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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收拾了一下,冷露看着从窗口洒落的一抹浅光,嘴角微扬,拉开房门走了出去。蝶儿在她眼前飞了一会儿,落在她的衣袖上。冷露看着它微微蹙眉,“蝶儿,我要出去一趟,你就留在这里看家好不好?”
灵蝶脑门上三条黑线,它又不是狗,干嘛要看家。扇动着翅膀飞起来落在她薄薄的嘴唇上,细脚抱着嘴唇的感觉痒痒的。冷露抬手捻住它的翅膀将它提离自己身边松了手,“我不能带你离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怎么跟谷岚交代?”
谁让你有交代!蝶儿上下左右乱飞一通,表述着自己的不满,最后在空中飞了一会儿,落在她高高扎起的头发上,像是插了一支蝴蝶簪子。
冷露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终于妥协。
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影响王都的热闹繁华。一身黑衣的冷露看起来有些乍眼,她身材高挑,一身黑色坠地长裙垂在脚边,裙摆处漾起的水纹随着她的步子微微晃动,像是踩在凌波之上。只是,那张脸甚是普通,让人不禁惋惜浪费了那么一具曼妙的身体。
是,时至今日,她依旧不习惯在外人面前露出真面目,因为拥有这张脸的人只能有一个,而那个人也只能是连惜,自己于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个过去式了。
“姑娘留步!”一声略显急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冷露没有理会依旧沿着长街往前走,这里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只不过路边卖东西的人不知道已经换了几茬儿。
“姑娘留步!”
冷露冷眼看着站在前面挡住自己去路的男人,微微拧起眉头,这个男人长相平常,虽然装束简单,每一件却都不是凡品,雪蚕一年吐的丝也不过只能织三五匹布,这人身上的这件华裳设计简单却带着一股子贵气。腰间系着的玉佩也是上好的羊脂玉,手里拿着的扇子小叶紫檀为骨虽然常见,可上面的雕纹却是大家之手,下面坠着的扇坠也被精心雕镂。发上的簪子虽只是云纹,却在细微处纹着浮雕。她声音清冷,像是一道冰凌扎到人身上,“什么事?”
对于冷露的回答,男人微微愣了一下,脸上堆积的面具一样的笑意破裂了一瞬又恢复正常,“在下看姑娘背影以为是为故交,故而上前,还请姑娘莫要见怪,在下画臣卿,请问姑娘芳名。”
冷露微愣了一下,看着他的眉眼确实是有些熟悉,“国姓?”
“不,”男人嘴角上扬勾起一抹以为平和的笑意,“是书画的画。姑娘你……”
不等他说完,冷露收回了停留在他身上的所有视线,“你姓甚名谁与我无关。”错过他的身体,朝前走去。
“你这女人好不识趣,你知不知道我家公子是谁?”跟在画臣卿身边的小厮见自家主子受到这般待遇,冲上前就要去抓冷露的胳膊,冷露全身爆发出一股极强的冷意,突然心口一滞,想起谷岚的眼神,松开了紧握成拳的手。她不能再由着自己的心意随意伤人了,不能!
运气将那小厮震开,冷露回头冷冷地瞟了画臣卿一眼,“我对你是谁没有兴趣。”
画臣卿微笑着看了冷露一眼,解下腰上的玉佩递给冷露,“姑娘在王都若有什么需要,可以拿这块玉佩到醉香居找我。”
第八十九章:独宠
看着远去的背影,冷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手将那玉佩丢在了乞丐的破碗里。
再宝贝的东西,在一个死人手中也不过是沙砾,那东西对她没有任何用处。不管画臣卿与华傲南有什么样的关系纠葛,自己都不会卷入他们之间的争斗。此番来到王都也不过是为了看看那个拥有自己心脏的女子过得如何,但不管好坏她都不会插手,因为对她而言两个人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想来隐在暗处的人也一定把自己将玉佩丢弃了的事告诉了那位所谓的画公子,这样一来,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看着前面的醉香居,冷露皱了皱眉没有停留朝前走去。不远处的傲南王府紧闭着门,两队守卫守在门前,虽不失富贵,却是冷清了许多。
那画臣卿说自己又需要就去醉香居找他,看来醉香居的幕后老板就是他了。而坐在醉香居二楼的窗口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傲南王府的大门,进进出出的人也会被尽收在眼底。画与华……冷露深吸了一口气,敛去眼中的所有情绪,从傲南王府门前走过,这些与她没有关系。
冷露在距离皇宫最近的一家名叫翡翠园的客栈住下,等待夜幕的降临。
蝶儿自从进入房间以后就扑棱棱落在冷露的肩膀上,眼尖地看到窗口摆放的一株兰花,扑棱着翅膀就飞了过去。冷露嘴角上扬轻轻笑了笑,抬步走了过去,抚摸着翠玉一样的叶子,“这里的兰花美则美矣,却没有了灵气。”
蝶儿落在冷露抚摸兰叶的手指上,翅膀微微扇动,小脑袋微微晃动,表示自己也是深有同感。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小二推门走进来端着一碟点心,“姑娘,这是您要的醉香居的点心,我们翡翠园的绿玉糕也不比他们醉香居的点心差,您要不要也尝尝?”
冷露在桌边坐下,看着碟子里的点心,每一块儿都是点心师傅精心做成的,外面看起来一样,却是每块儿味道都有其独特之处。抬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小二,冷露微蹙了下眉,“将这碟点心包起来,还有你说的绿玉糕送上来一份,听说你们这里的茶水取自不远处的山泉?”
“是啊,都是最纯净的山泉水,冲泡出来的茶也是醇香无比啊!姑娘您来一壶?”
“那就送一壶未煮的山泉水。”
“未煮的?”
冷露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无波却让人有很强的压力感,“有问题吗?”
“没没,这就来。”
冷露将送进来的茶水倒了一盏在杯中,剩下的洒进了兰花盆里。温室中的兰花早已忘记了自己本是空谷幽兰,所以虽是兰花本体,却透着一股子尘世的庸俗,争相开放为了在这房中停留一晚的客人,实在悲哀。
这皇宫来来回回走了多次,所以潜进去确实是轻而易举,只是发上闪着蓝色幽光的蝶儿实在是太惹人瞩目。冷露梳妆镜前,看着停留在发上微微颤动翅膀的蝶,声音温柔柔软,“蝶儿,你留在这里休息,我去去就来,绝对不会丢下你的!”
蝶儿紧紧抓着冷露的头发就是不放,如果不能跟着进皇宫自己这一趟不久白来了嘛!
“可你这样很显眼,我还没进去就会被抓的!”
蝶儿扇了扇翅膀,全身的蓝光渐渐隐去,化成了一只黑蝶,和头发一样的黑色。冷露看着镜中的变化,嘴角不禁抽了抽,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一起去吧。”
冷露站在御花园里突然有些害怕,想起梦中连惜一刀剖开谷岚的胸口时候的嗜血,她满脸狰狞,嘶吼着说她不是冷露的替身,她只是连家连惜。如果梦中的那些都是真的,连惜在宫里的日子应该是不开心的……可自己也答应过那个女人自己不会再插手这些俗事,也不能帮她做什么。
“这皇后都怀孕了,陛下还是不去其他娘娘宫里,每天晚上都留宿在皇后的宫殿,后宫的那些娘娘们都恨地咬牙切齿呢!”
“可不是,前两天陛下还将往那个皇后宫里放毒蛇的珍妃打入冷宫了,而且现在皇后娘娘那里可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卫军保护呢,可见陛下是多么宠爱皇后娘娘!说不定只要皇后娘娘开口,陛下能遣散这三千后宫呢!”
“皇后娘娘还真是福大命大,明明都说她死了,竟然又活过来了!你们说她会不会九尾狐转世?”
“胡说什么呢,要是让别人听到了还不割了你的脑袋,这样的话可不许再说了!快走吧!”
冷露看着匆匆离开的宫女,终于安下心来,嘴角不自觉漾起一抹浅浅笑意。
“你说的都是真的?”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冷露身体猛地一僵,屏住了呼吸,紧贴着身后的假山不敢动弹,那声音很熟悉!
第九十章:再见,不再相见
想要忘记却无法忘记的人再见到总会觉得害怕,心口扑通通的声音无不昭示着冷露此时此刻的慌乱。
内侍尖锐的声音响起来,像是一根钉子扎紧了脑神经,“回陛下,小王爷是这么说的,他现在还在御书房,您要见他吗?”
华傲南停下来,摩挲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粉红色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眼神深邃闪亮如星,许久他看了眼站在边上的内侍,“你去跟皇后说一声,就说今晚朕还有奏折要批,就不去她宫里了,让她好好休息。”说完沿着来时的路离开。
冷露皱着眉探出头看着华傲南离开的方向,刚才他是打算去皇后那里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他半路而返?冷露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跟上华傲南的步子一探究竟。
还没等她靠近,御书房里就走出来一个影子,冷露眯了眯眼睛,全身升起一股冷气,这小子不是白日里见到的搭讪的还是谁!吱呀一声,华傲南也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只是看起来步履有些不稳,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他瞟了眼站在门口的内侍,“吩咐下去,将朕身边的禁卫军全都派到皇后那里,保护皇后的安全!”
“可是陛下,您身边的侍卫已经很少了,如果全都调到皇后娘娘那里……”
“这是圣旨!”华傲南全身爆发出冰冷之气,一双眼睛透着冷意,就像是在落星阁里他想要杀人时候的模样。
冷露深吸了一口气,藏身在暗处,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难道有人要刺杀皇后?不对呀,他是在画臣卿离开之后才突然下令的,也就是说画臣卿一定跟他说了什么!她慢慢探出身子却不见了华傲南的身影,心口一滞,四下看了看朝着华傲南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华傲南进了寝宫,将所有的宫女都打发了出来,殿门敞开着。冷露看着这反常的一切,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呢?对了!画臣卿许是认出了自己,这才赶到宫里将此事告知了华傲南,那他现在的姿态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抓她么?毕竟是自己杀了他辛辛苦苦救回的母亲。
冷露靠在墙上,嘴角勾起一抹安心的微笑,看来华傲南恨的只是自己,并没有将对她的恨转移到连惜身上,这是一件好事。当初看他亲手杀了夭星,以为他是放下了,想来是自己糊涂了,那毕竟是他华傲南的生身母亲,没有谁会在看到母亲身首异处之后,还能淡定地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华傲南抱住一只酒壶走出了寝宫在台阶上坐下来,长发披散在肩头垂落在地上,他拎着酒壶仰头灌了一口,酒水沿着他的下巴将胸前的衣襟打湿,那双眼睛带着迷离的水光。他声音沙哑有些哽咽,“露儿,你是不是回来了?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来见我?”
他将手探进怀里摸了许久掏出一枚精致的玉簪,簪尖处垂着的两串细如水珠的链子在烛光下轻轻晃动,像是细细的雨丝,“露儿你还记得这支玉簪吗?我一直好好收着,等着有一天再一次亲手帮你戴上。”
冷露倚着墙不敢动,看着他手里的簪子,月光下潋滟如水。当日她亲手将簪子插进了他的胸口,那时候他们之间就已经恩断义绝了,他们之间不该有任何交集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了过去式。
“我知道连惜胸口的心脏是你的,这世上也只有你的心脏能换回她的性命。那你呢!你怎么办?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