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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月夕心虚地笑了笑,撩开窗帘看外面的风景,她从老乞丐口中得知黄家大爷是淳于容的门客,就想着是不是可以让这位黄家大爷送她回荥扬城?可左思右想,又觉得不稳妥,万一老乞丐不了解内情,对黄家大爷的身份只是道听途说的,那她大大咧咧地暴露身份,就会惹来麻烦。再说万一这黄家大爷表面上是淳于容的门客,而实际另有身份,那麻烦就更大了。安全起见,她还是跟着不知根不知底的李墨回章河,这一路上,跟着他没出岔子,平平安安地走到现在,她决定还是不要改变的好。
黄茕没想到沐月夕做了一番这么激烈的思想斗争,见她不说话,也撩开另一边窗帘往外看。
马车沿着小道一路顺顺畅畅地抵达黄家村,除了村口有一群孩童在嬉笑追逐,整个村子都显的非常的宁静,看到陌生人出现,孩童们一哄而散。
进了村,远远地就看到一座青瓦粉墙的大宅子,正是那位在家守孝的黄大人的宅子。
打着文信侯的名号进了门,黄家大爷名唤子敬,听下人说是侯爷的人求见,急忙出来相见。他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长条脸,一身素袍,见李墨等人都很面生,又带着三个女眷,不免起了疑心,礼貌上,他还是请众人坐下,上了茶,才缓缓地问道:“你们是侯爷派来的?”
“我们不是文信侯派来的,只因有事相求,才冒文信侯之名求见,望黄公子恕罪。”蓝铭实话实说。
黄百敬眸光微闪,面色不改,问道:“不知几位怎么称呼,找百敬有什么事?”
蓝铭将各人的名字告诉了他,又将安扬城所发生的一切,详细对他说明,最后请他为民除害。
“百敬替安扬城的百姓谢谢几位的大义。”黄百敬起身向他们恭敬地行礼。
蓝铭双手虚扶,谦逊地道:“黄公子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等的本份,还请黄公子为百姓除去这几个恶霸和污吏。”
黄百敬坐回原处,端起茶杯,啜了口热茶,低头沉吟片刻,“这些人鱼肉百姓,实在过恶,就算百敬在孝期,本不宜插手管此事,可为了替民除害,百敬也要管上一管了。几位义士请放心,这件事,百敬一定会处置妥当,绝不会任由他们在安扬城为非作歹。”
黄百敬一口就应承了下来,蓝铭准备好的说辞就没了用武之地。
“黄公子打算如何处置此事?”李墨问道。
“几位是如何见到百敬的?”黄百敬挑眉反问,唇边隐有笑意。
“黄公子的意思是借文信爷之名惩处他们?”蓝铭眸光一亮。
黄百敬道:“正是这个意思,我在家守孝,官场的事,是不宜插手,不过百敬是侯爷的学生,数日前,侯爷途经安扬城,曾来家中小坐,当时府尹大人陪同前来,如今我以侯爷之名命他做事,没有违反刑律,他不敢违抗侯爷的命令,此事就能处置妥妥当当,让老百姓从此能够安居乐业。”
“此事就请黄公子多费心了。”李墨客气地道。
“李公子太客气了,这是百敬应该做的事。”黄百敬笑道。
见天色已经不早,此刻回城,城门必定关了,在黄百敬的盛情挽留下,李墨等人只得留宿一晚。用过晚膳后,黄家的下人将五人领去客房休息。
月凉如水,一夜无话。
第二日,黄百敬和李墨等人一起进了城,在城门分手后,他独自去府衙找府尹大人。李墨等人并没有离开,就在离府衙不远的茶楼坐着,静等事态的发展。
黄百敬进去半个时辰后,府衙内的捕快们出来了,拿着抓人的帖子。
“以微知著,文信侯在大祁的权势可见一斑。”蓝铭感叹道。
安扬城内没死的三位恶霸和他们的狗腿子很快就被捕快们抓起来了,关进了大牢,被他们欺压多年的百姓们喜笑颜开,欢声雷动。而府尹大人因为这条政绩,被升了官,这是李墨等人所没料想到的事。
事情得到了圆满解决,李墨等人非常的开心,出了茶楼,去找了家小馆子吃饭,吃过饭,就近找了间客栈,租了间独立的小院住下。
夜沉如水,四周静谧无声,只有一轮弯月散发着柔和的银光,隐约可见五指。
睡到半夜,沐月夕忽然从睡梦中惊醒,睁眼就看见床边不远处站着一个黑衣人。屋内光线朦胧,黑衣人又藏在阴影处,沐月夕看不清他的模样,心中一紧,小手伸到枕头下,摸出放在那里的金簪,紧紧地捏着。
一阵淡淡的清香飘了过来,沐月夕还没有做反应,就悄无声息地晕了过去。
屋内倏地亮了起来,照亮了室内,黄茕站在油灯旁,表情严肃。她走到床边,捏开沐月夕的嘴,塞了颗药丸进去,又帮沐月夕穿好外衣,这才对着门外道:“大哥,二哥,可以进来了。”
李墨和蓝铭推门而入。
黄茕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给沐月夕闻了闻,沐月夕缓缓地睁开了眼,目光呆滞。李墨在她正对面坐下,目光望进她的眼中,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沐月夕。”沐月夕一字一顿地道。
这个回答让李墨脸色一变,不敢相信地又重新问了一次:“你叫什么名字?”
“沐月夕。”还是那种僵硬的口气,字字清晰。
“大哥,有可能是音同字不同,再问问看。”蓝铭镇定地道。
李墨看着他笑了笑,道:“她们长得一点都不一样,应该不会是她的。”
“肯定不是沐大小姐,沐大小姐不可能长这么丑。”黄茕赞同地点头道。
李墨抬头,目光与沐月夕对视,问道:“你的名字是哪三个字?”
“沐濯的沐,月亮的月,夕阳的夕。”
蓝铭和黄茕对视一眼,事情跟他们意料的不一样。
“你是哪里人氏?”李墨的声音微微颤抖。
“苏城。”
李墨眸底涌起很复杂的神色,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地问道:“你爹叫什么名字?”
“沐晚谦。”
“你爹在朝中所任何职?”李墨的手紧紧握拳,他太过用力,以致于手背上青筋突起。
“兵部尚书。”
李墨眸光闪烁不定,昏黄跳动的烛火,照得他的脸明明灭灭。
蓝铭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大哥,不如让我来问。”
李墨没有同意他的请求,开口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沐月夕没有回答。
等了许久,沐月夕还是没有回答。
“是谁派你来的?”李墨又问了一次。
沐月夕目光呆滞地与李墨对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蓝铭皱眉,“三妹,药效是不是过了?”
黄茕侧头看了看沐月夕的眼睛,“这药有半个时辰的药效,不可能这么快就过了。”
“那她为什么不回答问题?”蓝铭问道。
黄茕想了想道:“她不回答,只有一种可能,没人派她来,她是无意撞上我们的。”
李墨阴沉的脸色稍缓,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朵南城?”
“我迷路了。”
“你本来要去哪里?”
“回家,回荥扬。”
“你为什么要离开荥扬城?”
“我是被人掳走的。”
李墨眸光微沉,“是什么人掳走你的?”
“宜王赫连枢的人。”
宜王赫连枢的名字,李墨并不陌生,十九年前,赫连枢就已经是大祁的一员猛将,百战百胜,战功赫赫。
“他为什么要掳走你?”李墨问道。
“宜王想当皇帝。掳走我用来威胁我爹爹。”
“你是逃出来的?”
“是。”
“她真的是无意遇上我们的。”蓝铭摇头苦笑。
李墨皱眉,“她的容貌与七年前相差太远了,简直判若两人。”
“大哥,不是有一种易容术,可以将人的容貌改变,她会不会易了容?”蓝铭猜测道。
李墨点头,“有这可能。”目光继续对上沐月夕,“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程子悦给我易了容。”
黄茕凑到沐月夕的耳后,“二哥,把油灯拿过来。”
蓝铭把油灯拿了过来,借着灯光,黄茕仔细看了看,扬唇笑道:“大哥,她的确被易了容,脸上的肌肤和耳后的肌肤截然不同。”
李墨凝望着沐月夕丑陋的脸,清亮的眼神轻柔如水,“三妹,你有没有办法把她的易容物卸掉?”
黄茕满怀歉意地道:“对不起大哥,我不擅长易容术。”
“三妹,你不用道歉,是大哥的要求太无礼了。”李墨的目光从沐月夕的脸上移开,七年后的相遇,他没认出她,她也没认出他。
“大哥,今夜的事,不如就当没发生,我们还是照原来的计划,把虞……把沐大小姐送去曲家庄。”蓝铭道。
李墨想了想,点头道:“就照你的意思办。夜深了,让他休息。”
黄茕等李墨和蓝铭出去后,帮沐月夕把外衣脱掉,把她重新放回床上,盖上被子,抚上她睁开的双眼,轻声道:“刚才的一切,都是梦,醒来后,就忘了吧。”
吹灭油灯,黄茕悄悄地退了出去,将门掩上,转身回房休息。
黄茕离开没多久,一道黑影从屋顶飞掠而去。
第一百零六章 改变态度
清晨,曙光初露,东方天际红霞似锦。
沐月夕一觉睡醒,神清气爽,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起来更衣梳妆,对昨夜之事,她已尽数忘记。
“虞姑娘,起了吗?”黄茕温柔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沐月夕忙应道:“起来了。”
走过去,把门打开。
黄茕端着洗脸水,笑盈盈地走了进来,“虞姑娘,早上好,昨夜睡得好吗?”
“一觉睡到天亮。”沐月夕笑道。
“那就好。”黄茕安心了,伺候着沐月夕洗脸漱口。
一袭火红春装的许彤走了进来,快人快语地道:“三姐,今儿天气好,我们去街上逛逛。”
“不去,这些城镇都大同小异,有什么好逛的。”黄茕兴趣缺缺,她宁愿呆在家里看书。
“三姐,你真是赶路赶糊涂了,今天是花笄节,你不想去求签讨彩头了?”许彤跺脚不满地嚷道。
花笄节,顾名思义是给已及笄的姑娘过的节,这一天姑娘们会去各地的花神庙里讨彩头,再到花神面前许愿,许的愿望多数是希望找个好郎君。
黄茕哑然,“哎,我还真把这事给忘记了。”
“现在记起了,我们就快走吧。”许彤兴奋地挽起她的手。
“虞姑娘一起去吧。”黄茕邀请沐月夕同行。
沐月夕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许彤就一脸不爽地道:“三姐,你这是要带她出去吓人啊?”
“四妹,休得无礼,快给虞姑娘道歉。”黄茕瞪了许彤一眼。
沐月夕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你们去玩吧,我在家里看屋。”
黄茕早就从李墨口中知道,当年李墨落难时,沐月夕救助他的事,不肯丢下她一人闷在家中,甩开许彤的手道:“四妹自己去吧,我在家里陪虞姑娘说话。”
一人逛街有什么意思,许彤自是不愿,只得嘟起小嘴,委曲求全地道:“那带她一起去,不过得让她戴上面纱。”
沐月夕是真的不想出去逛街,可黄茕一副沐月夕不去,她也不去的态度,沐月夕没办法,只得用了早膳,陪着两人往街上去了。
安扬城内非常热闹,大街小巷内都是盛装而行的姑娘,三三两两地往花神庙走去,沐月夕三人也随众而行。花神庙在城西,庙门前有个小小广场摆着许多小摊子,有卖花的,卖胭脂的,还有卖小孩子玩的拨浪鼓、草蚂蚱等小玩意的,还有那些相面的道长为人相面,算命的先生为求了签的姑娘解签,好生的热闹。
许彤小孩子性,看上了个木质的拨浪鼓,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