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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同用餐的局面也相当诡谲,万祈允本就是话不多,而季连尘也若有所思,饭桌上的气氛还真是沉闷。
餐桌上的花瓶还插了一支新鲜的百合,我头皮一阵发麻,该死,我好像疏忽了,不该把花从空间里拿出来。这个岛上可真是没有百合花呀!万一被他们中任何一个问起,我该如何回答?
还有……万祈允刚刚问季连尘我的厨艺如何,他之前可是吃了一个月我亲手做的饭,难道不知道吗?也许只是随口一问吧,又或者,是在试探季连尘吗?好从他口中得知我是不是经常为他下厨?
想到此我心头一跳,真是自作多情了,万祈允会那么无聊嘛?答案肯定是不会!
为了缓解餐桌上的沉默气氛,我想了想,说:“呃,我好像应该说点什么,恩,这桌饭菜呢是我为了感谢老板大人这一个月以来的照顾,以及慷慨的薪水,哦,我去拿酒。”
我起身从一旁的酒柜里拿了一瓶拉菲,看样子年代应该久远,据说价值不菲。我倒了三杯,微笑着说:“喝掉这杯,表达我真诚的谢意!”
说罢不等季连尘回应,便仰头灌下。味道,还真是很独特。不过,呃,我忘了醒酒。果然像我这样的diao丝女是高端不起。
季连尘唇角漾起一抹笑,“知道感谢我,不枉我对你好。”
他拿起酒杯,与万祈允在空中虚碰了下,轻啜了一口。
我看向万祈允,心里不由感慨,人生还真是奇妙,一两个月前我们还共处于廉价的出租屋中,虽然有那柄银色手枪挟持,但偶尔我也能用自己的小伎俩捉弄捉弄他。但是没料到今天又会坐在一起,面对面,他吃着我亲手做的饭菜。
只是当初那种照顾与被照顾的无奈心酸和理所应当就不再有了。
“万大少 ,小的做的菜好吃不好吃?”我冲他眨眼,忽然想起某一次他毒舌嘲弄我,我恼怒不已在饭菜里多放了一勺盐,他全没料到我做了手脚,一口下去又咸又苦的味道让他眉头皱成一团。
万祈允停下筷,沉思两秒说:“味道还可以,有种很久违的感觉。”
我有一点惊讶,他居然没有攻击我,而是……味道还可以这样的评价,也算是称赞吧?像他这样的人,似乎很少有能达到“很好”的标准。
“久违的感觉。”季连尘慢慢琢磨这几个字,忽然笑着说,“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家的味道。顾茗恩,表现不错,以后我的一日三餐都交给你了。”
“……”
“如果你觉得增加了工作负担,涨薪如何?”
头皮又是一阵发麻,憋屈的开口:“呃,老板……”
季连尘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扭头对万祈允说:“刚刚在老爷子面前不好开口,今早网络上的新闻你看了吗?”
万祈允神色平淡,“张小扬的事情?”
“对。这件事虽与你无关,但毕竟发生在岛上,所以连你这个神秘岛主的消息都快被扒出来了。”
“恐怕他们要失望了。”
季连尘点头,慢慢说,“看样子是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
我的心突突的跳着,张小扬的事情过去那么多天,现在才被爆料出来?网络上的新闻会怎样写呢?总不至于要偏袒那个混球吧?
“不管怎样,一定是有人幕后默许,否则这样的新闻很难被公众知道。”
“是件好事。”万祈允懒懒一笑,眼底却是冷漠的冰寒,“坏事做太多,总会引起民愤。”
*
吃过晚餐,我就直奔卧室,打开电脑搜索了张小扬有关的新闻,果然,在新闻热搜的排行榜上一天之内就窜上了头条。
张小扬这个混球的斑斑劣迹终于让人们忍无可忍了!从爆料人发出帖子到现在还没超过二十四小时,从一开始张小扬涉嫌杀害花季少女新闻到张家父子共用一个女人这样让人大跌眼镜的新闻都被捅出来。
爆料的内容有图有文字,似乎证据确凿的样子,大家从一开始的看热闹心态到后来发展到对此深信不疑。张京安的将军形象一夜崩塌。
很快,生香惨死的照片也流露出去,以及生香死之前跟张小扬在无人岛上的混乱事迹也被人爆料的毫无保留。虽然生香姐妹跟张小扬混乱的纠葛令人不齿,但下次如此惨烈还是让人不得不同情。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未必会引起民愤,让公众最愤怒的是,一段仅半分钟的视频在网络上流传出来,视频内容是张京安夫妇如何用语言威胁生香家人,以及派人连打带赶,在家门口轰走了生香的父母。
视频里生香的父母悲痛欲绝,他们只想为女儿讨个公道,不曾想竟被如此对待。
所有关于张小扬的新闻里都没有提及生香父母的身份,虽然是小市区的局长,但毕竟也有一官半职,与一般民众还有一些区别。我脑海里渐渐有了一个模糊不明确的念头,看来,这件事真的是有人背后操作。
但就算是有人背后操作那又如何?张家人作恶无数,这样的下场他们早该会料到!怪只怪张京安对儿子太纵容,害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公民的忍耐底线。
*
从三亚飞回苍云的第二天,季连尘开始全身心投入公司的事物,因为还在春节期间,公司里只有几名值班员工,整栋SJ大楼空荡荡的令人可怕。
季连尘在总裁室里办公,我则安静的坐在远处的沙发上浏览网页,随时听侯老板的使唤。
网络上因为张小扬一事已是闹得沸沸扬扬,这新年还没过完,就已经有聊不完的八卦谈资。人们强烈要求严惩张小扬这个“害人恶魔”,甚至不少曾经被张小扬侵、犯过的女生勇敢站起来指认他的罪状,包括曾经他在郊区私人别墅里那不堪入耳的LUO体party。
一下子,仿佛全世界的矛头都对准的张小扬。
很快就有消息传来,张京安被逆子犯下的错气到住院,有几位化身爱与道德的公知开始在网络上替张家人求情。
但显然这样的做法只会招来更大的骂声,公知经不住压力,连忙删除微博向众人道歉,并且澄清说不知发生具体事情。总之,网络世界一时间变得混乱喧嚣。
我坐在电脑面前看着这些时时更新的动态,心里终于漾上一丝恶毒的快,感。好像那久压在心头的仇恨,正一点点报复。
只是,这样的报复也不是我做的,我不过是个围观的民众之一而已。
我忽然很感激生香家的那位远亲,如果不是他,恐怕张家的气焰依旧嚣张。又不知多少人家的女孩会惨遭亵/渎。
*
季连尘去洗手间的时间,他的手机响了。我走到总裁办公桌前拿起手机,看到上面跃然跳动着三个字:张京安。
新闻里说年事已高的他因为这次风波气到住院。他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季连尘干什么?而且,季连尘跟张京安,似乎最多只是点头之交。
“老板,你的电话!”
季连尘洗了手出来,“帮我接一下,按免提。”
我照做,划开屏幕,刚按了免提键,电话那端立即传来焦急苍老的声音:“季先生吗?我有事想请您帮忙。”
如此开门见山,看来这老狐狸是真的急了!我似乎能看到自己嘴角挂着的恶毒笑容。
季连尘礼貌的说:“您说。”
张京安有一些犹豫,“恩……我们约个地方见面谈吧,我担心电话被……被监听。”
“我在公司,如果方便的话您过来找我。”
“好好!”张京安大喜过望,连忙说:“我马上就过去!”
挂掉电话后我怀疑的看季连尘,“老板,你什么时候跟张京安站一条船上了?还有,他不是住院了么?”
季连尘冷笑一声,“这种混淆视听的消息,你也信?”
我惊讶的捂嘴,“难道说他根本没住院?!”不仅如此,恐怕张京安朋友口中那个因儿子犯错而痛心不已、懊悔不已甚至气到脑溢血发作恐怕有生命危险的消息,都是假的?!为的,只是博得别人的同情和宽容?!
心里不由升起一股厌恶鄙夷的情绪,做了那么肮脏的事,竟然还有脸面喊痛心!居然,还有胆去求公众的同情和宽容!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到焦头烂额,忘了跟大家交流了,呵呵。谢谢亲爱的们继续支持,我会继续努力滴,还有,本文提到的一些内容,呜呜,虚构虚构勿牵扯联想到别人身上。。。。O(n_n)O~
、42丑恶
半个小时后;SJ公司的大楼里走进几个神色匆匆的男人。
被人护在中间的便是张京安。
只见他身披一件灰色的大风衣;圆形的帽檐压的极低,发胖的身子挪动的很快;似乎毫无生病迹象。周围几个跟班也警惕的盯着周围;生怕有记者的闪光灯出现。就这样,一行人从外步入大楼;很快就进了电梯。
我从落地窗前移开;走到总裁室外的秘书办公室;按照季连尘的吩咐,泡了一壶上好的龙井。
匆忙的脚步声渐渐传来;张京安周身的跟班很快在门前停下脚步。所幸这天还是新年假期,唯有三两个值班的员工,而且总裁室的楼层很高;这里基本没有其他人员出入。
他们恭敬严肃的站在门外,看到我从秘书室出来,一个个目光警惕的盯着。我手里端着茶具,也不搭理,径自走进总裁室。
张京安一见到季连尘立即走上去握住季连尘的手,嘴里说道:“季总,这次真有点小事要麻烦你了。”
季连尘礼节性的笑,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我们坐下说。”
“诶。”张京安只得跟着坐下,整个人因焦急而显得慌张烦乱。
我走上前,将茶具放置桌上,“季总,张先生,请喝茶。”
张京安抬眼看我,用一种便秘般难为情的表情对季连尘说:“季总,我有些事想跟你谈。”
季连尘微点头,“请说。”
“可……”他看我,欲言又止。
“我随身的秘书,你见过的,没关系。”
季连尘这样说摆明了是不让我避开,张京安此时早就是火烧眉毛,也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厚着老脸说:“是这样的季总,想来这两天的新闻你已经听说了。”
“新闻?什么新闻?中东对战吗?”季连尘一脸疑惑。
张京安愣怔几秒,突然不知该如何接下来,好半天才痛心的说,“哎,我说的不是这些,而是……”
季连尘严肃下来,问:“而是什么?”
“季总,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呵,张先生你真幽默,我这个人一向关心财经新闻,可最近没听闻有什么风波。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张京安痛苦为难的看他,只好叹了口气,“是这样的,我那个不争气的狗屁儿子闯了祸,哎,就是在岛上……”他犹豫了下,不知该如何讲述,“间接害死了一个平民家的姑娘,这不,也不知怎得被媒体知道,现在铺天盖地的大肆报道,声讨我儿子,连我都被牵扯进去。我这身上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季连尘缓慢揉头,“看来,事情很严重?”
“何止是严重!”张京安激动的说,“我都快被那些愤怒的网民逼死了!”
季连尘淡淡一笑,“怕什么,不过是些网民。”
“是啊,我以前也这么认为,一开始我以为只要跟有关部门打个招呼把事情压下去就得了,没想到这网络的传播速度真是太快,消息删都删不及,哎哟,我这老脸啊都已经丢的彻彻底底了。”
季连尘只听着,沉默不语。
“季总,这件事你可无论如何也得帮我啊,我知道也许有些为难,可毕竟我们也算一个圈子里的人……哎,瞧我这臭嘴,”张京安一扫平日的威风,整个人只剩下丑恶狗腿的嘴脸,“季总,真的得求你帮忙了,如果风波能平稳度过,你开个价,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季连尘摇摇头,“我对感谢不感兴趣,不过,你要我帮你什么?我只是一个商人,更何况,来中国还不到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