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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宫中送来的寿礼,沐月夕唇边逸出笑意,只是笑不及眼底。
太后的懿旨一下,无人敢违扰,荣扬城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把沐府宴客厅挤得满满当当。厅外更搭起了舞台,由礼部出面,把荣扬城内有名的戏班子都被请了来,歌舞齐作,你方唱罢我登场,轮流着上台为沐月夕贺寿。
舞台上彩袖翩飞,乐声悠扬,热闹非凡。沐月夕却觉得这热闹与己无关,不过是太后安抚沐家的手段。环顾四周,沐夫人被人缠着说话,沐晚谦身边围满了讨好他的人。
沐月夕在荣扬城一年多,没有结交到好友,那些贵女们与她不熟,打个招呼后,就各自散开。沐月夕也懒得与她们应酬,躲在角落边坐了片刻,见无人注意到她,便悄悄地离席向外走去。
屋外,月光皎洁如水,沐月夕沿着游廊走到后花园,在石亭边的栏杆边坐下,背靠石柱,抬头看着遥夜衣空。天上繁星点点,月圆如银盘,里面隐约有些杂色,凝神一看,到真有几分象桂花树。
“姐姐真是好兴致,躲到后花园来赏月,害盈儿好找。”沐月盈的声音在亭外响起。
沐月夕回头见沐月盈摇着纨扇走了过来,脸上闪过一抹异色,问道:“盈儿找我有事?”
“姐姐处去瓦刺,万水千山,前程未卜,盈儿是特意来和姐姐话别的。”沐月盈走进石亭,站在沐月夕的面前。
“盈儿有心了。”沐月夕笑道。
沐月盈向前一步,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盈儿祝姐姐这一路上风波不断,危险重重,有去无回,客死异乡。”
沐月夕满脸震惊看着沐月盈,她没想到沐月盈会这般诅咒她,皱眉问道:“盈儿,你知不知道道你在说什么?”
沐月盈抬手抚了抚鬓角处的长发,“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姐姐赏月了。”
“盈儿,你恨我的理由是什么?”沐月夕她自问没得罪过沐月盈,实在不明白沐月盈对她的恨意是从何而来。
沐月盈停步转身,斜着眼睛冷冷地看着沐月夕,唇角上扬,笑得刻薄,“沐月夕,就看在今日一别,你我再无相见之日的份上,我把话说清楚,免得你自以为自已装的很好,把别人都当傻子逗着玩。”
沐月夕眸底闪过一抹痛色,抿紧了唇。
“从小你就很聪明,知道怎么讨好爹娘,所以就算你女红不好,厨艺奇差,他们都不会指责你,反而还对你疼爱有加,凡是你想要的东西,你喜欢的东西,都紧着你要。所有的人都视你如珠如宝,你满百日时,外祖母送你昙花玉坠。你满周岁时,祖母又将祖传的花玉扣送给你,而我却什么都没有。服侍你的婢女都是精挑细选的,你住的院子也是家中最好的。沐月夕,你真得很会装,性子明明最刁钻任性,却哄得大家都夸你性格好,明里暗里不知给了你多少好处。”沐月盈恨声道。
“你就为这些恨我?”沐月夕不敢置信地问道。
“同样是爹娘的女儿,凭什么你就受尽宠爱而我什么都没有?沐月夕,就是因为有你的存在,让所有的人都注意不到我,是你拦在我前面,掩住了我的光彩。是你让我活得这痛苦,活得这么卑微,我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可是我没想到你的命会这么贱,杀手杀不死你,天底下最毒的毒药毒不死你,堕马摔下悬崖也摔不死你,我真得好恨,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死?只要你死了,爹爹和娘亲就会看到我、疼爱我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我恨你,我恨你沐月夕。”沐月盈咬牙切齿,眸中闪过狠绝的凶光。
“盈儿,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的性格我很清楚,我不相信这是你心里的想法,告诉我,是谁在你面前挑拨离间? ”沐月夕走到沐月盈面前,抓住她的手臂。
“沐月夕,你真得很过份,事已至此,还要获辩,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去。”沐月盈挣脱沐月夕的手,转身要走。
“是大舅母对不对?是大舅母在你面前说了这些话,对不对?”沐月夕快步走到沐月盈前面,拦住她。
“要不是大舅母告诉我,我到死都以为你是个好姐姐,从没想过你会包藏祸心。”沐月盈冷笑道。
沐月夕愕然,“我到底做了什么,让这样你误会我?”
“沐月夕,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一点,明明做尽了坏事,还要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来欺瞒大家。”沐月盈恨恨地瞪了沐月夕一眼,拂袖而去。
沐月夕没再追沐月盈,任她走远,慢慢地走回石亭,愣愣地坐在石凳上发呆,她怎么都想不出她做了什么事,让沐月盈对她的怨恨如火之深。十几年的姐妹之情,一笔勾消,她们再也回不去了。
忽听到脚步声由远而近,沐月夕微蹙眉尖,又是谁来了?回首看去,来的是晋王赫连斌。
“欣悦妹妹。”晋王拱手行礼。
“王爷。”沐月夕屈膝行礼。
“欣悦妹妹,不必多礼,请起。”晋王双手虚扶。
沐月夕起身坐回原处,晋王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欲言又止。
沐月夕淡淡地道:“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晋王咬了咬牙,低声道:“欣悦妹妹,对不起。”
沐月夕挑起一边眉尖,“王爷为什么要道歉?”
“出使瓦刺,递交国书,是我的事,与欣悦妹妹无关,欣悦妹妹本来是不需要去的,是母后她……”晋王面带愧色,子不言母过,更何况皇后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他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沐月夕低头不说话,保护子女是母亲的天性,她能理解,但是不代表她就不怨恨皇后所作所为。
晋王定定地看着她,“欣悦妹妹,我会尽量离你远些,有危险时,你让他们保护你就好,不用管我。”
沐月夕诧异地抬头。晋王是个木讷的人,说完这几句话,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又呆坐了一会,他就起身告辞离开。
沐月夕则继续坐在石亭内发呆,脚步再次声响起,由远至近。沐月夕抚着额头叹气,今天这后花园真是热闹,人来人往的。她回头看去,是一个容貌普通的陌生的男人,冲着亭外做了个手势,脸色一沉,厉声问道:“你是谁?怎么跑到后院来了?”
“小夕儿,别每次见到我都这么紧张,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这绵绵的,略带磁性的声音,沐月夕就算化成灰都不会忘记,向后退了一步,强作镇定地问道:“程子悦,你要干什么?”
“小夕儿,别怕,我这次来,没有恶意,我是特意来帮你忙的。”程子悦停下脚步,站在亭外,手一扬,抛了个锦盒给沐月夕,“这是送你的寿礼,希望你能喜欢。”
沐月夕把锦盒重新抛还给他,“我没有事需要你帮忙。”
程子悦把锦盒再次抛还给沐月夕,眸中寒光一闪,“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收好了,不许再还给我。”
沐月夕知道程子悦性格乖张,不敢再把锦盒抛回去,把锦盒搁在石桌上。见沐月夕乖乖收下了礼物,程子悦得意地笑了,挑眉问道:“小夕儿,你不会真得打算以身犯险去瓦刺吧?”
沐月夕看着程子悦那张陌生的脸,脑子里灵光一闪,眯起双眼,“程子悦,你该不会是想要找个身形和我相似的人,然后易成我的模样,代替我去瓦刺吧?”
“聪明,聪明,小夕儿就是聪明,不枉我改变初衷留下你的小命。”程子悦赞许的点头。
不用去瓦刺固然好,可是和程子悦合作,那是与虎谋皮,沐月夕才不会笨到主动跳进他挖的陷阱里,“我已经决定去瓦刺,不需要你的帮忙。”
程子悦双手抱肩,叹气道:“小夕儿,你真是不识好人心,罢了,强扭的瓜不甜,你既然执意要去送死,那我也只能祝你好运了。”
“我一向好运,不劳你操心。”沐月夕小声还嘴道。
程子悦哈哈一笑,转身就走,却被勿勿赶来的沐晚谦拦住了去路,“程公子大驾光临,沐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沐大人,客套话就别说了,程某今日既然敢来,就意料到会被你发现。”程子悦有恃无恐地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程公子移贵步到沐某的书房一叙。”沐晚谦道。
“好,沐大人请。”程子悦没有推辞。
沐晚谦对沐月夕道:“夕儿,时辰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去。”
沐月夕本来就没打算跟着去,听了沐晚谦的话,乖乖的回房休息。有些事情,知道和不知道,并没有区别。与其知道的太多,忧心忡忡,还不如懵懂不知,快乐度日。
显庆十七年乙酉月辛酉日(八月十七日),晋王赫连斌,欣悦郡主沐月夕,文信候淳于容,携歌舞伎,文士一百六十人,由三千禁卫军护送,出使瓦刺,声势浩大,万众瞩目。同行的还有瓦刺国大将军李浅墨和瓦刺国大学士欧阳蓝铭率使节团。
显庆帝率文武百官送至北门外,沐月夕掀开车帘,回望城门,看着看着,眼中有雾气慢慢的升起。
正文 第122章 沂河生波
马车沿着官道向西南而行,渐行渐远,荣扬城被抛在后面,成了一个小黑点。沐月夕坐在马车里,手里捧着一盏飘着淡淡茶香的清茗,不言不语地发着呆。
出使的队伍太过庞大,又有车驾夹杂其中,速度自然快不了,走了大半日,才走到百里坡。好在百里坡有间简陋的茶棚,还能让他们歇歇脚,吃点东西。
只是,这茶棚的老板怎么会是杜徽?沐月夕懒得去问原因,反正有淳于容,让他去招呼他的发小。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等大伙简单的吃完午膳,继续启程时,这去瓦刺的队伍里多了两个人,杜徽带着他的小厮小来子执意同行。
那些男人们不反对他同行,沐月夕就更不会反对了,杜徽的武功不错,危机关头,能拿他抵挡一阵子。
安安静静的赶了许久的路,杜徵有些厌烦,策马来到沐月夕的马车旁,敲了敲车厢,“夕儿妹妹。”
“干嘛?”沐月夕隔着竹帘问道。
“夕儿妹妹,这么干巴巴的赶路,你就不觉得很无聊吗?”
“好象是你死皮赖脸硬要跟来的吧?”沐月夕撩开一角窗帘。
杜徵眸光一闪,凑到车窗边,低声道:“你们此去瓦刺,危机四伏,我留在荣扬城岂能安心。”
沐月夕一愣,轻笑道:“谢谢你小杜。”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想个法子解解闷,老这么死气沉沉的赶路,人都没精神了。”
闷坐在马车上实在无聊,沐月夕都被摇晃得快睡着了,杜徵的提议合了她的心意,便把那些个礼教暂且放到一边,低头想了想,“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什么游戏?”杜徵一脸兴奋地盯着沐月夕。
“我们要玩的游戏叫脑筋急转弯,我问问题,你们来答。”沐月夕把咏诗和昭婷也算了进来。
咏诗和昭婷是稳重的人,本来觉得沐月夕这么做有些不安,可转会一想,要是大小姐闷出病来只怕更糟,收了劝阻的心思,陪着沐月夕一起玩这个脑筋急转弯。
“两个人掉进陷阱,摔死的叫死人,没死的叫什么?咏诗。”
“活人?”咏诗很没自信地回答道。
“错,他应该叫救命。”沐月夕抵嘴直笑。
咏诗哀怨他看着沐月夕,“小姐明知奴婢脑子笨,还让我第一个答题,奴婢怎么知道这个题是这样答的嘛。”
“脑子不用,就会越来越笨,以后记得多动脑。”沐月夕一本正经地道。
“是是是,奴婢以后一定多动脑。”咏诗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逗得沐月夕莞尔一笑。
“快出题给我答。”杜徽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