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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哥哥写完回信,已经是晚上11点了,正准备宽衣睡觉,突然听到客厅一阵熙攘拉扯。
“你放开我,我回家就是拿一件大衣,现在就走。”是父亲的声音,宽厚低醇,像是小提琴的独吟,总是那样温润有磁。
“渲聿,难道就不能留下来,吃顿饭吗?”是母亲毫无骨气的乞求的声音,听得我心里一阵阵的难过。
“改天吧……”父亲有些难为,也是,自从有了云伊相伴,母亲算什么,人老珠黄,老树枯柴。如果说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就是母亲不厌其烦的挽留,如杜鹃啼血,是个男人,心肠再狠,也会稍稍被打动。
“渲聿,今天晚上,女儿睡了,我有话要对你说。”母亲仍然不放弃,仍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你放开我……”父亲急躁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的愤怒,是母亲惹火了他。
“啊……”是母亲的失声尖叫,我一个起身,掀开被子,冲到了客厅。
此时,云伊不知何时也站在客厅沙发的一侧,就紧紧挨着父亲,一只手穿过父亲插在上衣口袋弯成的臂弯里,尖削的下巴顶在父亲的肩膀上,一脸的惊恐,看到我,更是多了复杂的得意。
刚才,因为母亲一直在对父亲拉扯,父亲失手,母亲在拖了很多遍,焕然如镜的地板上,跌倒在地,艰难的撑起胳膊,直起头,站起身时,所有的恼怒一股脑儿全部抛洒在云伊的身上。
我只觉得电光火石间,云伊就被母亲狠狠的一个巴掌给掴了过去,云伊捂着脸,睁大了眼,满是委屈,除了委屈还是委屈。令我吃惊的是,云伊竟然被母亲打了后,没有还手,还咧开嘴角,微微的笑了起来,笑容张扬而明媚,甚至在白炽灯的映射下,她的笑容竟是那么的生动,让我看的有一丝的慌神。
可接下来,当又一个巴掌劈开来的时候,我转过头,看到了暴怒的父亲,和正捂着脸的母亲,是的,父亲打了母亲。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突然觉得,父亲一定是气昏了头,他那么爱母亲,怎么会舍得打母亲呢?
母亲因为剁排骨,一不小心,碰了手,他当时急的额头直冒汗,一边对着渗出来的血泡泡吹气,一边慈悲的说,乖儿,没事儿的,没事儿,一点都不疼,不疼……我就站在厨房外,倚在门楞上,目睹眼前的这一切,好像母亲不是他的伴侣,而是他的女儿。
事实也大抵如此,父亲说,爱的最高境界就是把心爱的女人当做是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着,爱着,宠着,惯着,娇着,顺着……
而母亲也自是心安理得享受着这一切,我记得她那个时候的文风是积极地,阳光的,甚至我能穿透文字,看到一个小女人微微的幸福,在像一只向日葵似的,向阳,正能量。
可现在,才过了多久,不过区区几个月,父亲竟然打了母亲,天方夜谭,我想,我一定是在做梦,这一切不是真的,是假的,是泡沫。
作者有话要说:
☆、打了云伊
父亲说,“我对你真的很失望,我希望这辈子再也看到你。”他眼神冷漠,语气冰冰的,我知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地板上,看到我的那一刻,她避开我的目光,低下头去。
她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可是婚姻的挫败却让她抬不起头来,甚至在她的女儿面前,她也觉得丢人现眼,一个不能守着婚姻的女人,是人生最大的败笔。
母亲亲身力行告诉我,自己不是一个完美的女人,是残花败柳,这是后来她告诉我的。
尽管,我一再纠正她的用词,残花败柳是比喻生活放荡或被遗弃蹂躏的女子的,你作风正派,父亲那种渣男,离开他,四条腿的金蟾难找,两条腿的普通男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母亲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垂下脸来的几绺发丝,映衬出她一张无比失意的脸,“丫头,你还小,你不会懂得。”
是的,我还小,我不懂,可我懂得,母亲现在心是啪啪滴着血的。
在父亲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时,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让我一个箭步冲上去,看着云伊,这张魅惑众生的脸,阴翳的眸子中泛着与世隔绝的冷清与决然,那种清高,那种独立,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份,我想我们一定会成为最好的朋友的,但是现在她欺负了母亲,作为女儿岂能坐视不管,那简直就是忤逆不道。
云伊对上我的眼,“你看看你,别穿这件加菲猫的睡衣了,真难看,而且我今天下午看见你,你的衬衣该洗洗了,还有脚上的那双球鞋,实在是丑爆了……”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说的轻松惬意。
我嘴硬,冷冷的反驳,“你谁啊,你管我?”说罢,我就扬手打了过去。
云伊出人意料的没有闪躲,其实她完全可以躲过去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避开,而是迎上了我不怀好意的耳刮子。
父亲推搡了我一下,“真是无可救药,你们这对疯子。”后关切的看向云伊,关切的问,“没事儿吧,宝贝儿。”
云伊就跟没事儿人一样,“这一巴掌算是我欠你的,如今我们已经两清了。还有,你比你那土里土气的老妈强了一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估计头脑发热,摹地冷静下来,看着她,相反又十分期待她接下来的话。
云伊咬着嘴唇,呼吸如兰,字字咬的清清楚楚,“你有性子,我喜欢这类烈火一般的女子。”
我已经忘记了我的神情表态了,只是记得云伊和父亲离开后,很久,很久,母亲问我,怎么了?我才失魂落魄一般的走回自己的卧室,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
凌晨五点,朦胧中听到母亲的声音,我睁开眼。
母亲紧紧抓住我的手,焦灼的说,“怡梵,你怎么发烧了你都不知道?你这个傻闺女。”
我扯掉额头的热毛巾,坐直身子,问,“天亮了吗?我要去早读。”
母亲给我掖了掖被子,眼神清澈,眼角带着一丝的泪痕,“上学,咱不去了,好不?陪妈说说话,好不?”
听此,我再也不能拒绝说什么了,只能呆呆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玻璃心,薄荷凉
这个早上的晨读,我没有去。
陪着母亲,可我却连一句话都不肯说,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母亲几次动了动唇,终是沉沉的垂下头去,不再说话。
早上九点,这个时候,应该是上午第一节课的下课时间,我接到了王羽萝打来的手机。
她说,“你又没来?”
她用了一个“又”字,可以想象得到,她对我旷课早已经觉得家常,而事实大抵如此,一学期的早读,能看到我就已经是稀罕事儿了。
“我不舒服,在家里。”我淡淡的说着,母亲也早已回了自己房间,昨晚闹了一夜,想必她也已经很累了。
“什么?你病了?碍不碍事,现在在家,在医院?我要去看你。”她尖叫出声。
我一瞬的感动,这才是好朋友啊,听到你生病,她会着急上心。
“没事儿的,下午我就回校了。”我一边安慰她,一边在心里,暗暗的高兴着。
“你可别硬撑着,要不,我去给班主任请个假,你就在家里好好歇着,功课不打紧,等你来了,我帮你补习。”王羽萝真是太贴心了,如果她要是个男的,我恐怕一定会爱上她的。
“那,就谢谢你了……”挂了手机,我闭上眼,眼角有泪,却很无辜的落在枕套上,上面还有掉落的发絮,细闻,有眼泪温热的气息,扑上面,隐隐有那么一丝丝的舒服。
下午,我还是回了校,因为家里太过压抑,我实在是呆不习惯。
我走的时候,母亲正在厨房里忙活,闻着飘来的阵阵饭香,我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母亲总是这样,只有忙着,不停歇的忙着,她才不会闲,因为一旦闲下来,他就会去无可遏止的去想父亲,所以我宁愿她就这样一直忙着。
一上午,她一直在厨房里的捯饬,一会儿做了水煎包,一会儿又炸了油条,在厨火种,在油烟中,她才勉强露出了一朵笑来,笑靥如花,母亲的笑一直是美丽的。因为她会写小说,她深刻的知道,小说中的女子应该怎样笑,才能更加的悄然动人,妩媚生风。但是,这笑容,不管多么的柔软甜糯,我看起来,却品出了黄连的味道,因为我不是那个她深爱的男子,我无法理解她的笑。
“怡梵,来,打包!”是母亲的声音,我正在客厅换鞋,还未应声,就见她拎着一塑料袋的包子,黄岚岚,金灿灿的,包子的外皮裹上了一层蛋黄,更加的鲜香诱人。
我接了过来,刚才尝了一小口,虽然忘记放盐巴,放了很多的辣椒,我被辣的满眼是泪。
可我仍然违心的说,很好吃,真的!母亲额头飞上片片的喜悦,真的?真的好吃吗?这样吧,等中午你爸下班了,我再煎一锅……我突然觉得好心酸,眼神突然就变得难过了。
母亲像是看到了什么,忙低下头,跟我说,对不起,我错了。
我没有回声,也没有提醒她,她忘记放了盐巴,放了很多辣椒,而父亲喜辣,无辣不欢,而她的女儿的断然不能沾星点辣的。
她的记性是几时变得如此擅忘了呐?
只要父亲在家,她的厨艺才精湛,而自从父亲走后,她的厨艺就变得如此不堪了,我吃着包子,吃出了一心的黄梅时节,都是潮潮的雨,一心的愀然。
作者有话要说:
☆、小欢喜
我把包子全部兜给了王羽萝,顺便买了辣条,让她就着吃。
王羽萝胃口大开,一边吃,一边伸出油兮兮的手指朝我胡乱抹着,我挡过去,拿出课本,开始温习功课。
“怡梵,你妈的手艺真好,做的真好吃。”
“嗯。”
“怡梵,你真幸福。”
“嗯。”
“我在跟你说话呐,你怎么不吱一声啊……”
我合上课本,看向她的脸,“需要我说什么?”
王羽萝用筷子挟了一个包子,送到我嘴边,我别过嘴去,熟料包子落了,掉在我的牛仔裤上,立刻印上了一小块的油渍。
“对不起,对不起,怡梵。”她赶紧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纸巾,一边擦,一边趁势把油乎乎的手指,在我的鼻尖摁了一下,然后,对着我,鬼机灵的笑着,“装,我叫你装,还装,别以为我不知道,说,是不是有心事儿,平时的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平时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呐?这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王羽萝,闹够了没?”我假装的一脸严肃。
“怡梵,告诉我,你怎么了?”她倒在我怀里,十分认真的说。
“没,没,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啊。”反倒她一旦认真起来,我就有点心虚了。
“不说是吧,真不够姐妹。”她直起身子,把吃剩下的包子给藏进桌兜里,然后就拿出练习册,开始埋头做上面的数学题,不再理我。
很快,她就钻进了题海里面,甚至我用胳膊肘故意碰她两下,她都没反应。
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学习那么好了,玩时玩到疯,学时学到死。
而我没有她那么大,那么足的学习劲头,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去了操场。
余下的王羽萝还在为一道函数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