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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高山被白小楼这会的模样吓得不轻,半晌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
“少爷,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是这条蓝『色』的坠子吗?”高山慢半拍的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手帕里面就包着那条流苏坠子,上面的鲜血和泥土已经被高山清洗干净了。
高山醒来之后爬出山沟,看到自家少爷躺在那里还有一口气,高山一刻也不敢耽误就将白小楼背了回来。白家大少爷在北辽遭遇伏击的事情一时传开,北辽城门紧闭,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封城彻查行刺之人!
而本来应该在两天前赶回京都的纳兰明辉,据说也在路上遇到了麻烦,被一小撮身份不明的黑衣人行刺,好在纳兰明辉及时化解,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而这一出,显然是有人不想让纳兰明辉回到京都!一时间,京都局势更加瞬息万变!
白小楼将那条流苏坠子放在手里,便又躺下。瞳仁缓缓闭上,眼前闪过的都是那一身鹅黄『色』轻纱长裙,蒙着面纱,出手很倔飒然的少女!只可惜,为何连那双眼睛都看不到呢?就只记下一个清冷傲然的背影!!
白小楼轻叹口气,身体还很虚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七八处,虽然已经止了血,但他目前这情况,至少要修养上十天八天的。
“说说这几天的情况。”白小楼闭着眼睛淡淡开口,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三天水米不进,都是靠高山给他灌输内力让他支撑下来,他有感觉,自己昏『迷』了绝对不是几个时辰的问题。那晚的恶战,他耗尽了全部力气,到最后,若不是那少女出手相助,恐怕,高山此刻真的要回白家报丧了!
“少爷,在您遇刺的当晚,纳兰明辉将军的队伍也在管道上遭了埋伏,好在是有惊无险。与其说是刺杀,不如说是试探。如今纳兰将军那边正在整顿,估计是要彻查是不是里面出了细作。辽皇为此事还推迟了选秀的日子,惹得一直在山上清修的皇太后甚是不悦,皇太后已经先行一步回宫了。进昏『迷』这三天,辽皇亲自来过三次,还派人来过几次,其他大臣也多有过来探望。不过这其中,并没有辽王、三殿下和纳兰丞相。”
高山将白小楼昏『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白小楼闭着眼睛,沙哑开口,“她那里呢?”他说的她,指的自然是纳兰幕凉。不知为何,就在刚刚那一刻,他脑海中突然将救他的黄衣少女和那天大街上惊鸿一瞥的纳兰幕凉重叠在了一起。一个看到的是惊艳倾城的面容,另一个救了他之后却只留下一个冷漠孤傲的背影!可他前一刻就是莫名的将这两个身影结合了起来!
不过,他现在有这条流苏坠子,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那天救他的少女。
高山见自家少爷这一醒来也不问别的,关心的似乎就是那纳兰幕凉,不觉无奈的叹口气,说道,“少爷,纳兰四小姐很好很好。不知道过的多滋润。这三天都是在将军府呆着,一日三餐定时准点,下午还在院子里晒一会太阳,晚上就在书房看书,天一黑就睡觉。少爷受伤的消息早就传出去了,想必她也知道少爷要送她礼物,可是啊……这位鼎鼎大名的四小姐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根本不关心少爷『性』命!”
高山话音落下,白小楼不觉缓缓睁开瞳仁,眼底的血『色』还浓郁厚重,却不妨碍他的心在此刻恢复明净清朗。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的若无其事才是最大的问题!高山,你看不出来吗?”
274 你若真想要她
纳兰明辉在官道上遇刺的消息,令辽皇震怒不已。势要彻查此事,更是出动自登基以来就不曾用过的暗魂罗刹调查此案。这一来是为了显示辽皇对纳兰明辉的重视,二来,自然也是做给满朝文武以及欧阳冲、白小楼等人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此刻若轻举妄动,他的手段绝不会姑息。
白小楼受伤一事,以八百里快马加鞭传消息回了雪原部落白家。
几乎是仰止带着紫晶臂钏刚刚度过北漠河的时候,白家家主那边也以收到消息。白家家主一怒之下,动用白家从不曾在人前暴『露』过的冷血追魂暗卫前往北辽,保护白小楼安全!
……
天骄府耶律宗骁醉眼朦胧的看着眼前不停舞动身体的舞姬,舞姬摘下脸上的面纱,魅『惑』的五官画着精致『迷』人的妆容,一身藕荷『色』长裙将曼妙身材衬托得更加『性』感有致。
这正在跳舞的舞姬不是别人,正是三天前在大殿上为众人跳舞的红衣舞姬。
舞姬旋转身姿,腰肢狂野摆动,裙摆的轻纱缠在腰上,像是美女蛇一般,正昂起头来,满眼的勾引诱『惑』。
而耶律宗骁只是安静的看着,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正在这时,子前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进来。
“殿下,皇上……已经到府外了。”
耶律宗骁神情不变,示意那舞姬继续跳舞,舞姬已经连续跳了两个时辰了,体力接近透支。可耶律宗骁不喊停,她自然不敢停下。只能强打起精神继续跳着。她不明白耶律宗骁带她回来是做什么的?
期初,当宫里舞姬队的那些舞娘听闻她被三殿下选走带回天骄府,个个都是嫉妒仇恨的眼神看着她,有个别与她关系好点的,才会一脸戚戚然的嘱咐她一定要伺候好了三殿下,难得出头的机会,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她也以为自己来到天骄府的第一夜就会被耶律宗骁宠幸,谁知,却是没白没黑的跳舞给他看。而那个高高在上优雅深沉的男子,却是一直不停的喝酒。看向她的眼神也冷冰冰的,根本不像是对她感兴趣的样子。
她渐渐感觉到,也许……这高贵的三殿下,看中她的原因,只是因为她有三分与那白家来的胭脂扣相似。其实在跳舞那天,她转身的时候看到柔情似水的胭脂扣的时候,本能也是一怔,险些『乱』了脚下的步子。看到胭脂扣的第一眼,她便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睛,她这几天偷偷照过镜子,总觉得自己跟胭脂扣的眼睛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可胭脂扣是身份尊贵娇养蜜宠的白家娇娇女,就算是个养女,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算什么?不过是个身份卑贱,被卖入宫的舞姬罢了。
屋内,子前见耶律宗骁没有任何反应,也不敢多说其他。静静地站在一边。须臾,院子外面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辽皇沉冷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把门踢开!!”
辽皇的声音当中压抑着浓浓的怒火。耶律宗骁放下酒杯,这才起身迎接辽皇。
书房的门被子前从里面打开,辽皇的人正要踢开,却是扑了个空。辽皇大步走入书房,甫一看到跳舞的舞姬,脸『色』狠狠地变了变,旋即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
耶律宗骁也让子前带舞姬下去。
舞姬下去之前,眼神眷恋的看了耶律宗骁一眼,旋即疲惫的走出房间。
“父皇。”耶律宗骁沉声开口,下一刻,辽皇扬起手来,狠狠地甩给耶律宗骁一巴掌。这一巴掌用足了力气,打耶律宗骁面颊偏向一边,青丝黏在唇角上,唇角一抹血迹清晰可见。
辽皇打完了,身子微微抖着。气愤的看着他。自己这个寄予了厚望大力栽培的儿子,竟是为了一个女人浓的意志消沉,三天三夜不出书房半步!当真是让他失望之极。
“你还知道朕是你的父皇!你眼中有朕这个父皇吗?你这是『逼』朕杀了她!!”辽皇口中指的她,自然是幕凉。
耶律宗骁瞳仁狠狠地闪烁一下,面容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苍然静默,旋即低声说道,“杀她并不容易,父皇动手之前要想好了!”
“你!”
辽皇眼神发寒的瞪着耶律宗骁。
旋即闭了闭眼睛,努力压下心头怒火。他今天来是点醒他的,而不是跟他生气的。
“老三,听父皇一句话,你若真想要纳兰幕凉,以后自然有大把的机会!可眼下,四方云动,北辽四周可都盯着咱们呢!白小楼送来的沙盘你也看到了,北辽当最当中,这周遭四国,只要有一方有行动,那其他几方势必会有所动静!如今,波斯古国还有白家都表现出了对纳兰幕凉浓厚的兴趣,朕不排斥这是波斯古国和白家共同上演的一场阴谋。
目的就是为了挑起战争,继而有理由进攻我北辽!届时,他们左右夹击,看似是为了争夺纳兰幕凉而来,实则却是瓜分我北辽国土为实!而启星之光一天没有出现,能庇佑我北辽的只有纳兰明辉和拓博堃的军队!朕的御林军还有你的羽林卫,只是用来保护京都安全的!若要征战在外,靠的还是这二人!这么多年,有些话朕都没有与你说透!
这北辽的皇室,远非你看到的平静、简单!”
辽皇话音落下,负手而立,沉沉的叹口气。
耶律宗骁瞳仁还是之前那般静默空洞,北辽皇室,几多风雨,几分血腥阴谋,他如何不明白?
“父皇放心,儿臣跟纳兰幕凉完全不可能了!儿臣已经将她放下,从今往后会一心一意的对待玉拂,等找到玉拂,儿臣自会与玉拂赔礼道歉,将一切说清楚!”
耶律宗骁的话让辽皇心头不觉松了口气,看了他一眼,似乎还不放心。
275 只有那个女人才能……
“你这动了心,岂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别是为了稳住父皇,不想父皇对她下手才会……”辽皇的语气到了最后微微一冷,耶律宗骁神『色』不变,抬头迎上辽皇探寻凌厉的目光。
“父皇放心,儿臣已经想清楚了。玉拂与我,恩情千万,难以还清。唯有对她一心一意,才是我该做之事。至于父皇要不要对纳兰幕凉动手,儿臣……不会过问。”
耶律宗骁的语气平静到了令人觉得不真实的地步。可辽皇却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隐藏或者波动。
他不觉皱下眉头,沉声道,“那么三天前,你从朕这里要走那个舞姬,又是为何?”这一点也是让辽皇不理解的,自家老三的脾气一贯是不近女『色』,洁身自好。不过是个相貌与白家胭脂扣有几分相似身份卑贱的舞姬,竟是能勾起他的兴趣?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那胭脂扣对拓博堃有心,莫非老三是想利用这舞姬打击拓博堃?
思及此,辽皇眉头不觉再次挑高了一分。耶律宗骁不动声『色』,垂眸说道,“父皇,那名舞姬留在儿臣这里,日后定然有用。父皇放心,留下她,与纳兰幕凉无关。”
耶律宗骁的话并没有让辽皇放下心来。
“不管你留下她是何动机,就算与纳兰幕凉无关,但是暂时短时间内,你也不要想着对付你皇叔。他手里那五万拓家军,不说以一敌百,却也是精锐枭野之师。如今绝不是动他的时候!倒是这迟迟不见动静的十八部落联盟,才是真正让朕头疼的。”
辽皇说完摆摆手,这十八部落联盟的名声叫的挺响,其实不过就是由十八个蛮夷寨子联合起来组成的一个部落。毫无道理和规矩可言,听说那寨子里有时候还会出现人吃人的情况。如今十八部落联盟内部正在争夺首领,不来更好!只怕他们一进京的话,再加上一个频频惹事的欧阳冲,那北辽才是真的没有太平日子了。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耶律宗骁淡淡开口,父皇今日来的目的他都清楚。他更加明白,若是不及时打消父皇心中杀气,只怕父皇真的会对纳兰幕凉下手!而他今日所说一切,只为了让父皇相信,他对纳兰幕凉真的没有任何想法了!
辽皇深深的看了耶律宗骁一眼,旋即抬手重重拍下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开口说道,“你若记住,便是北辽的福气。也是玉拂的福气,不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