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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戏?”华傲南仰起头,看着她孤冷的表情,手紧紧握起,刚捡起的瓷片陷入皮肉,血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上,他腾地一声站起来,面目有些狰狞,“你再给我说一句!”
冷露唇角扯了扯,满是嘲讽,“你最开始不就是想利用我,让连家所有的人都痛苦么?你所做了一切不都是为了达成那么一个目的么?所有的所有不都只是一场戏么?现在戏演完了,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用处,有句话说,狡兔死,走狗烹。相比于在你身边,我更希望那天就被你杀了!”
“啪!”华傲南手一甩狠狠地打在冷露的脸上,眼睛里冒着冷光,被袍子掩盖的手颤抖着。
“哈……”冷露抬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撑着身体坐起来,仰着脖子直直地望着他,嘴唇上绽放着一朵娇艳的花,纤细的手指勾住华傲南的衣服,凑近了他的脸,“把我这样一个仇人的女儿留在身边,你就不怕养虎为患,不怕有一天我杀了你?哈哈……”
华傲南看着这样的她,心口抽痛,却满不在意地眯起眼睛,脸上又挂起那没有任何破绽的,虚假微笑,“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让你陪我,露儿,我的王妃。”
“早点休息,明天我会让人把嫁衣送过来。”华傲南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精神恍惚的冷露。即便是他也很难感觉到她的杀气,因为她的杀气总是在一瞬间爆发,又在一瞬间收起,就像现在,别看她安安静静地待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鬼点子。抬手卡住她的下巴,微微挑眉,“别再妄图逃跑,这傲南王府戒备森严,就算你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何苦呢?”冷露垂着眼眸,“江湖上有太多人想要我的命,让他们将我解决了不是更好?何必还要派人找我呢?”
“我说过了,你是我的所有物!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房门哐当一声被关上,冷露歪在床上,听着房顶,外面的脚步声,无奈地笑了笑,这么强的戒备,也太高估自己了。
三年前亲手杀了连家的人之后,冷露在一段时间内陷入癫狂,她闭门不出,全身颤抖,只会说胡话,见谁都觉得是那个倒在自己面前的尸体,那双绝望伤心的眼睛无时不刻不在困扰纠缠着她。后来,叶离渊给她配了药,一觉醒来,她忘记了那天的一切,落星阁里也没有人再提起连家的灭门事件。
阿弃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被调离了落星阁本部,到外面处理事务。
叶离渊,华傲南;落星阁阁主,不受宠王爷;杀人不见血的恶魔,软弱积病的小白脸。这样的词汇像是永远不该出现在一起的,可它偏偏就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
“王妃,”房门被轻轻敲了两声,冷露拧着眉睁开眼,抬手搭在额头上,遮住耀眼的太阳。眯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托着托盘走进来的人。
“王妃,这是王爷让津儿送来的婚服,请王妃试一试,若有不合适的地方,也好拿去修改。”眼前的孩子一身的青衣,弓着身体,深深低着头,身体有着轻微的颤抖。冷露看着她,微微蹙眉,掀开被子走了下来,“京儿呢?”
噗通一声,津儿跪在地上,全身像是筛糠一般,“京儿没能服侍好王妃,被王爷送去调教了,请王妃试衣。”
冷露看着她,想起叶离渊的手段,那个人折磨人的手段确实不少。抿了抿嘴角,“你起来吧,把衣服给我。”津儿慌忙站起来,却因为紧张,身体一个不稳,朝前栽去,冷露身形一转,将她揽住,“怎么样?”
津儿慌忙从冷露身上退出去,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得磕头,“对不起王妃,津儿不是故意的,请王妃饶了津儿,津儿不想想京儿一样被带去调教!”
“你起来!”冷露凝眉看着头上已经磕出血来的津儿,声音冰冷,她对付不来这样的场面,孩子,哭闹,最直接的办法,一个是逃,一个是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王妃不要白费功夫了。”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走了进来,他发髻绾起,皮肤白皙,细眉上挑,长长的睫毛微微长翘,嘴唇薄凉。腰带上绣着金丝的星,宽大的袍摆划过地面,他冷冷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你下去吧。”
津儿身体一僵,慌慌张张爬起来,退出了房门。
“寻星使?昨天对付阿弃的应该也是你们吧。”冷露在一边坐下,半仰着头看着房门口站着的人。
“不错,只是承担的职责不同罢了。”他弯腰将津儿放在一边的喜袍拿起,金丝绣出的凤凰,与边上的龙交颈而起,祥云灵芝草也皆是精致。“阁主对你从来都不吝啬,真不明白你还在纠结什么。”
“那阿弃怎么样了?”冷露起身上前一步,声音略有些焦急。
“他?”
“违抗阁主命令是什么样的下场,我想你不是不知道。”
“死了?”
“死了。”
第二十七章:仓促的婚礼
“他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寻星使看着眼神空洞的冷露,微微蹙眉,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喜欢那个阿弃?
若是让阁主知道了,阿弃可就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昨晚他就被送进毒窟了,若是能活着回来,阁主也不会为难他的。这是他活命的唯一机会。”寻星使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拽住冷露的胳膊,将那华贵的喜袍披在她身上。
冷露身体一僵,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身上半披着喜袍,毒窟不比平常地方,哪里聚集了太多毒物,除了动物,就连石壁上种着的植物也全是剧毒,空气中也尽是毒气,在那样的地方根本不可能生存下去,落星阁的所有人都知道,进了毒窟就是死路一条。
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将身上的喜袍系好,在床边坐下,“阁主呢?我要见他。”
寻星使招呼外面的人将吃的送来进来,将那些精致的点心一碟碟摆在桌子上,漫不经心却满是严厉,“有件事还要提醒王妃,这里是傲南王府,没有什么阁主,也没有什么寻星使,杀手。在下不过是傲南王爷的小厮。”
冷露抬眼看了在一边布菜的人,垂下头理了身上的袍子,这个寻星使一直跟在叶离渊身边,算是他最信任的人了,嘴角挑起一抹坏笑。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半倚着他的身体,抬手撩起他垂下的发,声音濡软细腻,“相处这么多年,你叫什么名字?”
寻星使微微偏头,垂眸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冷露,眉毛微挑,“王妃想做什么?”
“你说,如果我跟离渊哥哥说你调戏我……他会怎么办你?”冷露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手指划过他的脸颊,这张脸白净地不像个男人,眼角一挑带着的魅意能让一个人神魂颠倒。伸手拂落冷露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摇头一笑,“他不会信。”
“嗯?”有些诧异寻星使的淡定,在桌边坐下,捻起碟子里精致的点心嗅了嗅,轻轻咬了一口,不顾嘴边的碎屑,挑眉看着他那张有些妖艳的脸,“为什么?”
寻星使到了一杯茶递到她手边,只是轻笑。
“这些茶点可还可口?”清朗的声音像是澄澈的泉水倾斜进了房间,冷露脸色一凝,将手里的点心丢在桌子上。华傲南看着她别扭的小动作,没有在意,在她对面坐下,伸手捻了一块儿桃粉色的点心,“醉香居的点心果然精致,堪比宫中御膳房的手艺。”
“你下去吧。”华傲南回头瞟了眼站在一边的寻星使。
寻星使没有任何迟疑,朝华傲南点了点头,躬身退下。
冷露微微凝眉看了眼转身离开的寻星使,不知道阿弃他怎么样了。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着华傲南,迟疑了片刻,还是开了口,“阿弃他……”
“这喜袍穿在你身上真是不错。”华傲南开口打断冷露的话,脸上的肌肉微有些僵硬,抿着嘴角让自己脸上的笑意不散,“明天的婚礼事宜也已经安排好了,虽然因为皇子过世的事不能太过奢华铺张,但该有的都会有,等我登上那个位置,会还你一个更为盛大的婚礼。”似乎坐着有些不舒服,身体僵硬,华傲南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转而回头道,“如果你对新房还有什么要求,也可以跟我说。”
冷露深吸了一口气,冷冷一笑,抬手倒了杯茶送到唇边抿了一口,“其实……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她深吸了一口气,盯着手里的杯子出神,“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选择的权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来做的决定,何苦再问我的意见呢?”
华傲南很满意冷露的回答,朝前走了两步,伸手挑起冷露的下巴,在她的挣扎下落下浅浅一吻,“既然如此,今天你就好好休息,明日将是全新的一天。”站直身体,唇角上扬,眼中也溢满了笑意,“好了,我还要进宫一趟,有什么需要吩咐下面的人就行了。如果手痒了,想要杀人……”说到这里,华傲南朝着门口看了一眼。
冷露眯着眼睛看着挡了光线的人,一身黑衣,秀美仿若女子的寻星使。
“夭星会带你去。”看着微垂着眼眸站着的人,华傲南眼角闪着魅惑,嘴角有一丝的嗜血,脸上还是那样温润的笑容,似乎在说今天晚上要吃什么,晚上要在哪里就寝一样稀松平常。冷露别开脸,冷哼一声,这才是他的本质呢。
人命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根枯草一般,即便是丢弃也不会有一丝可惜。
华傲南似乎没有看到她脸上的鄙夷和冷意,手指摩挲着腰带上系着的玉佩,“那我走了。”
“等等!”冷露腾地一声站起来,紧紧盯着华傲南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既然是大婚,按规矩新娘子的娘家哥哥是不是要出席?”
站在门口的寻星使夭星垂着眼眸,嘴角却勾起了然的笑意。
华傲南瞟了夭星一眼,转过身,朝着冷露摊了摊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冷露自小没有父母,一直都是阿弃帮扶我,在冷露心中,阿弃已是冷露的同胞哥哥,王爷既然要娶他的妹妹,怎么能不请他到席呢?”冷露紧握了拳头压抑着心里的暴躁情绪,衣袖下掩着的手背青筋暴起,有些苍白的脸上也因为情绪的激动升起一抹浅红。
华傲南挑了挑眉,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两步走到冷露身边,伸手捧住她的脸,“好了,好好休息,不要为没有必要的事情烦心,我可不想明天就这么娶个黄脸婆回来。”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华傲南嘴唇微挑,扣住她的后脑,深深吻了下去,舌尖撬开她紧闭的双唇,叩开咬紧的牙齿,吮吸着口中分泌的津液,在她的舌尖儿上打了一个丁香结。
冷露挣扎着推搡着他的胸膛,那人却像是一堵墙一样压在她身上。许久,华傲南从她身上起开,嘴唇分开的时候一条晶莹的丝线悬在两人中间,满是暧昧的气息。
冷露猛地推开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扶着桌子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华傲南抬手抿了抿嘴角,转身走了出去,在路过夭星的时候,微停了一下,“明天让阿弃来参加本王与王妃的婚礼。”他扭头深深看了夭星一眼,眼眸深处有一丝莫名的情愫闪过。
空气中有一阵阴气刮过,让人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肃杀的秋天终于到了。
第二十八章:不想被当做替身的点点
“啾啾……”
鸟语阵阵,潺潺的流水声从远处传来,薄薄的雾气在林间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