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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西装,高大的身躯陷在沙发里,动作缓慢的点燃了一支烟,蜜色的脸上渲上关于死一般的沉寂。
三个人,加上我,三个女人一个男人,谁都不愿意率先打破这样的沉默。
母亲看到我,凄然的脸上,笑出白百合一样凄美的花来,“梵,你回来了。”
我点头,继而把目光投向云伊,我倒要看看,她已经拆散了我的家庭,难道她还不知足,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云伊把父亲手中的烟给夺过来,食指和中指夹住,放在唇边,烟头的位置忽明忽灭,然后烟松开,她吐出好看的烟圈来。“怡梵,看好阿姨。”她说话冷冷的,我品不出她话里的感情,但是我能看到她戴了美瞳的眼睛像是狐狸的眼,硬是生出一种狐媚来。
我不去看她的眼,内心的仇恨让我失去了理智,我能感觉自己骨头在燃烧的声音,噼噼啪啪,那张魅惑众生的脸,此刻在我眼的幻影中正在狂妄的浪笑,母亲的哭泣声,父亲的扬起的手掌,各种声音夸张的,扭曲的,尖锐着,在我的耳边缭绕,像是夏季的蝉鸣,震得我整个人几乎一个后栽,我倒了下去。
是父亲,父亲稳住了我,他说,“怎么了?赶紧回房休息吧。这是我们大人的事儿,与你无关。”
大人的事儿,与我无关,把我当成什么了,怎么与我无关,你们的痛,你们的吵,你们的闹,你们的争执,都像是一大桶的热油,淋落在我的心瓣上,灼烧着,鲜血直流着……
我推开了父亲,一个人跑下了楼,跑到了街上,这一刻,是真的无助了,临近夜晚的雨下的更加的凶猛,没跑几步,我就跌倒在雨水形成的坑洼里。
再次直起身时,头顶撑起一把黑色的伞,我抬起头,他是谁?我以为会是父亲,他竟然没有追出来,他是真的不爱自己的女儿了。
“怎么了?赶紧回家吧,小心着凉了。”他声音并不暖,但是确如一束亮起的光,因为下雨,四周犹如潜入黑色的湖水一样的天色慢慢的消散,似云烟一般四散无踪。
天空放晴了吗?还是说眼前这厮笑得太阳光了,以至于让我身体一颤,从水坑里直起来时,膝盖处传来的疼痛害我重心不稳,再次倒下时,我就势拉住他的衬衫,只听“啪嗒”一声,浅色的草绿格子衬衫上面的扣子竟然掉了下来,而他及时的伸出双手,环住我的腰际。
下一秒,他赶紧松开,“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我没有家了,我……”我要怎么解释,我这苦菜花的命,越想越难过,让我蓄积已久的眼泪全部在他的面前,毫无面子流光流尽。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哭着哭着竟然哭到了他的怀里,第一次如此紧密的贴近一个男人的胸膛,我能感到他温热的呼吸,胸脯内激烈的心跳,分不清是汗还是雨水,我的脸匍匐在他的怀里,让每一寸从我们中间流过的雨水都带了温度。
有了那么点的烫,特别的熨帖舒服,好想就这样一直枕住他的胸,这里是安全的,暂时没有那么不开心的事情,有的只是稳稳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夜清梦
不知道我哭了多久,他叫什么名字,我都一无所知,但是知道这些干什么呢?我知道的只是,当下,这一刻,我是知足的。
雨水,满满的下了一天一夜,当夜风吹来,看着远处水洼出明晃晃的月影,抬头,正当空,一轮皎月何时悄悄的爬了出来,月亮像是被洗涤过,更显的洁白,我想起了猫眼石,这月色怎么如此的柔,如此之魅。
竟让人微微有种眩晕的感觉。
“好了吗?”他推开我,“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谢谢,家就在前方。”我胡乱指了个方位,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他的怀里。
脚下的水被溅开四射,而成形的月色也被剪开,碎成一片片,在我身后如碎钻一般闪耀着,我的裤管,甚至波及到我的上衣,我的头发,全部是污泥混合而就的水,可我哪里还能顾得了这些,我现在只想着,脚下生风,跑的快一点,再快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想离他远一点,是因为羞耻心吗?
我竟然如此随便倒在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张怡梵,你肯定是疯了,何况,人家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全无所知,是否安全,就那样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的扑上去。
只记得他胸部很厚实,像是练过,头靠在上面,像是搂着一个抱枕;闻着胸部散发出雨水的气息,怎么会有种淡淡檀香的味道,温和隽永气味淡雅,教人神经立刻就松弛了,像是走进了大自然,心,一下子就盛放了,所有的憋屈在心中全部都化成乌有。
回到家里的时候,父亲和云伊走了,剩下母亲一个人在等我。
看到我,母亲没有说话,只是拿出干毛巾让我擦干头发,又交代我,“热水,给你放好了,洗个澡,睡吧。”声音轻轻的,飘渺的像是来自云间的天籁。
我点点头,立刻就钻进卫生间,关门,跳进浴盆,对着愈来愈大的水花,一个人笑得很大声,真的,我觉得自己的心,像是一粒种子,今晚埋进他胸膛的那一刻,就如被埋进了土里,它要发芽,抽叶,长出枝桠,横生虬枝,郁郁葱葱,蓊蓊堵堵,再开出一树的繁花似锦。
就是带着这样来自未知星球的喜悦,我睡去了。
梦里,我梦见一个男子,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路灯迷乱中,我能感觉他在对我笑,笑的很好看,而且憨憨厚厚的,一看就是老实样儿,是个好人,是我喜欢的。
甚至有点后悔,我怎么不问问,你是哪里人,家住哪里,学校是哪里的,叫什么名字,能否留个手机号……我竟然都忘记了,我真是笨的可以。
“阳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像被骗的我,是幸福的……”抓过手边的手机,随手一划,“王羽萝,这么早啊……”
“我的大姐啊,昨天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今天怎么给忘了呢?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王羽萝在手机那段大喊大叫,高分贝差点没把我给耳朵震聋,赶紧把手机放离耳边远一些。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穿衣,你在哪里?”
“就在你家楼下。”
放下手机,随便在衣橱里找了件白衬衫,下身是水洗白紧身牛仔裤,又从鞋柜里,随意拉出一双缎面球鞋来,就匆匆的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如蝶儿般吻他
刚下楼,就看见王羽萝一副精心打扮的样子,银白色的雪纺质地吊带连衣裙,从上到下,层层叠叠蓬勃效果看起来想要飞起来一样,特别是胸前那些褶皱而成的大朵大朵的花,更是将饱满的胸部更显娇挺傲人,下面的裙摆则是泡泡纱的格调,泡泡纱是十分小资的东西,穿到她身上,修长的美腿更是美化的十分高贵,十分可爱。
看到我傻了的样子,王羽萝猛拍了我一下肩膀,“想什么呢?走了。”
这时,我才又发现,她画了红唇,涂了眼影,不过面部的妆容都是略施脂粉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小清新,又带了点小妩媚,不可说,现在的王羽萝真的是个小明星,而那枚挂在她脖颈下面的珊瑚玉项链更如点睛之笔,我只记得她在高一的迎新晚会上她戴过一次,据说舞台光暗掉以后,珊瑚玉的挂坠竟然发出五彩的光来,十分的令人震撼。
今天,到底是去干什么?她何以穿的如此隆重而庄重,禁不住,我又多看了两眼她。
我们打了一辆出租,很快,就到了市八中的门口,幸好那个门卫当初和哥哥玩的好,所以认识我,就放任了我和王羽萝顺利进入了校园。
校园内早已经是人头攒动,而王羽萝直接拉起我的手,朝着篮球场的方向奔去。
她是欢快的,我跟在她后面,也是欢快的。
我们的欢快像是吹在我们耳边的风,呼呼的,带着遥远传来的风铃声,落在耳畔,像是首轻松欢快的曲子,历久不散。
篮球场加油声、呐喊声、助威声,听在我耳边都是花痴们的告白的心声,王羽萝双手握成小拳头的样子,娥眉微敛,凝在眉宇中心,像是开在眉心的一朵含苞的粉色睡莲,“怎么这样啊,我们来的太晚了。”她想要剥开黑压压的人群,但是似乎没有人肯让开,越是让一让,越是挤得跟蚂蚁行雨似的。
她向我求救,我只好出手,把衬衫的袖子往胳膊上撸去,“都给我让开。”我在前面给她劈开一条路,当然我也吃了不少的白眼和牢骚,但是相比王羽萝露出了开心的笑,一切都是值得的。
谁让我是她的好姐妹呐……
终于站到了人群的最里面,原来,这是一场高二和高三年级篮球联赛。球场上的男孩们,挥汗如雨,把玩篮球的样子很是帅气,但是我的整颗心早就移植到昨晚那个人的身上了。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信……
“啊,梁家珏出来了……”人群中有惊呼,我顺着阳光的方向看去,手却被王羽萝攥的紧紧的,她在用力的抠我的手心。
“啊……不要。”我正想丢掉王羽萝螃蟹一般钳住的手,却听到身后有人尖叫一声,“不要。”
王羽萝更是夸张的紧紧咬住薄薄的嘴唇,眼神都带着雾般,看似要哭的样子。我看向操场,只见一个男孩被高出一头的一个黑黝黝皮肤的男生给撞倒在地,而很快,比赛停止,他被现场的医护人员给扶到一边细心的包扎起来。
随后,我身后的人群开始涌向那个只有两只桌子联结在一起的简易包扎台,而我还没有回过神,就被王羽萝给拖着向前,再一次和人群展开了搏斗。
这一次,我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挤到前面去,正当我们失望之际,那个受伤的男生拿着自己的衬衣,开始从包扎台向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王羽萝随后跟上,裙裾飞扬,她跑的气喘如粗,我追在后面,心里抱怨,这个死丫头,今天这是怎么了?
当我随后追上王羽萝时,她已经伸出手,“我扶你。”随后,对身后的我命令,“去买一瓶脉动。”
我有点不大高兴,但还是照做了。
等我从小卖铺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了阳光下的王羽萝美的就像是一个白色的天使,踮起脚尖,为眼前的男子擦掉阳光中颗颗粒粒的汗珠时,竟然如蝴蝶一样的,蜻蜓点水似的,在额头款款的落了下去。男孩却是一直微笑的看着眼前美的像外籍星球而来的佳人,笑得一脸的明媚入骨,都是温暖,连骨头都起了热。
拿在手中的脉动,咣当一声掉落在地,我终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这么美的画面,实在不忍心去打搅。
看着看着,眼睛就湿润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吃醋了
其实,我不应该吃醋的,但肠子里却都流淌这百年陈醋,主要是下一秒,我发现,眼前的男子看起来似曾相识,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雨水,月光,坚实的胸膛,温情,蜜意,柔碎了的眼睛,他……
真的是他,想起昨晚,我的脸有点羞怯,竟红了起来。
王羽萝看到我,眼睛晶亮,跑过来,拉住我的手,我不自觉的缩了下手,从她的手心滑了出来,她看了我一眼,在我耳边小声的说,“你这个花痴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