉里旺盛燃烧的炭有哔啵之声,空气中有莫言前两日叫人送来的水仙花淡淡的香气在流淌,制造出一种岁月静好的宁静,叫人觉得心安。
允之握着笔,却再不找到刚才那种平静的心情写字,她在旁边那样静静地坐着,叫他想起某天夜里他睡不着,信步走去花园里散步,经过她窗下,听到她叹了口气,说到“想起干荷叶,色苍苍,老柄风摇荡。减清香,越添黄,都因昨夜一番霜。寂寞秋江上。”
她是在说谁呢?是她自己,还是她的妹妹?或者二人是双生子,如并蒂莲花同开同谢,有同样的悲伤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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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急雪乍翻香阁絮
更新时间2012…12…19 23:05:27 字数:2136
是什么拨动了心弦?是什么搅乱了心湖的平静?莫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如此在意这个人了,关于他的一切都似乎是刻在心里一般难以忘却。
如果没有遇到他,自己也许就这样平平静静地孤独终老了。
因为遇到了他,世界开始不一样,直到遇见他,她才明白过来自己对彭林华的感情并没有很深,那或许只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少女对于常常见到的哥哥的喜欢和心动,但是,那不是爱,至少,不是深爱。
有一种人,你只看他一眼,就会终身难忘,即使与他短暂相处,点点滴滴依旧会像烙印一样深深刻在心里,挥之不去。
莫言坐从妹妹房里出来,心里依旧酸酸的,莫语的憔悴做姐姐的是那样的心疼。是的,爱情最后可能会带来毁灭,但是人们却对它趋之若鹜。
这个时候,他按照习惯应该是在房里写字吧?莫言很想去和他说说话,和他说话的时候就能暂时忘记所有的不开心。
他总是那样的彬彬有礼,但是却又能说出一些别人说不出,但时常在她心头萦绕的话,似乎他们很久以前就在哪里认识过一样。
但是,就这样巴巴的去可不好吧,别人会怎么说呢?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随便的女孩子?
带着复杂的心情,莫言闷闷地来到书房,随手拿起平日读的诗集,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一颗闺阁内萌动的心,正慢慢向他靠近。
允之走进书房的时候,就看到这样莫言坐在窗前拿着一本诗集在看。
他因为病没完全好,而且现在的情况自己也不合适常常出门,被发现行踪反而更麻烦,所以他常常都是在莫府里的。
莫言对他淡淡的,莫语又病着,自己是男子,怎么好跟小姐接触太亲密,所以闲来无事想来书房拿两本书看看,不料莫言也在这里。
她似乎在专心地看着手上的书本,连他进来也不知道。冬日的暖阳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她身上形成一道光晕,她就这样静静地低着头坐着,修长的脖子微微向前倾,露出雪白的后颈,头上的步摇微微颤动着,与头发缠绕的攒珠累丝金凤栩栩如生,似乎下一刻就会展翅高飞,长而浓密的睫毛时不时扑闪一下,像活泼的蝴蝶在飞与这难得的冬日暖阳共舞着。
允之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看她,就像在专心的欣赏一幅画。一会儿之后他发现她竟然只是拿着书发呆———这个奇妙的女孩子总是那样爱发呆,前几日下雪的时候就看到她那样发着呆。
那日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夜里纷纷扬扬的雪花,满天飞舞。不一会,就变成了银色的世界。地面上成了雪毯,房上铺满了棉絮,那桐树上开满了梨花,柏树上、竹枝上挂满了雪球和银条。远远望去,玉树琼枝,银妆玉砌,充满了诗情画意。好一个洁白无瑕的世界!
雪纷纷扬扬,不住地往下落,就像谁不小心打碎了玉甁。那碎玉飞舞着,不断变换着舞步。一会儿,大地披上了银装,枯树变成了玉珊瑚。
这正是唐·宋之间的《苑中遇雪应制》诗中说:“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
刚开始雪花如鹅毛般纷纷扬扬,等下到天亮就渐渐停住了,他在屋里坐着,看到窗外的院子里,她正拿着一个瓮在那里收集梅花上的雪呢。
这样冷的天气她竟然有这样的好兴致,虽不能说她十分有闲情,至少其妙趣不可言,可见也是个不俗之人。
只见她边收着雪边和身边的丫鬟温儿打闹着,更像是两姊妹———莫语还是那样病怏怏的,也许心病还须心药医吧。
过了一会儿温儿走开了,似乎是莫言吩咐她去办什么事了,温儿走后,她也是这样的呆呆地站在雪地里发呆。
雪白的天地里她就那样站着,他透过窗子望去,竟是一幅绝美的画,恐怕世间最出色的画家也不能描摹出这样一幅完美的画卷。
甚至有一瞬间他以为她是仙女下凡来,或许,是掌管梅花的仙子?
也只有她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这样有傲骨又有风姿的花儿了。
他看着她们打闹,想着有一天从外面办事回来,看到她在偏厅里坐着看账册,那茶香袅袅,竟把他吸引住了。
她叫温儿也给自己泡了茶来,还说是去年第一次雪的时候储的梅上雪,想来也是这样冷的天她用自己的小手一点一点的从梅上收集来的吧。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微微一颤,一种叫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种感觉他陌生极了,从小到大,看惯了世间百态,瞧惯了人情冷漠,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也不是没有见过美丽的女子,也不是没有喝过那样好的茶,只是仿佛二十年来从来没有过那样的心情。
一杯用她的纤纤玉手收集下的雪水泡的茶,似乎还有着她的香气,闻着暖心,喝着暖胃。
允之只是发现这个小女人十分爱发呆,只有在她妹妹身边或者是在处理家事和生意上的事情时表现得十分精明干练,其他的时候着实是个迷迷糊糊的小女人。
那日收集梅花上的雪,就立在梅花下发呆,竟也不知道冷,直到过了许久,雪竟又下了起来,好像空中在撒盐,又仿佛是风把柳絮吹得满地皆是,风也渐渐大了起来,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才出言叫她小心别着凉了。
想起她突然被他叫着,吓了一跳,待发现是自己在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