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便是伴月阁吗?”
岳尧点头,一时却又想起蒋琓来,忍不住道:“也不知蒋琓何时才能到?”
初炜扬眉:“他若想来,只在这一二日便会到了!”
“是啊!”长舒一口气,岳尧道:“说起来,我们三人。也有好些日子没聚一聚了!”
“是啊!我们三人真是有好些日子没聚了!”初炜徐徐的道,面上颇现怀念之色。
岳尧见状,倒不觉若有所思的拧了一下眉头。最终却还是没有言语。
…… ……
既知宁亲王百里肃将来姑苏,百里肇在征询了远黛的意思,便索性放弃了原定的出门游览打算。秦家那边,秦同旭倒也守信,绝口不曾对旁人提起百里肇等人之事。便是自己身边的几名长随,也都严令不许同任何人说起中元夜及虎丘山之事。
秦晚毕竟是黄花闺女,与初炜又已定下婚事,便愈加避嫌,在清苑住不得几日,终究还是回了秦家。远黛二人倒也并不十分挽留。韩氏大寿那日,非止远黛等人不曾亲去,便连秦家未来的女婿初炜也未曾露面。只托了沅真送了一份厚礼去。
因着秦家有意宣扬的缘故,秦家二房与“缘记”合作一事,此刻早已传遍整个姑苏,秦晚与初炜定亲一事,更令姑苏一地为之震撼。这其中。既有交口称赞的,也有惊讶嫉妒之人。
更有那号称消息灵通之人。不知从何处打听得初炜与“缘记”的关系,私底下倒编排出了好些故事来,连带着初炜的小酒铺也跟着这一波事儿出了名,成日里人来客往,一时间名声大噪,生意亦日渐红火,却让小酒铺的主人初炜私底下颇叹了些气。
他开小酒铺,原是为寻个寄托,打发时日,小酒铺所以一直不温不火,却并不是他无力打理,而是有意为之,毕竟他开这酒铺,并不为谋利,若弄得客如流水,财源广进,却不免有违了他的本意。只是不想,小酒铺之名终于还是因了他,而传遍了整个姑苏。
岳尧与他情同兄弟,自然明白他的心意,笑过一回之后,不免将这事悄悄同沅真说了,沅真便又问了远黛。远黛听得便也笑笑,她自是没那闲心去问初炜的事儿,随口指点了几句后,这事便顺理成章的落到了秦同旭的身上。
秦同旭原是做惯生意之人,如何不知名声在外的好处。初炜既将小酒铺丢了给他,他便越性暂时关了那家酒铺,请了工匠来,成日里敲敲打打,砌墙建院,又与周围邻居商议着,要买下对方的宅院来,决意要建起一处姑苏闻名的酒楼来。初炜也懒得去理。
百里肃来的也快,韩氏大寿才过,他便到了姑苏。而姑苏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儿,自然早已通过李家的耳目,传入了他的耳中。蒋琓、初炜、岳尧三人,原是自幼跟在百里肇身边之人,虽因身份的缘故,三人不便时时入宫,但与百里肃却仍可算得相熟。
事实上,自小到大,明亏暗亏,百里肃也真是在三人手中吃了不少。因此上,几乎甫一抵达姑苏,百里肃便立时命人送了帖子往清苑。秦家之事,更是只字不曾提起。
伸指轻弹了一下那张撒金贴,初炜淡淡开口:“这都几年了,他倒是谨慎依旧!”言下满满的尽是全不掩饰的不屑之情。
岳尧在旁听着,已忍不住打趣道:“听你这话,倒颇有些新仇旧怨的意思啊!”
冷冷睨他一眼,初炜终究没有言语,只看了一眼端坐上首,已有许久不曾言语的百里肇。
摆一摆手,百里肇淡淡道:“不必理他!等他找上门来再说吧!”他说着,却又想起蒋琓来,因问了一句:“蒋琓已到了哪儿了?”
岳尧忙答道:“他这一路来的甚快,我计算着,最多再有三日,便该到姑苏了!”
百里肇颔首,而后却道:“命他小心些!我想着,我们一行自平京而来,虽不曾大张旗鼓,却也没有刻意掩饰,若有心打探,仍不难打听出来!”一面说着,又看一眼岳尧:“我与你倒是无妨,蒋琓他抛下公务,一路到此,若然传扬出去,却不免要担个罪名了!”
这事儿,岳尧还真是不曾放在心上,这会儿被百里肇一提点,不觉一惊,忙起身答应着。初炜在旁则皱了眉,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却还是没有出口。岳尧看在眼中,倒也并不多问。直到告退出来后,他才问道:“才刚在里头,你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略一点头,初炜道:“我原想说,既如此,不如叫蒋琓折回去也还罢了!再一想时,又觉就算王爷与你都肯,蒋琓只怕也是不愿的,索性便没有说出口!”
岳尧闻声,也不免沉默,过得一刻,他才勉强一笑道:“小雨的忌辰,就在这一二日吧?”
初炜颔首,俊秀的面上不期然的闪过一丝淡淡的伤感:“是八月初二日!”
岳尧没再多说什么,只抬手重重的拍了拍初炜的肩。初炜原非沉溺往事之人,静默片刻,便也很快恢复如常,再抬头时,目光已似若无意的落在了离着绿杨苑不远处的湖心亭内。他二人如今正立在九曲桥上,从此处放眼看去,虽不能清楚看到亭中之人的细微动作、面部表情,但其举止,却仍能看到个七不离八:“这位王妃,你怎么看?”他突兀的问道。
湖心亭内之人,正是远黛与沅真二人。
听他这么问起,岳尧仍不免沉吟了一刻:“不好说,不过……她很明哲保身!”
“明哲保身”这一评价无疑让初炜有些意外,转眼去看岳尧,他问:“怎么说?”
“她其实是不想沅真嫁给我的!”岳尧面上含笑,眉峰却隐隐蹙起:“但沅真不肯听她的!”
“不肯听她的”这几个字一入了耳,初炜自然便觉出了其中的异常之处,未免引起亭中远黛二人的注意,他也并不多往湖心亭方位看,只深思的道:“这位王妃的过往,你可知道?”
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岳尧道:“王爷虽命我无需细加探查,但她毕竟出身南越,我又岂能轻忽之!”说到这里,他倒忍不住顿了顿:“说来也怪,南越方面,似乎也在有意抹杀她的存在,探查起来分外艰难且不去说,更难得能打听出些什么来!”
初炜显然也没料到岳尧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皱一皱眉后,他干脆道:“她……应该就是当年南越那位明珠郡主吧?”虽是带问,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岳尧点头:“是!说到这里,我倒想起来,据说这个封号还有一段故事,言道当年景轩帝因弃嫌她出身不明,不肯赐予封号,广逸王立于内廷之上,公然回说,既得此女,一生足矣!惟视此女若掌上明珠,珍之、惜之,竭己之力,不使匮乏之!”
初炜淡淡接道:“景轩帝闻之大笑,因封之为‘明珠郡主’!”
这一番话,却并非二人杜撰,而是出自于南越一本名唤《广逸王传》的野史评话。此评话早前在南越流传甚广,广逸王故去后,不知怎么,这出评话竟以妄议宗亲贵胄罪而遭到毁禁,一夜之间,无数酒楼茶馆的说书之人被牵连其中,拉进衙门打了板子。再往后,南越一地便再无人敢顶着官府重压,在大庭广众之下评讲此书,几年下来,便也逐渐为人淡忘
第三卷 第五十五章 云裳
“明珠郡主?”岳尧重复着这个称号,而后才笑了一笑道:“以‘明珠’二字为人封号,可说极俗,但再仔细一想,又觉真真配得起这两个字的人,其实真是不多!”
初炜点头,目光不觉重又转向湖心亭方向,一看之下,心中不觉怔忡,原来不知何时,湖心亭内二人已不知去向了。觉他神色有异,岳尧忙也应声看去。只是他与初炜不同,初炜在清苑虽也住了几日了,但因无人引领的缘故,平日也极少在内院走动,而岳尧有沅真指点,却早将清苑摸了个透熟,眼见亭内无人,他的目光便自然的转到了通往湖心亭的那座九曲桥。
抬手一指二人方位,岳尧道:“她们这是打算回来了!”
初炜应声看去,果见满池将将人高的翠盖红花的缝隙之中,隐约可见两条娉婷袅然的身影正自缓缓而来,看那方向,确是往绿杨苑来的。微微点头,初炜道:“她乃王爷正妃,既然过来,你我倒不好站着静等,少不得得迎上几步才好!”
岳尧笑道:“正该如此才是!”这绿杨苑出入都只这一座九曲桥,二人如今正在桥上,若要避让,只有避入绿杨苑一途,若不避让,少不得也只有迎上去了。
二人这里说着话,那边远黛与沅真二人却已渐行渐近。双方离着堪堪十余步距离时候,岳尧二人已自朝着远黛恭谨一礼。早在湖心亭内时,远黛便已觉察到二人,因此也不等百里肇命人来请,便自带了沅真出了湖心亭。见二人行礼,她忙略略偏身避让,同时含笑的冲二人点了点头,算是回礼。沅真却停了脚步。带笑作个手势:“小姐请!”
明眸微微流转,似有顽谑之意的扫了沅真一眼,远黛不曾多言,举步径入绿杨苑。
直至她进了绿杨苑,沅真才笑微微的看向岳尧:“你们二人在这里说什么呢?”
岳尧倒也并不瞒她,只坦然笑道:“在说南越的事儿!”
这话一出,沅真倒也罢了,一边的初炜却不免大吃一惊,看向岳尧的目光便也有些古怪,显是不曾料到岳尧竟连这话也都不隐瞒沅真。他这里正自吃惊。那边沅真却已笑问了一句:“说到哪儿了?何妨让我也听一听?”
哈哈一笑,岳尧抬手一指道:“不如也去湖心亭坐坐?”初炜在旁,自觉尴尬。才要开口告辞,不料岳尧一个反手,竟已拉住了他:“走,一道去!”
初炜苦笑,还不及说出推辞的言语来。沅真却已大大方方的道:“左右无事,一道过去聊聊也好!”她既这么说了,初炜若再推辞,倒不免显得小气,也只得无奈点头。
…… ……
远黛走进绿杨苑时,却见百里肇正坐于桌边。翻看着手中的一卷书册,面上若有笑意。见她进来,他便抬眼看了过来。面上挂着一丝不容错辩的戏谑之色。
微诧的轻轻扬眉,远黛也不言语,便走了过去,自他手中抽过了那卷书册。目光落在书皮处的四个手写的楷书大字上时,远黛竟不由的失声叫道:“《大越广逸王外传》?”言下满是不可置信之意。显然她是万万没有料到,百里肇看的竟会是这书。
甚为闲适自得的将身子往后靠了靠。百里肇笑道:“这书是今儿初炜带来给我的!据他说来,其内容虽颇多谬误,但以之消遣,倒也堪值一观!只是可惜,听说这书如今在南越已将绝传,便连酒楼茶馆内的说书之人,也都绝口不敢再说此话了!”
远黛听得先是一怔,旋冲口问道:“这又是为何?”自打离开南越,非止是她自己,便是沅真与云裳,她也生恐走漏消息而严令二人不许打探南越之事,因此还真是不知此事。
百里肇笑笑,若无其事道:“据岳尧说,罪名是妄议宗亲贵胄!”
微微一叹,远黛一时也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将手中书卷重又递还给百里肇,远黛不无怀念的道:“十余岁的时候,我常跟在大哥后头,偷偷溜出府去听城西万华茶楼听书。我至今都还记得,万华茶楼孙先生,说的最好的书,便是这《广逸王外传》。我们三人常坐在包间里头,一面听着他说,一面大笑,时常笑的呛住!如今想起从前,真有恍如隔世之感!”
百里肇默默听着,也不觉触动心事,竟忍不住陪了远黛叹了一声。
二人各自沉默了一刻,却还是远黛先自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