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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了衣襟,脱掉了身上的和服,秋茵拉上被子躺了下来,头脑昏昏沉沉的,似睡还醒。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好像睡着了,却被门外的一个声音惊醒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倒了,秋茵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赶紧从床上跳了下去,走到了门口,拿起了一边放着的木棍,想着那些日本人白天说的话,不会是谁见她一个人单身在这里,起了歹心吧?
轻轻地拉开了房门,秋茵小心地看向了外面,当她借着月光看清外面的状况时,手里的棒子一下子掉落在了地面上。
昏暗之中,古逸风伸着手,摸着墙壁,艰难地寻找着,他绊在了一个木头凳子上,好像摔得不轻,衣服都撕破了,可他仍旧坚持着,朝这边走来。
“逸风……”
秋茵顾不得外面的冷了,赤着脚跑了出去,一把将他伸来的手抓住了,已经这么晚了,他又看不见,跑出来做什么?
“不要放凳子,我看不见的。”
古逸风说话的时候,嘴上冒出白色的蒸汽来,可脸上却显出欣喜的表情来,他说他终于找对了,看来他的方向感没那么差。
“我以为你睡了。”秋茵看着正房关灯的,他怎么就出来了。
古逸风说他知道秋茵在这里,实在睡不着,就坚持到现在,感觉大家都应该睡了,才出来了。
“这么黑,你会摔倒的。”秋茵俯身看着他的膝盖,好像摔破了,忙问他疼不疼。
古逸风笑了,轻声地说,夏二小姐是不是糊涂了,对于他来说,白天和黑天是一样的,只要她别放凳子,他会很容易找过来,膝盖只是擦了点皮儿,不碍事的。
秋茵听了他的话,心里一阵痛楚,她竟然无意中戳了他的痛点,他失明了,已经不能像正常人那样分辨白天和黑夜了。
“对不起,逸风……”秋茵紧握着他的手,心里觉得抱歉,她还不适应他失明的事实,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接受。
古逸风对此似乎并不介意,他说他已经习惯了,只要这双腿没断,能走路,他就不是废人,他淡淡的笑着,可很快他的笑僵持了,因为他摸到了秋茵的手臂,肩膀,发现她仅仅穿了薄薄的一层,忙问她怎么穿着少,这天气冷的,不是要冻坏了身子?
“脱衣服要睡了,谁知你突然来了。”
秋茵这会儿才觉得冷了,双脚不觉颠了起来,忙拉着古逸风进了房间,然后小心地朝外看了一眼,将房门关上了。
进了木屋,秋茵扶着他坐在了床边,古逸风一个劲儿地给秋茵搓手,然后让她上床,又开始给她搓脚,说这样能暖和一些,秋茵羞涩地将双脚放在了他的怀中,任由他的大手搓着,脸上的热微微荡漾开来,这让她想到了很久以前,他们在西厢的日子,每逢天冷了,他就是这样暖着夏二小姐的双脚。
“以前你就是这样给我暖脚的。”秋茵轻声说。
古逸风将秋茵的脚抱在了心口,说以后会一直给她这样暖脚,只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有,一定有的。”
秋茵将双脚抽出来,人扑入了他的怀中,说她是他的女人,手,脚,都是他的,脚要他暖,身子也要他暖,心更要他暖。
古逸风颔首垂眉,说他现在就给夏二小姐暖,好好地暖,仔细地暖,他将她的整个身子抱住,俯身环在身下,曾经相隔百里千里,思想千度万度,如今却将这跋山涉水的距离牢牢拉近,将压抑许久的相思宣泄,似乎一点点的空隙都会让他们觉得会突然丢失彼此,她看着他,他感受着她,被激荡起的真情犹如潮水般泛滥。
她光洁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却感不到丝毫的寒冷,是他温暖了她,她接受他一浪高过一浪的情/火。
她仰望着他,享受着他,知道他还是她的古二少爷,健硕的体魄,浑厚的力量,还有俊朗不变的五官,垂落又再次微扬的发丝,密密层层的汗水。
秋茵笑了,动情地微微喘息着,眸光徜徉,身心柔若盈水,此时还需要什么矜持?爱他,就大声地喊想要他,让他将所有的狂热都给了她,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的,她都需要他来满足。
他又恢复了往日在床上的情/趣,让人脸红耳赤,他说好久没碰女人的身子了,若说不想是假的。
“你身边不是有女人?”秋茵吃味儿地问。
、第494章:入夜而来2
第494章:入夜而来2(2037字)
古逸风却坦坦荡荡,他说若是那女人能满足他的需要,他早就要了,就怕要了之后,会更空虚,索性还是不要。
“你的嘴巴真甜。”
这话秋茵真爱听,他说多少遍她都爱听,这就是古逸风的优点,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单纯的心思从没变过,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他能移情青烟,就会要了青烟,也会满足了他的身体需要,可他不爱那个女人,就不会违背了自己的心,让自己陷入无休的苦恼之中。
古逸风亲了一下秋茵的脸,说这样做着多好,总觉得好像读书一样有收获,秋茵狠狠地打了他一下,做/爱这事儿怎么会和读书一样,难道夏二小姐是他的书吗?
他说绝对是书,还是万卷书,读也读不完,得天天读。
秋茵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形容自己的男人,他古板吗?似乎不,他很灵活,幽默,说出的话让你脸不红都难,他冷酷吗?好像也不,他对她热情似火,有时候让人感觉好像要被他烧死。他是一个复杂的男人,他认为夏二小姐是万卷书,秋茵倒觉得他是,让她读也读不完,需要一遍遍的品味,深究。
原本累了,该困的,可秋茵倚在古逸风的怀里一点睡意都没有,他也很精神,搂着她的肩膀,彻夜长谈。
他说了很多秋茵在安城不知道的事情,凤城失守后,他万分悲愤,带着士兵退守兴城,父亲病死,他都没时间在床边尽孝,草草掩埋了父亲之后,他戴着重孝继续和日本人对抗,那段日子,他很痛苦,彷徨,寝食难安,想念死去的父亲,也思念家人,在兴城的凤尾街书房里他画了夏二小姐的画像,睹画思人,在他濒临脆弱的边缘,只想让夏二小姐抱着他,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告诉他还会收复失地。
“那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你是东北百姓的好司令。”秋茵抱着他,后悔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没能在他的身边支撑他。
“有你真好。”古逸风沉吟着,将秋茵搂得更紧了,说他自从有了夏二小姐之后,才知道自己的冷酷和坚强,其实一直都是在隐忍,是在硬撑,他和其他人一样,需要安慰,需要爱。
满目的黑暗之中,古逸风似乎仍能看到兴城的天空,都是火光和硝烟。
兴城的战火越少越旺,古逸风在画像边写了夏二小姐最想要的三个字,他知道这很可能成为最后的遗物,如果秋茵能拿到,会明白他的心,他将纸张放在了《蔚撩子》中,贴身踹在了怀中,扛枪上阵,打算和将士一起死在沙场上。
兴城的最后一战,古逸风知道大势已去,让人点燃了兴城兵工厂的炸弹,不给日本留下一炮一弹,看着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古逸风仰天大笑,真的明白,什么才是淡薄一切。
和日本的最后一次正面冲突,他被炮弹的碎片击伤了眼睛,双目失明,同生共死的兄弟不肯放弃他们敬爱的司令,纷纷地倒在了他的身边,日本人扬言要生擒了他,在他打光最后一颗子弹之后,成了日本人的俘虏。
“我成了一个瞎子。”古逸风愤恨地说。
日本人给古逸风找了大夫,仍旧不能挽回他失明的事实,那段时间,为了建立所谓的大东亚共荣,日本人仍旧没有放弃让中国人妥协,逼迫古逸风在一张文件上签字,古逸风以失明为由拒绝动笔,被气恼的佐藤关在了那个房间里。
也就在那个时候,来了一个特别的女人,古逸风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五太太青烟。
“她是关东军石田的叔叔在中国遗失的女儿。”古逸风说。
“石田的侄女儿?”
原来青烟真是日本人,这点倒是让秋茵感到十分意外,她竟然是日本人在中国遗失的孩子。
古逸风点了点头,说不知道该不该感谢青烟,日本人因为古逸风不肯妥协,实在气恼,想要将他执行了枪决,可青烟却恳求石田不要那么做。
“是她提议将你送到日本?”秋茵问着古逸风。
“是。”
古逸风说如果青烟,他现在已经和秋茵阴阳相隔了,战争是残酷的,不能胜利,就是失败,他一个败军的司令又不肯投降,反而让东北军剩余的部队反日的心思不死,他想活着没有那么容易。
秋茵听着古逸风的话,心里到有些感激青烟了,谢谢她救了古逸风,也许留在日本,也非青烟所愿,只不过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做法。
关于石田是怎么认出青烟就是他失散的侄女的,古逸风并不清楚,在日本这段时间,他每天都活在黑暗和思念之中,多说的话也不过十句,青烟每天也像他的影子,只是跟着他,陪着他,多余的要求也没有。
默默的守候,是青烟的长处,说起来她也算善解人意,在古家的那么多年,除了秋茵,古家的人几乎都不知道她暗恋古逸风的事实,在日本,她深知古逸风心情烦闷,更加没有提出过多的要求,女人能做到她这种地步,秋茵自愧不如。
“不管她做了什么,付出了多少,我都没有办法舍弃自己的丈夫来回报她,所以……我一定要带你离开日本。”
秋茵倚在古逸风的胸膛前,向他讲述他们的儿女,博霖,星月,还有博弈,说到博弈,古逸风十分难受,他说孩子都出生了,他却没看过孩子的一眼,现在就算回去了,两眼也是空洞的,无法知道孩子的样子,博弈一定对这个父亲十分失望。
“怎么会,你可以摸到他,感受他,也许有一天……你的眼睛会重见光明。”
秋茵仰面看着古逸风,虽然这个时期的中国医术还不算发达,无法医治古逸风的眼睛,但她坚信,总有一天,会有希望的,哪怕那丝希望是缥缈的,她都不会放弃,如果能找到斯密斯,如果能请到英国高明的大夫……
、第495章:他不需要
第495章:他不需要(2123字)
古逸风将秋茵搂紧了,说眼睛的疾患,他已经不奢望了,现在只想着守着妻子,守着孩子,过几天清净无忧的生活。
“男耕女织?”秋茵感兴趣地看着他。
“我这个 样子,可能不会让你如愿了,耕不了。”古逸风遗憾地说,秋茵听了,婉尔一笑,立刻凑近了他的耳朵,说夏二小姐也不太会织,笨手笨脚的,现在好了,他们可以称为天生一对了。
古逸风被逗笑了,他笑得那么开心,秋茵怔怔地看着他,这真是久违了的微笑,真希望以后的日子里,他一直这样笑下去,无忧无虑,恬淡安静。
没有他的夜太过漫长,有他的夜又似乎太短,秋茵依偎他的怀中,说着,笑着,时间匆匆流逝,她何时安适地睡了,都不知道,只觉得才一会儿,也许只是几分钟,天就亮了,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他走了。
“逸风。”
秋茵猛然地坐了起来,一时之间无法分清昨夜他来了,还是没来,那些发生的是真实的,还仅仅是她的幻觉,直到她瞥见身前的淡淡吻痕,犹如朵朵梅花绽放,心头立刻涌上一丝丝的甜意,他真的来过了,他们一起重温了许久的梦,彼此眷恋了许久。
起身后,秋茵走进了木板房中,翘首向正房的方向望去,发现古逸风仍站在那棵大树前,舒展着筋骨,他看起来精力充沛,神采奕奕,眉间的阴郁已经不见了。
此时秋茵才明白,那时不是大树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