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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蹇抬眸看了祁安一眼,完全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怎么,你就那么喜欢把人肢解?”不等祁安开口,他便将依旧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杯塞到他手里,“拿好了。”
就在祁安握住杯子的瞬间,訾蹇瞳孔猛地收缩,伸手打开了祁安的手,杯子脱手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滚腾腾的热水哗地一下落在地上发出闷响。
压抑了许久的怒气终于爆发,就在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訾蹇已经松了一口气,瘫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缓了一会儿,他起身卡住桓煜的下巴,将药丸塞到他嘴里,“扶他去休息。”说着捧着手里的杯子往外走。
还没出房门,感受到身后一股极强的内力,毫不掩藏那掌下的杀意。
第一百三十八章:爱情是裹着蜜糖的砒霜
身后的杀气让訾蹇忍不住蹙眉,不等他回头,对方已经攻了过来。
訾蹇身体一歪,靠在门上,抬脚往前一伸,砰地一声,祁安便一下子栽倒在地上。祁安挑眉看了眼祁安,微微耸肩后不作理会,只是小心地看了眼手中的杯子,在确定没什么事后长出了一口气,绕过祁安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祁安咬着牙恨恨地看着訾蹇,刚才是用了全力,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委实摔得不轻,撑着地面才勉强站了起来。
前行的路被挡住,訾蹇抬眸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祁安,眉心微蹙,将杯子紧抓在手心,低头看了眼他磕破了的袍子,嘴角扯了扯,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只瓷瓶,塞到祁安手里,“外敷内服,两天见效。”
看着错身要离开的訾蹇,祁安脸上有些挂不住,翻手为爪朝着訾蹇的肩膀抓去,而訾蹇却不紧不慢地转了个身,避开了握着水杯的手,踉跄一步堪堪躲开,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杯子,凝眸瞪着祁安,“你到底想干什么?!再无理取闹,我让你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说完冷哼一声,转身要走,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两个人都别想安稳。
祁安一听,也不管腿上的伤,提气朝着訾蹇打去。他就不信了,自己还打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郎中!
而事实证明,他确实打不过这么一个郎中,因为他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手无缚鸡之力。
没看见訾蹇有什么动作,祁安已经僵在原地无法动弹了,整个人依靠一只脚支撑,右手紧握成拳已经快挥到了訾蹇脸上,左手后摆,一抬腿抬起来半抻着,龇牙咧嘴地狠狠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那样子看起来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偷袭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我们光明正大地干一场!”祁安显然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许久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訾蹇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撇了撇嘴,“就是因为你光明正大赢不了我,才会给你这么两次机会,没想到真就这么不堪一击,难道你的军功都是靠桓煜的关系得来的?”说完抬手将钱膝盖上摇摇晃晃的银针拔下,在他衣服上蹭了蹭,仰头看了眼湛蓝的天空,“天不错,好好晒晒太阳。”说完抬手拍了拍祁安的脸,咧嘴一笑转身走开。
“喂!你敢走!”祁安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
刚走两步,似乎想到什么又折了回来,眯着眼睛看着祁安的脸,笑得像是一只狐狸。
祁安心头一紧,感觉背上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看着訾蹇的眼睛有点发怯。却见訾蹇纤长的指尖微闪,一枚银针落在了祁安颈后三寸的哑穴上,随后挠了挠后脑勺,往祁安肩膀上猛地一拍,“这样就好多了。”
随后走到门前,帮桓煜关上了房门,朝祁安摇了摇手捧着杯子悠然地走出院子。
桓煜在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醒了过来,叫了几声却不见有人进来。刚拉开房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脚跨出了一步,绕着祁安走了一圈儿后,在一边的石凳上坐下,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这算什么?庆祝我身体痊愈?”
全然不顾祁安哀求的眼神儿。
就在祁安期期艾艾看着他背影染上了夕阳的红光,打算认命了的时候。桓煜才又想起他似的,扭头挑眉看着他,“去准备吃的。”说完便转过头看着桌上落下的树叶,上面小小的虫洞咬地整齐,极具艺术性。抬手将它捻起,轻轻一甩打在了祁安身上。
祁安身体一颤,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脸紧皱成一团,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甚至在摔下之后没有一点力气挪动。缓了一会儿才勉勉强强能动一动,双手撑着地面,慢慢爬起来,能感觉到肌肉的颤抖和叫嚣。
“哎……”桓煜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祁安没受过什么挫,就算是失手被教训了,下次也一定会十倍讨回来,可这次确实是踢到了铁板,先不说訾蹇那个人有武艺傍身,就算他弱不禁风也没人敢打他的主意,否则就连自己怎么死得都不会知道。
起身走到他身边,扶着他坐在凳子上,朝着远处吹了个口哨,东园外有人侯在一边,“进来扶他回去休息,准备膳食送到留香洲。”
站在南园门口,看着眼前的竹子,桓煜长长出了一口气,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缓步走到一边的长廊,仰头望着不远处的留香洲,脸上情绪百变,脚步略有些迟疑。
言乙他从来都是一个薄情的人,或者说,只对某些人多情。
爱情既是砒霜又是蜜糖。但终究是中毒的人多一些。
第一百三十九章:留香,灯火阑珊
直到站在留香洲门前,桓煜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看着眼前朱红色的格子门,琉璃支撑的窗子在夕阳的余晖下格外好看,手搭在门上慢慢握成拳头,长叹一口气,垂下了手,屈膝在门前坐下,扭头看着天空仅剩的一点虹彩,现在他的心情一如这天空,唯一的亮色也在慢慢消失。
难道只是迟一点,就会失去一切吗?
遇见他晚了一步,所以即便他的爱比谢忆多很多也无法得到他的心吗?
房间里渐渐暗下来,已经看不清书上的字,言乙握着书的手紧了紧,凝眉朝着楼梯的方向看了眼,慢慢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随手将书搁在一边,拿起一边的折扇起身走到楼梯口,楼下不比楼上,方才仆人们送饭的时候就已经点上了灯,烛火映照下透着暖暖的光,极力驱赶着秋夜黑暗的冰冷。
握着折扇的手紧了紧,终究还是迈出了第一步。
桓煜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门,烛光打在窗上落在身上。湖面上水汽升腾,微微有些凉,忍不住自嘲一笑,长出一口气站了起来。刚走出一步,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言乙一身单薄的青衫站在门口,一头黑发披散在肩头,表情淡淡的,却被烛光映出一丝暖意。
前行的脚步一顿,心脏也跟着猛地一颤,垂着的手紧紧握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又满怀着期待,身体像是装了弹簧一样慢慢转动,一双漆黑的眼眸深若幽潭难见其底,双唇微张,房间里的烛火映在他眼中,明透若星。
灯火阑珊处,佳人有约。
“进来吃饭。”许久,言乙转身走进房间,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落在了桓煜脚边,发影随着转身的动作微微扬起,缠绕在桓煜腿上,是青丝还是情丝……
桓煜低头看着脚上的影子,嘴角漾起笑意,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因为此刻的好心情升起一抹浅浅红晕。就在他准备进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脚像是扎根在地上,迈不出去,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喉咙里一股腥甜,终于跨了出去。
在桌边坐下,看着一边拿着汤匙盛汤的言乙,心里暖暖的,像是被房间里的烛光照亮了心,温暖了心。“毒虽然解了,可毕竟在身体里潜伏太久,所以最近还是要好好调养,免得落下什么病根。”言乙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却让人听出了其中的担忧。
笑意已经蔓延到眼角,桓煜点点头伸手接过瓷碗,喝了一口。
其实言乙的担心不无道理,桓煜他常年在外带兵,边关又不比白下城,他若是身体不好又怎么熬得过来呢?边关一乱,作为皇城的白下又如何得到安宁。
言乙在桓煜对面坐下来,抿着唇喝了口茶,抬头看了桓煜一眼,微拧着眉头想要说什么,最终咬了咬唇,没有说出口。
“想说什么?”察觉到言乙的动作,桓煜放下手里的瓷碗,看着言乙洁润的脸颊,眼中含笑,却在看到他手中紧握的折扇时眼神微滞,僵硬着别开脸。
将折扇收起,言乙拿起筷子帮桓煜夹了块茶炒的芝麻牛肉,“东园那边还未修缮完毕,你暂时还是住在留香洲。”看到桓煜突然变得闪亮的眼睛,他微蹙着眉别开眼,“我最近要回东山住一段时间。”
桓煜的脸一瞬间变得冰冷,搁在桌子上的手紧握成拳,别开脸自嘲一笑,“嗤,何必说得这么好听,你不用顾及我的感受,直接说你要去找谢忆不就好了?东山?哼,我看就是东山别墅吧。”
他极力压抑着自己胸中的翻涌,站起身走到门口,微凉的风垂在他的脸上,额前垂下的碎发随风而起,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发出嘎吱嘎吱骨节痛苦的呻吟,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不那么生冷,“我这南园有哪一点比不上谢忆的东山别墅?就让你这么不待见?!”
言乙坐在桌边,看着桓煜宽厚的背影此时透着的悲凉,低头想了一会儿,起身走到桓煜身边,扭头看了他一眼,走出房间,靠在廊桥边,朝着桓煜轻轻一笑,却显得格外无奈,“千婉不想我找忆深。”
也就是说他并不会去找谢忆,他们见面只会给彼此造成困扰。
言乙仰着头看着天空中的星星,声音像是天空中的星星一样凉凉的,“我不可能永远住在这里。”与其到时候不舍,不如在还未过分熟识的时候分开。
“为什么不可能!你住在这里,就算……”一辈子。
不等桓煜说完,言乙轻轻摇了摇头,“我本就长在东山,不管那里有没有忆深我都是要回去的,毕竟根在那里。”
“……”许久,桓煜抬脚走到他身边坐在栏杆上,“过两天再走吧,我送你。”看着言乙张了张的嘴巴,他抬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不要拒绝我,至少让我知道你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言乙低下头笑了笑,点了点头,“今晚的天空真好。”
“嗯。”桓煜眼神一暗,握着栏杆的手紧了紧,身体微微一晃,手顺势搭在言乙肩膀上。
第一百四十章:言乙,打算离开
不管你多么眷恋昨日阳光,它都会渐渐远去,新的一天又要开始,太阳又会以蓬勃的朝气闯进你的世界。
言乙坐在窗边,抬头看着树梢的太阳,阳光微有些耀眼让他不禁眯起眼睛,扭头吹灭了一边的烛火。
天未亮的时候桓煜就离开了,说是准备进宫。
想起他昨夜的脸色,言乙不禁皱了皱眉,刚刚捡了一条命回来,就不管不顾地乱来。原本皇帝知道他受伤,准许他在府中修养,这人却端出一副忠君爱国的模样,身体刚好就打算出勤了。
“竺公子在想什么?思虑过多对身体不好哦。”
突然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言乙扭头看着站在楼梯口的訾蹇,嘴角挑了挑,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昨天下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