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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娘静静地看着,连张口叫住那人的勇气都没有。
「木头,我只是怕了。」
这句话,你又可曾懂过?
芊芊和轩辕洌进门时,就看见月牙儿喝得酩酊大醉,拖着莫念在前院动摇西晃,嘴里还大声嚷嚷着:「莫念,你说得不对!一点都不对!成仙才不快乐呢!还是人间好,相公对我也好,我们明明说过要『白头偕老』,他怎麽能说话不算数,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呢?你说,他为什麽不来找我,为什麽!」
莫念被月牙儿大力地扣着肩膀,一个劲儿地质问,本来脑袋就喝得轻飘飘的,还得陪一个疯女人聊什麽情爱,没好气地回道:「你烦不烦!他是人,死了要投胎,一世归一世,他又怎麽会记得你!」
「你胡说!相公就算投胎,也会记得我,他就是会记得我!就是会!」
「好,好,好,他会,行了吧。你别摇我了,一个女人劲儿这麽大!」
芊芊看着这一幕,心情也有点沉闷,搂着轩辕洌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轩辕洌似感应到芊芊的情绪低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对楚四和三娘道:「把两人扶进去休息。」
芊芊和轩辕洌回了屋,轩辕洌将人放在床上,转过身看着还一脸怔怔的人儿,食指轻轻戳了戳她的眉心,打趣道:「自己的事不着急,别人的事倒是上心得很。」
芊芊被这一戳也回了神,听完轩辕洌的话,淡淡道:「我自己什麽事?」
「你打算怎麽处置那个送你玉佩的人,又怎麽安排我?」轩辕洌蹲在芊芊面前,耐着性子问道。
芊芊抬手亲昵地拍了拍轩辕洌的脑袋,道:「好像果果不见了。」
轩辕洌静静地看着芊芊,有丝无奈道:「桌上留了纸条,他去淳於那屋了。你呀,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我们要不要把果果抱回来?淳於晏会不会恨屋及乌?」芊芊恍若未闻,自顾自地说着。
「你是打定主意跟我『鸡同鸭讲』?」
「不抱就算了,我困了,要睡觉。」说罢,推开轩辕洌,脱了鞋,整个人圈进了果果专用的小被被。
听你一句真心话,还真够难的。
「今晚暂且放过你。」看你能躲到何时!
芊芊这厢逃过一劫,今早离开的花自在却是一点都不自在。
「老头儿,这封信是什麽意思?」花自在晃了晃手中信纸,一脸不爽地看着坐在几案後的花景然。
「让你送个信,你这孩子怎麽偷偷看了?」花景然在儿子的逼视下,终於舍得放下手中的书。
「我怎麽知道燕丹青会不会又跟小白说什麽奇怪的话!幸亏我看了,『双生石』是什麽东西,为什麽要让小白去夜城?要是被那人知道小白的身份,她怎麽办!」
花景然不赞成地说道:「芊芊怎麽说也是家主转世,如今又用了家主的身子,燕丹青怎麽会害她。你仅管把信交到芊芊手里,你要不放心就一直呆在她身边。」
花自在还是有点不信,盯着花景然,语带威胁道:「老头儿,你要是再助纣为虐,我保证你等不到儿子送终!」
「你个死孩子,一遇到芊芊的事就给我胡来!」
「她是我妹妹,我不护着她,谁护着她!难道还指望你这个挂名老爹顶事?」花自在不屑地哼了一声,把信纸装进信封,朝花景然摆了摆手,「我明早出发,你有没有什麽话要我带给小白的?当然,她也不见得稀罕你说什麽。」
花景然瞪了儿子一眼,动了动嘴,才慢吞吞道:「这里永远是她的家,有空也回来坐坐。」
闻言,花自在嘴角憋着笑,拽拽道:「话我会帮你带到,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毕竟,小白连把她带大的燕丹青都给甩了,你这个帮凶的下场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说罢,得意地走出门去。
花景然看着没阖上的房门,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盘棋,不管输赢,也该有个结果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轩辕洌就要恢复记忆了哦。
丶焚身全君修仙路(一)
喜事,让整个垂暮村都染上了欢欣的悦色。
彷佛是一场闹剧落幕,终须得一幕喜剧来忘了最初的不堪。
芊芊前脚才踏进老林家的门,掌事的林婶子正巧儿一脸焦急地从内屋跑了出来,逮着离得近的芊芊,上气不接下气道:「白公子,麻烦你出门到隔壁街的『周记铺』买一包桂圆干和莲子回来。你看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忙东忙西的,倒把这『早生贵子』的彩头给忘了。」
跑腿的差事儿啊!芊芊心里一苦,她旁边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没瞧见吗?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道:「婶子别急,我这就去买。」说着,偷偷瞪了一脸幸灾乐祸的轩辕洌,转身出门。
楚昭然照例被拉去扛东扛西,三娘则是合着女眷继续布置新房。轩辕洌仗着『闲人勿近』的气场,拣了个监工的活儿。
「容公子,待会儿有人会抬一些青石放在门口,你帮忙看着点,这『同心桥』可出不得乱子。」林小五这个新郎官笑得一脸憨厚,哥俩好地拍了拍轩辕洌的肩膀。
轩辕洌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被拍过的肩膀,微推开一步,随意问道:
「这『同心桥』有什麽来历?」
林小五见对方来了兴趣,正要开口一番解释,谁知厨房的菜式出了点状况,也就只能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转身赶去了。
轩辕洌一身游哉地来到门口站定,昨日与他确定宾客名单的张大叔也在,笑迎迎地走了过来,招呼道:「看容公子样子,是第一次接触嫁娶之事吧!我们乡下地方就喜欢凑热闹。」
轩辕洌倚在敞开的门板上,下颚微抬,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张大叔朝外望了望天,脸上透着笑意,「老林家娶媳妇的日子还真是挑得好,瞅着天就随时会下雨。」
下雨还是好日子?轩辕洌还真是搞不懂村里的风俗,想到被遣去买东西的白浅,语带担心道:「这里距『周记铺』远吗?」
「不远,拐过前面那个茶寮,左转,也就一两里的路程。」
轩辕洌算了算,等那家伙回来时,一时半会儿这雨应该下不来,也就放心了。这时,七八个小伙子挑着几担子青石走了过来,放在门口,想必早就被通过气,放下之後就立即动工。
轩辕洌一脸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几人搬搬抬抬,敲敲打打的,本是看着无趣,可是渐渐地,一座小石桥的模子隐隐可见,也瞅着多了分意思。
不知不觉间,轩辕洌的身子已是离了门板,朝前走了几步。
铺桥的小伙子自是认得轩辕洌,见对方没错眼地盯着石桥,善解人意地说道:「容公子,我们这儿迎亲都得做一个『同心桥』,新郎牵着新娘子从上面走过,这一辈子定能讨个『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好兆头。」
这倒是新鲜!轩辕洌站在一旁,细细打量着眼前的青石桥,明明没什麽特别之处,却又瞧着挪不开眼。
好像,好像他在哪里见过,在哪儿呢?
轩辕洌抚了抚发疼的太阳穴,自从醒来之後想事情一旦深了,这脑子就给人闹得不安生。有点吃痛地闭上眼睛,想着缓一缓,谁知眼前竟浮起一幅朦胧画卷。
青石桥静静地安睡在夜色下,彷佛已是立了千年万年的誓言,不曾也不愿改变。桥下泛着随波逐流的荷花灯盏,远远看去,一男一女站在桥上,他们似在争吵?
不对,不是争吵!那是什麽,是什麽……他应该记得的!
「容公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先进去歇息,这儿我看着就行。」林大叔见轩辕洌眉目紧蹙,手扶着太阳穴,几滴冷汗从额间滑过,不由担心道。
轩辕洌低着头,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突然,一个施工的小伙子一脚没站好,背对着轩辕洌直直倒了过去,这要是没人扶着,铁定伤筋动骨一百天。大喜日子出了不吉利的事,就是触了大霉头。
轩辕洌有点心烦地出手抵在对方背後,把人稳住,谁知小伙子太紧张,双手大力胡乱挥着,好巧不巧地勾住了轩辕洌腰间玉佩,玉佩瞬间应声落下。
幸好是上好美玉,落地仍是完璧。
「容公子,对不起,我,我这个粗人,实在对不住。」小伙子一脸愧疚道。
轩辕洌听着玉佩落地声,心跟着打了个颤,猛地睁开眼睛,怔怔地从地上拾起玉佩,手不知不觉间竟有些拿捏不稳。
张大叔看轩辕烈神色恍惚有点不太对劲,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手中的玉佩似瞬间成了烫手的芋儿,烧得心口阵阵闷痛和苦楚。原来把心放入滚滚热锅,也不过如此这般了。一股焦躁从心尖渐渐蔓延四肢,恍惚间,似听见一女子在说——
「那个人啊,心是假的,偏偏还假得比真的还真。」
「倒是我小人行径了。你容阁主要舍己为人,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我说过,有我在,你的手废不了。」
「你既然知道我是存心骗你,另有企图,还不放手!」
「轩辕洌,你说这话就就不怕恶心人。」
「不好意思,我不想陪着你。」
「我白芊芊可向苍天起誓,穷尽一生所学为你所用,手染鲜血宁堕阿鼻地狱亦无悔!」
「我们就做患难与共的战友,不好吗?」
「你当自己还是小孩子不成?」
「尘世种种若与他相比,我都可以弃之。这样,你还要娶我为妻吗?」
「没有家传玉佩,我不收。」
那些被掩埋的故事,终於被开启,一点一点地浮出了水面。踉跄了几步,轩辕洌扶着门板稳住了身子,突然仰天大笑,看不透是喜,还是悲。
他怎麽能忘了!
「以前也有一个人想要送我玉佩,还说要『白首不分离』。」
「我只恨没来得及告诉他,我是愿意与他白首不分离的。只可惜,我回来後没有再找到他。」
轩辕洌,你看你都干了些什麽!
「容公子,你到哪儿去啊?这天快下雨了——」林大叔见轩辕洌一会儿大笑,一会儿摇头,此时又箭一般地冲了出去,急忙唤道。
轩辕洌现在什麽都不想再想,他只要见到她,一分一秒都等不得!
仙乐庙的那场火,怎能把他给烧没了!
芊芊站在『周记铺』门口,眼见着雨滴点点而下,似有细雨扑散,倾盆之势。她也是运气背,来买个桂圆莲子还缺货,老板还得到库房去找找。
「白公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周老板一脸歉意地将打包好的桂圆莲子递给芊芊,从门边拿出一把纸伞,道,「白公子,这伞你拿着,路上好走。」
伸手不打笑脸人,芊芊只是淡然地点点头,撑开纸伞,往外走去。人刚走上街道,就看见某个熟悉的身影狂奔而来,被雨水淋得一身狼狈。
人在五步开外停下。
雨水串成了幕帘,将两人隔成了『咫尺』。
「你这是做什麽?」芊芊心里好笑地看着来人,整个人淋成个落汤鸡好玩?撑着伞往前刚走了一步——
「别动!」
沙哑的声音陡然响起,芊芊竟真的僵在了原地,平日的邻牙利齿荡然无存。她何时听过轩辕洌如此哀求脆弱地说过话?
「你,你到底怎麽了?」芊芊心里有了担心。
轩辕洌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副陌生的皮囊,这张陌生的面孔,他怎麽会认不出他的小白儿了?从来都是没句真心话,闹得人七上八下还想着独善其身,那一身臭脾气哪里改了?
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了,还不给他老实交代,戏是一出接一出,欺负他没记忆还是怎麽了!放养久了胆子也肥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上涨啊!
芊芊看着步步逼近的轩辕洌,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不知为何,今日的妖孽有点邪乎,弄得她不自禁地紧张了起来。
当两人一步之距的时候,轩辕洌再也忍不住,拦腰把人拉近了怀里。怀中人的身子是温热的,她还活着。一颗心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