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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宠:将门虎女魅君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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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长歌望着曲凉风的眸子深沉,孤城雪这么多年的身份都没有被人查到,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被人知道,她眨了眨漆黑的眼睛,突然弯起眉眼笑了起来:“我师父是不是澜央二王子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他是宁夕公主的遗子。说起来,还是病秧子的表弟呢,你说,是不是?不过,你是不是也要称他一声表哥……”

“宁夕公主的儿子?”曲凉风身体晃了晃,脸色难看,“先帝一直在寻找的宁夕公主?”

“怎么,莲丞相调查到了孤城雪的父亲,难道就没查到母亲吗?”荆长歌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满是不屑。

曲凉风扭头,他见不得荆长歌这般的表情,腹部的剑伤又在隐隐作痛:“荆家的事,我帮不了你。”

垂下的眸子里,满是悲伤。

荆长歌飞身而下,落到曲凉风身前,黑黑亮亮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你当真不帮?”

“没人能帮的了你,也没有人能救的了荆家。”曲凉风负手而立,面色清冷。

“我不信!”荆长歌后退一步,白了整张脸,她转身往外跑,声音慌乱又坚定:“我会就他们的,不行就去劫法场,如果还不行,我就杀了游裂天……”

“拦住她!”狭长的眸子一沉,曲凉风更加果断。

一只手刀迅速的坎在她的肩膀上,荆长歌抬起头,只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漓安,便失去了知觉。

伸手接住将要倒下的身体,漓安抬起头看向曲凉风:“公子,外面传言你嫉妒荆门威名,谗言陛下杀而后快,他们说的不会都是真的吧?”

曲凉风负手而立,一句话都没有说。若是自己忌惮也就好了,但那是帝王,皇帝若想要一个人消失,便是有千万种办法。他是丞相又如何?也仅是个丞相而已。

更何况,于他而言,只要保下荆长歌就够了。

就自私这一次。

他不再管什么国家社稷,不再管什么天下太平,他只想要守住他的万里长歌……

他向前几步,从漓安手中接过荆长歌,吩咐道:“去宫中上报陛下,皇后娘娘有喜了,现在动了胎气,正在丞相府修养,顺便把严太医带来。”

漓安握紧手中的双刀,转身离去,只是将要走到门口时突然回身看向曲凉风,他说:“荆家几代忠良,公子,你怎么忍心。”

曲凉风抱紧怀中的荆长歌,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低头仔细的去看她的脸,才发现,她的眼角,一滴眼泪。

荆长歌不该这样子的哭的,她可以哭的惊天动地,可以哭的肝肠寸断,可以哭的四海混乱,但不该,不该这般悄无声息。

游裂天接到太监禀报的时候,只是冷哼一声:“曲凉风,好算计!”然后派人将昏迷的荆长歌接回了宫。

梦里的江南百花盛开,她和曲凉风严子辛走进一家酒楼,师父正在里面教训大白减肥,还有花蝴蝶笑的一脸妖孽,老爹突然带着小姨娘走进来,大哥用他那永远也改不了的粗嗓门在后面喊着:小歌儿,老爹要给我们填个弟弟或妹妹了……

荆长歌抹了把脸,才发现脸上全是泪水,她从床上坐起来,天已经蒙蒙亮,她又用力的抹了把脸,嘴里默默的嘀咕:“如果这一切也都是梦就好了……”

“呀,皇后娘娘醒了……”端着水盆进来的宫女一惊,端着盆子又往外跑。

荆长歌赤脚站在床前,这卧室还是那个卧室,只是,这升满了炭火和华丽的装饰,却总是有种不再是的错觉。她扭头看向宫女跑出去的方向,不明白这清冷的西宫,何时有了绛紫以外的人。

正文 第58章 章荆门血

绛紫从外面跑进来,顾不得抖落身上的雪:“娘娘现如今身子尊贵,非比一般,怎可赤脚站在地上,若是生了病可如何是好……”

不由分说的又把荆长歌塞回被子里。

荆长歌却仿若不觉般抓紧绛紫的手腕,问道:“绛紫,你说,我若去劫狱,父兄可会跟我走?”

绛紫轻轻的叹息一声:“娘娘莫要再说胡话了,被人听了去,传到外人耳朵里,可是大罪。”

“他们不会跟我走的,对不对?若是爹爹想走,早就不必回来了。”荆长歌抱膝坐在床上,原本漆黑狡黠的眼睛却暗淡无光。

“娘娘既然知道,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养好身子,等到皇子出生,做了太子做了皇帝,自是会为荆家平反。”

“皇子?你说我。”荆长歌眼睛眨了眨,伸手指着自己,表情怪异。

“是呀,昨夜陛下派人接你回来,莲丞相也跟来了,严太医亲自诊脉,自是不会有错。陛下大喜,还称只要生下的是皇子,便封为太子呢……而且,莲丞相说娘娘伤心过度,情绪不宜再过激动,请陛下把秀女进宫推迟到来年,陛下也答应了……”绛紫抓着荆长歌的手,满是欣喜。

“丞相哈……”荆长歌叹息一声,眯了眯眼睛。

曲凉风,你既然不保荆家,又何必要保下荆家荆长歌。闭上眼,满心的痛恨。曲凉风,我宁愿你只保荆家,而不保荆长歌。

“喵呜——”大白跳上床,将一条帕子塞到荆长歌手中。

“死猫,你给我白布干嘛……”荆长歌说着,红了双眼。

“喵——”大白跳下床,不一会儿,又叼着一张纸跳上了床。

你说,它一只猫容易吗它,为了抓住皇帝的小辫子,为了把事情说清楚,它硬是扛着一只笔奋斗到清晨。

荆长歌蹙眉接过沾满猫爪印的纸,纸上的字歪七扭八,却还是能看的明白的。她扭头看向大白:“你说的都是真的?”

大白点头如捣蒜,还伸出一只猫爪指着白布喵喵叫,罪证都有了。

荆长歌打开帕子,上面的血迹已经发黑。

绛紫“哎呀”一声夺过荆长歌手中的帕子,指着大白尖叫:“我就说娘娘的落红为什么大婚那夜没找到,原来是被你这只臭猫偷走了……”

荆长歌本有点转晴的脸却瞬间阴沉,大白吓了一跳,喵呜一声后退了一步。

“绛紫,为本宫更衣。拿白色的那件,本宫要去为父亲和哥哥送行。”她揭开被子站起来,本还稚嫩的小脸似乎一瞬间成熟了。

白衣如雪,甚至连头上的发饰都是白的,荆长歌本来不适合这么素雅的颜色,她是张狂的,是鲜活的,但在这刻,那张稚嫩而绝强的小脸却满是肃穆。

“喵呜——”大白叼住荆长歌的衣角死命的往后拉,都有证据了,你还不去要挟那病皇帝。

“没用的。莲丞相不会让烈火沦为天下的笑柄。”她声音平静,挺的笔直的脊背庄严肃穆,本是爱笑的脸冰冷,漆黑的眼睛一眯,满是狠厉:“不过,你放心,从游裂天,到京夜莺,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

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一个都不会放过……放过……

她的誓言在宫内传荡,大白喵呜一声抱住荆长歌的脚踝:荆长歌,不要这个样子,不要被仇恨蒙蔽了一切……

“谢谢你,大白。”荆长歌挣开大白的猫爪,转身离去。

“喵呜……呜呜……”大白尖叫起来,它不要荆长歌变成这个样子,它还是喜欢那个爱哭爱笑爱欺负它的荆长歌,相处了那么久,久到都差点忘记了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被她捡回去的……但即使是猫,也是有感情的啊……

她回眸,笑的那般艳丽与决绝:“爹爹和哥哥要忠君爱国,做女儿的,自是要去支持。我……也是荆家的人啊……”

外面的大雪纷飞,她白衣翻起一角,倔强而壮烈。

天地一角的太阳突然跳出地平线,打破这黎明前的黑暗,荆长歌小巧笔直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光线之中。

大白明白,那个爱玩爱闹的万里长歌,再也不会回来了。

殿门突然被推开,狂风夹杂着雪花吹进来,游烈天坐在椅子上裹紧披风,咳嗽几声。曲凉风在侧抬起头,看到门口雪白的身影。不自觉的上前一步,将游烈天挡在身后。

荆长歌迈着的步子顿了顿,努力的勾起嘴角,继续向前走,直到站在曲凉风面前:“我这次来是给陛下送件东西的,丞相接了恐有不妥,所以,还请让一让。”

曲凉风垂眸不去看荆长歌,但挡在游烈天身前却是一动未动:“娘娘若有东西,由微臣转给陛下也是应该的。”

荆长歌嘲讽的笑了笑,缓缓的从袖中抽出叠的整齐的帕子,递到曲凉风眼前:“这可是长平公主新婚之夜的东西,谁知道陛下不小心丢了,本宫只是想着,有些东西,还是物归原主的好。丞相认为呢?”

曲凉风去接帕子的手顿住,这帕子是做什么的,他自是清楚明白,只是……

比他更快的,是游烈天,他已经伸手抓了过去,苍白消瘦的脸上满是愤怒:“荆长歌,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原来陛下还知道脸面二字。不知大婚之夜时,陛下可就是拿这张脸见长平公主的吗!”漆黑的眼睛清清冷冷,荆长歌满是有恃无恐。

“荆长歌,你别得寸进尺。”游烈天目呲欲裂。

“荆家已满门抄斩,我还能如何得寸进尺。”荆长歌勾起的嘴角凉薄,只有那瞪得大大的眼睛中,满是怨恨。她一撩衣角,转身离开:“游裂天,我荆长歌要眼睁睁的看你如何为求不得而生不如死。”

“荆长歌,我为相思而苦,可你这一世也莫想逃出这座皇宫。”身后,是游烈天拍案倒地的声音。

迈出的脚步一顿,荆长歌突然回过头来,她看着蹲在地上扶着游烈天的曲凉风,说出口的话几欲是恶毒:“世人都说莲丞相清洁如莲,却都忘了再干净的莲也是从泥土中长出,漏出水面的的确是优雅高贵,但埋在水底的却是枯枝败叶、污垢满身。有些人,虽然不握刀,但却也是刽子手,比如名动长安的莲丞相……”

撕破彼此的面皮,鲜血淋漓。

荆长歌既然如此痛苦,那大家,就一起痛苦吧。

荆长歌恨,恨得那般鲜明。

她转身离去,那身白色的孝衣和帝宫内的红色形成鲜明对比,仿若生生劈成了两个世界。

曲凉风眸子一痛,蹲坐在地上,荆长歌这句话太狠,曲凉风已是身心俱损。他低头去看游烈天,却见游烈天仍旧握着手中的帕子,咳出一口血来,低声叹息:“不要……让……锦鸳知……道……”

不要让她知道什么?是你又咳血了,还是,那夜的人,是你……

他将眸光再次转向门外,哪里还有荆长歌的影子,只有雪白的雪花,从空中落下来。

荆长歌走出宫门,已经有人等在了门外。

绛紫将马缰绳塞到荆长歌手中,上前几步为她披上披风:“外面冷,娘娘再多加件衣服。奴婢能为娘娘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时间不多了,娘娘快去快回,奴婢和大白就在这里等您回来……”

“喵呜——”大白从脚下抱住荆长歌的衣摆,好似在赞同绛紫的话。

荆长歌眼眶一热,差点哭出来。她咬了咬牙,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骑马站在家门外,曾经辉煌一时的荆府,何曾想过,也会落败至此。荆长歌飞身落到院内,被搜刮过的荆家早已什么都不剩,她一步一步走遍每一个角落,曾经父亲总是抱着到处显摆的大花瓶不在了,哥哥收集的各种各样的武器也不在了……

她路过父亲房间,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画像,父亲那般宝贝,母亲的画像,原来还在啊,真好,没有她,父亲会在晚上睡不着觉的。

走到院子内的梧桐树下,抬手拍在地上,漏出两坛酒来。

原来,母亲埋下的酒还在。父亲说,那是母亲有孕时亲自为自己和哥哥酿制的酒:女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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