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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都在外面?”她问,手里拿着外卖的餐点,顺手交给另外一个人。
“谢谢。”那个一开始就待在这里的人顺嘴说到,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林真似乎也不打算等他的回答,一转身就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坐在里面的祁夏。
她纤细的腰身被简单的七分袖和牛仔裤修得更加美丽,她坐在凳子上,弯下腰去吻陆城的脸颊。
林真觉得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站在门外的小秦只听到她不高不低却异常冷漠地说了一句:“你现在不该来见他。”
*
祁夏身体一僵,慢慢回过头来,纵然如此,她还是十分优雅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林真见她没有起身的意思,只好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在看到祁夏的一瞬间,她就全明白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就是无法不把陆城被袭击和这个女人联想在一起,对于这两人的事,她只知道一点,却了解陆城怎样地在意她,以至于不能安心工作,不能顺利地表达情感,甚至总是保持过分地有失风度的冷漠。
“为什么?”她听到祁夏轻轻问。
“他现在很危险。”林真看到她握着他的手,“对于歹徒的身份还没有任何线索。”她略低了低头,再抬头的时候,终于似忍无可忍地说道:“我们可不可以去外面谈。”
“他不会有事吧。”祁夏回头看了一眼,她的留恋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让林真有些羡慕,因为她从来没有机会可以这么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不会。”她道,先站起身走了出来,不给她时间继续流连。
祁夏随后跟了出来,她和小秦对视一眼,露出温柔笑容,然后紧跟着林真的步伐往电梯口走去。
*
“今天凌晨他是不是从你那里离开的?”林真问,语气有点像肯定句,她只是猜测,毫无根据的猜测,不过这是客观用词,对于她的主观来说,这就是事实。
“是。”祁夏看着电梯门上两人模糊的影子。
“那这个也是你的了?”林真道。
“哪个?”祁夏抬起头来问。却看到林真若无其事地按了电梯下行的按钮,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了那枚钥匙,还装在一个小小的密封袋里:“这个。”
祁夏眼神变了一下,似乎惊讶这东西为什么在她这里,这样的表情让林真肯定了她的答案。
“他叫我还给你。”林真说,“他的生活你没法参与。”
怔忪见她听到钢索缓慢移动的声音,似乎过了好久,电梯停在了这个楼层,叮地一声打开了门。
祁夏看着打开的电梯,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退路,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当然,在逃跑之前,她拿走了那把钥匙。
隔着薄薄的塑料袋,触感很不真实。
她离开以后,林真几乎和刚才的她一样,有些失神地听着钢索滑动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海里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触不到底,缺乏空气,在巨大的压力下几乎分崩离析。
因为她终于确定,这两个人对彼此的爱有多么深。
一个在昏迷之前紧紧握着这把钥匙,另一个则失态至完全不见从前的优雅,他们的爱也许在他们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地方慢慢生根发芽,连举止都不再受自己控制。
*
小秦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他和同事坐在屋里的沙发上一边吃东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低声说话,说得都是最近的几桩案子,沈先生遭遇抢劫的案子至今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没有找到可能的另一个同伙,也就是那些血型指向的第三个人。
林真就在这时走了进来,他们立刻沉默了,因为她的脸色不太好。林真的心思,他们多少也有感觉,年轻人,对这些总是十分敏感的,鉴别科的主任和刑警队长在工作之余过多的交情和林真若有若无地表现出的关心让他们年轻的嗅觉察觉了暧昧的味道。
林真没看她们,她的脸上有一种失落,让整个人都失去了以往的干练和精明,微微垮下来。她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就是祁夏刚才坐过的那一张,看着陆城。
她确实没有资格也没有那个能力配合你的生活,那种天真不适合你。她在心里想,心又沉了一沉,因为面前这个他心心念念的人或许从来没有想到过她。可她也做到这一步了,无论如何。
*
电梯门开了又关上,因为没有人按动指示按钮,它就老老实实地停留在一层。
祁夏手中握着那把钥匙,紧紧地握着,右手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从纱布中渗出血来,林真的语气是理所当然的,一句话就把祁夏不久前的思考翻了出来。她想自己始终没有勇气也没有那个能力承担他的生活,不能和他同舟共济,不能分担他生活中的危险。三年前离开报社之后,她活在被暧昧和男人包围的粉饰太平之中,缺乏力量和勇敢。
但她忘记了,她曾冒死拍下毒贩的照片且差点因此失去右臂。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了,祁夏惊慌地抬起头,门里门外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站在电梯外的,正是一直在楼下等候自己的姐夫。
*
看着祁夏瘦弱的身影上了楼,他就留在车里耐心地等,他不想打扰她,想让她自己去抉择。可等了许久,直到妻子打来电话不放心地催问结果他才决定去看看。
他下了车,在车门口待了一会儿,他和连欣结婚没几年,但很早以前就认识,所以对于祁夏这个任性的妹妹也十分了解,他看着她出落地一天比一天美丽,知道她注定让很多人晕头转向不能自拔,可她敏感而始终天真的内心却不似外表那样动人,如同一块玻璃碎片,脆弱却依然保持着锋利的棱角。
也许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可以包容她那些棱角,只是两个人都会被伤得鲜血淋漓。或者可以换一颗更坚实更圆滑的内心给她,可祁夏从没想过改变,自我和任性是她的魅力,也是她始终不能幸福的原因。
这个时候他期望自己能有一支烟,可他从来不抽烟,所以他锁上车门,跺了跺已经站得有些僵硬的脚,向着医院门口的亮处走去。
大厅里不见祁夏的身影,只有一个值班护士抬头看了看他,虽不知楼层,但他还是走向了电梯,刚按下按钮,门一打开,就看到满脸泪水的祁夏。
“你姐姐催了,我们回家。”他半揽着她的腰将她领出来,言语平常。
一路上祁夏很安静,她握紧的右手慢慢松开,那枚钥匙无声地掉在车厢里,姐夫察觉了,却什么也没说地继续开车。
*
一听到门响,连欣就从床上坐起来,祁夏在玄关处脱了鞋,光着脚进了卧室,她走到床的另一侧,镇定地将窗帘拉严实。
“小夏。”
祁夏爬上床来,靠近姐姐躺着,将脸埋在姐姐的怀抱里。
“我找到他了,姐。他没什么事,很快就会好起来。”
连欣嗯了一声,一回头看到丈夫站在卧室门口,借着月光,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他们都向对方点点头。
祁夏没再说话,连欣也就静静地抱着她,却睡不着,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又看看门口,没开灯,黑暗中她听到丈夫的脚步声,他进了厨房,烧了小半壶开水,倒在大杯子里端进来放在床头柜上。
“辛苦你了。”连欣说。
他摇摇头走出去,替她们姐妹两个关上了门。
这下整个房间里彻底安静了,夜色也在静静地呼吸着。连欣闭上眼睛,轻轻地拍着祁夏的脊背,像在哄一个婴儿入睡。
然后她感到自己的肩膀湿了。
*
第二天醒来姐夫做了可口的早餐,祁夏只用右手的前两个指头摆弄勺子。正吃着,手机响了。
祁夏接起来,看到青颜发来的短信。
“今天新老板到任,似乎给你安排了个苦差事,记得一会儿来编辑部。姐姐我要到法国度蜜月去了。”
青颜很少打电话了,因为她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也看不到嘴唇的形状,她又不习惯带助听器,所以就改为发短信了。
“我一会儿去趟编辑部。”祁夏说。
“嗯,让你姐夫送你。”
祁夏想说自己打车去,可转念一想他们一定是不放心自己,于是十分乖巧地回答:“好。”
正文 第四十二章
过去的那种默契,那种从未怀疑过的天长地久,究竟到哪里去了
*
经历了那样惊心动魄的一天,祁夏似乎突然就想通了,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个坎过不去的,可过不去又有什么用呢。那个女人说得对,他们不合适,不是两个人不般配,而是生活,没有办法融合在一起。
陆城不懂时尚,而她不知道什么叫做艰险。
她的生活奢侈而安逸,他们只能偶尔做情人,所拥有的,也不过是身体上的契合而已。
可过去的那些日子,他们也曾一起喝酒聊天开玩笑,祁夏坐在车里,自顾自地看着窗外,心底有一个问题怎么也压不住,她不禁反复地问自己。
过去的那种默契,那种从未怀疑过的天长地久,究竟到哪里去了。
似乎只在一眨眼间,身体的靠近却是心灵永久的疏远。她有些不甘心。
车子就在此刻停了下来,停在商务大楼的门前,姐夫笑笑说:“到了。”
“好了。”祁夏一脸的顽皮,“可以回去跟姐姐交差了,我知道你是好男人。”姐夫看着她孩子一样的笑容,不由得伸手在她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别瞎扯了。”
“怎么都学会这一招了……”祁夏口中不满地嘟囔着下了车。
“小心你的手。”姐夫在身后嘱咐,祁夏已经走了一截了还是回头跟姐夫挥了挥手,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泪水,阳光太亮,她努力仰起头,不让泪水留下来,一闭上眼却还是感到泪水涌了出来,她低着头转身往楼里走,眼前一片漆黑之中有一个灰紫色的太阳的影子,眼睛酸痛。
冷不防撞到一个人身上,祁夏连忙说对不起,一睁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穿着衬衫和西裤的何乾,外套搭在左臂上,脸颊微微泛红。
“好久不见。”大提琴轻轻奏响。
祁夏突然觉得很讽刺,她顺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多此一举地解释:“阳光太亮了,没看到你。”
“嗯。”了然地语气,“亮得叫人忍不住流泪。”
祁夏知道她不用在这个人面前装了,他配合她的戏码,也说明了他的体贴,既然如此,不如摘掉这碍事的面具。
“确实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祁夏笑着问,手搭凉棚遮着眼睛上的阳光,抬起头看着清秀俊拔的他。
“你们新任主编通知的。业务方面的事。”他笑笑。
祁夏眼皮一跳,嘴角一撇,她觉得自己的反应充满喜剧色彩,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
“手怎么了?”原来青颜也在,一见面就发现了她右手的异常。
“没事,那天被车门给夹了。”祁夏说得轻描淡写。十指连心,青颜能够想象得出来有多么疼,更何况看那包扎就知道伤得不轻。
“那这个苦差事你还能做吗?”一个人插话进来,是个比青颜稍年轻一点的女人,头发盘着,圆脸庞,看起来十分温柔,少了几分干练,因此祁夏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谁。
“新任主编齐露。”青颜在一旁介绍,也是说给何乾听,他原本的注意力都放在祁夏的手上,此时突然反应过来,忙伸出手和齐女士握手。
“以后合作愉快。”齐露看起来很好相处,不像青颜是个咋咋呼呼不讲道理的主,那一份平易近人,很快就让祁夏心生好感,其他同事的感觉估计也一样,每个人都笑眯眯的。
“我确实该走了,你瞧。”青颜故作忧伤地叹了一口气,“一个个地欢天喜地。”
这话把祁夏和何乾都逗笑了,齐露也笑着,顺手一引将祁夏和何乾带到会客室里,青颜摆摆手说自己就不参加了,她右手抬起抚了抚耳朵,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