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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他一眼。
“好吧,你没笑,不过还是渗人。”他想了想搁下苹果,坐直身子,一幅要绑匪交易谈判的姿态道,“你定是又出什么阴谋诡计了……”
顿了顿。
他说:“你已害了我在街上行乞四五年,虽说是……起码别让我再回到街上行乞,那样的话,我就不能偶尔进皇陵看看父王和母妃了。”
我看着小孩儿,心里说不上的难过,鬼使神差就忘了他还是个小孩儿,我问他说:“你想翻案么?”
李谦安在说完后又捧着啃得差不多了的苹果继续啃,听我问话,他说的一本正经,反问道:“说当今皇上,我三叔是谋朝篡位?”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却是摇了摇头道:“我父王生前说过,不过是兄弟阋墙,成功败寇,皇家赌命,因而惨烈些罢了。”
我到底不如一个小孩子豁达,能赔给阜家的也只一个清白。
“凉风……”我才叫的人,李谦安迅疾将苹果塞进嘴巴里,堵满,摇手摆头,吚吚呜呜的也不知道说点什么。
“好好说话。”
“我就呆在房间里,哪里也不去也不动,你不用让凉风看着我。”李谦安迅速说了话,苹果又塞回了嘴里。
我轻轻笑了笑,点头,戏谑地看了他意见,之看得他有些脸红,背过身去,才继续道:“凉风,去外头看看王爷那边可要帮手的。冬野随我一道去明妃那边瞧瞧情况,几日不曾出门,莫不是生病了。”
凉风有些担忧,可我都吩咐了,她也习惯不开口。
冬野左右看了看,本是雀跃的,可见着凉风微变的面色,难得聪明一回,犹豫了下道:“要不我去看看王爷那儿可要帮忙,凉风还是跟着王妃一道去明妃那边,以防万一?”
“不必。”我示意凉风赶紧过去,然后让冬野陪着一道往明妃那院子走去。离着明妃院子还有段距离,人声也就传了过来。
“明妃这儿好生热闹。”
“参见王妃。”我慢慢走进去,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下人,明妃半福身,笑颜盈盈,施完礼才回话道,“王妃见笑了,近儿开始冷了,想着这定是一场风一场雨一场凉了,想寻几件薄的东西先备着。可这些个下人全是些懒骨头,冬衣拿出来全是一股子霉味,有些还烂了霉点,正盯着他们收拾呢。若不盯着,怕是随意应付了,去哪里躲懒了。”
“起吧。”
我让他们全免了礼,在满院子晾晒起来的冬衣里走了几圈,故作兴致道:“明妃倒是心细,也是提醒我了,府里上下是要趁着日头,将冬衣冬被全拿出来晒上一晒。特别是太妃和王爷……如此一说,我似乎忘了要备些冬衣了,冬野,赶明儿让裁缝来府里一趟,帮着府里上下全做上一件,用度算了细致,来我那儿领。”
冬野颔首应了:“是。那要再让木匠来府上帮王妃定做个柜子才行。王妃来王府前十来日,王爷就命人帮王妃将一年的衣裳全备下了,每月也让成衣铺选了好的送来,早搁不下了。也是王妃不在意这些,才不知道的。”
“那让裁缝还来,我就不用做衣裳了,木匠也省了。”我愣了愣才开口,挑着话头道,“下人可别都躲懒去了,要将衣裳全晒一晒。”
“是。”
冬野应声道,“王妃衣裳多,我们早轮着晒了,王爷说怕天儿忽冷忽热的,王妃少了衣裳,早吩咐过,只天不阴不雨,定是要拿出去晾晾的。”
明妃站在那里,眉目含笑,温婉的厉害,反倒更显得冬野三句不离王爷说太过刻意,让我都膈应起来,于是硬生生顿了话。
作者有话要说:
☆、穷途之争(三)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因为那啥,我发现犯了点错,在此改过来:明妃主子是二皇子,李淳风三皇子。(泪目……)
前面的会小修,不影响情节,勿点。没关系的。
屋里。
明妃示意下人帮我倒了杯茶,有些羞赧道:“请王妃多担待,不知王妃会过来,所以只有茶是热的。”
“无妨,清茶也不错。”我端了杯子,轻抿了一口。让冬野先出去在屋门外头候着,她简直是一步三回头,被我横了一眼,才快步离开在屋门外站定,之后便不肯再多挪步。
明妃识趣得很,命下人跟着一道全出去了,没在跟前伺候。
屋里不小,即便是屋门大敞着,稍稍压下音量,外头也听不见。待人都出去了,明妃眉梢含笑道:“王妃特意过来总不是来看我晾晒冬衣的……”
眼神往在屋外站成一溜的下人扫了扫,继续道,“即便是,也不至于要让下人全回避了。”
“明人不说暗话。”
“王妃先请。”
明妃一直嘴角带笑,仪态万千,还是那张温婉精致的面容,从前瞧着只觉得舒服,如今却是隐隐透出些怡然的气度来。
我当仁不让道:“你家主子既是想与我合作,自然也知道我所求不过是为阜家翻案。你家主子不拿出些诚意来,自是不能取信与我,单凭你家主子是二皇子,当年涉及阜家案子最深,可是不够,我又如何为之效力?”
我轻轻将杯盖扣在了茶杯上,“毕竟,二皇子这名头不比当年,渊王爷的名头可远比二皇子的名头好用太多。”
“这一点主子自是想到了。”
明妃也不急,微微倾身向前,脸贴过来,离得很近,“主子让我传话给王妃,王妃不妨好好想想,要为阜家翻案最重要的是什么?”
“难不成二皇子处有证据?”我挑了挑眉,不动声色。
明妃摇头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主子让我问王妃几句话,王妃可曾想过,为何当年阜丞相会背上那些历数在案的罪状,偏偏还都铁证如山。毕竟按道理来说,阜丞相不过是被大皇子牵连,可最后,其身不正,勾结外敌,言祸太子,霍乱朝堂,结党营私……这些可是每一笔都有证据的……”
不用上镜子,我也知道自己面色不好看,可我端着笑,没动。
明妃顿了下,确信我在听,继续道:“我还记得当年,阜丞相跪在大理寺三堂会审时的场面,一桩桩罪证历数下来,阜丞相如何百口莫辩,又是如何视死如归,只望能见上先帝一面,最终也落了空的黯然……”
我重新端了茶,握在手心,推开杯盖,茶水中倒映出一张铁青的脸,笑颜太过勉强,都僵硬成冰了。我盯着茶水中的脸,好不容易稳住心神,让面色恢复如常,这才哑声问道:“这些话,任是当时谁在帝都,也能说上一二。”
“也是。”
明妃点头称是,那盈盈的笑刹那消散,正色道,“只可惜当时王妃不在帝都,也不知为何,一点小事罢了,彼时还是三皇子的皇上竟然偏偏派了王妃出去,着实有些费解。”
她适时停住了话头,当是二皇子提点得当。
当年据我所知,或者是那一派势力要让我知道的,是二皇子对我之前紧咬住他不放,害他被幽禁,一直便伺机报复。后来我爹被大皇子龙袍一案牵连,再深挖之下又涉及盘剥全国各地方上缴税收一事的“沈家案”,我爹是丞相,统管六部,最是首当其冲。
但有大皇子在上头顶着,所谓各为其主,阜家如何也不至于落得满门尽灭的下场,何况我爹只是被牵连。却是二皇子动的手脚,意欲让我爹脱身不得。
如今我一心为阜家翻案,二皇子一派特意让明妃出来提点我一句,关于彼时李淳风为何因为一点小事就让我离开帝都十来日,赶回来之时只来得及为阜家求李淳风出手,到底是阎王不等人。
如此,阜家的一案,不止是二皇子在其中掺和,李淳风也有,我若要投靠,两放相关,我若择其一,二皇子一派也多了胜算。毕竟李淳风如今是皇帝,江山、龙椅之下更多深深白骨,他起得作用不会少。
“王妃以为如何?”明妃帮我换了杯热茶,又是一副笑意涟涟的模样,柔声细语道。
我松了松手指,热茶握着有些烫手,抿唇轻笑道:“明妃,空口无凭,这些推诿之言,不是只你家主子会说。李淳风也与我说过不少,今儿来之前,王爷也说过类似的话。”
我想我担不得先帝曾在朝堂上说我聪慧无双的盛赞,这些枝枝节节,我清理不出头绪来,我从前是偏听偏信,如今是一团乱麻。
“证据要是先到了王妃的手里,我家主子又当如何自处?”
明妃眸光冷然,“当年,我家主子也不是没吃过王妃的亏,否则也不至于幽禁至此不是。”
我哼声笑,之前被提点过的明妃太过狡黠,还是这般流露出性子来的比较好应对:“明妃说笑,各为其主罢了。二皇子确实是手伸得太长,想拉拢六部大臣是事实,说我爹动了税收?其实是二皇子吧。”
“皇子如何不能为自己争取帝位?因此铺路又有何错处?”明妃话都有些尖利了,容颜太过精致,面上倒是不显难看。
“二哥要不是急功近利,野心太过,加之大张旗鼓,连父皇和身为太子的大哥都不放在眼里,也不至于被人当做绊脚石,永远搬开。”
屋外忽的出现李渊一的身影,站在那里,长身玉立,面目好看。话说得倒是不偏不颇,只一进门,一双眼全落在我身上,眉头轻蹙着,似乎是不悦。
我错开眼,朗声道:“冬野?”
冬野在屋门外鬼头鬼脑地探了探头,然后讨好又无奈地笑着退开了,彻底退出到院子里,一众下人们自是也被她全支使了出去。我还以为先头狠狠让她挨了一顿打,之后我推心拉拢,好歹算是我的人,不逾矩不左右摇摆。现下看来,是我多想,她一直都是渊王府的人,之前挨打的战战兢兢和后来的性子慢慢跳脱,全是为了取信我才做出的表现。
李渊一跟前伺候的老人如何是这般简单的。
凉风迅速而来,在屋门外站定,她探进来看我的脸上带着慌乱,还有不太稳的气息引得胸前起伏。我敛下眉眼,她也落下心里石头,只在屋外守着。冬野腆着脸凑上去,没得一个好脸色。
这般场面,我无心理会李渊一。
我本是欲让凉风跟着李渊一,她有些身手,若李渊一赶过来,她也能先一步知会我一声。我没想到,李渊一在府上竟是大展拳脚,愣是将凉风甩在了后头,悄无声息地过来了。
至于冬野……
而明妃估计是被吓了个好歹。
屋里只是静默。
李渊一也不尴尬,自行搬了张椅子,落座,伸手来取我握在手里的热茶:“这般烫手,你怎么还握着,觉察不出么?”
嘴上怪责着,伸手过来握住我的,被烫得有些疼的手指瞬间被一片温凉覆盖,倒是舒服不少。
我使了不少劲才抽回手来,淡漠着道:“王爷如何来此?前院里,大理寺的既是拿着皇上令牌来的,总不好怠慢。”
“王妃既是不信,先头怎不跟着本王一道?”
李渊一素来没有内眷不见外客的想法,也不管是见朝臣还是将士,总喜欢叫上我一道。若不是皇家素来阴谋阳谋太多,我定以为我是他得的一样稀世珍宝,他巴不得介绍给全天下,偶尔又巴不得能藏起来,不让旁人觊觎。
我暂且没瞧出什么阴谋阳谋来,不过我也不会单纯以为。
见我沉默,李渊一也不恼,递了适才帮我用杯盖稍稍扇凉的茶,等我接了才转头看着明妃,神色松弛,还带着笑,眉眼姿态慵懒,他说:“近来听闻明妃攀上高枝了,本王过来瞧瞧。这高枝何等胆大,竟然敢挖本王墙角,想撬走王妃,怎么能忍?”
笑意如何深刻,出口之言便是如何的肃杀。
明妃脸上笑不及眼,太多僵硬,看上去像个雕工精细的好看木偶,像是稍微使用上一点劲道,那面目也就碎裂了。
李渊一满意了,笑颜越发开朗,整了整长褂衣摆,漫不经心道:“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