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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地对大婶摇摇头,再瞥了眼那金光闪闪的钗子,打了个寒战,拽着林祈莫的袖子匆忙离开。
刚到集市,我还在津津有味地东张西望,便被拦了下来。偷偷看看林祈莫的脸色一变再变,我也不由得有些紧张,忙将他拉到一间茶馆。
“师兄,你别介意,那大婶不知道才瞎说的,你…你…”我担心地向他解释着。“你很介意?”林祈莫紧抿着嘴问。
“我?没有,没有!”被人拦住卖东西没什么好介意的,我急忙使劲地摇头。
林祈莫看了我一眼,似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这魔教是越来越嚣张了,昨天又把青冥派给灭了!”邻桌一个大汉狠狠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是啊,魔教人人得而诛之!”“我们不能再纵容魔教了,一定要灭了魔教!”
“灭了魔教!灭了魔教!”
茶馆顿时群起激昂。
他们口中的魔教是星罗大陆武林的另一股力量,因为行事作风与多数教派有很大差别,而且多行一些杀人放火的事情,为整个武林正义之士所不耻。
魔教自两百年来一直都销声匿迹,可是最近却动作频频,一时间引起武林的动乱和人心惶惶。
我压低着声音问道:“你遇到过魔教的人么?真的很残暴么?”林祈莫低着头思考片刻:“不知道,我们回去吧。”
坐在溪边的石头上,我揉了揉还有些疼的脚踝,苦笑道:“还是有些疼呢。”
“别动。”林祈莫突然盯着我。
“嗯?”
林祈莫靠近我:“叶子。”轻轻地从我的头上取下一片落叶,手指拂过我的发。“你…”他看着我的眼,突然却迅速起身向旁边的林子里掠去。
不一会,林祈莫走了出来,轻摇了头:“跑了。”
“怎么回事?难道有刺客?”
“嗯,是,追去时跑了,不过…”他递给我一个东西,捏变了形的铁环。“这?”我不解地望着他。
“不知道。”
这和上次的刺客是不是一伙人?如果不是,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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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睡不着觉,在床上辗转难眠,想着刺客的事,穿越的事,还有什么使命,一时间也没有头绪。起身披起件外套,走出屋子。
抬头看漫天的繁星,四周静悄悄得,不知不觉走出院子,轻轻靠在一棵树上:“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了这首诗。
“辛珞…”
我回过头,只见林祈莫站在我身后,静静地看着我,挺立在月下,隔绝了整个尘世。
“呵呵,是师兄呢,怎么失眠了?没想到师兄也失眠啊!”我冲他坏笑。
林祈莫看着月光下的笑脸,干净得纯粹,眼中波光流转,如水晶一般,闪烁如星。心中又是一阵悸动。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轻声重复了一遍。“辛珞,你…有意中人?”
我摇摇头,看着他:“没有呢,我还没有考虑过。师兄什么时候关心师妹的终身大事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已不害怕他冰冷着的脸。
他也不回答,只是抬头望着空中的明月,手用力握紧,又忽而放开了。“夜凉,衣服披好。”他说。
半晌,林祈莫低声道:“今天,我生辰。”那双眼眸中洒上淡淡的哀愁,“也是我娘的忌日。”
心中不知怎的一紧,想到我在那个世界早逝的父母,看着平日里总是冷冷的林祈莫,轻轻叹了一口气。“师兄,跟我来,快点!”
催促着林祈莫来到厨房,熟练地生火,加水,打鸡蛋,放面。不多久,一晚热气腾腾的面条就做好了。
“生辰快乐!”
林祈莫看看我,又凝视着桌上的面条,缓缓端起,低头吃了起来。一下一下,慢慢的吃着。
“辛珞。”林祈莫叫住我踏进院子的脚步,“谢谢…”
我微笑着看着他:“你要真想谢我,就对我微笑一下吧,算是答谢哦。”上午那个极快的扬唇,是他难见的温柔,突然很想看他卸下冰冷。
那一夜,我看到皎洁的月光下最美丽的一幅画面,扬起的嘴角,温柔的眼神,衣袂飘飞。
那一夜,我也在别人的心中种下了一粒种子,并慢慢的生根、发芽,在他的梦中开出一朵最美的花。
浑水
“小师妹,可以走路了?”连玉温润的声音响起。“是啊,没什么大碍了,谢谢三师兄关心。”我对他点点头,好久没看到他了,还是一袭白衣,微微一笑。
“叫我连玉吧,师兄太多,是吧辛珞?”
“嗯?啊!”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辛珞,你不该蹚这趟浑水,这个大同,这个武林水太深。你是干净的,不应该在这…”连玉抬起手,缓缓得抚过我的眼,“它应该看到光明,如果可能,一定要离开远远的。”连玉看着我的眼,满是怜惜。
“师,连玉…”我喃喃道,我听不懂他的意思,离开?浑水?
突然,连玉又露出原来的笑容,声音也重新提高:“辛珞能走动实在太好了,平时要多注意哦,别再不小心了,知道了吗?”
我傻愣愣地点点头,一时间摸不清头绪。嗯?
“二师弟,哦?小师妹也在啊,哈哈,脚好了?”我回过头,迎面走来端木赋和纪谨,今天可真是巧了,遇到那么多人。
“小师妹还真是调皮呢,学猴子爬树崴着脚呢,下次可别再这样了,女儿家家的就要有自己的样子!”纪谨好笑地看着我,捂着嘴摇了摇头。
遇袭的事,我和林祈莫没有告诉别人,脚受伤,也只说是我爬树崴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好啦好啦,你们就别教训我了,我都给爹骂了好几顿了。”我晃着纪谨的手,对端木赋吐了吐舌头。
“哈哈哈…”
晚上养成了散步的习惯,回想着连玉临走时意味深长的表情,我好像明白些什么,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师兄?”不知不觉走到前几日遇到林祈莫的地方,竟看到他也在。
站在他身旁,一时,我们都没有说话。
我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淡淡的思乡愁绪突然涌上心头。重重叹了一口气,什么破使命,一点头绪都没有,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有烦心事?”林祈莫转过身,我突然想起那个微笑。
“没有。
你看这天上的月亮,那么皎洁,可它却是最最无情的。它总是冷眼看着这世间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十年,百年,都不曾改变。”
“你不开心!”他很肯定地说道。
“是啊。我从来都是一个人,一直都是!所以很多事情都要自己背负,要一个人承担,去忍受。”或许今晚的月光太朦胧,我低语出心里的话。
“那天的诗念得很好,再念几首听听吧。”林祈莫打断我的话。我知道他不想我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那你听好了啊,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我念着一首又一首关于月亮的诗,也不知过了多久。
林祈莫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子,长长地睫毛,翘起的红唇。缓缓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以后,我能陪着你,让你不再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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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不知叨唠了多少遍,林公子如何如何把我抱回来,如何如何把我放在床上,那眼神又是如何如何的温柔。我忍不住一记飞眼,再嚷嚷,就把你踹出去!
没多久,爹爹就来了。“爹,我脚早好了,你怎么又来了。”还要教训我?
爹爹轻笑一下,拍拍我的头:“珞珞,今天爹不说你了,快收拾一下。盟主今天有要事宣布!”
盟主?路海程?这个风云人物,我至今还没见过呢。那个人人敬若神明的英雄啊!
有些激动地跟在爹爹身后,远远就看到一座极其雄伟的建筑,庄重肃穆。这便是大同门的大殿了。门楣上鎏金的“正气”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果真正气浩然兮!
进了大殿,发现众人都严肃地站好了。
“盟主到!”伴着一个有穿透力的声音,边门走进一位正值中年的男子。双目炯炯有神,国字型脸庞,浓眉斜插。真是金光闪闪,好一个英伟模样!
“参见盟主!”
“免礼。”声音浑厚有力。
只见路海程威目略略扫过众人,朗声道:“今天喊各位前来,是为了宣布下一任盟主的预定人选!”每一届盟主都会在任期截止前一年,宣布下一任的人选,以便大家进行监督和反应。当然也是为了很好的培养这位候选人。
爹爹微微点了点头,双手背后,看向端木赋等人。
“我宣布——端木赋!”路海程赞许地看着台下人。
“是,盟主,弟子一定不负希望!”端木赋上前一步,单膝跪地,一脸的诚恳。不错,果然是大师兄!大师兄无论武功、人品都列于我辈师兄弟之首。相信选他,也是众望所归。
就在我心里不住称赞端木赋,想象一代大侠诞生之时,爹突然拽了拽我的袖子:“盟主问话。”
“啊?”我看向路海程,威严的脸上透出一丝慈爱的神情,“盟主?”
“看来辛珞丫头的身体果真好了许多啊,好几年不见,不光气色,整个人都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了。哈哈”路海程不住地对我点头,“玄护法也可以放心了。”
“谢盟主关心。”
话锋一转,路海程和爹爹使了个眼色:“辛珞啊,听说你最近和祈莫走得很近。你们都到了适婚的年龄,所以…”
“回盟主,辛珞要为大同门奋斗终身,鞠躬尽瘁,奉献一生,生…生不如死,…死而后已。已…所以,辛珞不想这么早谈及婚嫁,望盟主成全!”在发现盟主的意图时,我迅速接过话。原来爹爹还打了这个主意。且不说我不会留在古代,就算不考虑这个因素,我也不想那么早成亲。
我转过头,对林祈莫一个劲地眨着眼:你还不说句话。可是林祈莫眼中闪过的是——失望?
突然感到如刺芒在背,我回过头,只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嗯?
“启禀盟主,祈莫现在…也不想儿女之事,望盟主…成全!”林祈莫低着头,可握拳的手,微微泛白。
“那…”路海程看看我们,又为难的看了眼爹爹,“此事容后再议吧。”
院中
爹爹辛青阳犹豫再三,最终叹了口气,才道:“珞珞,你也别怪爹爹。爹爹不知道能照顾你多久,祈莫虽然话不多,可是个好孩子。爹只想你以后有人能代替爹照顾你。”儒雅的眉目却满是悲伤。
“什么叫不知道照顾我多久?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禁一惊,急忙抓住爹的手。
“你也知道魔教最近蠢蠢欲动,这场对决,是避免不了的。到时,到时,爹只求你能平安。”爹爹攥着我的手,满目的悲戚,却又像是透过我看到另一个人。
“爹…”我看不懂他眼里不尽的意思,只能劝慰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所以爹,你尽管放心,也别再想什么找人照顾我的事了。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唉…良久,一声长叹。
“师兄,看。”我微微提气,脚尖轻点,敏捷得在树间自由穿行。脚早就好了。这一个月来,我每天努力地跟林祈莫学着轻功,进步还真是神速,看来在这方面,我还是很有天赋的,哈哈。
要说,穿来的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