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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赵相如笑着摇头。只是此时的她还没发现,自己早已习惯了一样东西,并且用得越来越顺手。
这件东西,叫权利。古往今来无数人追求的东西,虽然虚无缥缈,也不能当饭吃,却有无数人前仆后继去追寻,并且极易成瘾。
赵相如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人,无数人匍匐在她脚下,听从她的号令,等待她的垂青。她只用一句话便可以任意处置赵王身边的宠姬,她懂得权利的来之不易,更享受使用的感觉。
莹默默地坐在一旁,脸色从一开始就没有好过,情绪显得有些低落,殿外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甚至还有其他妃嫔的低泣声,她是王后,自不必去看,只是光听着就已经让她心下难受,即便太后在旁再三安抚也没有起到太大作用。
直径有半尺的实心棍子落在身上可不轻松,夷光最先被打昏过去,行杖人在她鼻下探了一会儿,见还有鼻息,拿着棍子在头部猛击了几下,人总算是死了。而齐姬身体比夷光强壮些,多吃了会儿苦,被敲成了猪头。那行杖人不知是打累了还是巧合,最后一杖落下来正打在天灵盖上,把脑壳都敲碎了。
围观的嫔妃们吓得尖叫,被小蛮狠狠瞪了一眼,只得噎了回去。卫士进门报知二人杖毙,楚姬被缢死,请示如何处置尸体。赵相如照旧下令草席一卷完事。
看着一个个被吓得脸色煞白的嫔妃,赵相如知道,宫中会太平好一阵子,她起身离开赵王后宫,众女赶忙恭敬送行,自王后以下,态度都谦卑到不行。临行前,赵相如丢下一句话:“侍候大王必须小心谨慎,倘若再有人生事,不论对错,都是如此下场。”
所有人后脊梁一冷,缩头道:“诺。”
赵相如被小蛮等人簇拥着走了,后宫殿外斑斑血迹也立即被下人擦拭干净,众女在太后背影消失许久之后都无人敢起身,更无人发一语,心中畏惧不可谓不深,而此后太后的威势也越发如日中天。
赵义在朝上就听到宦官常乐的禀报,说太后在处置后宫。他自然明白处置的意思,这后宫乱象是他一手纵容出来的,她果然看不下去,出手干预,遂了他的心意。他并没有给常乐更多的指示,只是恩了一声,表示他知晓,就继续早朝了。
下朝后,常乐一脸的恐慌,说太后一口气处死了两个夫人一个美人。赵义只是略微惊讶了一下,太后这手笔是要把他的后宫给清扫干净啊。
常乐观察了半天,没见赵王露出什么不悦的神色,这才略放下心来,否则太后和大王杠上,做下人的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这可是他的经验之谈。
赵义死了三个姬妾,倒是并不可惜。曾经他也因为与夷光床笫间总能意乱情迷而感到奇怪,后来渐渐发现是用药的缘故,他倒也并不排斥,毕竟没有药物作用的时候太过索然无味,他忍耐了太久,以希望能够有机会一亲芳泽,只可惜始终都没有机会。
他处理完政务已是傍晚,今天的事情闹得太大,他必须去太后宫中。或道歉,或责怪。他该拿出什么态度来呢?
赵义在常乐的陪侍下走到太后寝殿外,屋内通火通明,他闭目猜想此刻佳人的一举一动,袖中的手上捏着一枚红色的药丸。
作者有话要说:到底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翻滚~~~
我好纠结啊,我好想帮小赵一把啊,太后好久都木有做运动了,到底要不要。原本设定要到最后的,现在要不要提前来一炮?让老赵栽一跟头?大家发表下意见噻,我很民主的,根据大多数亲的意见来写。
小赵红丸都捏在手上了!!!!!
有亲也许觉得女主是不是狠过头了,我只能告诉亲,女主不是没缺点的,太狠不懂得施恩也是缺点,这是伏笔。
184晚膳
赵相如在殿内正听着王阿龙的汇报。近一年来王阿龙的工作重心渐渐转移;原本他负责太后的安全,现在则基本交给了韩守和百里云两个人负责,分工倒也明确。韩守虽是卫尉,但毕竟是狼军出去的老人;忠心和能力自不用说,赵相如在宫中时的安全交予他负责;百里云也在特务连效命多年,虽然魁梧如寿春,但脑子灵光,比寿春好了不知几倍,从赵相如使秦便跟着她,大仗小仗几乎不落;一直被太后带在身边,也算是历练有成;只要赵相如一出宫,必然有他陪侍,寸步不离。
赵相如对于安全保卫工作交给狼军还是很放心的,至于王阿龙现在的任务她有更重要的安排——离间。
即便是对于长期坚守在秘密战线的王阿龙而言,离间这项工作也不好做。狼军现在在每个国家都有秘密联络点和分支机构,这些人原先都是狼军特务营的成员,但由于“业务”的发展壮大,人手渐渐不够用,因此也在当地发展出一批从事秘密工作的人员,而特务营的士兵则从一线的情报搜集中剥离出来,主要负责对情报的整理和分析,对间谍活动进行策划等等。
所有这些工作都是王阿龙一手主持,他是特务头子,而自己的部下已经非常庞大,并且如同蜘蛛一样已经形成了一张细密的情报网络,要操控这么多人并命令他们按部就班地进行情报搜集是件十分伤脑筋的事。最底层的情报人员只专门从事一项工作,也只与特定的人员联系,情报人员相互之间并不知晓,更不会干涉行动。而当前,特务营最大的任务是太后下达的:继续挑拨秦太后与秦王的关系,穰侯与太后还有白起三人也要离间。王阿龙正在汇报这一阶段的工作。
“穰侯对武安君极信任,属下派在侯府里的舍人隐晦的提了几次他专权的事,穰侯都没有动作,反而斥责了我们的人。属下让他暂时先不要动作,免得穰侯生疑。”王阿龙许久不出现,行事说话都越发低调沉稳,一袭黑衣恨不得与暗处的阴影融为一体。
“你做的很对。”赵相如出声赞同了他的做法。她印象中的穰侯是个精明而多疑的人,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说多了反而让他生疑,遂道:“穰侯与白起关系非同一般,白起是他亲手提拔起的,又是他的乘龙快婿,左膀右臂,这么些年来对他可谓忠心耿耿,你们短短几句话撼动不了他的。”她捋捋衣服又道:“不过穰侯多疑,舍人的话他未必当真,却会心生忌惮。在他心中下个钉子也好。”
王阿龙躬身道:“诺。”
这时候外面有人通传说赵王来了,赵相如就知道他是为了后宫的事而来,随手从案几上抽了一卷竹简,眼睛盯着书卷的名字,嘴上对王阿龙道:“你先下去吧。秦国的事你相机处置便是。”
“诺。”王阿龙退了出去,在殿门外遇上了正往里走的赵王,他躬身行礼,赵义则不知在想什么,也没搭理他,就这么一脚跨进大殿。
一室暖香。
赵义进来的时候不知怎么想起这四个字。铜灯上点满了油灯,照得殿中犹如白天一样光亮,可能因为是女性住在此处的缘故,铜柱两旁挂满了轻薄的纱幔,案几前的香炉只要有人在时便点着香,不同于他殿中的香草的深沉与浑厚,也与妃嫔宫中柔媚甜腻的香草有所区别,这里的熏香清雅。因为长年熏点,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件物什都沾满了这个味道。赵义知道,每次一闻到这个味道就让他心情愉悦。
他想不通,为何只是这种清雅的味道,却能让他沉迷,这种味道比之后宫的花草更为媚惑,更能缠住他的心。他很早以前就试过逃开,可惜却越沉越深,午夜梦回时,只要一想到这个味道,脑海中就会蓦然出现那双杏眸。虽然这双眼睛几乎从来看不见自己,但他却更加坚定了要得到她的决心。
这种隐秘的心思压抑越久,就像火山下的熔岩,yu望的火苗快要将他融化,而岩浆不安分地挣扎着,随时想找到一个出口喷涌而出。他盼望着能触摸她的柔滑肌肤,在她杏眸微张时亲吻她的眼睛,还有那张诱惑他许久的菱唇。他忍了太久太久,从确定她不是自己的母后开始,他一直派了人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他关心她做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在疑心渐渐解除的时候,却也慢慢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产生了越来越多的好奇。
他的年岁渐渐增长,外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可她就好像不老一般,容貌一如初见。她的容貌与他的妃嫔几无差距,她在教导莹时,就像王后在训导妃嫔。
赵义不知什么时候这种好奇变成了爱,而且他知道,他已经越难将自己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明明想靠近,却要保持距离;明明想亲吻,却要假作恭敬;明明心中已如烈火烹煎,脸上却还是一脸寒冰。
座上的伊人正摊开一卷竹简托腮看着,额前的玉环也随着身体的摆动偏垂在一边,露出一小块丑陋的伤疤,脸部的棱角因为灯光的照射而显得十分柔和,与平日里太后盛气凌人的模样大不相同。
赵义怎么都觉得这副画面赏心悦目。
“母后。”赵义虽然很想就这样的看下去,但旁边还站着小蛮,虽然区区一个狼军女兵他还不放在眼里,但不能在太后的亲信面前露出端倪也是他心知肚明的。
赵相如没吭声,继续看她的书。
赵义看了眼小蛮,言下之意自己有重要的话要同太后说,示意她出去。小蛮看了看赵王,又看了看太后,犹豫了下,站着没动。
赵义看他的眼神越发冰冷,太后显然因为后宫的事情不高兴,自己要哄她一哄必然是要放低姿态,下人们在此他怎么说话?
小蛮虽然不怕赵王眼神威胁,但在他强大的逼视下心里还是有些恐慌的,到底没有太后发话,她哪能擅离职守?正硬撑着,赵相如道:“小蛮,你先下去吧。”
小蛮被赵王看得心里发怵,一件太后发话立即如蒙大赦,行了礼和常乐一块退下了。
大殿里又归于平静,静得仿佛能听见油灯燃烧的声音。赵相如放下竹简,抬头正视赵王道:“大王找老妇,是为了白天的事吧?”
赵义看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在灯光下显得无比诱惑,喉头不由一紧,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道:“母后,寡人……是来请罪的。”
赵相如听到此绷紧的面容稍有松动,却依然不苟言笑道:“大王有何罪?”
赵义又向前迈了一步道:“寡人不能约束后宫,让母后受气了。”
赵相如冷笑道:“老妇不常在宫中,更与后宫妃嫔没有来往,她们如何能让老妇动气?大王未免太过小心了,大可不必如此。”
赵义知道此女见识了后宫,心中定然高兴不到哪去,又见她生气时的娇俏模样心下一软,耐下性子哄道:“母后切莫取笑了,寡人惶恐不安。以后再也不会如此,还请母后不要再生寡人的气了。”
赵相如斜眼瞥了他一下,心中对他的保证并不相信。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可见赵王在对女色上是个没主意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犯了一次两次就一定会有第三次。
“老妇哪里敢生大王的气,只是觉得伤心,后宫放眼望去除了王后,尽是些拈酸吃醋、心术不正的妒妇,有谁是真正为大王计的贤淑后妃?大王总打量着谁脸蛋漂亮些便多施些恩宠,可能知晓她们歹毒心肠?今日算计的是宫嫔,明日算计的便可以是大王,老妇统共就大王这么一个儿子,若是被她们这些混账算计没了,偌大的江山难道拱手让人不成?”
赵义正色道:“母后,此事是寡人考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