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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宗骁转身看了地上醒来的耶律崧一眼,瞳仁冰寒。耶律崧一个激灵跳了起来,环顾四周不见幕凉,这桃源楼内外看热闹的人也都散去了,偌大的房间,只有他和耶律宗骁两个人。
耶律崧的脾气向来是一点就着的,如今找不到幕凉,如何还能控制自己的脾气。
“老三!幕凉美人呢?你快告诉我啊!”耶律崧以前对耶律宗骁还算是客气,如今耶律宗骁惹了幕凉,耶律崧对他的唯一一分客气也『荡』然无存。如今的耶律崧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耶律宗骁五官深沉,周身都如同陇在一层雾气当中,并不回答耶律崧的问题,反倒是冷笑着问着他,“你问她作何?难不成,你还真的以为她会喜欢你吗?”
那个女人连自己都看不上,又岂会看上这个一事无成的废物耶律崧?
耶律崧不觉一愣,清澈的瞳仁眨了眨,下一刻却是无所谓的笑出声来,“哈哈!你想激怒小爷我是不是?告诉你啊,老三,我跟你可不一样。当面一套,背地后一套。我喜欢幕凉美人是我的事情,我又没求着她要喜欢我。正是因为幕凉美人知道我这一想法,所以才愿意带着我出门!我对她的喜欢是无欲无求的,我耶律崧就这么个德行,也没什么好失去的,更不奢望得到世上最好的。
我只管付出,感动不感动不是我的事情,那要看幕凉美人的心有多狠了!在我找到下一个令我心动的女子之前,我会一直这么喜欢她下去,不求任何回报。如果我这辈子都找不到再令我动心的人了,那么就是等上她十年二十年,乃至是一辈子,我也乐意!
像我这般,在世人眼中不过是皇室的污点废物,我还在乎其他的吗?我只要自己开心了,幕凉美人也开心了,这不就够了?其他的……我永远没有你那么多的想法和负担!”
耶律崧说完,得意一笑。抬手『摸』『摸』自己还酸痛的胸口,也从窗户翻了出去。那背影透着青涩与无畏。
耶律宗骁的身子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下一刻,他的背影猛然踉跄了一下,紧跟着后退了好几步,身子重重的撞在屏风上面,轰然一声巨响,屏风被他撞倒在地上,而他的身体也险些栽倒。
“殿下!!”
一众侍卫顿时变了脸『色』,紧张的看着耶律宗骁。兰英姑姑从侍卫当中冲了进来,紧张的扶着身形踉跄的耶律宗骁,她虽然刚刚赶过来,但这桃源楼发生的一切早在一个时辰前就传遍了京都大街小巷。
玉瑶已经被辽皇关了起来,可为时已晚。玉拂的名字早已是街知巷闻了。
如今人人都知道,利用纳兰幕凉这个可怜女子的男人不止一个拓博堃,就连北辽万千少女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三殿下,竟然也作出了如此龌龊无耻的事情!
一念之间,天差地别,云与泥的区别,就在此形成。
兰英心疼耶律宗骁的名声竟是被毁了,如今看到他遭受如此打击,兰英心底何止是嫉妒痛苦?
“殿下,兰英扶你回去休息吧。”兰英咬牙开口,眼底噙着泪,尽是不甘的妒意。
一个曾经名声那般不堪的纳兰幕凉,凭什么让三殿下为她如此伤心痛苦?她究竟凭什么?!
耶律宗骁身形一顿,突然一把推开了兰英,勉强站直了身子,瞳仁一瞬冰封如万年寒潭。
兰英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上。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重重推开她的耶律宗骁,四肢都在发抖,心也跟着剧烈的颤抖起来。
耶律宗骁此刻捂着胸口的位置,脸『色』是煞白无光的。仿佛是,心脏的和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生生的剥离出体内……四肢百骸无热血涌动,寒意刺骨。
“殿下,纳兰幕凉是不会心疼您此刻这样的……殿下!”兰英痛苦的跪在地上,她多想说,真正心疼殿下你的人是我啊!我跟在你身边十多年,一个纳兰幕凉不过最近一个月才入了你的眼,可你心底的位置,却为何一下子就被她填满了呢?
这不公平!根本就不公平!
“你们全都滚出去!”
冷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耶律宗骁此刻抛却了他一贯的温润如玉,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暴躁愤怒的耶律宗骁。
一众护卫纷纷退下,兰英跪在那里还想开口,却见耶律宗骁看着她的瞳仁深处,黑『色』泥浆疯狂翻涌,唇齿之间狠狠的挤出一个字,“滚!”
“殿下!!”兰英痛哭流涕,一步步跪着后退出了房间。
大门被耶律宗骁甩手关上,他身子靠在门上,微微昂起如玉一般的下巴,一丝笑容,诡异,阴冷。
……
与此同时,皇家书院纳兰天作看着青儿整理好的关于幕凉近十年来的遭遇,看着看着,竟是扬手掀翻了面前的书桌,连同青儿刚刚端来的参茶也扣在了地上。
154 令人心寒
青儿低呼一声,赶紧收拾满地的狼藉。
纳兰天作坐在那里脸『色』铁青,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低头看着在那里收拾的青儿,纳兰天作挥挥手,沉沉开口,“放那里吧,一会我出去你再收拾。”
青儿放下手中的活,叹口气站起来,迟疑了一下,轻声道,“表哥,你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以前在朝堂上那帮老匹夫合起来算计你的时候,你不过是一笑带过,不见你有一丝的怒气。可是你这是……表哥,你不觉得你对纳兰幕凉的关系,只因为骨血之情,她是你的妹妹吗?真的是跟男女之情无关的……”
青儿语重心长的说着,说完后,小心观察纳兰天作的反应。
纳兰天作弹了弹袖子上的水渍,一副潇洒俊逸的气质,只是那眉眼之间却罕见的沉了一丝阴鸷。
“青儿,不动情又何来的怒气呢?那帮老匹夫算计我,并没有什么,因为我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他们。可若是动了情,你在看到她遭受的一分痛苦时,你的心就会十倍百倍的痛。情动,才会痛。你现在还没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所以不明白这份感觉。不过……我倒是情愿如今对她是虚情假意才好,可我实在办不到!
她的特殊之处就在于,无论多么强大多么自负甚至是没有任何缺点的人在她面前,都会暴『露』出最为狼狈和无知的一面。高处不胜寒啊,站得越高的人,心底的防线越加厚重,一旦被揭穿了,便等同于一头栽进去了,谁都拉不出来了。”
纳兰天作说着,缓缓起身。
此时的他,换下了一身紫金『色』荣耀严肃的朝服,不过是淡淡的一身烟青『色』长袍,透出的是俊逸如墨的书香气息,少了为官之人的精明历练,别有一番清俊气质。
青儿咬着唇,郁闷的摇摇头,“我还真是不懂。我只知道……她是亲妹妹啊,表哥。”
这表兄妹之间若是通婚,那叫亲上加亲。虽然她对表格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只不过是做个比喻而已。可是表哥跟纳兰幕凉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这岂不『乱』套了?
纳兰天作眼神暗了暗,下一刻却是抬脚朝屋外走去,颀长背影俊逸无双,只是这背影深处藏着的阴郁暗沉,又有几人看透?
“这违背伦理又能如何?谁叫这天下只有一个纳兰幕凉呢?宁可颠倒世俗眼眶,也不容我错过独一无二的她。”
“表哥!”青儿震惊的喊着,这一刻,仿佛五雷轰顶一般的打击。表哥在她心目中虽不说是正人君子,朗朗书生,却也是腹黑洒脱之人,尤其是作为欧阳冲时候的表哥,那般桀骜邪肆的气质,曾经让青儿觉得,欧阳冲的『性』子才是表哥的真『性』情。
可如今听闻纳兰天作这番话,青儿方才觉得,一直以来,她还是低估了表哥的腹黑阴险。这份腹黑竟是建立在不惜一切的得到之上!若是表哥看好的,亲妹妹又如何?他的腹黑聪明天下无敌,当他用尽心思只为得到纳兰幕凉的心时,这份聪明,将是一股可怕的力量,令天地为之撼动!
……
幕凉回到书院已经是傍晚了,见十一班里面冷冷清清的,什么吃的也没有,别的班都有专门做饭的厨子小厮,他们这里连个膳房都没有,幕凉打发袁芳芳去别的班拿点吃的,既不是借也不是偷,而是光明正大的去拿。
袁芳芳硬着头皮去了,谁知却是出奇的顺利,带了一堆吃的回来,有肉有菜,有酒有茶,不少还是不可多得珍品佳肴。
如今人人都知道幕凉大名,加上她今儿在桃源楼气疯了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玉瑶郡主,当面戳穿了耶律宗骁的阴谋,众人对她又敬又怕,这一见袁芳芳来了,不用她开口,好吃的自然都是双手奉上。
幕凉刚才在桃源楼也没能吃好,还被耶律宗骁气的不轻,如今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幕凉大快朵颐。袁芳芳和耶律自强也跟着沾光。吃到一半,被幕凉扔在桃源楼的耶律崧蹦蹦跳跳的回来了。一见到幕凉就开心的坐在她身边,也不管幕凉同意不同意,死了一条鸡腿就王嘴巴里面塞。
幕凉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吃完了记得洗手。”
“唔……唔!遵命!”耶律崧笑的无害,连连点头。
幕凉又瞪了耶律自强一眼,耶律自强终究是年纪比他们都大,懂得看幕凉的眼『色』了,这会子也连连点头,“四小姐,我知道了,以后衣服一定勤洗,每日沐浴,保持仪态干净整洁,免得污了您的眼睛。”
耶律自强说完了,又赶紧戳了一下身旁的袁芳芳,袁芳芳叹口气,只得忍痛开口,“这以后啊,我也不涂那些胭脂水粉了,知道四小姐不喜欢那味道,我以后注意。”
幕凉低头吃菜,听这二人一唱一和的,忍住没笑出来。于是淡淡道,“你们也不必如此迁就我。大不了我调去别的班就是了,你们还可以维持原状!”
“别啊!!”
“别啊!”
“唔!”
听了幕凉此话,袁芳芳和耶律自强同时瞪大了眼睛摇着头喊着,脑袋就跟拨浪鼓一样,耶律崧是塞了一嘴巴的肉开不了口,也是惶惶的摇头。
幕凉抬头飞快的扫了三人一眼,勾唇一笑,哪怕是吃饭的动作,也是万千风华悠然绽放,令人着『迷』目眩。
只是这美极了的背后,却是她始终不曾撼动的一颗心。
“那你们以后吃饭就别这么多废话!再多废话,小心我把你们踹到十二班!”
幕凉挑眉说着,眸『色』如常,却是生生的冻结了三人体内的血『液』。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就是这会子掉一根绣花针在地上,也绝对是掷地有声的。
拓博堃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
他心中的美人笑容曼妙,清姿无双,却偏偏这心,始终是无情地令人心寒。
155 本王被你糟蹋成什么样了
拓博堃一出现,现场的气氛顿时多了丝丝冰冷的寒气。
袁芳芳和耶律自强都是规规矩矩的起身问好,耶律崧虽然不情愿,也只得放下啃了一半的鸡腿,油手在衣摆上擦了擦,撅着嘴站起来跟袁芳芳和耶律自强一同行礼。
唯独幕凉还坐在那里吃的稳如泰山。这一桌子的饭菜如此丰盛,浪费了多可惜?要知道,她在现代特训的时候,经常是被扔进不见人烟的亚马逊魔鬼地带,一扔就是三个月。
什么吃的都没有,都要靠自己双手争取。不说是茹『毛』饮血也差不多了。现在能坐下来吃一顿『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对于曾经的幕凉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奢侈。
往昔的痛、恨、折磨、无助、挣扎,她忘不掉的,统统带到了这一世,而今摆在面前的,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生活,少了曾经寸血寸泪的真实,多的是她想要离开这里获取一方安静之地的逃避。
但她这逃避似乎并不轻松。人人都想挖开她的心一看究竟,都不想她过上安生日子!
想到这里,幕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