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剑势汹汹,却在芊芊眉间一寸之处险险停住。这一突变,不但村民愕然,男子也是大惑不解。眼前的白衣男子身上分明隐着异族之气,斩妖剑怎会停滞不前!
剑尖沿着芊芊的头缓缓绕了三圈,想是在细细琢磨眼前之人是敌是妖。芊芊神色泰然,目光坦然迎上。斩妖剑,你可看清楚辨明白了,别害得自个儿跟碎地的陶瓷片一般不堪。
斩妖剑似有所感,往後退了些许。此时,屋里楼梯上传出一阵脚步声,芊芊心中暗道不好,斩妖剑却是万分喜悦,似好不容易捡着软柿子捏一般意气风发,嗖的一声飞了进去。
只是眨眼之间,一声闷哼自里间传来,芊芊冲进去时正与得手的斩妖剑擦身而过,剑尖上沾着的蓝色血液异乎耀眼。
终是晚了吗?
芊芊抬头朝二楼望去,忽又放下心,算小东西机灵!
男子见着剑上的蓝色血液,自得一笑,置於村民眼前,冷然道:「若非妖物,血怎会不是红色?只可惜这妖物遁得快,且让它得意片刻。」
村民已是全信了男子所言,害怕道:「道长,你可一定要赶紧收了她!」
「毋庸担心,她受了斩妖剑一击,今夜子时妖气溃泄,最是捉拿好时机。」
「那就好,那就好,道长,有什麽吩咐你尽管说,我们都听你的。」
芊芊跨过门槛,淡淡地看着眼前之景,人性如此,又能怨谁呢!此时,躲在最後的村民像是有了靠山般,底气十足地指着芊芊,「道长,他怎麽办?」
看来这火非烧到她这边不可!
芊芊几步上前,平静而语:「你们但求自保,并无可诟病之处。但扪心自问,月牙儿可是有伤你们一分一毫,可是噬你们的血,吃你们的肉,罪行滔滔不可饶恕?你们心甘情愿以阳寿换取一己私欲,她可有咄咄相逼?今日,你们和这臭道士同气连枝,置她於魂飞魄散之地,你们当真无愧於天地,无愧於良心?」
一字一句,不轻不重,却如泰山压顶,迫得自私小人无处遁形。闻言,村民面色讪讪,低着头不再吭气。
知道羞耻还不算愚不可及,芊芊不屑再看,挑眉瞧着持剑的男子,语带挑衅道:「修道不修心,杀戮彼重,他日你定会自食恶果。我且看着,你能得意到何时!」冷嘲般扯了扯嘴角,她头也不回地举步离去,身後不过是无足轻重之人。
还是那人好,死心塌地的傻子招人疼。
作者有话要说:
丶有妖乱了众生相(二)
山路坑洼滞步,瑟风自耳边轻轻划过,只馀一丝若即若离的触碰。她站在一处山间转道,远远便瞧见宝蓝色身影略显惶急地朝山上奔来。虽看不清他此时的容色,可在那越发急促的步子间,抹不去的是真心以待。
轩辕洌,你忘了前尘旧事,我心里其实是怨的。那种守得住万世轮回,却找不回昔日缠绵的苦痛,你又岂会知晓?
此时,轩辕洌恨不得十步当一步,一个闪身便可飞至山顶。清晨出门闻得那事,心中的不安与焦急如此昭然若揭。他已辨不清自相逢便有的在意为何,难道只因他是那人的哥哥?
他的疾走而至,心中惴惴不安难抒,那人却是好生生地坐在石岩上,神情淡然舒适,眼波云渺无痕,反衬着他的莫名狼狈。
「我早该料到以你之能,又岂会平白受欺负?」轩辕洌走近几步,敛了一身急切,又是不羁逍遥色,「怎就你一个人,小鬼呢?」
闻言,芊芊只是莞尔一笑,眉眼柔和,不急不缓道,「月牙儿受了伤,应是遁走了。至於果果,该回来的时候,自会找对路。」说罢,缓缓起身,扭头朝山顶望去。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茶寮烧了也好,何必徒生桎梏。轩辕洌看了远处的漫火一眼,又转回视线,瞅着芊芊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不在意道:「你,你没事吧?」
撇着某人故作坦然的神色,她心中突生的那丝凄凉也淡了几分。或许,她也该适可而止,平白耍着他玩,若是他忆起往昔,还不把她往死里整?
思及此,芊芊咬了咬嘴唇,逗趣的坏水在脑子里徜徉了一圈,大方应道:「下山急了些,拐了脚才停於此处。还好在这儿能遇上你,要是那群人下山撞见我,也不知这次能否侥幸离去?」
所以?轩辕洌直视着眼前的男子,如果他没有会错意的话,对方是想——
「小冽,你能背我下山吗?」随着话音落,某人已是自动自发地伸直手。
小冽?背他,一个男子?纵是轩辕洌厚颜无耻已有些境界,此时也不由得呆愣不解。
「还愣着干什麽,你想我被他们抓住吗?别忘了,我可是你大舅子。」
一声『大舅子』,轩辕洌压住怪异心思,默默转过身,蹲下,听话得不行。芊芊脸上一笑,双手自然地搭在他的双肩,强忍住笑意道:「我会在芊芊面前帮你美言的。」
背上的人柔柔纤骨,也不知好好补补,男儿之身却娇若女子,女子可是不喜。轩辕洌边走边腹议,连自己都未察觉到嘴角的暖暖笑意。
临近村郊的一处院子,一男一女正坐在前院对桌而食,时不时朝不远处敞开的木门看几眼。
「木头,你说老大这麽早就奔过去,也不怕白浅没起床,一个人傻愣在山顶?」柳三娘握着手中馒头,唠叨一句再咬上一口。
楚昭然默默低头用食,这个话题有聊的必要吗?
柳三娘也不在意没人应和,接着说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白浅是芊芊的哥哥,芊芊又是羽族少主,白浅跟仙乐娘娘长得俏似,果果是老大和芊芊的孩子。这关系我都被绕糊涂了。不过嘛,凭着女人的直觉,白浅绝对还有什麽瞒着我们。而且,老大也有点不争气,对这个大舅子也太上心点了吧!」
楚昭然抽空瞥了某人一眼,嘴动了动,复又低头不语。
「喂,你那是什麽眼神,有话就直说啊!」
「没什麽。」
「你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害不害臊?」柳三娘鼓着嘴嘟囔了几句,正准备继续自己的『侦探推理』,『蹬』的一声脆响,楚昭然搁下碗筷,直直看了过来。
「你,你想干什麽?」不就是损了几句,不用这麽当回儿事吧!
「白浅给了你『忘君』解药,你为什麽不用?」
「……」
「柳月如,我说了你就会服下解药吗?」
已有多久未曾听闻他叫她的名字了,柳三娘仿若被人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柳月如,我要娶你为妻。」
那个木头曾经这样说过,可是时过境迁,连她都快忘了。
「木头,我——」柳三娘正要说点什麽,馀光瞄着走近的身影,忽又转过身。
只是,这两人的姿势未免有点,有点——
「到了,还不下来。」某人说得不耐烦,手却稳稳拖着对方的腿。芊芊扫了眼院中气氛怪异的两人,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也不知自己当日之举,对与不对?
「白浅,你不知道自己很重吗?」
她很重?胆识不小嘛,先前的感动荡然无存,那就别怪她小肚鸡肠!
头微微前倾,停在他右耳一寸之处,距离拿捏地恰到好处,多一分漠然,少一分流氓。声线清而缓,如是说着:「你不把手从我腿上拿开,我要怎麽下来,嗯?」
芊芊心中正得意着某人突而僵硬的身子,猛然间,身子一空,若不是她反应快,说不准就摔出了个『四脚朝天』。
「白浅以後就住在这儿。」轩辕洌退开几步,神色如常地说道。闻言,柳三娘有些犯难,「老大,已经没有空屋子了。」
芊芊马上『善解人意』地应道:「无妨,我和小洌同住,反正都是男子。」
「这样啊,」柳三娘一边应着,一边瞧着老大的神色,心里有点拿不准,「老大,你觉得行吗?」
默了片刻,只闻得一句『好』,某人就『两袖生风』地往里屋走。芊芊心知某人的心里此刻肯定七上八下,哼,敢说她重,不把你丫逼成『断袖』,难泄心头之恨!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花花就出来了,哦也!
丶有妖乱了众生相(三)
「你能不要动来动去吗?还是说你很喜欢这姿势?」
「你看了我半天还不够?动手啊,吃痛的又不是你!」
「就你这单薄样,受得住?」
「轩辕洌,请不要说得这事跟你毫无关系。」
芊芊稳着悬挂在屋檐的身子,略有不满地看着上方之人。她不过是看今儿天色有变,屋檐砖瓦又有些破损错位,瞧着三娘和昭然出门办事,这才搬过梯子上房修补,谁料刚踩上屋顶,就被某人突如其来的一声轻斥,吓得乱了身形,右脚好死不死地陷进屋顶,整个人顺势倒挂而下。
要不是不能泄底,她又何必忍着这狼狈样子和某人幸灾乐祸的臭嘴脸。
相较於芊芊的隐而内伤,轩辕洌却是自在悠闲,嘴角噙着笑,将她右脚附近的砖瓦一一揭开,动作难得地『斯文有礼』,瓦片偶尔碰着她的伤脚,闻着一声吃痛轻哼,似皆是偶然巧合,不存捉弄心思。
「其实,你可以再慢一些,我就算腿废了,也不会怪你的。」
急了?轩辕洌隐着笑意,一本正经道:「我这就拉你上来,手伸过来。」
待芊芊左手刚伸出,一股拉力将她悬空而起,右脚也顺势抬了出来。只是,这事儿还不能就这样完了!
轩辕洌惊觉手上之人突然使劲直直撞了过来,还不及想到闪躲,另一只手已是搭在对方的腰际往胸前一带,这一推一收,两人毫无意外『抱团』摔在了屋顶上。
她上,他下!
「如今这个姿势也不见得比刚才好。」淡淡的声线中,一丝无辜,一丝挑衅。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轩辕洌盯着身上之人,这一颦一笑他都有幸见过。他是羽族之人,本不该放任亲近,却一次又一次破了心防。如今细细想来,心中似有些明了。从相逢至今,白浅一言一举之间好似都带着『浅尝辄止』的亲昵。
他是想——
「你喜欢我?」说话之人低问出声。这话一出,轩辕洌心中已是生了羞恼之意。他可是芊芊的哥哥,又是个男人,於情於理都不该出此一问。脑子里想着一笑而过,眼睛却没有挪动之意。
这下轮到芊芊阵前失策,她只是想捉弄他一番,没想到这妖孽的性子还是这麽可恶!可是瞥着某人的故作不在意,心里又动了戏谑之意。
「我要是看上你了,你会怎麽办?」
「……」
「你是我妹妹的人,我心里欢喜你,你会从今以後避我如鼠疫吗?」
「……」
「你不该问我的,你这样,叫我怎还有脸赖在你身边。」她说得轻而自嘲,嘴角的苦涩点点溢开,静静地看了轩辕洌几眼,一个翻身坐在了旁侧,将起初的暧昧撇得无影无踪。
怀里的温度陡然消失,轩辕洌觉出些许慌乱,下意识仰头看着那人的侧脸,俊美清逸,如一潭清泉,若是偶而尝之,便一世难忘吧。
只是,世间万千,惟他不能!
轩辕洌缓缓起身坐了起来,静默了片刻,道:「你的脚先前崴了,刚才又受了伤,我屋里有些药,我们——」
「不用了,芊芊的医术还是我教的。」客气得恍若陌生相遇。轩辕洌忍不住扭过头,正瞧见她脸上的疏离淡然,心不知怎得就不安生了。
「白浅——」一声轻唤,却又戛然而止。
芊芊淡淡地瞧着眼前之人的挣扎犹豫,心里可是乐得花枝招展。拚命忍着笑场,抿了抿嘴,淡淡笑道:「刚才我说了什麽吗?我都不记得了。」
他就这样轻而淡写地说『不记得』了?也好,也好……
「月姑娘受了伤,你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
「她是妖,非我族类,我为什麽要帮她?就像你们轩辕氏若是齐了『凤血四灵』,会放过我们羽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