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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言乙的表情,桓煜只是轻轻一笑,缓缓走到言乙身边,望着眼前的竹树,“放心吧,这里的竹子一根不少,我吩咐过他们了,任何人不得踏足这片竹林。”
“多谢。”
“只有这么两个字啊,是不是太廉价了?”桓煜却突然换了痞子一样的笑意,挑着眉表示这么两个字不能打发他!
言乙愣了一下,本就是一句客气话,现在对方当真了,他倒是有些卡壳,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皱了皱眉,看着桓煜脸上堆起的痞笑,“想要什么?”只要他能说地出来,自己应该能拿出来才对。
“别把我想得这么俗气!”对于言乙的误会,桓煜有些无奈,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下,鬼点子冒了出来,“我毕竟是个将军,这世上什么稀罕玩意儿没见过,要说我真正想要的,你却是不肯给的。”
对于这个时候的桓煜,言乙有些手足无措,他对这样的人实在是不知道要从何处下手,不过他的话,言乙倒是听明白了,他不是看不到桓煜的心,只是,自己的心已经给出去了,再没收回的道理。
“哈哈……”桓煜干巴巴笑了两声,“所以呢,我就没打算要什么,不过呢!”桓煜大喘气地凑到言乙面前,眯着眼睛,笑得贼兮兮,“既然倚绿想要报答我,我也不便推迟,否则就太对不起你的心意了,你说是吧!”
“……”言乙还不曾开口,桓煜就接着自己刚才的话头继续说下去,“所以我决定!”
他转身靠在一株较粗的竹树上,双手抱臂,笑得像是一只狐狸,“在这住下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呓语,跟我离开
经过一番争执之后,言乙终究是妥协了,原因无他,只是桓煜说,言乙他既然不要那些丫鬟仆人,自然也就没人能照顾他的起居了,当然最重要的是,没人能保护他的安全了。
言乙刚想用自己不用任何人照顾,自己能保护自己来反驳,可桓煜耍起无赖来也是无人能敌,你若是让他找理由,他能一条条说得清清楚楚,有根有据,虽是悖论却也不枉他费尽了心思。
桓煜倒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小竹裹馆不问世事,每天在庭前舞剑饮酒倒是乐得逍遥。
訾蹇自那次离开桓府就再没有在言乙面前出现,好像从来就没有这么一个人。
而谢忆的消息更是没有一点,每每夜深,言乙站在门口望着东山别墅的方向,眼中淡淡的没有表情,只是手中紧攥的折扇捏的越发地紧,手背上的青筋也若隐若现。许久之后,露气开始蔓延,秋雾从远处蔓延开来,打湿了他身上薄薄的青衫,乌黑的发丝也是湿漉漉地像是未干的墨。
后来的一天,桓煜突然离开了小竹裹馆,月上中天的时候才从外面回来,他一身黑衣站在不远处的树后,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剑刃与剑鞘发出轻微的碰撞,他眼神闪烁,望着月光下站着的人影,那倾长的身姿消瘦地让人心疼。
他自然知道每天言乙都是这么站着,知道雾气弥漫才肯离开,谢忆在他心里就是那么重要?根植在心里,怎么也拔不去!
察觉到暗处的窥视的目光,言乙身体猛地一僵,全身寒气暴涨,扭过头冷冷地朝这边扫过来,让久经沙场,杀人如麻的桓煜也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在看到是桓煜的时候,言乙微愣了一下,眼中的冷意渐渐散去,恢复了平常的毫无波澜,两个人静站了一会儿,言乙率先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进去。
眉头紧拧成难解的疙瘩,月光下,长剑一挥,银光一闪又瞬间收回了剑鞘,他深吸了一口气,跟着言乙的步子走了进去,身后两人合抱的树却轰地一声拦腰折断,繁茂的树干架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终于将一边的小树压断,咔嚓一声一起倒在地上。
走进院子的言乙听到外面的响声,脚步微顿了一下,没再停留推开房门在桌边坐下。
烛光下澄澈的酒酿泛着琥珀光,桓煜拿了杯子帮言乙也倒了一杯,瞬间浓香飘散开来,他擎着酒杯抿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随即仰头饮尽,啪地一下将空杯磕在桌子上,手握成拳,青筋暴起。
言乙看了眼手边的杯子,眉头微皱了下,却没有碰。看着对面低着头的桓煜,犹豫了片刻开了口,“出什么事了?”
桓煜嗤笑一声,仰起头看着烛光下言乙明润的脸颊,眼神迷离带着浅浅的光晕,“你是在等我吗?”说完不等言乙回答,就抬手拎起酒壶又倒了一杯,生意有些沙哑带着自嘲和不解,“倚绿,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我费劲了心思还是得不到你的心?”
啪嗒一声,不知道是杯中的酒还是他眼中的泪落在桌上,浅浅地映着远处的烛火。
他喉结上下滚动,仰起头咧嘴望着言乙,眼中却是浓浓的悲伤,“你告诉我,我该怎么住进你的心里。”
言乙只是定定看着他,唇角紧抿,却没说出一个字。
桓煜抿着嘴打了一个酒嗝,酒气将他的脸熏得有些红,抬手挥开桌上的酒杯,他双臂交叠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了一眼言乙,缓缓闭上眼睛,咕咕哝哝地说了些什么,却大着舌头听不清楚。
看着已经睡过去的桓煜,言乙坐在一边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却不见祁安的身影,挑眉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睡得像是死猪一样的桓煜,任命地叹了口气。
艰难地将他扶起来,桓煜却一个不稳朝着言乙歪了过去,言乙一个踉跄,手一松桓煜已经像是一只壁虎一样趴在了地上。
终于将人拖到了床上,不等他离开,手已经被紧紧抓住,言乙看着紧闭着眼睛的桓煜,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儿,不禁有些怀疑这人是睡着还是醒着。
桓煜抱着言乙的手搁在胸前,眼角溢出一滴泪,瞬间消失在发丝,他吧唧了两下嘴,脸蹭了蹭言乙的手,突然睁开眼睛,眼神迷离空洞,带着痴迷,“陛下下令我明日离京戍边,你跟我走……”
可没等到言乙的回答,紧抓着言乙的手就松开了,一翻身睡了过去,好像刚才只是梦中的呓语。
第一百四十六章:迟了,走不了了
深秋的风已经有了冬日的凛冽,刮在脸上像是刀子在割。
桓煜身上的铁甲被正午微斜的太阳染上淡淡的红色,像是血一样的刺眼。身下黑色的马有些焦躁地踩着马蹄,发出哒哒的响声,不时扭扭头发出一声闷闷的嘶鸣。
祁安跨马跟在他身边,看着桓煜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仰头看了看日头,催马上前,停在桓煜身边,看了眼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将剑递了过去,“已经过了午时,将军,我们启程吧,他……”
不等他说完,手里的剑已经被夺去,桓煜冷着一张脸掉转马头看着列队整齐的将士,高举了手中的长剑,声音洪若鸣钟,“启程!”随即跑在队伍的最前面。
祁安又回头看了一眼城门的方向,眼神微暗,竺言乙是不会来了……
“驾!”马鞭扬起落下,“启程!”随即追着桓煜而去,虽然知道他不会做出什么自残的举动,但家里的老子是嘱咐过他了,寸步不能离开将军身边。
刚走了两里地,耳边就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急匆匆从朝着这边而来,远处能看到滚滚而起的烟尘。
“将……”看清楚了来人,祁安刚要开口,那人已经从他身边飞掠而过,远远地传来空远的喊声,“你们先行,我有事回去一趟!”
那话音落地,便已经看不见人了。祁安愣了好一会儿,嘴角突然一扬,爽朗的笑声从唇畔溢出,让跟在他身边的将士也是一愣。许久,他摆了摆手,调整了呼吸,看着已经停下来的队伍,咳了两声,煞有其事地绷着脸,“愣着做什么,没听到将军的命令吗,继续前进!”
梳地整齐的发被风吹得凌乱,马儿被赶地喘着粗气,而马上的人却是目光炯炯,闪着灵动的光。
“等着我!”薄薄的嘴唇溢出三个字,却瞬间飘散在风里消失不见。
不等守城的将士开口,桓煜已经将自己的腰牌扔了过去跨马冲了进去。
午时已过,有些事已经成了定局,只希望有些事还可以改变。
“少爷?”祁管家看着朝着桓府赶来的人愣了一下,他这个时候不该是在去边关的路上吗……“您怎么……”
“行刑了?”桓煜没有下马,目光冷峻望着站在门口的祁管家。祁远丰也已经老了是当年跟随父亲南征北战的小伙子也是头发花白,眼睛也变得浑浊,以前不觉得,此刻却发现他是真的老了。
祁管家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嗯,午时一到就行刑了。”
“那他呢?”桓煜的眼神微滞了一下,一口气郁结在胸口,眉头紧拧。
“公子他……行刑之后就离开了,他没去找少爷吗?”虽是这样问,祁管家多少能够笑到,竺言乙应该是没有去。
“嗯。”桓煜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马鞭落下,人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马背上的人双眉紧拧,完全是解不开的愁,双唇紧抿,压抑着心中的紧张慌乱。因为紧张,喉咙里干涩的有些疼,喉结上下滚动,希望不会有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轰地一下推开了小竹裹馆的大门,在看到庭院里坐着的人时,松了一口气一样靠在门栏上,手撑着门上的瑞兽,嘴角扯出一抹浅笑。
而坐在石凳上的青衫人影,轻笑一声,脸上已经没有平常的温润,却多了一分邪魅,随意地转动着手里的白瓷杯,“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说过,你要跟我走。”
“跟你走?哈……”言乙看了桓煜一眼,乌黑的眸中闪过一道冷光,“你很自信。”
似乎没有听到言乙口中的讽刺,桓煜挑了挑眉,走到言乙身边坐下,眉眼中含带笑意,一如既往地没个正形,“我想要的从来不曾失手,而且似乎……你没有你自认为地那样喜欢他。”
握着杯子的手猛地一紧,言乙眯着眼睛冷冷看着对面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怎么能说得这么轻巧!
“你说呢。”桓煜挑了下眉,握住言乙的手,将瓷杯从他手心取了来,“这杯子不错,新买的?”
言乙看了眼他手中的杯子,低下头摩挲着手里的折扇,“白瓷生了个女儿。”女儿,怕是逃不掉进宫的命运。
“嗯,总算是有血脉留下来。”将杯子搁在桌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唇紧盯着对面的言乙,“跟我走吧。”
言乙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是你还是千婉?”
桓煜愣了一下,垂下头去,“是谁又有什么区别?结果是一样的,她和我有过一样的念头。”杀他!对,他曾经动过要杀谢忆的心思。
“原来如此,哈……”言乙垂下头,嗤笑一声。
“跟我走吧!”
言乙突然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桓煜,嘴角上扬,“晚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轮回,难回过去
“是的,晚了,我们谁也走不了。”言乙轻轻一笑,眉眼中透着一丝薄凉,唇瓣微扬像是盛开的蔷薇花。一阵凉风起,他身上宽大的衣衫扬起来,阳光透过那青色薄纱,也染了凉凉的味道。长发间洒下的一点金光,让他整个人变得缥缈,像是要融化在阳光里。
青色的雾气从他脚下蔓延、扩散,他回头看着桓煜恍惚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