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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月正想着容景的好处,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她猛地抬头对外喊了一声,“等等!”,然后转头看向容景,“我什么时候说要在荣王府客居了?我有家不住住你这里干嘛?”
容景对青裳摆摆手,青裳立即意会地走了下去。他回身看着云浅月,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了一圈,又定在她脖颈上看了片刻,温声道:“你去照照镜子就明白了。”
云浅月被容景看得心里发毛,抬步走到镜子前站定看去,脸色顿时一黑到底。但即便她脸色再黑,镜子里映出的容颜依然是红粉嫣然,朱唇莹润,如二月春桃,好不娇美,如雪的脖颈布满了细细密密的红粉痕迹,即便这件衣服的衣领略高也遮掩不住。
“你觉得你这个样子还能回云王府吗?”容景来到云浅月身后。
“容景,你到底想做什么?不想我见人了是不是?”云浅月回身瞪着容景,见他仪容整齐,温润如玉,除了眉眼间有隐隐春意与往日不同外,再看不出任何不同,她恼怒地道:“怎么不将这些痕迹弄你身上去?”
“我是情不自禁!”容景低头看着云浅月气怒的小脸,无辜地道:“我其实很想弄些痕迹在自己身上,可是你睡得太沉,一动不动,不对我做什么,我也无法。要不为了还回来,你现在就对我做些什么?”
“做你个春秋大梦去吧!”云浅月推了他一把,回身继续看着镜子,暗自生气。这副样子她真没办法走出去。出了门任何一个傻子都能看到她被人做了什么。
“所以我说让你住在荣王府。正好我的手臂受伤,你也要帮我养伤。你如今胳膊的伤势是好了大半,如何能不理会我的伤?我至今胳膊还不能提力呢!”容景低声道。
“你胳膊不能提力?鬼才信!我看你动得不是很好吗?还能对我又搂又抱!”云浅月冷哼一声。
“那是我都用一个胳膊抱你,受伤的胳膊都没敢动的。”容景再次露出无辜之色。
“就算我住在你这里,那你给我看看,我今日怎么出门?”云浅月指指自己的脖子,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男人都爱在女人身上留下些痕迹?况且在她昏迷的时候他到底……到底都吻了她哪里?没告诉他的情不自禁让她满身都是这种印记。身上的都能遮住,可是脖子上怎么遮住?
“盖上面纱吧!”容景给出建议,低声道:“况且你随我一起出府,坐在马车里也不会见人,等出了城外你去云雾山,云雾山云雾缭绕,对面都难以见人。一般人也不会去云雾山,就算遇到人也看不怕。如何?”
云浅月想着只能如此了!她点点头,有些抑郁地道:“面纱要长一些!”
“那是自然!”容景笑着点头。
“以后再不准对我这样!”云浅月又强调。觉得她必须打住这个男人的坏毛病。
“不能对你哪样?你是说我不能吻你抱你还是不能留下痕迹?”容景声音忽然低了一分,伸手环住云浅月的身子,不等她开口,径自道:“恐怕办不到。”
“办不到就给我滚开!我饿着呢!”云浅月伸手去推他。
容景见药老已经端了东西进来,顺势放开手。
药老一进门就看到转过身的云浅月,本来愁苦的老脸顿时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对她打招呼,“浅月小姐,您醒了!小老儿本来不同意,是世子非要给你解灵丹让您快些醒来……”
云浅月本来恢复常色的脸又染上红色,勉强对笑呵呵的老人笑了一下,“那多谢药老的解灵丹了!”
“不谢,不谢,只要浅月小姐和世子好好的,小老儿就心满意足了!”药老将菜放下,难得话多地道:“小老儿跟随在世子身边十多年,世子受寒毒困扰,每晚都不得好眠,小老儿想尽办法研制出了嗜睡散,嗜睡散开始还管用,但是后来随着世子身上的寒气加重,嗜睡散失去了效用,后来小老儿又研制出了子夜散,常人服了子夜散要昏睡个七八日,但是放在世子身上加上暖玉床也才只能睡个半夜……”
云浅月看向容景,想起当初在灵台寺地下佛堂给他倾尽功力解毒时他心脉处的寒气堆积如山,那样的寒气岂能是寻常人能承受的?十年寒苦,日夜不得好眠,这是何等让人难以承受之重,她本来有些恼意顿时散去。
容景对她笑笑,不以为意,低声道:“都过去了!”
云浅月沉默不语。
“要不是青泉调皮,在嗜睡散里放了一半子夜散,浅月小姐也用不上解灵丹的。”药老避重就轻地又说了一句话,转身走了出去。
“原来这药是你自己用的,还骗我说是药老用的。”云浅嗔了容景一眼,压制住心中为他心疼,问道:“你现在还在用?”
“习惯了,一时间改不了。若说是我用的你岂不是要心疼了?我如何舍得让你为我心疼!”容景摇摇头,说谎不打草稿,反正昨日特意给她下药的事情也无人拆穿。也不吝惜奉送哄人的话。他笑着将云浅月又抱住,声音极低极轻地贴在她耳边道:“若是你每晚都宿在我这里的话,我就不用这个东西的,有你在,我会睡得很安稳。”
“你的色心安稳吧?”云浅月用胳膊肘子撞了他一下,但这回没太用力。皱眉道:“长期服用这种东西,不会伤身?”
“自然伤身,是药三分毒。”容景摇摇头。
“那以后就别用了!”云浅月道。
“那你住在我这里!”容景趁机要求,他的目的就在此。
云浅月皱眉,“男未婚,女未嫁,住在一起像什么话?难道你想外面传得风言风语不成?”
“这个交给我,会有一个理由,保证无人会传言。如何?”容景询问。见云浅月不答话,他低声道:“其实我很想去云王府下聘礼,但是皇上定然不准……”
“谁要嫁给你了!别做梦了!”云浅月想着她这个身体才十五,还没过生辰,未曾及笄。就要嫁人也太早了。她早先想嫁人那是怕老皇帝突然给她指出去,如今与早先不可同日而语了。自然不能这么早嫁人。
“难道你还想嫁给容枫?”容景声音一沉,抱着云浅月身子的手一紧,“昨日你又向皇上请旨!是诚心要气我吗?”
“谁叫你去救秦玉凝了?我就不能说说!”云浅月垂下头。
“原来是醋了!”容景恍然,轻笑道。
云浅月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以她和容景如今的关系,若是她看到他不惜断骨去接秦玉凝若是不吃醋的话是不是才不正常?她吃醋了,才说明这个人真的让她喜欢了。如今或许比喜欢更深一些,或许还没到让她深爱,不用言明,便已经让她觉得很重了。以至于她看到她身上被他施为的遍布吻痕也不会有多大恼意。
“就住在这里吧!如何?”容景又问。
“住在这里也行,但你要保证不能再对我这样!至少不能留下痕迹让我不能出去见人。”云浅月想着他如今有伤,又每日用嗜睡散才能睡眠的这个毛病必须改正。勉强答应道:“你要是能做到,我就答应你住一阵子。”
“好!”容景立即答应,掩饰不住眉眼欢喜,低头在云浅月唇瓣轻啄了一下。
“吃饭了!赶紧梳洗,吃完饭好启程!”云浅月看见容景欢喜的神色,也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推开他,去洗脸。
容景看着云浅月走到清水盆前,看着她纤细的手腕掬起一捧水,看着她将水沾在脸上,豆蔻指尖上有水滴滴下,顺着白皙的指缝滑下,如水露,晶莹剔透,看着她洗罢脸后自然地拿起他的娟帕擦脸,然后自然地坐在镜子前对他喊,“过来给我梳头”,他本来不确定漂浮因为那个人回京而方寸大乱的心忽然很安定。
这一生,若是还有一样是他必须倾尽全力守护的,不是荣王府百年基业,而是眼前他房间这个人儿。一个从十几年前第一次见面就躲着她,失忆了之后还躲着她,好不容易被她抓在了手中的人儿。
而她从来不躲夜天逸……
夜天逸比他幸运不知道多少……
是不是也该他幸运一回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给我梳头啊!”云浅月见容景站着不动,对他催促。
“嗯!”容景抬步走到云浅月身后,掬起她一头青丝,柔软的青丝在他手中如绢花,缠缠绕绕,婉转轻梳,不多时就绾成了云鬓。
云浅月静静坐在镜子前,终于明白为何故人将绾发画眉,对镜梳妆誉为佳话。这一刻静静而坐,从镜中看着身后人做着本不该那一双手做的动作,任谁都会变得温柔似水。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容景,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如今喜欢你?”云浅月忽然道。
容景手一颤,本来要插入发间的玉簪滑落,好好的一头云鬓散乱开来。
“哎呀,你怎么不拿住簪子?又得重新梳!”云浅月埋怨。
“你……刚刚说什么?”容景轻声询问,声音微哑,似乎还带着一丝颤音。
“我说你笨蛋!听见了没?”云浅月从镜中瞪了他一眼,催促道:“快些!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我们这样磨蹭下去什么时候能出城!”
容景不再询问,弯身捡起玉簪,又重新云浅月梳头。
云浅月从镜中看着容景,又看了半响,见他除了刚才那一点异样外没多大波动,顿时不满意地问,“我说我喜欢你。你就这副表情?”
容景手一顿,这回玉簪稳稳地插入发间,见她一头云鬓固定住,又将玉步摇插上,再给她发间放了两朵珠花,做完一切,他才深深地看了镜中人一眼,温声道:“还不够!”
话落,他转身自己去梳洗。
“还不够?那要怎样?”云浅月回身看着容景。他是在说她的喜欢不够?
容景不答话。
云浅月不再问,看着他寻思。有些人汲汲一生,也难以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有些人即便遇到了喜欢的人,也许不会有结果,有些人天天将爱挂着嘴边,却是连爱都不知道是何物。有些人……
她不是不认为世界上有比喜欢更深更深更深的那一种称之为爱的东西。但她不认为她会有。她的灵魂从小就是很冷情的,没有父母亲人,她也从来没有强求去寻找,如今有了爷爷父亲哥哥,她虽然觉得幸福但也不是没有不可。
曾经她喜欢一个人,默默喜欢了二十年。后来那个人去了,她的日子照常过。
如今喜欢上容景,已经让她觉得很重了,几欲承受不住,或许会比喜欢深一些,但也仅仅只能是深一些而已。
“若是比喜欢深一些呢?够不?”云浅月又问。
“不够!”容景擦脸的动作一顿,摇头。
云浅月淡淡一笑,看着容景,认真地道:“我能给你的也就是这些。你若是说不要的话,那我也可以收回去。你再另外……”
容景脸色微变,忽然顿住手,目光直直地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顿时噤了声。她知道这样的话伤人,但她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未来有太多的变数,她不敢对他作出保证。比喜欢深一些已经超出了她的界限,若他还不能满足,要将她的灵魂尽数吞并归附拜倒给他的话,那么她做不到。
不止是现在做不到,将来也做不到!她有着顽固且固执的执着!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比喜欢深一些,已经是最多了。”云浅月低下头,声音忽然轻若云烟,彻底撕开伪装的外衣,低声且清晰无比地道:“我以前信念占居首位,任何感情都要克制在信念之下。如今我已经在改变。就像昨日你救秦玉凝,我明明知道你救她很对,但偏偏忍不住醋了。这对我来说已经超越了我曾经给自己设定的界限。”
她没有说,那一次任务是她全权调遣,明知道危险,依照那个人和她的情意,根本可以不必去,可是她还是让他去了。只要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