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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坚定地走出四合院,迎着凛冽的寒风向着远处的群山走去。
洼地里,过膝的乱草丛中,肃然挺立着一名长脸型、单眼皮、窄鼻梁,薄嘴唇的日军大佐。
“等等!请等等!”小林一良招手喊道:“以后还与皇军打吗?”
走在最前面、头部负伤的支那军武士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回答道:“皇军一天不退出中国,我们一天不放下武器。行不?”
小林一良的脸上毫无表情。
军号又响了,这是日军军号。乱草丛中站起来几十名鬼子。7名支那军士兵停住脚步,但没有人取下肩上的枪。他们听得出这也是集合号,但让他们再次诧异的是,这些刚才还与自己不共戴天、杀得死去活来的仇敌竟会持枪站好,列成两队,以毕恭毕敬的神情向他们致以最崇高的军礼!
心里头一阵颤动。说不清有什么酸涩的东西,模糊了弟兄们的双眼。血战三天三夜,这股日军没有使用毒气弹,至少还是遵守国际公约的吧。头部负伤的那位支那军武士,首先缓缓将左手举到自己缠满纱布、渗透鲜血的额头前。接着,除去抬担架、挑铁锅的弟兄行注目礼外,其余三名弟兄也一一立正还礼。这是军人与军人之间的礼节,对手与对手之间的尊重。
那一刻天地为之动容,风云为之凝固。
小林一良敬礼的手没有放下。他站得挺拔,微微仰着头,久久地凝视着眼前这七名中人。忠君守节者,不分国别,皆为真正军人啊!他还想上前问一问:那枚扔到百米远的手榴弹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谁创造出用磨盘砸坦克的这一奇迹?然而,矜持、面子、皇室的高傲,最终压住了他的好奇心。
直到两年以后在南京,已经沦为败军之将的小林一良,真心谢罪,全力配合前来南京受降的七十四军,终于赢得胜利者的宽恕与和解。当他念念不忘地向军长张灵甫提及当年这一幕情景时,才知道这七名勇士的大名。原来,今天走在最前面、头部负伤的那位军人,名叫高敬。跟在他后面、扛着机枪的名叫曾有满,麻子炮就是他的杰作。躺在担架上的名叫陈公勇,是他带队冒死冲进四合院。挑着铁锅的那位老兵,是位伙夫头,就是他将扁担一头插进地里,一头挂上手榴弹,再向下用劲压弯扁担一放手,手榴弹便脱弦飞到百米开外。用磨盘砸坦克的主角,名叫黄家发,走在最后面。黄家发夜夜照料战马,且在四合院危急之刻,主动要求参与增援,将军当即阵前嘉奖忠良,晋升上士,并亲为佩戴“真正英雄”金牌,士气为之大振……
此时的小林一良,不可能预料两年以后的大日本皇军战败,但已经预感到战局艰难、胜负难测,他心头阴霾笼罩,愁云百结,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尚且打了三天三夜,还不知攻常德要付出何等代价!
也许帝国真不该打这场圣战,看似懦弱、愚昧、落后、内斗厉害的支那民族一旦亡国灭种迫在眉睫也爆发出了惊人的反击力啊。
210杀敌大佐
210杀敌大佐
“小鬼子休想俘虏爷爷,营长,为我们多杀小鬼子!”——虎贲士兵
51师和58师撤退后,日军第3师团的包围计划落空了,师团长山本三男沮丧极了,已经到嘴边的肉怎么就跑了呢?
山本来回踱着步子,沉重的马鞋声在水泥地面上铿锵作响,回荡在整个大厅里久久不散。山本喜欢这种声音,这声音敲出了皇军的威严和不可一世。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摧毁力,代表着大本营的重托和自己升迁的筹码。山本焦躁地踱着,希望用这种坚硬的震荡声来洗涤他的失落,来充足他的勇气。
“常德!常德!74!74!”山本念叨着这个日夜思虑的目标,将目光向西南移去。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又短又粗的手指划向了军事地图,“桃源!”像见到万两黄金一般,山本露出了贪婪、狡黠的目光,脸上有了笑意。
21日,第3师团主力向桃源扑去,一路奔袭,没有遇到强力的阻击。
桃源上空,日军飞机16架前来投弹、扫射,肆意妄为。
守卫桃源的中华守军本来就只有一个营,无耻的日军还空投了60名伞兵降落,日军前后夹击。桃源守军更是雪上加霜。日军轻易占领了桃源。
至此,常德的西北、西南门户全被日军占领,常德面临被围困的危险。
22日,盘踞在常德周围的日军兵分五路攻击常德外围据点。
23日,日军第3师团突破斗姆镇。进抵常德南站。
24日。各路日军抵达常德四周。常德陷入包围。
11月24日早上九点起,日军开始对常德城发起猛攻。
日军布上照一第一○九联队付出重大代价,攻占了熊家等几个前沿据点后,便向长生桥逼近。他们发动几次攻击,都被守军挡了回来。
师团长岩永旺下令再次猛攻。
驻守在长生桥的74军代号虎贲的57师第一七○团第一营发现,在营指挥所两百码开外的地方,有两百多名日军在匍匐前进。营长张庭林带领一队战士,爬进最前面一道战壕。静静等待着攻击的时机。日军炮火不停轰炸,战壕被炸塌了,战士们不再等待,一阵狂喊,跃身而起,与日军厮杀成一团。
日军拥有火力上的优势,肉搏却是他们的克星。虎贲官兵已经把破锋刀法练精练熟,小鬼子一对一和其单挑,讨不到便宜了,厮杀一阵。鬼子兵们便纷纷撤退。
趁着日军进攻的间隙,张庭林和副营长李少轩嚼着后方送来的冷饭团子。忽见传令兵跌跌撞撞地进来报告:二连在前方只剩下了十多个人,恐怕顶不住了。李少轩咽下口里的饭团,跳起来说:“我上去!一连二排一班集合!”
李少轩带领这班战士来到前线,发现日军冲锋队第一波已逼到二三百码处。他们与日军突然遭遇,得不到机枪支持,只有沉住气,等待日军靠近,伺机行动。
李少轩伏在堤岸后,做了个手势:上刺刀,准备冲锋!
这时,六架日机在堤岸上盘旋。李少轩他们和日军很接近,隐蔽在堤坝的苇草里,没有被日机发现。李少轩隐忍不发,直到日军已经踏到水里面,才带领战士们突然跃起,向日军猛投手榴弹。日军弄不清这边的虚实,赶紧逃命。
不一会,又有两波日军涌上来。李少轩带领大家藏在死角里。日军开始渡河,渡到一半,李少轩叫大家投弹,冲下堤坝,与日军肉搏。
日军再次受挫,退回对岸,用掷弹筒发出一百多发炮弹,再次发起冲锋。李少轩带领大家第三次跳下河堤,但是由于多次肉搏,士兵们已经非常吃力,伤亡惨重。
“小鬼子休想俘虏爷爷,营长,为我们多杀小鬼子!”有些受了重伤的战士,知道难以撤退,便朝自己开枪,自尽殉国。
李少轩再次回到南边堤岸上,见全班弟兄只剩下六人,便命令上等兵赵忠勇退回营地,报告营长,请求支援。他自己带着五个人坚持抵抗。赵忠勇哭了,要求和副营长一起杀敌。李少轩对他说:“我若成仁,那是光荣。估计敌人二十分钟后就会冲过来,你还跑得动,快走!”
赵忠勇抹抹眼泪,掉头朝堤下奔去。
日军果然卷土重来。李少轩只有五名士兵,他命令大家伏在堤坝上,等日军靠近,把最后几颗手榴弹扔出去。接着,他朝日军军曹冲去。几个日本兵用刺刀拦截他,他身中五刀,却不肯倒下。刀伤累累的李少轩,把刺刀猛扎进日军军曹的身体,双手掐住对手的脖子。周围的日本兵惊呆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纷纷举枪射击。李少轩身上被子弹钻出了无数个窟窿,他气绝身亡,以身殉国。
日军指挥官急于攻占长生桥,再次发起冲锋。张庭林带领部下冲上去。张庭林回到阵地时,发现衣服已被自己的血染红了半边。部下连忙请他撤下去,他怒吼道:“快把手榴弹都给我拿来,老子就是不下火线!”传令兵跑回指挥所,把剩下的二十多颗手榴弹都拿来了。张庭林见了,哈哈大笑,说:“好极了!有了它们,我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一大堆小日本!”他说着,用血红的手取了一颗手榴弹,朝日军扔去,一边说:“痛快!打死这帮狗杂种!”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下午4点,长生桥仍然固若金汤。
长生桥久攻不克,岩永旺恼羞成怒,命令布上联队必须在一个钟头内攻下。布上决定先攻下长生桥右侧的沙港,居高临下,不愁长生桥不克。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先去沙港看看地形。
沙港这边,还有第一七○团第二营的几十人驻守着,拼尽全力保护第一营的右翼。邓鸿钧营长让部队伏在掩体中,从望远镜里发现了布上。邓鸿钧从布上的衣服判断他不是普通的日本兵。于是,他决定先把布上一行干掉。
“迫击炮还能用吗?”邓鸿钧问道。
“能。”部下回答。
“还有几发?”
“就最后一发了。”
“行,准备!”
最后的这一枚迫击炮弹,准确地命中了目标,布上照一,这个为法西斯屡立战功的日本军官,在常德永远合上了眼睛。
这名以为打完常德一战就可以回家的侵略者,永远再也不可能活着回到他的东瀛家乡,永远把他卑劣的灵魂留在中华大地。
第一○九联队失去了头目,乱成一团。岩永旺只好亲自指挥进攻。中队的两营兵力,已损耗到最低限度,支撑着战士们的只有一股顽强的精神力量。岩永旺把预备队全部充实进一线部队,不顾一切地发动猛攻,长生桥和沙港的防线开始崩溃。
邓鸿钧战死。张庭林伤势过重,牺牲在战友的肩背上。第一营拼完了所有的官兵,只有两名战士因为受伤昏厥无力动作,躲在芦苇丛里没被发现,得以生还。
中畑护一大佐很快就收到了自己的好朋友、同学布上照一的阵亡消息。
怎么这位身经百战的老伙计就死了呢?他不是很快就能回国了吗?中畑护一在心中喃喃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呢?中畑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211恶战连连
211恶战连连
大佐阁下,我们大队遭受了不名数量的支那军攻击,请求准许撤退。——草间上隆
与日本鬼子拼到底!——虎贲官兵
24日一整天进攻常德的战果不理想。
11月25日清晨6点21分,日军11军团司令官横山勇凝视着面前的大座钟,心跳随着秒针的移动逐渐加速,桌子上天皇陛下御赐的菊花战刀擦得锃亮。
当分针指向30分的时候,横山勇咬牙切齿地拔出了战刀,命令道:“全线出击!”
日军开始了第二天对常德的进攻。
常德城南,虎贲57师3营一个排的士兵在岩凸阵地与日军激战。日军的炮火不断,炮弹、子弹接连呼啸而过,有的炮弹在官兵中炸开,顿时把大家炸得血肉横飞,为了不暴露火力点,大家哼都不哼一声,有的默默牺牲在原地。
近战打响,有的被子弹击伤,任由鲜血从伤口冒出,狠命咬紧嘴唇,继续扣动扳机。
个人的安危早已被抛到脑后,他们只想多杀鬼子,就怕因为受伤不能作战,被长官赶下战场。
排长许慎中弹倒地,士兵们要把他抬下火线,他坚决不肯。团聚在他身边的官兵成了突出的目标。日军集中火力打了过来。
为吸引日军火力,一个身影“霍”地跳出了战壕,向前方冲杀去。
原来是士兵陈道远,日军赶忙转移火力,“砰”。陈道远的左臂中弹了。接着是肩、胸、腿。他全身几乎被打成了马蜂窝。
等他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