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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月夕抿唇一笑,这真是过五关斩六将,娶个老婆还真不是件容易地事。
第一关写文章,每人现场作一篇有关于时局的策论。沐月夕无语,她是选老公,又不是找先生,难道文采出众就一定是好夫婿吗?
写文章难不住文采出众的淳于容,他以第一名胜出。最后一名黯然退场。
第二关比箭术,百步穿杨。淳于容十箭皆射中红心,不愧他文武双全之名,其他一十五位中有五位射偏二箭,被请离了凤台。
第三关考六艺中的乐。淳于容选的是笛子,笛声悠扬动听。可惜这一关,没有输赢,十位公子平分秋色,各有出彩之处。
第四关的题目很是奇怪,是一个问题,要十位公子说出什么样的女子才能称之为绝色佳丽?
答案千奇百怪,听得沐月夕忍笑忍得肚子疼,好不容易等九位公子说完,轮到淳于容。
“能称之为绝色佳丽的女子,必须冰肌玉滑,墨过不留痕。呵气如兰,香味能引来蝴蝶。体态轻盈如燕,摇曳生姿。”淳于容笑道。
“侯爷可曾见过这样的绝色佳丽?”韩秋凌笑问道。
“不曾见过。”
“难道郡主称不上绝色佳丽?”韩秋凌挑眉问道。
“称不上。”
韩秋凌张口结舌,这人把话答成这样,她要怎么问下去?该死的淳于容,他是不是不打算被选中了?
那些来观礼的贵女们笑逐颜开,侯爷果然不是心甘情愿上去的,现在才会故意下郡主的面子。
栖凤台上鸦雀无声。
沐月夕坐在鸾轿内,外面看不见她的表情,不知她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韩秋凌暗暗磨牙,狠狠剜了淳于容一眼,沉吟了片刻,才道:“各位公子说的都有道理,这一关,没有输赢。”
第三四关,算是白考了,一个人都没有淘汰,台上还是十人。
第五关是沐月夕出题,众人都以为她会出难题,哪知道,沐月夕只是要他们以明月为题赋诗一首,限一炷香的时间。
这一题实在太简单了,十位公子在一炷香的时间里交了卷,诗作再次交由翰林院的文士评定,淳于容的诗自然又是夺了第一。
这一关只淘汰了一人,台上还剩九人。
第六关,是最后一关。
“请问各位公子,这世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沐月夕存心为难人。
“先有蛋。”有一位公子给出了答案。
沐月夕笑问道:“那这枚蛋是从哪里来的?”
“鸡生的。”那公子脱口而出。
“噗哧”有几个花奴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公子的回答,自相矛盾。
那公子脸一红,冲沐月夕拱了拱手,走下了栖凤台。
“那就先有鸡。”又有一位公子出来答题。
“那这只鸡又是从哪里来的?”沐月夕反问道。
这公子一愣,也下台去跟那些被淘汰的公子坐在一起。
这一下就淘汰两个,众人倒也看出问题所在,沐月夕出的这题,不管怎么答都是错。
时间已到了,台上七个人不知作何答案方好,呆愣在台上。
韩秋凌面露难色,难道全部淘汰?
第164章 月盈出嫁
本是晴空万里,暖风熏熏,韩秋凌却只觉得乌云盖顶,寒风阵阵,淘汰这七个人不要紧,问题是淘汰了他们,郡主嫁给谁?
韩秋凌头痛不已,她拿不定主意,干脆保持沉默,静等对面飞龙阁上的人做裁决。
长时间地沉默之后,显庆帝打破僵局,“欣悦啊,你这个题目太刁钻,还是换个题目吧!”
“换个题目,只怕更打不出来,不如就算他们都通过吧。”沐月夕道。
沐月夕松了口,显庆帝自是应允。旁的人都松了口气,唯淳于容唇角上弯,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沐月夕一直注意着淳于容,见他这般,便知他看穿她出题的意图,嘟了嘟嘴,果然不能跟聪明人耍心眼。
宫女撩开红色的纱幔,沐月夕从鸾轿中缓步走了出来,七位候选郡马躬身行礼,齐声道:“见过郡主。”
沐月夕屈膝还礼,“各位公子有礼。”
候选的人已有,最后雀屏中选的会是谁?
众人都屏息等沐月夕说出选中的名字,良久,见她还没开口,不由都心里都猜测起来:她会选谁?
那些爱慕淳于容的贵女们在心中暗暗祈祷:不要选侯爷,不要选侯爷。
沐月夕的目光在七人脸上扫过,朝飞龙阁上的显庆帝盈盈一拜,道:“父皇,欣悦选淳于容为孩儿的郡马。”
此语一出,打碎了荣扬城诸多少女的春梦,有几个少女更是当众痛哭出声。沐月夕抿了抿嘴,瞅着已站到她身旁的淳于容,选了这个祸害,日后只怕是不得清净了。
郡主既已选得佳婿,依凤台选婿的规矩,还需举行一个祈福仪式。宫女内侍们簇拥着郡主和未来的郡马爷去偏殿换好吉服,一色的绣着团花的大红吉服,两人并肩拾阶而上。
“吉时到,仪式开始!”司仪宫女高声道。
栖凤台响起了喜庆而悠扬的乐声,在乐声中,沐月夕和淳于容立于香案之前,宫女递上点燃的香,一对璧人缓缓跪在案前铺好的蒲团上,焚香向上天祷告,感谢上苍赐予这好姻缘。
待两人将默念完誓言,显庆帝依例说了几句吉祥话,赏赐给他们两个玉如意。
因沐月夕曾是花主,又上了花朝宫的画册,少不了韩秋凌还要上来说几句吉祥话,送上了花朝宫的用百花酿成的百花酒当贺礼。
换过百花酒,道了谢,沐月夕暗舒了口气,这仪式总算结束了,她不用再顶着这一脑袋的金银珠宝,在这里当首饰架子了。
沐月夕这刚想着可以解脱了,可心情愉悦的显庆帝临时起意,要设宴款待沐府一家大小和新鲜出炉的骏马爷,生生的要她再当一个多时辰的首饰架子。沐月夕表面上自是感恩戴德,心里却暗叹了声命苦,趁宫女们不注意,伸手揉了揉僵硬的脖子。
“怎么了?”淳于容低声问道。
沐月夕苦笑,道:“头重,脖子酸。”
淳于容看了眼她头上明晃晃的首饰,想起她平日里的打扮,眸光微转,忍着笑道:“你既不喜欢戴这些首饰,以后就用不着买,倒是替我省下一大笔银子。”
沐月夕斜眼看着他,冷哼一声,小声道:“你想得美,我就算不戴,也要买一堆放在家里玩。”
“既是买来玩的,那就别买那些精细的,买些经摔打的,你也能玩得久些,多少也能省下些银子。”淳于容忍着笑继续逗她。
“我偏不买经摔打的,就买精细的,玩坏了就买新的,天天糟蹋你的银子,让你心疼。”沐月夕挑衅地扬扬眉。
沐月夕这话说得稍微大声了些,被走在前面地沐夫人听到,眉梢一挑,扭头来看两人,她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倒把沐月夕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偏过头去不再和淳于容说话。
淳于容知她害羞,又是在皇宫里,便不再逗她说话,只是那手臂来回摆动时,他有意去碰沐月夕的手臂,弄得沐月夕是又好气又好笑。
一行人陪着显庆帝用完膳,便离宫回府。淳于容如今身份不同往日,亲自把沐家一干长辈送到府门口,得了沐老夫人应允才返回侯府,急急忙忙打发人去向父母禀报,他已定亲的事。
沐月夕喜得佳婿,沐府上下人等都很是欢喜,唯独沐月盈气得半死,桌上摆的一套青瓷茶具被她砸得粉碎,她还不解气,又把一个笔洗给砸了。
门外卢嬷嬷听到声响,唇边露出一抹冷冽的笑,接过小丫鬟递来的铁戒尺,撩起门帘走了进来,道:“四小姐,如今还在家里你还能由着性子来,日后到王府,四小姐还是收敛些好,不要一味的胡闹,到时候惹恼了王爷,吃苦的可是四小姐。”
沐月盈是被卢嬷嬷整治怕了的,见她拿着戒尺进来,有些惧意,不敢再发脾气,扭身走进内室去了。
卢嬷嬷怕沐月盈再闹出事来,片刻不敢离开,直守着八月十八日,沐月盈出嫁这一天,才松了口气,她总算不负老夫人所托,把这个祸害送出去了。
这迎娶的吉时是申时,因而未时初,沐月盈就去沐浴更衣,换上崭新的绣有并蒂莲的亵衣,白色的新中衣,穿着大红的吉服。被送进房间,沐月盈是未及笄出嫁,不能由沐夫人为她梳头,另从外面请来梳发的喜婆为她上头。
喜婆拿起黄杨木梳,从头顶一梳梳到尾,口中说着吉祥话,“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沐月盈不发一言,面上没有半点喜色,未及笄出嫁本就不光彩,更何况嫁的还不是她所爱的人。
“请大小姐为四小姐插花。”喜婆道。
沐月夕走了过来,手里拿红色的绢花,轻轻地插在沐月盈头上,道:“恭喜妹妹。”
沐月盈斜了她一眼,冷笑道:“姐姐处心积虑,害了自己的妹妹,成全了自己的好姻缘,是妹妹该恭喜姐姐才对。”
卢嬷嬷叹气,这人真是无可救药了,临出嫁了还要得罪长姐,日后娘家无靠,在婆家可是要吃亏的。
沐月夕有些不悦,此时也只能当没听见,淡淡地道:“我先出去了。”
喜婆和婢女们服侍沐月盈穿着大红的凤冠霞帔,戴上双凤含珠的金凤冠,扶她坐在床上坐下。
坐了一会,看了看时辰,香蓉道:“四小姐,该去正厅给老夫人,老爷夫人行礼了。”
“我哥哥和齐儿可赶来了?”沐月盈问道。
“奴婢没去前面,不知道,应该已经来了吧。”香蓉小声道。
沐月盈冷哼一声,“一个多月的时间,就算坐牛车也该赶到了,这会子还没来,只怕是不会来了。”
“盈儿,我和二哥骑的是快马,不是坐牛车,因为给你置办嫁妆,才耽搁些时日。”沐毓齐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两个兄长及时赶到,全了沐月盈的脸面,她这才转怒为喜,由香蓉扶着出了门。沐毓齐蹲下身子,把她背到了正厅。
沐月盈进了正厅,跪在了沐老夫人面前,道:“孙女拜别祖母。”
沐老夫人送了一对翡翠玉镯给沐月盈,神色淡淡地道:“成亲就是大人了,做事要多思量一下,别由着性子胡闹。”
沐月盈又给沐晚谦夫妇跪下,“女儿拜别爹娘。”
沐晚谦扶她起来,道:“盈儿,若是受了委屈,不要怕,你有娘家,爹爹给你撑腰。”
沐月盈眼泪夺眶而出,“爹爹。”
沐夫人扯着丝帕,拭去沐月盈眼角的泪水,道:“虽是哭嫁好,可是把妆哭花了,就不漂亮了,快别哭了。”递给沐月盈三个红包,“盈儿嫁作他人妇,要时刻为夫婿着想,不可再人性,不可有了委屈就找爹娘诉苦。”
沐晚谦苦笑,知沐夫人的气还没消,这话是故意针对刚才他说的那句话。
厅外传来一个小厮的声音,“荣王花轿已到街口。”
沐晚谦站了起来,对着沐毓正、沐毓齐道:“拿红包去迎花轿进门。”
沐毓正和沐毓齐接过小厮递来的红包,带着几个随从就往门外迎去。
一会儿兄弟俩回来了,道:“爹,已经迎进来了,吉时要到了。”
一旁的嬷嬷把喜帕递给沐夫人,沐夫人把喜帕罩在了沐月盈的头上。从正厅到花轿的这段路,是由沐毓正背着沐月盈走过的。
上了花轿,沐月盈一路颠簸着抵达荣王府。轿子落地,先是被连射三箭,接着帘被掀开。喜婆把沐月盈扶下了花轿,笑盈盈地道:“新娘下喜轿,落地就生根。”
“西娘子,跨火盆!”
沐月盈被喜婆指挥着从一个燃着小火的铜盆前跨了过去。
喜婆道:“新娘跨过火盆,日子红红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