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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要去哪里了吗?”伸手捞起小二的领子,阿弃身上冷气迸发,眼底是深邃的幽蓝。
“这……”小二吓得全身哆嗦,艰难地咽了口吐沫,“这我怎么知道啊!人家姑娘要走,我还能揽着吗!”
砰地一声将小二丢在地上,瞧也不瞧一眼,往外走去,既是刚走两个时辰,应该能追上!只是下一站她会去哪里是个问题!
阿弃站在街上,望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心下一凛,一路行来,都会有人追杀冷露,也有曝尸荒野的尸体,还有被灭门的人家,寻星使说那并不是他们出手的,这样说来应该是冷露自己解决的!只要找到下一个发布悬赏要杀冷露的人,就一定能找到她!
冷露走出醉香居,看了眼手里的小包,面纱下隐隐晕起笑意,刚走两步,突然看到迎面而来的精致马车,这样的人,冷露一向不感冒,错过身,往一边的小巷走去,却在走过的瞬间,瞟到那马车掀起的门帘,冷露身体一僵,手里的油纸包已经啪地一下落在地上,她猛地转过身看着已经走远的马车,方才看到的那双眼睛……冰冷中透着淡默,还有一丝犹豫的伤神。
第二十章:泪到伤心处
冷露踉跄着步子往前走了两步,身体有轻微的颤抖,面纱下的眼睛又浅浅的泪光。半靠在墙上,身体冰冷,那种匕首刺进胸口的冰冷又一次袭上来,痛意让她脸色苍白,嘴唇也变成乌青的颜色。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拍在自己肩膀上,而这突然的触碰让冷露条件反射挥出手里的剑,眼中满是冷气,直直地望着杯子划破衣裳的人。
“冷!是我!”抵住冷露手里的剑,阿弃拧着眉冷声唤了冷露的名字。冷露身体一僵,看着他那双水蓝色的眼睛,过了许久,眸中血红的杀气才慢慢散去,隐匿在黑暗中。
唰地一声收回了手里的剑,头也不回地转身便走。
“冷!”阿弃伸手抓住冷露的胳膊,止住了她前进的脚步。冷露眸光一凛,剑已出鞘,落在阿弃的肩头,剑气刺破了他的皮肤,有血溢出,“他派你来杀我的?”那声音没有一点温度,带着刺骨的冰。
无视肩上的剑,无视脖颈上的伤口,他往前踏了一步,抬手掀开了冷露的斗笠,在看到那一笑一哭的脸时,微微僵了一下,嘴角突然溢出一抹浅浅的笑,“怎么画了张这么丑的脸?”说着就要揭去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冷露手一推,挡住了他的动作,翻手将剑收入剑鞘。
阿弃慢慢收回手,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你丫头真是能跑啊,害我找了这么久。”看着她的侧脸,那下垂的嘴角,像极她委屈时候所做的动作,那一身的黑色裙装包裹着她苗条的身材,裙摆上乍一看像是血花的五瓣花朵。
他往前走了一步,看她方才的身手,伤势应该痊愈了。
冷露手一转,剑鞘抵住阿弃的身体,“冷露已经死了!从今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若是你还顾及当日情谊,就不要将我的行踪泄露给他。”说到那个人,她握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胸口的伤又一阵抽痛。
阿弃看着冷露拧起的眉,看着她强撑的动作,深吸一口气,身形一动,已经移到了冷露身后,手一抬点了她的穴道,在她瘫软的瞬间将她拦腰抱起。
“你放开我!阿弃你放我下来!”
“再乱动我就把你送回去!”阿弃的声音冷冰冰地,却像是一双温柔的手抚平了她所有的焦躁。看着阿弃的下巴,还是那样刚毅的模样,还是那冷然的表情,只是抱着她的手有力温暖,听着他胸口心脏的跳动,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他还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一间简单的茅屋,夕阳透过窗棂爬了进来。睡梦中的冷露突然惊醒,伸手拿起放在自己身边的剑,做出戒备的模样。“扑啦”一声,垂下的门帘被掀开,冷露冷冷扫过去,在看到阿弃的脸上,身体有轻微的放松,手里的剑还是紧紧握着,“这是什么地方?!”
阿弃端起一边勾花的白色茶壶,在荷叶碗里倒了盏茶,“放心吧,谁也不会找到这里的,这是于家的宅子。”又将手里的茶碗递过去,“喝口茶。”
冷露看着手里的茶碗,澄碧的茶水冒着热气,却是没有一点茶香,她拧着眉抿了一口。
“为什么不回阁里?”阿弃在冷露身边坐下,看着她因为自己的话突然的颤抖,心中一凛,水蓝色的眸中闪过幽光。
冷露放下手里的茶碗,面无表情地看着阿弃,“你应该知道,落星阁悬赏榜上我排名第一的事吧。”
“是,”阿弃接过冷露的茶碗,晃着碗底沉积的茶垢,眼神冰冷,他真的是没想到那些人还敢发布悬赏令,若不是当初冷露对他们心存怜惜,没有杀他们全家,现在的他们已经是地下的一副白骨了!哪里还能轮到他们买通杀手要她的命!“阁主已经让阁中所有人寻找你的下落了,也着令寻星使,处理那些买凶追杀你的人。”
处理?冷露轻轻一笑,嘴角微微挑起,垂下的发掩住了她眼中的嘲讽。
“冷,”阿弃抬手搭在冷露肩上,感觉到手下轻微颤抖的肩膀,心头一颤,蹲下身,抬手捧起她的脸,“怎么了?伤口疼了么?”
冷露挥开他的手,别开脸。
阿弃僵着手慢慢放下,在她身边坐下,略犹豫了一下,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冷露的身体僵硬如石头,肌肉紧绷。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手拂过她乌黑的发,拂过她僵直的脊背。让她的头靠进自己的肩窝。
冷露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眼底有水迹泛着波光。呼吸着阿弃身上的味道,鼻子觉得酸酸的,手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服,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阿弃看着这样的她,眉尖拧起,从未见过她这样伤心绝望的模样,她一向是清淡如水的,这样的哭是憋闷了多久,心里苦了多久。
“想哭就哭出来吧,”落星阁的人都知道冷露是最淡然的一个杀手,也是阁里唯一一个带了温度的人。她对每个人都很好,那是从心里透出来的善意,大家看到的总是她天真美好的一面,就是一个落入黑泽中的仙子,带着一种特有的救赎力量。只是没有人知道,每一次她执行完任务之后,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不知道她会在夜里独自登到山巅,在最高的那棵树上系上一缕布条,为那些亡魂祈求来世的幸福。
冷露紧闭着眼睛,紧咬着牙靠在他身上,片刻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坐起身来,望着阿弃的眼中又恢复冰冷的模样,她声音冷硬,“杀手不该有眼泪。”伸手掀开身上的被子,站起身来,回头看着坐在榻上的人,抿了抿嘴角,眉尖拧起,轻声道,“我要走了。”
“我陪你……”
第二十一章:残忍的真相(1)
黑暗中的巷子静悄悄的,青石板反射着远处店家门前灯笼的光。
“别再跟着我!”黑漆的巷子深处突然传出愤怒的声音,撞击在墙壁上回旋开来。冷露看着面无表情抱剑站着的阿弃,一张半哭半笑的脸显得更加扭曲,她声音冰冷,手里的剑也没有一点迟疑,“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阿弃只是看着她,全然不在意胸口的剑,这柄剑已经是第七次抵在他的胸口了,每一次都是相同的威胁,每一次都在长久的僵持之后,冷露妥协不再理他,任由他跟在后面。
手腕儿一转,眸光一冷,手上用力,长剑脱手朝着阿弃冲了过去,却是贴着他的而耳廓掠过,斩断了他散落的亚麻色长发。
“砰……”地一声巨响落定,冷露错过阿弃的身体,将剑从那已经断了气的尸体上拔出来,血顺着剑锋啪嗒啪嗒地滴落。
阿弃耸了耸肩膀,从怀里摸出一支小小白色瓷瓶,看了眼擦剑的人轻轻摇了摇头,将瓶中的白色药粉洒在那人身上。只是瞬间的功夫,地上只留下一个灰白的影子,所有的血肉都成了灰尘化进了风里,就像是这世间从未有过这么一个人。
冷露看着他的动作,呆呆地仰望着被风吹起的烟尘,眼底晕着一圈暗影。
这就是一生……
阿弃转身看着凝眉站着的冷露,将手里的瓷瓶递了过去,“你使剑的手法很容易让人找到你的位置。”
冷露看着他手里的小小瓷瓶,那是落星阁研制的化骨散,相比于平常的更甚,而且这种化骨散用过之后,周围会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气,虫蛇蝇蚁避之不及。
“不必!”冷冷吐出两个字,转身往外走,落星阁的东西向来独一无二,用了它只会将落星阁的人招过来。
阿弃看着她,握了握手里的瓷瓶跟了上去。“噌!”猝不及防地冷露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她眼神冰冷闪着寒光,“别……再……跟……着……我。”手里的剑一转,在他脖颈上划出一道不浅不深的伤口。
手腕一翻,将剑收回到剑鞘,脚尖一点,翻身上了屋顶,隐匿在黑暗中。
不回落星阁是为了什么……
翻身坐在不知是谁家的屋檐上,仰头望着天空中半弦的月亮,抬手一撕,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丢在一边,凉风吹起她半披在肩头的发,一股凉意从头顶浇灌下来,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不少。
微抬着手半遮住夜色里明晃晃的月亮,看到自己手腕儿上闪烁着的黑色水晶,眉心拧起。
当日兰园内,那双熟悉的眼眸,让她心惊,每每夜深人静,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黑暗中总能看到那样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像是极深的漩涡。
虽然,那张脸她并不认识,只是……人的眼睛从来不会骗人。她不止一次告诫自己,那个人不是阁主,也不可能是!可每一次,午夜惊醒,汗水沁湿了衣衫,现实都会赤裸裸地提醒着她现实……是多么残酷!
剑刺进胸口的那一刻,她完全失去了所有知觉,只是紧紧望着那双眼睛。
白天看到华丽车驾里的那双眼睛,到底是自己认错了?还是……
傲南王府,描金的巨大牌匾挂在府门口,门前的昏黄灯笼上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傲字,门前的两只巨大威武的石狮子龇牙咧嘴地瞪着出现在门前的人。
那人一身黑衣,月光下依稀能看到裙摆衣角上溅洒的血迹,看她纤细的腰身,应是一名女子,风撩起斗笠上垂下的黑色面纱,露出一张绝艳的脸,眸若星子,细眉若柳丝,灵巧的鼻子挺立着,淡粉色的嘴唇紧紧抿着。手里的剑紧了紧,寂静的夜色下发出一声轰鸣。
扭头看着右墙边上的一棵大树,又看了眼朱红的大门,脚尖点地,身体一个360°的空翻跃到了那树枝上,透过密匝匝的树叶看着院内的状况。
别看这傲南王府外面没有一兵一卒驻扎的模样,可府内竟有五步一岗的暗哨,即便是皇宫也没有这样的防御吧,这个傲南王果然是他么?
相传这傲南王在皇帝面前极不受宠,而且平日里都是病怏怏的模样,脸色苍白,身体虚弱干瘦,这样的一个人,府中怎么会有这么强的防御?稳了稳气息,凝眉隐匿在黑暗中的影子,咬了咬嘴唇,以自己的实力想要避开这些暗哨并不难,只是需要些功夫。
运用气息,翻过围墙,在距离墙体一丈远的地方站定,果然在围墙下面有点点萤色光斑,那是落星阁特有的药粉,一旦沾染上去,一个时辰之内会因为皮肤瘙痒,体内着火而亡。蹲下身子,半仰着头看着站在楼宇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