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好好,不嫁,不嫁,我养老姑娘。”沐夫人顺着她的话头笑着打趣道。
“人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我们家大小姐只怕将来有千家求,夫人,您想把大小姐养成老姑娘,只怕是不成的。”张嬷嬷凑趣道。
“没错,没错,我明儿就让人打副铁门槛。”沐夫人笑眯眯地道。沐月夕一听这话,钻到沐夫人怀中闹腾,差点把沐夫人给揉散架。
“我的儿,你这么大了,再怎么钻也钻不进娘肚子里去了,还是先听张嬷嬷把话说完,别害羞了。”沐夫人笑着拍了拍沐月夕的背。
沐月夕听话她坐好,抚了抚头发。
张嬷嬷一笑,道:“夫人,平襄的三处庄子,交银六万两,存入宝通钱庄。苏城的二处店铺和三处酒楼,共交银十二万两,存入汇宝钱庄;夫人您在荣扬新购入的三处庄子,共花费九万六千两白银。”
沐夫人听完点了点头,挥手让张嬷嬷退下。搂着沐月夕,笑问道:“盈儿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盈儿她……”
“盈儿又犯错了?”沐夫人眼中划过一抹厉色。
“没有,她身体又些不适,我让她回房休息去了。”沐月夕扯了个谎。
沐夫人对沐月盈是否真的不适并不在意,没再说沐月盈,把话题扯开,聊起了其他的事,说说笑笑了一会,沐月夕见沐夫人露出倦意,告退转回房。
沐月夕刚出门,就看见沐晚谦急冲冲往这边走来,忙迎上前去,“爹爹,出什么事了?”
“夕儿,你绮姐姐殁了。”
“怎么可能?”沐月夕微张着嘴巴,瞪大双眼,根本不敢相信这个噩耗。
“越国已经上交了奠文,绮儿是因病而逝。”沐晚谦确定这个消息绝对不会错。
沐月夕随沐晚谦回到上房,沐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惊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换好衣服,带着沐月夕急急忙忙地赶去了霍府。霍府内哭声一片,罗氏更已数次昏倒。
“我可怜的绮丫头,就这么去了,要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 霍老夫人倒在软榻上,捶胸痛哭。
傅氏和沐月盈陪坐一旁,低头垂泪。
沐月夕看了眼沐夫人,还好沐夫人只注意到霍老夫人,没留意沐月盈。人死不能复生,亲人再多的伤痛,再多的眼泪,也挽回不了霍绮年轻的生命。
霍绮是越国太子侧妃,葬进越国皇族的墓地,罗氏执意为她在霍家的墓地里立了个衣冠冢,留个念想。
霍绮的死在旁人眼中无足轻重,却留给霍家人最深的伤痛。也让沐晚谦夫妇更加担心沐月夕,处理好霍家的事,夫妇俩把沐月夕叫进了书房。
正文 第145章 斩断情缘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书房地上硕大的鼎炉里银炭烧得通红,烘的屋内暖洋洋的,沐晚谦夫妇面色凝重地坐在椅子上。
沐月夕很清楚父母叫她进来的原因,霍绮的死,让他们更加不愿意将她嫁进皇室,同样也促使她必须做出决定,因而不等两人开口,便主动打破沉默,“请爹爹动冷随风一臂之力,让他能成功的登上帝位。”
“夕儿!”沐夫人浑身一颤,失声喊道。
沐晚谦拍了拍沐夫人的手,示意她稍安匆躁,目光直视沐月夕,沉声道:“夕儿,你要爹爹帮冷随风登上帝位不是不可能,但是,你要知道,沐家根基毕竟远在大祁,要插手翰炽的事,鞭长莫及,冷随风要想在翰炽登基,坐稳帝位,最终还是要依靠翰炽的权臣,而拉拢这些权臣最好的方法,也是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你可知道?”
“联姻。”沐月夕平静地道。
“不错,联姻。”沐晚谦唇角微扬,露出一丝赞许的笑容,“帝王的后宫都是为了权衡朝堂而设,夕儿,就算冷随风愿意虚正至之位以待你,你能容忍得了他后宫那三千佳丽吗?”
“不能。”沐月夕肯定地回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伊隆要不是有太多女人,霍绮又怎么会对淳于容念念不忘?若伊隆肯一心一意地对霍绮,霍绮又怎么会郁郁而终?女人所求不多,只是希望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既然不能,若何还要爹爹帮他?”沐月夕的回答让沐晚谦很满意。“爹爹,我不想冷随风落败,不想他被囚禁一生,或者被他父亲杀死,所以,他必须成功。”沐月夕咬了咬下唇,抬头看着沐晚谦,“他若是选择用联姻的方法,登基称帝,巩固皇权,我以后再不见他。”
“若他不肯联姻,你又该如何?”沐晚谦逼问一句。
“那么,爹爹,他的胜算有多大?”
“只有三成的机会。”沐晚谦中肯地道。
沐月夕吸了口气,“爹爹,如果他现在收手,能全身而退吗?”
“不能。”沐晚谦摇头,冷随风泥足已然深陷,想退出来,岂是那般容易的事。
沐月夕的眸中百绪呈现,惨然一笑,冷随风已无退路,她不想委曲求全,与他人共享一个夫君,就只能与他了断情缘,黯然闭上眼睛,睫毛如蝶翼般颤抖不停,再睁开时,眸中恢复清明,“爹爹,帮他成为翰炽的皇帝。”“好。”
“谢谢爹爹。”沐月夕屈膝行礼。
“夕儿。”沐夫人走过去扶起她,担心她望着她。
“姑娘,夕儿没事。”沐月夕挑眉扬唇,努力一笑,不忍让沐夫人为她担心。
沐月夕说了没事,可沐夫人倒底还是不放心,亲自把她送回了房,看她睡下,又交待咏诗等婢女守好,才离开。沐夫人一走,沐月夕就睁开双眼,盯着帐顶发呆。
第二天一大早,沐月夕抱着琴坐在院子里,对着一院的花花草草弹琴。
前一曲是缠绵悱恻的《忆故人》,后一曲却是激越高亢的《塞上曲》。才弹完婉转柔美的《云中月》,忽又转成低沉哀伤的《伶人怨》,曲音刚落,又弹起气势磅礴的《沧海龙吟》……
一曲弹罢,又起一曲,琴曲繁多,音调繁杂,府中的人听得心烦意乱,个个都躲得远远的,谁也不敢去打扰这位大小姐,任她发泄。
“好了,夕儿,你是要把手指弹断吗?”沐晚谦伸手按住了琴弦。
沐月夕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哽咽地喊道:“爹爹。”
“夕儿,多劳伤身,多思伤神,既然已知无缘,就这样忘了他。”沐晚谦心疼地劝道。
沐月夕眸中划过痛苦的情绪,轻轻叹息一声,默默的点了点头,回房把冷随风送给她的东西,一一收拾好,放在小箱子里上了锁。
自那日后,沐月夕就闭门拒客,宅在家里“养病”。一天一天过去,一日暖过一日。阳春三月,和风暖暖,花香醉人,燕儿在空中飞掠而过,留下一串串呢喃的清音。
那只画眉鸟的伤虽然痊愈,然伤了筋骨,再也无力重返蓝天。清齐便找来鸟笼,将它悬在回廊上,一边逗鸟,一边笑着对坐在房内的沐月夕道:小姐,奴婢听说,这画眉鸟会学人说话。”
沐月夕穿着一袭半旧的淡蓝色家常服,秀发用玉钗束起一半,另一半披散开来,坐在窗边花梨木大桌子旁的木椅上,手中虽握着本书,可半个时辰过去了也没翻一页,眼睛望着窗外。听清齐这般说,淡然一笑,道:“那你教它说几句,看它学不学的会。”
“就怕奴婢嘴笨,教不好。”清齐笑道。
“你要是嘴笨,这屋里就没嘴巧的了,你好生教着,教好了,小姐自会打赏你的。”咏诗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贴子。
“打赏的话是咏诗姑娘说,我可不应承这事。清齐啊,教好了让咏诗姑娘拿体已钱打赏你,可别算在我头上,小姐如今是掉钱眼里去了,可不会拿银子打赏人。”沐月夕知道婢女们的心思,想逗她开心,便也顺着她们的话头笑道。
清齐抿嘴一笑,道:“奴婢记下了,一定好好教这鸟儿说话,到时候咏诗姑娘可不许赖帐。”
“不怕不怕,有小姐和我们帮你做证,咏诗姐姐不敢赖帐的。”其他婢女也跟着凑趣道。
咏诗瞪了她们一眼,撩开帘子走了进来,笑道:“小姐,六公主下贴子请您去瑞香园赴宴。”
“替我辞了。”沐月夕也不接贴子看,目光转向窗外。一阵春风刮进来,吹得桌上的一叠书稿哗哗作响。
咏诗叹了口气,拿着贴子退了出去。清齐扯了她到一边,“咏诗,我到是有个主意,就不知道行不行。”
咏诗轻拧了她一把,低声道:“有主意就快说,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我听你说,去瓦刺时,杜公子常与小姐说话,不如请了他来陪陪小姐,或许能让小姐一解愁眉。”
“你真是胡扯,哪有小姐请外面公子到内闱相见说笑的,没来得坏了小姐的清誉。”
“我没有说让小姐请他到内闱,我是说让老爷请他到家里做客,说说笑笑的,小姐也开心些。”
“八皇子都来几回了,小姐哪次出去见他啦。”
“八皇子是八皇子,杜公子是杜公子,说不定小姐愿意见杜公子。”
“花朝节那天你也看到了,小姐对杜公子也是淡淡的,只怕也不愿意见。”
清齐听咏诗这么一说,想想当日的情况,叹气道:“小姐现在除了见老爷夫人时略微精神些,平日总这么恹恹的呆在屋里,会闷出病来的。”
咏诗跟着叹了口气,两人都没了主意。
“好啦,好啦,我去六公主那儿就是,你们不要在这里长吁短叹了。”沐月夕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站在门边,把她们的话全听了去。
咏诗面上一喜,和清齐进屋来,服侍沐月夕换衣梳妆。虽已经是春季,沐月夕并没换春裳,粉蓝色小棉袄,浅绿的夹裤,外面罩了一件白底绣蝶戏红梅的长裙,简简单挽了一个偏月髻,弯月似的发髻偏偏的斜在右边耳后,髻上点掇着星星点点的粉蓝色的小绢花,精巧而别致,插了根白玉钗,钗下垂着细细的一串流苏,流苏上坠着银质的弯月。清齐又拿剪刀剪了一朵半开的红色四季海棠,叉在沐月夕左鬓边。
打扮妥当,沐月夕携带清齐和昭婷,禀明沐夫人,坐着马车往瑞香园去。这瑞香园只是一处普普通通的园子,景致一般,只是园中种满了各色的瑞香,一到花期,香气袭人,隔得老远就能闻到。
马车刚在园门外停下,车帘就被八皇子撩开,笑嘻嘻地唤道:“欣悦妹妹。”
沐月夕露出标准式的微笑,“欣悦见过八哥。”
“欣悦妹妹不必多礼,快下车来,就等你。”八皇子伸出手,欲扶沐月夕下来。
沐月夕假装没看到,挥了挥手中的丝帕,叹了口气,“好香啊!”说着就由昭婷扶着下了马车,“八哥,快进去吧,让六公主等急了。”
八皇子讪笑一声,收回手,伴着她往园里走去。
园中石亭内,坐着五个姑娘,沐月夕认得其中的三位,六公主、虎灵儿和浅菁郡主,另两位沐月夕瞅着面生。
“夕姐姐,你来迟了,一会要罚酒。”六公主起身迎了上来。
“罚酒可以,不过我喝酒一杯就倒,到时候坏了六公主的兴致,可别怪我。”沐月夕笑应道。
六公主不过那么一说,并不是真要罚她,笑了笑,挽着她的手,走进亭子,指着沐月夕不认识的两个女姑娘道:“夕姐姐,这两位是韩家的二小姐韩惜凌,三小姐韩忆凌,是韩宫主的两位妹妹。”
两位韩小姐和虎灵儿起身行礼,“小女见过郡主。”
“三位小姐,快别多礼。”沐月夕伸手扶起两人,又屈膝向浅菁郡主行礼,“欣悦见过郡主。”
浅菁矜持地一笑,淡淡地道:“欣悦郡主不必多礼。”
“好了,都别讲这些虚礼,去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