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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是小顾同志将自己的哥哥想得太伟岸了,否则兄弟两人同心,指不定还真就PK掉了傅家哥哥,可现在出现了这种事,以后兄弟两人之间的局面,可就难说了。
〃我要回去……〃被男人紧紧抱在怀中,小泥巴有点不舒服,抽抽搭搭半晌,才怏妥妥出声。
〃乖,别哭闹,你就当是度假吧;〃
〃闹也没有用,我不会送你回去的,有本事你自己下车走回去。〃捋了捋她乱丝丝的头发,男人沉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本打算哄哄她,可想到她的娇性子,又止不住拿话吓唬她。
车子又继续上路了,小泥巴绝望地蜷在后座上,望着车窗外的黄土高坡,心中悲戚,许是考虑到她,顾宸车开得很慢,平平稳稳的,与先前那开车的男人简直天壤之别,她也终于吃上了口服液以外的东西,心中稍稍好过点。
或许是她自己没发觉,潜意识里,当顾宸出现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安全了,哭还是要哭,却更多的像是发泄而不是惊怕,三两个小时又要来一次,直哭得前面开车的男人受不住了,把车停下,换着法儿哄她,她觉得自己占优势了,闹一阵,又嚣张地趴在座位上睡觉,还小心地敞着肚子,担心碰到了肚里的小家伙。
前方开车的顾宸不时从后视镜中瞥她一眼,最终看见她睡着了,才终于敢放手开车,车子又行了很久,先前到底是害怕,睡也没睡好,现在确定了自己的安全之后,这女人睡得香甜,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车上了。
张开眼睛,入目的是灰扑扑的天花板,小泥巴有点蒙,眼睛四下转了转,她觉得这里好像是间农舍,其实也算不上是传统意义上的农舍,还是水泥砌的楼房,不过屋内没刷颜料,看起来灰蒙蒙的,还会掉渣,屋外还能听得见鸡鸣鸭叫的声音,她被吓住了,条件反射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嗯,孩子好好的,就是有点饿。
她刚感觉到饿,外面一阵喷香的肉味就传进鼻间,尤泥堪堪咽了口口水,眼睛直溜溜盯着门口,听见了脚步声。
果然,房门被嘎达一声推开,小顾同志端着一个瓷碗进来,还冒着烟,见她直直地盯着他手中的碗,他笑了笑,坐在床沿,刻意离她近了点,她下意识地朝里面缩了缩,他也没介意,朝她道,〃刚杀的鸡熬的汤,炖了很久了,这里的土鸡可比你在家吃的有营养,来尝尝。〃
说着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出来点好喝汤。
小泥巴迟疑地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冒着热烟的鸡汤,心中纠结,嘴馋地嗅了嗅空气中的肉香味,最终还是很有骨气地摇了摇头,不肯跟他说一句话。
顾宸笑脸一僵。
顾少爷是什么人,一辈子哪曾这般低声下气过?这都为你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洗手作羹汤了,结果你还拿乔耍脾气,好男人形象还没维持过半小时,当下就炸毛了!
他重重将汤碗搁在旁边的桌子上,双手齐力将那躲在墙角的女人拽了出来,搁在腿上,一手拿过碗,舀了汤,强硬地凑到她的唇边,〃张嘴,不喝就丢你一个人在这里,活活饿死你。〃
小泥巴看着男人凶狠的眼神,心中更是悲戚,活像别人是要喂她吃毒药,闭着嘴死都不肯张口,挣扎了几番都动不了之后,看着男人说到做到的眼神,她还是没用地张开了嘴,小小的一条缝,凑近勺子,轻轻抿了一口。
眼泪都滴到了勺里,委屈得没法儿。
见她终于肯吃东西,顾宸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原本他甚至想过,若她执意不肯吃喝,即便是自己再不舒服,也会将她送回去,总不能真害了她,殃及到肚子里的孩子。
连续吃了十几口,这女人还吃上味了,也真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哪还记得什么坚贞不屈喏,他动作慢了点没来得及喂,她就巴巴地张着嘴等,像只讨食的小狗儿,只除了眼睛红得像兔子。
一碗汤很快就见底了,她还回味地舔了舔唇,复又才想起自己的处境来,脸上满足的神色一收,怏怏张嘴说话,〃你送我回去好不好?〃眼神可怜兮兮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企图采用怀柔政策。
〃急什么,等孩子出生了就回去,你就当是养胎了。〃男人抽出纸巾给她擦了擦嘴,抱着她说话。
6160章
〃我不想在这里养胎。〃见顾宸语气软和了些;小泥巴又开始顺杆子往上爬,蹙着眉嫌弃出声,一手抚着自己的肚子,有点担心。
从房子的窗户看出去,她只看见绵绵不尽的群山,处处渺无人烟,哪像是个人住的地方?
这东西打小没吃过苦;现在被弄到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肯定不好过;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要跟着遭罪,她鼻子一酸;扁着嘴又想哭了。
〃哭什么,还能虐待了你不成?〃顾宸小声斥她;也有点糟心,又抱着她细细哄,岂料,你始终吼她将她给唬住还好了,你现在一软下来,她立刻就来劲了,细细呜咽,眼泪不要钱似的流得欢,双手握拳胡乱地在他身上捶打,只顾着哭也说不上话,重复着就那两句,〃你见不得我好,见不得我好,想害死我、害死我儿子〃
顾宸听她越说越不像话,搞得像是他存了心要折磨死她们可怜的娘儿俩一样,心下也有点烦,索性不再纵着她了,大手重重握住她还在他身上胡乱捶打的小手,开口严厉,〃总之你别想着回去了,我可警告你,外面都是山路,你乱跑出去,摔在了哪条山沟沟里头,我要是不来找你,你就只能被活活饿死或者是被野兽叼走。〃
小泥巴哭势一顿,吓得直哽咽,眼巴巴望着他,像是在衡量他话中的真假,哪里还敢撒泼。
两人正僵持间,一中年男人推门而入,看见房间内的两人时,男人微愣了愣,然后操着一口不大利索的普通话,朝着顾宸开口,声音洪亮,〃顾医生,卫生所的刘主任让你过去一趟,好补齐手续。〃
〃我知道,麻烦你了,齐叔。〃顾宸回应了一声,那中年男人便出去了,临出门前又回过头来看了眼床上哭哭啼啼的女人,有点好奇。
收拾好勺碗,顾宸起身整了整衣服,准备先去卫生所报道,小泥巴见他像是要走,又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心中一慌,他还没来得及踏出脚步,她便赶紧地双手扯着他的袖子,眼睛红红润润的,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不敢说话,可也不放手;
她用了大力气,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袖子,像是溺水之人紧拽着自己的救命稻草,顾宸见她这样,心都软得没法儿了,用了好一番力气才拿开她的手,开口声线放得很温柔,〃我要去做事,中午再回来给你做饭,你要是饿了,床头大箱子里有吃的,自己去拿。〃
她先是可怜地望着他不说话,良久才乖乖地点头,又吸了吸红红的鼻子,还像是想不开的。
〃等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点话梅,山里长得更好吃,免得万一你吐得厉害不好过。〃他又抱着她说了会儿话,自己都是做医生的,对孕妇的情况自然是了解,否则也不敢这样大胆地将人给〃掳走〃,真要出了什么事,即便别人不责怪,他自己也会一辈子内疚死。
在顾宸看来,小泥巴怀孕其实并不辛苦,至少相较于其它女人来说是轻松的,一般人怀孕头三月都会孕吐,紧接着还会出现手脚肿胀等症状,可这东西倒是照样活蹦乱跳的,只除了脾气见长之外,还真是没什么异常反应,也让他更加断定了她很健康,这才没了后顾之忧,敢带着她到这种医疗设备并不齐备的乡镇上来。
的确是乡镇,而且还不是在热闹的镇,而是在冷清的乡,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距离首都远了去了,是在西部某县的贫困山区。
说来,顾少爷还真不是只会欺负女人的纨绔子弟,能在北军总位居领导之职,其本事也差不到哪里去。撇去人品不谈,至少,在自己的专业范围内,他算得上是尽心竭力,并也的确是有些真能耐。
这起〃绑架案〃的起源是北军总的一个山区志愿者服务项目,自愿报名,当顾宸提出要去的时候,别的不说,真是把北军总解恒源院长吓了一大跳;
这是天要下红雨了不成?
处处挑三拣四的矜贵少爷要进山了?
两人到底是有些私交,又是同僚,顾宸前来西部,并没有拿到上头批下来的文件涵,而是用的解院长私人助理的名义,当然这是故意掩人耳目,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带走小泥巴的事,只给顾烬留了信,说要出差,让家里人别担心,也没说去了哪儿,因此,顾家谁能想得到,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二少爷,会主动前来这穷乡僻壤?
顾烬还真就是想到了。
在各大机场进行了三天三夜的地毯式搜索之后,小泥巴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人影,神经绷紧到极致,顾烬回到家中,小棠小沫两人又唧唧歪歪地在他耳边哭闹,说是小泥巴被人捉去了,可怜得很,连她最喜欢抱着睡觉的抱枕都被偷走了
听见妹妹的话,顾烬心思一凛,然后迅速翻出手机,查看自己的短信,反复读着自己弟弟留下报平安的信息,心中疑云越来越大。
顾烬也不是傻子,事情发生得如此凑巧,自然立刻就弄清了真相,确定是自己弟弟带走了尤泥,在知道那小东西是安全的之后,他稍稍松了口气,可是复又想到顾宸这次如此胡闹,还真时……膈应得紧。
看着手机短信上〃我有事出去几个月,别担心〃几个字,顾烬第一次有不顾形象摔东西砸人的冲动,根本没办法冷静思考,短暂的放松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恐惧,他甚至开始害怕,怕那个娇气的女人被吓得生病,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受到伤害,也怕自己弟弟因一时之气造成终生遗憾。
找人,又是找人。
小顾同志不是省油的灯,耍尽心机,全是用的别人的车,为了避过马路快照,甚至都没有亲自当司机,中途又不断换车,这样顾烬即便知道是他带走了小泥巴,要查起来也不容易,何况他也并没有想要瞒着自己哥哥,否则也不会还留下短信,能留下通讯方式,就说明,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也是小顾同志给自己哥哥的两个选择项:要么,你撕毁跟傅云的所谓〃协定〃,咱们带着小泥巴,好好过日子;要么,一拍两散,老子现在把人给弄走,你们抢孩子的,等孩子生了给你们便是,总之一辈子别想再见到孩子他娘!
又找了几天无果之后,顾烬不得不开始衡量自己弟弟提出的条件。
再说叶合,他原本是每天都要来接小泥巴出去玩的,可前两天他来时,顾烬突然告诉他,尤曼带小泥巴出去耍了,他将信将疑,却也觉得顾烬没必要拿话忽悠他,可是现在时间都过了三天了,小泥巴一个孕妇,又懒散娇气得紧,能上哪儿去耍?
最终还是小棠一时着急说漏了嘴,小合才得知小泥巴莫名其妙不见了,不似顾烬,小合首先就将矛头指向了顾宸,不为别的,最近小合一直都跟傅家哥哥有联系,他清楚傅云根本没时间在这种关头带走小泥巴,那余下的人除了顾烬,就只余下顾宸,当下不可遏地离开了顾家,想办法寻人去了。
而正在顾烬与小合两人各有忧心时,那被两方人马苦寻的女人咧?她还真是白白浪费了人家的担心!
她此刻正站在一座农家小院子里,身上罩着的是一件毛茸茸的长筒衫,将她整个人裹在里面,只露出个小小的脑袋,既宽松,又保暖,就是使她看起来有点笨拙,像只小白熊,挺滑稽。
她站了有好一会儿了,隔着栅栏,看着一位大婶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