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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特务连训练一向是单独展开,并不会对狼军主力产生影响。”
赵相如心中如释重负,笑道:“如此,便还是交给你了。”
庞澈却推辞道:“特务连连长王阿龙,连副百里云可堪教导之职,这方面他们经验甚足。”
赵相如听完笑道:“庞澈你忘了,这二人都派出去执行任务了,便是蔺羊也不在,所以只好劳动你了。”
庞澈这才反应过来,竟然漏算了这些,也觉得自己失言,低头略一欠身对赵相如既是道歉也是应承。
黄雀
赵相如看他答应了特务连女兵的训练心中很是高兴,只是又对庞澈刚刚的失算微微诧异,他一向谨慎缜密,怎么会突然失算至此?
“庞卿近来可是有心事?”赵相如关怀道。
庞澈猛然被她一问,也有些不知所措,于是硬邦邦地回了句“无事”,起身就走了。
留下赵相如愕然无语。
秦国一公侯府中,穰侯正背手肃立看着窗外落雪,庭中寒梅傲雪,开得越发浓艳。
扑啦啦——
突然一只鸽子从窗户钻入,落在室内一白衣男子身上。若是赵相如在此处,必要大惊失色,此人正是公孙启!
他将白翎脚上的布帛展开看完,小心收起,塞在衣袖中。
久未出声的穰侯仍旧看着窗外簌簌飘落的雪花突然道:“与她联系上了?”
公孙启垂首行礼道:“字里行间俱是她的口吻,且落笔字迹是赵国小篆,应是无误。”
“既然无误,那便好好联系吧。”
“诺。”
“没想到赵使竟然就是王后,胆子不小,竟敢效法赵雍。”穰侯嘴角笑容阴冷。
“不过她确实厉害,石城一战中竟然以五万人击败司马错六万防守大军。”
“耍了不少阴谋诡计,当真是小看她了。不光是这点,她还狠狠利用了你在城内的流言,制造了白起领兵惨败的事实。现在六国笑话你的人可不少,就连国内大王一派的人也会对你多有责难。”
公孙启笑得淡薄:“不过是些虚名,我并不在意。”
“司马错与蒙骜的尸首找到没?”
“已经找到,只是腐烂严重。”
“那就好好安抚两位的家人吧。”
“诺。”
穰侯回身,室内烧着炭火,让他经了寒意的面庞顿时一暖,连声音也饱含了温情暖意道:“澜近来可好?”
公孙启见他谈及家事,面上也温和许多:“澜畏寒,冬日总是难过许多,只在家中待着不出门,开春了便好。”
穰侯笑道:“她母亲总念叨她,开春了你有空就多陪她来府里,与她母亲叙叙话。”
“诺。”
“你与赵王后有书信来往的事不要让旁人知晓,澜的心思细密,也不能让她知道,免得她多思多虑,反而伤了身子。”
公孙启应下,这才离开。室门推开,一股冷风夹着雪花钻入室内,也扑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表情越发冷硬肃杀。
对这些全然无知的赵相如一面嘱咐廉颇和狼军对宫中事宜多加留意,一边费神对此次石城之战中遇到的问题加以总结。小春端着茶水,小心放在赵相如面前,看着五官快纠结成一团地赵相如笑道:“王后可别太伤神了。”
赵相如想得出神,半天没有吭声,过了好一会儿眼珠才转了转,发现小春站在身边,似乎对自己说了句什么,才直起身道:“恩?你说什么?”
小春好笑道:“王后想了什么,这么出神,连奴婢说话也未听到。”
赵相如突然勾勾手指,小春不明所以,跪下凑到王后面前。
赵相如见她懵懂着脸,玩心大起,伸出双手一把捏住她的两腮笑道:“你又打趣我,这胆子是越发大了。”一边说着一边还拼命把她脸上的肉往两边拉扯,小春吃惊想躲,早已来不及,一个劲地挣扎着,居然有几次还将爪子伸向了赵相如的脸,因为脸被挤得变形,所以嘴上说的话也是含混不清:“王后好坏,奴婢担心你,还如此欺负奴婢,看明天还有人给你端茶递水不。”
赵相如难得心里松泛会儿,知道她不过是说着玩玩,手里根本不松劲。于是两人扭着扭着不知怎的就滚到了地上,赵相如到底在狼军中训练过一阵子,力气不弱,而小春长居深宫,竟然也能和她打个平手,倒让赵相如刮目相看。待到二人弄得面若飞霞、发髻蓬乱、衣衫不整,才爬起身笑成一团。
站在门口的庞澈见此情景愣了一下,正要离开,却被赵相如看见,赶紧让小春帮自己收拾好衣饰、发髻,唤了庞澈进来。
“刘玉已在外等候,王后可要召见?”
赵相如昨日命人去请了刘玉,听闻他已到了野台,赶忙让庞澈请进来。
刘玉近来对王后之事也略有耳闻,进门后刚一坐下就率先质问道:“十万秦军灰飞烟灭,王后难道不觉杀伐过重了吗。”
言语中指责之意明显。赵相如对他的失礼显得很大度,她将后世的一句话变了变,说道:“以雷霆手段,显慈悲心肠。”
原话应是显菩萨心肠,只是这个年代佛教还未进入中国,她只好用别的词来替代。
“不知先生可还记得本宫当初说的‘以战止战’?也请先生相信我,十年,只需十年,我还你一个太平之世。”
赵相如一番信誓旦旦的承诺,只是刘玉脸色仍未好转,赵相如又道;“今日请来先生,是有些东西想让先生从旁协助,若事成,赵国十年内必当一统天下,届时便可罢黜百家,独尊墨门。”
刘玉听到这不禁心动。墨子死后,墨家分为三大派别:相里氏之墨,相夫氏之墨和邓陵氏之墨。分别以谈辩,从事,说书为主要思想,其中谈辩即辩论,从事即研究科学,说书即教书和研究各种典籍。他们各自以为是正宗,不相上下,谁也不服谁,甚至互相倾轧窝里斗,致使墨家元气大伤。
刘玉是相夫氏传人,更喜从事,而墨门中不少人觉得从事默默无闻且过于辛苦,不如谈辩及说书容易扬名,被权贵接纳,因而相夫氏一派人越来越少。何况墨门强调兼爱、非攻、尚贤、尚同、节用、节葬、非乐、天志、明鬼、非命,本身就不如儒家、道家、法家为君主所喜,日渐没落。若是能一跃成为国术……
刘玉想到这才道:“不知王后召鄙人来有何事吩咐?”
“本宫有几样器具想让先生设计。”
赵相如于是将自己的想法与战略需求说与刘玉听,刘玉虽厌恶战争,却是个技术狂人,对研发之类的事情可谓痴迷到极限,渐渐听得入神,一边吃透王后的意思,一边将她的创意与自己的技术能力相结合,思考着各种方法的可行性,听着听着他也兴奋起来,恨不得马上回到自己的工匠铺子就要开始试验。
赵相如说的几样东西都是现在没有的。一件是连弩。赵国的连弩只能单发,一支箭射出后,想要再发必须等很长时间,面对瞬息万变的战争环境,连弩的攻击能力大大降低。之前她听说楚地有连弩,可一次发三支箭矢,而后世曾有诸葛连弩著称于世,可以数发。她虽不知具体的工艺如何制成,但也想问问刘玉,若能按照她的要求制作出来,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另外几件便是攻城车、转射机。另外她还要求刘玉加强对铁制兵器的研究,以替代日益没落的青铜兵器。
刘玉听得兴味盎然,王后种种超出当世科技的想法让他激动不已,早已没了刚见面时的愤怒。
庞澈在旁边听得心惊,他没想到赵相如打个仗竟然还能玩出如此多的花样,对于成长起来的她也颇为欣慰。
前脚赵相如刚送走刘玉,后脚王宫的内侍就火急火燎地赶到野台向王后报告:赵王病危!
赵相如立即从北大营叫来太子,并知会廉颇,狼军全体出动秘密前往邯郸赵王宫,在王后的命令下迅速控制了各个宫门,赵相如则揣着兵符和太子入了宫。
“母后,父王当真病重了?”路上,太子小心翼翼问道。
望着太子一脸的忧色,眼中泛起的泪光,赵相如点点头。
到底是父子,也算是真情流露,天家还能如此倒也不易。赵相如觉得太子小小年纪,便是父母双亡,一时有些感慨。
一踏入赵王寝室,太子便哭泣着冲入房内。里面早已传来不少女子的抽泣声,赵相如冷面走入,见都是后宫的年轻女子,且有两位身怀六甲,哭哭啼啼,好不伤心。
太子伏在赵王床前默默泪流不止,赵相如却格外冷静,见众姬妾同在赵王身畔多有不便,便让她们出门在寝殿外守着。一位夫人哭着不愿离去,仗着颇受赵王宠爱,对王后撒泼道:“王后不是一向贤明,怎的今日不让我们姐妹陪伴大王。难道眼见大王身子虚弱不能察觉,便想学齐国五公子,要活活困死大王吗?!”
这夫人所说的五公子是齐桓公之子,桓公重病,公子无亏、昭、潘、元、商人各率党羽争位,齐国一片混乱。桓公尸体在床上放了六十七天,无人问津,直到尸虫从窗中爬出人们才知道桓公已死。最后,公子无亏打败其他人成为新君,才将桓公收殓。
这一句话说得毫不客气,赵相如听得怒火中烧,就连伏在赵王床边的太子也挂着泪痕回过头来,冷眼看着她。
赵太后
这位夫人是赵王最宠爱如姬,她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赵相如却笑了,无声无息。
那妇人见王后不怒反笑,一时震在那里,不知要说什么。
赵相如想着自己原先势力单薄,只能低调做人,搏个贤名以求自保,现在赵王命在旦夕,王权更迭就在眼前,自己必须亮出自己的獠牙,才能有效地控制住所有的人。她不怒自威道:“我是一国王后,谁给你的权力,敢这样同我说话?!”
呵斥的声音不大,却沉稳威严,如姬心中虽然开始害怕,但面上仍是不服管教的样子,毕竟这两年来王后甚少留在宫中,赵王对她多有宠爱,她也一直以女主人自居。听说王后柔弱好欺,她便想趁这机会试探一二,若是真如传闻所言,到时王后也就是个空架子,自己可以横行后宫了。
只是事与愿违……
“大王只是病重,还未驾崩,你便存心诅咒他与齐桓公一样的下场。诅咒大王,诬蔑太子,你是何居心?!”
赵相如连番质问气势不减,将如姬逼得步步后退,背部一下撞在墙上。
“来人!”
听到室内动静,从门外赶忙进来两名内侍。
“如姬诅咒大王,藐视本宫,诬蔑太子,将她拖出去杖毙,以儆效尤!”
如姬吓了一跳,冲到赵王床前哭天抢地:“大王,您睁开眼看看呐,您还没驾崩,王后就迫不及待要杀臣妾了!大王——”
一旁两名内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半天没有动作。
赵相如知道自己不常在宫中,对宫人的掌控不力,却未料到连一个命令都无人执行,小小内侍竟敢观望不前。
他们的想法赵相如也能猜测一二,不过是见多了如姬受宠,不愿得罪,也可能是曾受过恩惠,攀过交情,只是长此以往如何了得!
赵相如冷笑出声:“很好!”现如今她的话都不放在眼里,果然这宫内的人都靠不住,幸好她准备充分。她击掌两声,门外四条身影鱼贯而入,正是狼军,为首的是骑兵营的寿春。
“王后,有何吩咐?”寿春虽然魁梧,但长期以来狼军的训练使他动作敏捷,进来时竟未发出一丝声响,抱拳对赵相如道,神态恭敬。
赵相如看着他们眼神略一闪过的温柔,问道:“你们队剩下的人呢?”
“都在门外听候王后吩咐。”
赵相如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