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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相如一笑,漫不经心道:“自然是河西第一城,籍姑。”
籍姑城依黄河而建,是秦国沿河一线最北边的城池,秦国离之最近的少梁城与其相距八十里。一旦攻下此城,赵军的后勤补给线一下就缩减了上百里,进可攻退可守,而秦国却只有一座少梁能做抵抗。
王阿龙心里盘算了一下道:“太后只带十日粮草便深入秦境,又不着人运输粮草,是打算只夺占这一城吗?”
“此战,志在秦国。”赵相如声音笃定,志在必取。
王阿龙有些傻眼:“可太后,粮草一旦耗尽,大军要靠何物为继?”
赵相如展开地图,盯着籍姑的地盘,仿佛已如囊中之物:“就地取物。”
王阿龙见太后胸有成竹,顿时明白了,心中一凛,太后这是要开始复仇之路了,果然是个血淋淋的回马枪。
“太后,请恕属下直言,籍姑虽是战略要地,我军夺下固然是好事。可秦人不会不知其重要,常年驻有三万精兵,且籍姑依仗黄河天险,城高池深,恐怕十二万人,尤其是不善攻城的骑兵,难以攻克。”王阿龙说的话十分中肯,骑兵擅野战而不擅攻城战,一旦敌军拒不出城交战,而只在城头放箭射击,缺乏距离优势和攻城器械的赵军骑兵将彻底丧失优势,而被慢慢射杀。
“攻取籍姑,不需大费周章攻城,我已有计策。另外北屈靠近籍姑,调往那儿的三万步卒将在必要时候入秦助战。”
“太后既有良策,属下便无需多言了。还请太后从狼军中挑选些作为亲兵带上,以备不时之需。”王阿龙想着以前庞澈为太后做的点点滴滴,细致妥帖地为她打点好。
赵相如略一点头道:“确实需要几个亲随。一来小蛮需随我去,近身服侍还是用惯的人好,二来,狼军中的百里云、褚英这几人我要带走,三来,这次狼军的步兵营抽调两个连做我的亲卫,至于人选你来定。”
“诺。”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末去外地参加婚礼,周六周日不能更新了。
收藏跌破1000,太惨了
157出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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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秋刚过;各诸侯国都将目光聚焦在燕国的内乱上。。。。。齐国已经出兵,楚魏也是跃跃欲试;反倒是离着最近的赵国和一向爱占便宜的秦国毫无动静;越发显得诡异。
赵相如仿佛已经嗅到了久违的战场杀气和血腥气;虽然面上淡淡地,但是心中早已是迫不及待。细作回报;秦国即将发兵,而她也将带着十万铁骑奇袭籍姑。只要一想到能再次横刀立马在这沙场,让敌人饱尝悔恨和痛苦地滋味;她就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全身战栗发抖。
这些年的经历;已使她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她跨上战马,驰骋在这天地间,心中涌动的只有重于泰山的袍泽之情和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庞澈、寿春、上官慈、章川……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似从她眼前掠过,他们武艺高强,身怀建功报国之心,却没有堂堂正正战死在沙场上,而是倒在了秦人的阴谋诡计下,死在了异国他乡众目睽睽下,死在了酷刑的折磨下。//**//他们的尸首被弄得支离破碎,他们的功绩因为某种原因而要被永远埋藏,他们的拳拳报国之心和一身武艺没有得到机会施展便折戟沉沙。
身在寝殿的赵相如从放私密物品的木箱中取出了上年为庞澈缝补的甲衣,看着上面饱经战火,浸满鲜血的的痕迹,她又一次痛不欲生。物是人非,当真是人世间最狠毒残忍的词,徒留此物,可那人的气息却已消失在天地间。他离开已经一年有余,坟冢上早已是芳草萋萋,桐花开了又谢,可是有一人永不再回来。
“小蛮。”赵相如声音低沉,显然受了情绪影响。
小蛮正在收拾太后的行装,看见她手上的甲衣,知道太后又想起那人,心中跟着难受,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压了压喉头的哽咽道:“奴婢在。”
“将此物带上。”
“诺。”
这是庞澈的甲衣,她要穿在身上征讨秦国。庞澈若地下有知,也请以此衣为眼,看她如何为他报仇雪恨。
“太后。”殿中的下人站在内室门外禀报道。
“何事?”
“大王来了,已到殿外。”
赵相如想着虽然是秘密发兵,但赵王必是知道此事要来送行的,便出门对那宦官道:“快请进来。”
“诺。”
这边宦官刚出了殿门,那边赵王就已经抬脚进来,可见是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声响。赵相如不施粉黛钗环,站在内室门口,姿色天然。面上隐有愁容,眉眼间比之平时的狠辣却多了一分泫然欲泣之感,看在赵王眼里,这母后不似寻常的霸气强者模样,倒多了一丝风流韵致。
他看得不由一愣,心道大战在即,母后定是信心满满,怎么会在内室露出愁容?莫不是秦国之战有变?
赵王看不懂,赵相如却已经收敛好神色,请赵王入座。这一眨眼的功夫,她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赵义知道不好深问,只当没看见,问道:“不知母后打算何时启程?”
“细作来报,芈氏已经杀了自己和义渠王生的孽种,想来发兵就在这两三日,老妇后日出兵,定能打她个措手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实在是忙,晚上回来只挤出这一千字,明天把这章节补完。抱歉了
158籍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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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姑地势北高南低;西北面为连绵起伏的高山,而东南面即是由北向南奔流而过的黄河。//一山一河为籍姑建立了天然的屏障;黄河在那个年代;算得上是天险了。一旦在敌人面前渡河;会使得阵型混乱,一旦此时敌人趁势攻杀;则极容易导致大军溃败,因此从未有人敢犯这种兵家大忌。这也是为什么秦人虽然在邯郸之战后面对数十万赵楚魏三国联盟,却依然可以牢牢守住河西一线的原因。
月明星稀;寒鸦在山林的枯枝间“哇——哇——”叫了数声后飞离了枝头;籍姑城一切如常;城头巡防的军队点着火把交错巡视着,一切有条不紊。六里外潜伏在黑暗中的赵军骑兵和弓弩手们严密地观察着城头的一举一动,连火苗的一个跳动都不放过。这支庞大的军队军规极严,除了偶尔有马的动静外,竟连一丝声音也无,足可见其素日训练的严苛。
赵相如抬头看了看快要落下的月亮,对着身旁的褒成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褒成小声道:“刚过子时。”
西天的月亮被乌云笼罩了一会儿,又露出脸来,洒下一片清辉。
“弓弩手的灯油和火石都备下了吗?”冬日的月亮越发浅白,月下赵相如的脸也是一片煞白,加之她脸上的戾气,如同地狱复仇的恶魔一般阴冷。
褒成早已是蓄势待发道:“灯油和火石都已发到每名军士手中。”
赵相如点头道:“很好。丑时二刻出发,大军需小心前进,不可发出声响惊动城内守军,违令者立斩!”
“诺。”褒成应下后,传令兵随后将太后的命令及时传达给整支大军。**每个人都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也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他们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期待着向秦人射出复仇的利箭。
丑时刚过完,城楼上的秦兵早已是困顿不堪。长久以来,籍姑虽然一直有重兵驻防,但从未有大的战事。近百年来,自秦国变法崛起之后,也从没有人能够将战火烧到河西的秦国本土。虽然秦国作战有胜有负,但基本都不是本土作战,对国力的影响自然微乎其微。长此以往,国内的守军不闻战事,慢慢开始懈怠起来,自然不如长期征战在外的军士警觉。荀且是一名簪袅,爵位极低,在军中也不过是名小队长。他头上梳着歪髻,穿着甲衣,扛着一柄青铜长矛,手冻得恨不得缩在衣袖中。他回身看了眼自己小队的军士,个个眯着眼,打着哈欠,便知他们想的无非是赶紧到鸡鸣之时,等着换防回去睡大觉。
他笑道:“都醒醒,丑时才刚过你们便这幅德行,离换防还有一个半时辰,这副样子若是碰上左庶长巡查,大伙儿都得受罚。”
军士中最前面一个皱着眉半睁开一只眼满不在乎道:“要遭袭也是云阳遭袭,籍姑可是大后方,安全得很。再者说,左庶长昨夜不是才来北门查过岗么,我仔细打听过了,他白日还接了云阳的战报,跟送军报的使者商议了整整一个白天,纵使铁打的,今天夜里也不可能来了,就是来,也不会是北门。”
荀且知道这群兵最会找法子偷懒,关键是,他自己也觉得日复一日地巡城十分无聊,这一夜又会像之前无数个夜晚一样风平浪静地度过,至少在城头的每个秦兵都是这么认为的。
“话虽如此,还是得装装样子,否则给其他小队看见了,总会传到左庶长耳朵里。”
大家也觉得不好太过分,既然队长这么说了,多少面子是要给足的。于是大家勉强提了提精神,迈着无精打采的步子,按照固定的路线走着。而实际上,几乎每个巡防的小队都是如此,更别提站在城楼处站着不动的士兵了。月亮已经消失不见,天空中便是连星星都没了踪迹,反而是城头灯火通明,倒显得城外四周黑漆漆的一片。
寅时,正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也是人最易困倦,防备最易疏忽的时候。
“点火!”
赵相如一声令下,在这寂静地郊野显得十分清晰。
只听得“哗——”一声,数万只燃着火苗的箭矢已经搭在弓上,瞬间被举起,朝向城头,弓如满月。城头瞭望的哨兵嘴张的老大,一时愣在当场。
只是刹那间,赵相如大声令道:“放箭!”
将箭矢送出后,弓弦发出“砰”的一声,在强弓上不停震颤。劲矢燃着火苗,在急速的飞驰中越烧越旺,最后落入城头,或插入敌人咽喉。
“敌袭——”一个哨兵发出预警后便被射中,身子一歪摔下城楼,脖子折成两段。城头秦军慌了一会儿后开始组织起抵抗,向下一通乱射,收效甚微。而附近巡逻的秦军听到城下飞来的箭矢声,再加上哨兵的预警,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赶忙抄起武器直奔北门城楼,城楼上的警钟也被敲响,正在沉睡的其他秦军和百姓被这声音陆续吵醒,寂静的籍姑城声响渐渐大了起来。
赵相如早有准备,她知道籍姑守军众多,且地势险恶,若想以常规方法速战速决十分困难。她孤军深入秦地,义渠又已衰微,必须以非常手段快速攻占城池,才能对秦国产生威胁,否则一旦等秦人收拾完义渠,回过头来便可专心对付赵国。因此,她的时间很短。她要有对敌绝对的优势,除了战术、兵力,更要有技术。
“投石车——准备!”赵相如抽出弯刀,□的黑色战马喷着气,与黑夜融为一体。
所有的投石车的勺柄都用熟铜做成,长约四丈,士兵们向内装填了包裹了油布的大石头。
“点火!”投石车阵旁的军士在接到指令的那一刻立即点燃油布,霎时火焰窜起半丈高,近身的军士差点连眉毛也被烧了。
赵相如盯着城楼的局势,投入防守的军士似乎越来越多。她将弯刀指向满是奔跑人影的前方,大声吼道:“放!”
投石车盛着火球的勺柄瞬间从地上翘起到半空中,一个个燃烧的火球被抛向前方,带着巨大的惯性呼啸着砸入籍姑城。投石车的距离比之弓箭不知远上多少倍,许多火球越过城楼,直接落入城中的街道和民宅。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才到家,马不停蹄码字。今晚就这些,剩下的明天补齐。谢谢jenny的火箭炮,真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