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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妈妈默了半响,方问:“那丫鬟叫什么?原在二爷房里,可是得用的?”
书墨回道:“叫听荷,原是二爷房里的一等大丫鬟,照顾着二爷的起居,自二爷打小就跟在二爷身边服侍,也算是二爷最看重的眼前人。”
“那可知道,为什么小公子都四岁了,却还没有接回府里?”
“这个……”书黑笑了笑,却没再说下去。
沈妈妈便心中有了数,左右不过是为了声誉吧,何况二爷那时候尚未娶亲,正室还未进门,万没有叫个通房丫头先生下小公子的道理。如果接回府里,只怕会影响二爷的亲事呢,果真接了回来,还有哪个有权有势的府上,会把自己的嫡出小姐嫁过来的?就算娶,怕也只能娶那不入流的人家了。
再者,张掖毕竟名声太大,张老大人虽是御史大人,可真遇上那拎不清的言官弹劾,到底于张掖声誉有损。
可是,张家竟然能留着那孩子,只是送了出去,当个外室养着,可见在二爷的心中,那叫听荷的丫鬟,份量自然不轻的。
既是二爷能这样护着,那么接回府里,也不过早晚的事情。
真到了那时候,二少奶奶怎么办?她打小一手养大她,哪里会不知道自家这位大小姐的性子的?
沈妈妈不怕她争,她若真的争了,又有什么争不到手的?沈妈妈怕的是她就此寒了心,把二爷从此视若陌路。
娘家定远侯府再显赫,那只是锦上添的花,女人的日子,到底是要自己过的。
“这件事情,你知道就行了,侯府那边,千万不要去说。”
“沈妈妈放心,我如今是二少奶奶的人,没有二少奶奶的吩咐,自然不会擅自行事的。”书墨淡然答道。
沈妈妈对这回话十分满意。
这人,难怪世子会给了二少奶奶的。
便端了茶杯。
书墨见状,就起身请辞。沈妈妈叫了幼楠来:“去送送金掌柜的。”
一向爽利的幼楠,却扭扭捏捏的应了。瞥了书墨一眼,这才低声道:“金掌柜请。”
倒看的沈妈妈一愣神,先是奇怪这丫头今儿是抽什么风了,又一想,却笑了。
这丫头年纪眼看着也大了,何况不举是书白还是书墨,那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沈妈妈这样一想,心中却是一动。
如果在幼楠和惜竹几人中,挑一个人,给了二爷,一是原该的,二是也可收收二爷的心。如今和二少奶奶新婚,自然蜜里调油般,可这以后的日子常着呢。真要收了二少奶奶的一个陪房丫头,就算将来那叫听荷的进了门,也番不出什么大浪来。
重要的是,二少奶奶得赶紧的生个儿子才行。
因此卫临潇一回来,沈妈妈想了半天,才对卫临潇说了这一番话。
见二少奶奶沉呤着并不答话,沈妈妈想了想,斟酌了一下,就要再劝劝。却不想二少奶奶倒开了口:“妈妈说的,我知道了,妈妈的心意,我也明白,只是这事,还得看二爷的意思。”
卫临潇只觉得意兴阑珊。
徜若张掖有这心思,她自然不会阻止。可要她的丫鬟来做这通房的位置,她却也办不到。到时候,原先服侍张掖的莲蕊几人里,只要她们愿意,随便挑一个就是了。
莲蕊几个的心思,她看在眼中,何尝不明白?
关健在于张掖,他若想,就随他的意吧。
就算她想防,防得了今日,可防得了明日?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张掖的起居事宜,她由着他原本的丫鬟们服侍着,并分也没有打算动过。
何况她意不在此。
见二少奶奶不想就此再说下去,沈妈妈咬了咬牙,继续道:“二少奶奶,这件事,我们得占个先机才行。哪里能只看二爷的意思?”
那缘哥儿的事,她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卫临潇只觉得心中甚堵,便勉强笑道:“妈妈的话,我会想想的。您去叫幼楠进来,一会儿要去老夫人院里了。我先准备一下。”
沈妈妈听了,只得出了门。
等幼楠进了屋,身后却跟着个十四五岁的丫鬟,长的眉清目秀的,穿着件嫩黄的衫衣水粉色的裙子,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朝卫临潇福了一福身,道:“见过二少奶奶。”
见卫临潇诧异,幼楠便笑道:“这位妹妹是四公子屋里的大丫鬟千儿。”
张复屋里的人来见她干嘛?
卫临潇忙给千儿赐了坐,幼楠亲自搬了锦杌儿让她坐了。
千儿这才道:“三公子和四公子在我们院里闲聊,听说前些天卫世子送了二少奶奶不少书过来,所以打发奴婢过来问问,看能不能借几本过去看。”
大概是小叔子不好往嫂子房里跑的原因。
卫临潇笑道:“我们张家可是几世的书香门弟,什么书没有的?他们倒特地着人来我这儿找闲书。”
千儿就掩袖笑道:“我们家这两位公子,都是书痴,但凡有什么好书,总想着找来看看的,我们四公子那屋里,堆的全是书。每年不知道在上面花多少银子呢。这不是听说卫世子文武全才的人,我们两位公子只恨没有相交的机会,听说世子给您送了书来,所以就惦记上了。”
这丫头倒是个会说话的,不着痕迹的就把临尘给抬了。
千儿说着,便从袖子里拿了个木刻的人偶递给了卫临潇,细一看,竟是尊雕的极小的水月观音像。木像虽小,但发丝眉眼,广袖羽衣,却无一不十分精致。
千儿恭敬把那尊小小的水月观音奉给了卫临潇,卫临潇看了,便十分喜欢。
千儿道:“三公子听说老夫人寿辰时,二少奶奶送了幅观音绣像给老夫人,想来二少奶奶也是喜欢理佛的,便拿了这尊小像,托奴婢送给二少奶奶。”
叔嫂之间绝不能做那私相授受有违礼教的事情,可一来,三公子四公子是有求有于她,二来,佛像毕间不同常物。
卫临潇就笑道:“难得两位公子有心,你回去跟他们说,我明儿叫人整理出书单来,送过去给他们过目,有什么他们想看的,你过来取就是了。”
千儿忙站起来福着身,道了谢。
因千儿第一次上门,还带了礼来,卫临潇便命幼楠赏了她一对小红宝石的耳坠子。千儿也大方的收了。就要辞了回去回话。
卫临潇让幼楠送她出去,嘱咐道:“有空常来我们院里走走吧,看你也是个清爽可人的丫头,又和问夏她们年纪相当,想来是玩得到一起去的。”
千儿曲膝行了辞礼,嘴里答道:“以后自是要常来玩的。谢过二少奶奶夸赞。”
等人出了屋,卫临潇便也起了身。又想起沈妈妈说的那番话来,也快到了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间了,张掖也该醒了,不如趁着这会儿,问问张掖的意思,便整了整衣衫,进了内屋。
第七十六章节 试探
就见张掖手中拿着本翻开了的书,歪在床上已经睡着了,而莲蕊坐在离床两尺远的地方,正轻轻的为张掖打着扇子。
屋里是张掖呼吸间带出的淡淡酒气。
卫临潇便想着,眼看着就要是六月了,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便抬眼看了一下西窗外,明明午后还好好的天气,此时也不见了阳光,天地间一片/阴/霾。
果然就见窗外一时通亮,电闪过后,便听轰的一声,平地便是一个惊雷。
莲蕊一惊。停了手中的摇着的长扇,拍了拍/胸/口,却抬眼看到卫临潇进了屋,正拿眼含笑看着她。
莲蕊忙朝卫临潇福了福/身:“见过二少奶奶,刚天气热,公子……二爷又喝了酒,我怕二爷热着,所以就一直在这里给二爷扇扇风。”
她嫁过来,也快一个月了吧,莲蕊还不时叫错张掖的称呼,若不是心中无她,也未免太托大了些。
见卫临潇不答,莲蕊心中不禁有点急。
这样待在内屋里,半/日/不出去,二少奶奶难免会恼。可她平/日,分明也没有介意过自己服侍二爷。她也曾试探过,二少奶奶也不曾有过要换走她们几个二爷原来贴身侍奉的丫头的意思呀,今儿这是怎么了?
莲蕊想着,便拿眼偷偷瞥了卫临潇一眼,见她依旧那么挂着抹浅笑,看着自己,只是嘴角分明带着些嘲/弄。
是在嘲/弄/她?
莲蕊不禁叫道:“二少奶奶……”
卫临潇见莲蕊脸色微变,心里又是自嘲一笑,便朝着莲蕊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我找二爷有点事说。”
莲蕊便瞥了床上的张掖一眼,朝卫临潇曲膝福身:“奴婢这就出去了,二少奶奶要什么事,就叫奴婢一声,奴婢在外面守着。”
卫临潇便施着莲步走到/床/前,坐了上去,笑着道:“不用,你且忙你的去。”
莲蕊低着头,小心翼翼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都道二少奶奶/好/性/子,难道她们全看错了不成?
待莲蕊出了门,卫临潇便轻轻摇了摇张掖的手臂。
窗外已下起了噼噼叭叭的暴雨,滴/滴打在窗外的芭蕉树上,偶有几道闪电的亮光照进屋里,除此之外,便是一室的幽暗。
卫临潇的心,只一舜间便出奇的静了下来。
何必为那些本来就没有奢望过的东西扰了自己的心智呢?
见张掖醒来,卫临潇笑道:“可睡/好了?”说着,端了床着案几上的凉茶,便递给了坐起身,倚在床头雕着百子送福图案的床隔上张掖。
张掖接了过茶盅,吖了一口,卫临潇递过盘子,张掖吐了。又喝了一口茶,这才笑道:“怎么是你在这里服侍?莲蕊呢?”
卫临潇把漱口的盘子放到了几子上,拿眼笑看着张掖,偏着头,扬了下眉,调/笑道:“原来二爷不喜欢我服侍,那我还是把莲蕊叫进来?”
张掖眠着嘴一笑,一把把作势要走的卫临潇拉进了怀里:“我只愿时时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人,都是你。”
如此的甜言蜜语,真亏他说得出来。卫临潇暗笑。
见卫临潇柔顺的在他怀里躺着,张掖这才看了眼窗外,问道:“什么时候竟然下了雨了?”
卫临潇轻声回道:“才刚下的,那么大的雷声,竟然没有惊醒你?”
这可不象是一个习武的人了。
张掖一只手臂圈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肩:“大概喝了些酒,又住在我们自己的家里,所以放松了些。一点警觉都没了。”
卫临潇不答话,一时两人都沉默起来。
只余点点雨打芭蕉之声。
张掖似是十分享受这样静谧的时光。忍不住舒服的叹了口气。
过了片刻,卫临潇抬起脸,轻声笑道:“济舟,我嫁过来,转眼之间也快一个月的时间了。”
“是呀,”张掖轻叹,“想想第一次见你时,至今也不过才五个月,你竟由一个娇/滴/滴的侯门小姐,成了我的小妻子。”
语含轻松的调/笑。
卫临潇便笑着驳道:“我哪里娇/滴/滴的了?”
她不知道,那时昏迷中,满身红/血/的自己被张掖抱在怀中时,这个男人心中无由生出来的怜惜疼痛,和莫名其妙的气恼。
张掖便揉了揉她的头发。
而他的头发,也松松散散的落在胸前,卫临潇便拈着络头发,绕在指尖,那绕/指之柔,看在张掖眼中,不禁心中一动。
却听卫临潇抬着脸,看着他的眼轻声道:“济舟,我嫁过来也一个月了,你屋里又没有别人,沈妈妈问我,是不是要给你按排个通房?”
张掖抚着她的手不由一顿。
脸上的笑意未却,眼中却已无一丝笑意,便见他嘴角微扬,看着她的眼,问她:“你觉得按排谁比较好?”
明明刚才还是闷热的天,此时暴雨狂风,卫临潇已有丝丝凉意。
“原该是我陪嫁的几个丫鬟中给您按排一个的。可素妗和问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