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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有一块龙璧,便说玉璜她那里已有了,东西既然是一对,还请大王赐给王后,那才是正主。”
常乐说完就闭上了嘴,殿中一片寂静。
赵王久久不出声,常乐捧着玉璜的手臂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
如果他此刻抬头,定能看见赵义脸上一片阴霾,眼神中狂怒激荡:“就照她说的,送去给王后……”
常乐总算听见命令,心中总算是长舒一口气,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正要往外退,却又听到:“慢着。”
他立刻站住,把头埋得更低,道:“和这块玉璧一起收入库中吧。”
常乐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改变主意,只得赶忙上前从案上收走了另一块玉,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而赵义的眼睛里怒火已经燃烧熄灭,只剩下灰烬中忽明忽暗的火星,还有志在必得的坚定。
次年,内乱不止的燕国在赵国暗中的推波助澜之下终于分裂成了两大阵营,一个是以燕太后和燕王昌为首的固有势力,占据着都城蓟以及国境南部包括呼陀、易水等地,另一个则是以公子变和大将军司马尚为首的新兴势力,西出都城占据云中、九原等地。燕国势力进一步削弱。
齐国虽然国力逐渐开始衰弱,但看到邻居闹得不可开交,心情自然是不错的,他们甚至公开支持公子变。一方面是因为上一次齐燕大战时与燕太后结怨,另一方面则是向赵国示好。但是事与愿违,齐人不知燕人是有多讨厌他们,于是反而间接帮助燕太后一派取得了大部分庶民的支持。拥立公子变的司马尚只得跳出来与齐国划清界限,表示这是燕人的家务事,用不着齐人操心,这才算挽回一些。
而在这诡幻的政局中,赵国始终不动声色,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支持过公子变,但是无论是蓄养军士的粮饷,还是足智多谋的门客,赵国从未间断向北输送过。一个疲软的邻居,一个分裂的燕国,自然是赵国愿意看到的。公子变才十岁出头,他还不懂得要为自己争取什么,他值得被利用的,只是他身为先王嫡子的尊贵身份。
在对于是先攻齐还是先攻燕的问题上,赵相如和赵义看法出奇地一致,燕国只要再这么闹下去,不用赵国出兵迟早也会垮掉,齐国反而最值得出手。只是齐国虽然军事战力无法和赵国相提并论,但在进攻前,赵国还是经过了一番细密地布置。
赵国派出狼军假冒商贾,出重金贿赂后胜,将一些贪婪庸碌之辈安插在齐国的地方官员位置上,又用金钱女色贿赂军中将领,使他们日益懈怠操练,时间一久将士们不思进取,百姓怨声载道。
赵国见时机成熟,正欲发兵,朝中却出了件事。
这件事乃是朝中贵族所提,对一国来说,确实是大事,那就是立储。
赵义已经三十岁了,这在战国时期并不算年轻了,但却还没有儿子,没有正统的继承人。如果不是他还有一个女儿,大臣们真要怀疑他是否没有生育能力。过去这件事大臣们不是没有催过,但都被赵义以国事繁忙为由,不了了之。现下后宫始终没有所出,权贵们终于憋不住,搬出赵氏祖宗,说赵王应以基业为重,先立下太子。
这其实本无可厚非,赵王虽然身体康健,但立嗣乃国本,这种事情都要以防万一的好。
赵义没有儿子没关系,先王还有好几个儿子,除了在齐国出质的安平君赵元,还有安乐君赵乐,长安君赵良,两人都只有十四岁。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忙材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总之可能不稳定,就不预告了。
明天不更。
什么时候才能人品爆发的完成七华的双更约啊t。t
☆、217乱局
朝廷上的风起云涌赵相如心知肚明;她虽然不再临朝听政;但一刻也没有远离过权利的中央。
赵相如曾经私下听闻过赵郝蠢蠢欲动;勾结权贵想要动摇自己统治的事情;只是这些贵公子们失意已久,又不断被驱离政权的中心,属于失势的一拨人。以前也曾经搞出些针对太后的暗杀行动;但在狼军强大的布控下;他们的行为不过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罢了。负责刺杀的都是死士,赵相如没有拿到实据,也不好大开杀戒;便授意各郡县的地方官员百般刁难。地方官员都是太后用事后提拔起来的庶民或是新贵族;有了太后做后盾,玩命儿欺负这些老贵族和守旧派,使了不少下流阴招,弄得他们苦不堪言,这一折腾下来,双方的矛盾更深了。
赵相如知道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巴不得这些贵族都饿死了事,国家的改革就再没有什么太大阻力了。
可是她也许是太轻视这些人了。赵相如剔着指甲,听完孔平汇报贵族们冠冕堂皇地站出来要求赵王立嗣,冷笑一声。
并非她天性仁慈,只是她知道改革困难重重,被触动的利益方不止是老贵族,还有许多公士和普通的庶民。即便狼军在民间已有意提高她的声望,但士和民中仍有不少人对她十分不满。她不愿意太过刺激这些人以加深矛盾,而阻碍到改革的进程,因此没有用她一贯的雷霆手腕。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些苍蝇终于从王室这个巨大的鸡蛋上发现了一个缝。
王嗣问题,太好拿来做文章了。赵王之父惠文王死时也才三十出头,可那时赵义已经是半大的小伙了,而轮到赵义三十岁,却是膝下荒凉,这完全没得比较。
这一招釜底抽薪太狠了,他们只消培植一个太子,即便他们现在不得势,将来一旦太子即位,他们便能与赵相如分庭抗礼。即便太子还未登位,也够赵相如十分头疼了。王室倘若不能齐心协力,又如何能够在当前诡谲多变的多国局势间最终胜出呢?
“这件事大王作何反应?”赵相如声音沉静,透露出一丝精明、一丝算计还有一丝疲惫。
“大王当时并没有表示,似乎对此事……不置可否。”孔平犹豫地说出心中的想法,他近来渐渐替代王阿龙开始承担起每日向赵相如汇报的工作,不过如果是机密要事,仍旧还是王阿龙出马。孔平虽然举手投足都有他师父的风范,但人与人毕竟不同,无论是他还是赵相如都需要时间适应。
“大王没有说话,但并不表示他心里没有其他想法。”赵相如淡淡地说出这句,孔平一低头,垂眸恭谦道:“是属下的疏忽。”
见孔平听出了自己话中的意思,主动承认失误,赵相如便也不多说,只道:“你师父的手段你还要多学学,事情光看表面永远不够。”
“诺。”孔平沉声回答,见太后再没有其他吩咐,便小心退出大殿。
赵相如坐了会儿,想着刚才孔平说的“不置可否”四个字,脑中浮现赵义天真英朗的面容,到底事关男人的尊严,又担心他被这些可恶的老头子们影响而多思多想,决定去瞧瞧。
她唤小蛮进殿伺候时,只见她有些古铜色的肌肤微微发红,显得更加黑了,表情虽有些慌乱,但眼睛里有着与平日里不一样的温柔和腼腆。
赵相如见她这副模样一愣,脱口就道:“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又满脸通红的,谁给你气受了不成。”
小蛮一怔,笑道:“太后又笑话奴婢,哪里的事。”
这副样子明明就是有事,小蛮的话一听便是敷衍,只是赵相如又想着刚刚孔平的话,担心朝廷里又掀起什么风浪,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思索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已经是下午,正是一天中阳光最温柔的时刻,穿过挂满了粉色蔷薇的中庭长廊,赵相如踏进赵王的寝殿。大殿外满满的全是伺候的宫女和内侍,赵相如一眼便看见了常乐,这是赵义最贴身的侍从,连他也在外面候着,可见赵王此时心情恐怕不会太好,连个伺候的人都不留着。
常乐眼见来人,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脚就已经迎了上去。等到看清是谁时,心中一阵从未有过的狂喜。赵王今日在朝上被不少亲贵们威逼立嗣之事,令他颜面尽失。尽管他在位期间除秦灭韩,其功绩已经超过其父,可以和开国的烈侯和武灵王相提并论,但没有子嗣终究也是不稳固的。一个无子而终的大王会在史书上留下怎样的一笔,他心里清楚,他并非不能生,而是有别的打算。三十一岁了,他等了十六年,已经不再年轻,他必须抓紧时间。
赵相如只身一人走进大殿,大殿三面没有窗户,一丝光也不透,即便是白天也显得黑洞洞的。唯一透光的就是南面的大门,此时阳光斜斜照进,赵义抬头望见来人,只觉得光线刺眼看不清楚,只能通过那窈窕却并无一丝妖媚的身姿猜出来人的身份。
“母后……”因为长时间不说话,他的声音有一瞬间的沙哑,听在赵相如耳朵里竟然有一丝的无助和心疼。
赵相如对于这刹那的心疼并没有太过惊讶,她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对待已经十余载,即便不是亲身的也罢,即便没有从小便养在身边也罢,人总是有感情的,时间久了,慢慢就会一点一滴渗入到心中,你会不由自主为他担忧,为他操持。
赵义痛苦而又挣扎的表情让赵相如揪心,没有孩子不是他的错,何况他并非完全不能生,他的女儿已是不小,可为何此后便子嗣凋零呢?
赵相如疾走两步跪坐在赵义身边,伸出手轻轻地环住他,像个母亲,也像个大姐姐一般缓缓地拍着他的背在他耳边道:“大王性情坚毅,母后最清楚不过,亲贵们的攻讦表面是针对大王,实际上是不满老妇已久。大王有天佑长公主,这些谣言自然不攻而破,大王若是当了真入了心,才是真要中了小人的奸计呢。”
“母后……”赵义的呢喃声就在耳边,不知因为是否近夏的关系,他的身子越来越热,偶尔会有阵阵战栗。
赵相如看不见他的脸,只当他内心真受了伤,以前所未有的软语安抚,提到那些惹事的贵族嘴里一阵发狠道:“过去是老妇宽容了,纵得这些人不知道什么叫收敛。大王放心,此事你不必出面,老妇必会让他们统统闭嘴。”
赵相如的声音低沉又饱含阴毒之意,赵义环在他腰上的臂膀紧了紧。只是这二人虽是母子,但容貌看上去却似兄妹。赵相如的年岁仿佛永远停滞在了二十多岁,而赵义已经明显有着中年男子的成熟。
赵相如说完后便松开手,二人对坐,赵义正要说话,殿外突然传来常乐的声音:“太后、大王,王后来了。”
赵义神色中的厌恶一闪而过便道:“让她进来吧。”
魏莹神色端庄地走了进来,她在外面看见了小蛮,因而对太后在此毫不意外。恭敬地行完礼之后,她便跪在地上向太后道:“请母后治儿臣失德之罪。”
赵相如一愣,不知这是哪一出,余光瞥了身旁的赵义,只见他眼神看向别处,不知在想些什么。下面魏莹已是伤心道:“是儿臣失德,忝居后位却不能为大王诞育子嗣,才让大王招致群臣攻讦,请母后废黜了儿臣吧。”说完便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赵义不耐道:“没人指责你,更没有人要怪罪于你,你休要在母后面前胡闹。”
王后原本在后宫乍闻此信便有些心惊,又想着赵义为人骄傲,何尝受过这样的质疑,一听见太后去了大王宫中,以为是要质问大王,便忙不迭地赶来,想要将没有子嗣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她深爱着赵义,从她懂得爱情的那一刻便一直爱着他。可惜他的眼中从来没有她,所以无论她做什么,都只会让他更加鄙夷与厌恶。
赵相如刚要张口说些什么,却听赵王道:“现下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