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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声声的讥笑,两个人影走进了蓉禧宫之中,为首的女子足蹬一双水蓝色的绸缎菊花软底鞋,身穿一件水蓝色搭配而下的景礼长裙,她满头的长头发挽起成一个飞月祥鬓盘在脑后,露出了一张姣好的鹅蛋脸和一双眉目锋利,长长的柳叶眼之中透着一股子不善的眸光,冠寇了大红色染纸的朱唇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扯出了一个半弧状。
跪在地上的李全福见这女子停在了自己的身边,赶紧开口问安“齐妃娘娘安好。”
听着声音,齐妃微微垂目往自己的身侧看了过去,当看见一身菜汤的李全福时,不免再次啼笑了出声,“本宫还当是怎么了,原来是禧妃在教训奴才啊!”
本就不想被齐妃看出睨端的禧妃,见齐妃从进屋开始就不听的暗声挖苦自己,连假笑都省了,直接挑明了问,“不知齐妃怎么好端端过来了,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请回吧,本宫累的很,想要去歇息一会。”
“呵……禧妃还真是能睡着啊!”齐妃眉眼上抬,拿起手帕掩了一下自己低笑的红唇,“现在这后宫之中可都传遍了,说是皇上很是喜欢这位嘉囍皇后,不但不顾其他官员的阻拦,更是提前了嘉囍皇后进宫的日子。”
“那又怎么样?”禧妃不动声色的依旧冷着脸,心里明镜了一片的同时,讥唇不让,“皇上早就下过圣旨,后宫之中的妃嫔不可干涉朝政,本宫虽不知齐妃是从哪里听来的,不过还是要奉劝一句,这话还是点到本宫这里就好,不然要是哪个嘴不把门的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她刚刚还在想什么风把齐妃给吹来了,原来齐妃不过是也打听到了早朝上的事情,现在来拿着这个理由来让自己窝火,不过她确实是窝火,但并不是给别人看笑话的,想看她的笑话?太天真了。
“本宫可是一片好心,禧妃娘娘既然不领情就算了。”齐妃已经习惯了禧妃的动不动就将皇上给搬出来,如今见禧妃又老计重提,不免笑着转了身子,“蓝水走了,别耽误了禧妃娘娘的美梦。”
跟在齐妃身边的贴身丫鬟朝着禧妃福了下身,随后跟着齐妃慢慢悠悠的走出了蓉禧宫。
一直到距离身后的蓉禧宫有一段距离了,蓝水才小声的在齐妃的耳边开了口,“娘娘,咱们来不就是为了瞧禧妃笑话的么,怎么还没见禧妃生气,娘娘就这么着急的就走了?”
齐妃轻转眉眼的看了眼身边的蓝水,忽而笑了起来,“禧妃的性子本宫又怎能不了解?她就是再过生气,也绝对不会让表露出来让咱们看她的笑话,所以话传到便好,至于谁生气谁窝火,咱们心里揣个明白就可以了。”
蓝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里忽然想起这几日一群宫女闲聊的事情,赶忙再次开口,“娘娘难道当真不生气皇上要立后的事情么?奴婢可是听说这个新皇后……”
“蓝水!”没等蓝水的话说完,齐妃便厉声打断,待蓝水收了声之后,她刚刚凌锐的目光忽而看着远方的路,飘远了起来,“后宫之中最忌讳的就是独宠,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更何况就算今儿没有这个嘉囍皇后,后儿又不知打哪再冒出来另一个皇后,这世上的女子如此之多,要是当真较起这个真儿来,怎能较的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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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暗中结梁
宣国皇宫,蓉禧宫。
齐妃走后,几名宫女走进中厅之内仔细的打扫着地上的狼藉,李全福依旧跪在地上心惊胆战的一动不敢动,恨不得现在能在这中厅之中隐身了才好。
他之所以这般的惶恐,是因太过了解禧妃的脾性,本来禧妃因为皇上不来就有所怒火,如今又被齐妃这么一刺激,想来要是不找个倒霉蛋将这口气撒出去,今儿一天他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唉呀!”一名蹲在地上收拾碎碗的宫女不小心被碎片割伤,一股鲜血顺着指尖慢慢凝聚成了一滴血珠,滑落在了地面的绒毯之上。
坐在软榻上的禧妃见此,起身晃着腰身迈步走下木阶,站定到那名宫女的面前,毫不留情的一脚揣在了那宫女的肩膀上,“没用的东西!你可知这绒毯是皇上赏赐给本宫的?”
倒在地上的宫女慌慌张张的爬跪起来,顾不得肩膀上疼痛的赶紧磕头求饶,“奴婢不过是一时的不小心,还请禧妃娘娘赎罪!”
“呵呵……不小心?”禧妃冷笑着瞧着跪在地上的宫女,猛地弯腰一手拉住了那宫女的衣领,一手高高的扬起,朝着那宫女的面颊落了下去。
‘啪!’的一声,宫女被大力的巴掌扇滚在地上,还算是细嫩的面颊上顿时露出了一个五指掌印。其他一同收拾中厅的宫女见了均战战兢兢的立在一边,低着头抖着气,不要说是上前劝阻,就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晃了晃自己同样些火辣辣泛疼的手心,禧妃再次向前走了几步,伸将那宫女的身子给翻了过来,居高临下的踩着她的肚子冷笑加深,“本宫打了你一巴掌,然后在给你说本宫不是有意的,难道你就不会记恨本宫了么?”她说着,脚下的力道加重,不停的在那宫女的小肚子上碾拧着。
宫女疼的冷汗顺着面颊不停的滑落下来,声若蚊虫的嘤嘤哭了起立,“奴,奴婢怎敢记恨禧妃娘娘,还请,还请禧妃娘娘饶了奴婢吧……”
跪在另一边的李全福抬眼从禧妃解气的眼神之中并没有看出想要饶了那宫女的意思,不由得赶紧起身招呼着外面的太监道,“来几个人,将这名以下犯上的宫女拉出去送到洗衣苑去!”既然有倒霉蛋成了禧妃的出气筒,那么他何不趁着这个时候在禧妃的面前讨个便宜的卖好?
心里舒坦了不少的禧妃见守在门口的几名太监跑了进来,不紧不慢的收回了自己的三寸金莲,任由几名太监将那连哭喊都哭喊不出来的宫女拖了下去,转头朝着身边的李全福睨了过去,“何时连你一个奴才都能替本宫发号施令了?”
李全福一愣,没想到禧妃今儿的气性如此之大,为了防止惹火烧身,赶忙垂着腰陪着笑脸,“奴才连发号施令这几个字都不会写,又怎能敢在禧妃娘娘面前宣兵夺主?奴才只不过是想帮着娘娘解忧而已。”
“嗤!”禧妃不屑的笑了下,斜挑着收回了目光,缓身再次靠在了软榻上,伸出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整天就知道油嘴滑舌,本宫的忧虑岂是你一个没把的奴才分得了的?”
李全福听着禧妃的话语之中灭了几分口气,不由得在心里松了口气,抬眼瞧了瞧禧妃疲惫的神色,忽而向前了几步,对着禧妃的耳边小声道,“娘娘的辈分在这里摆着,自然不是奴才能高攀分忧的,只不过娘娘若是觉得这宫里闷得慌,大可以让司南王妃进来坐坐不是?”他这般的说,是因为上次司南王妃走了之后,禧妃的神色确实带了几分的喜色,而且在这之后,他又帮着禧妃去司南王妃那里取过东西,所以他想禧妃应该和这位司南王妃还算投缘,这才出口一搏。
禧妃冷不丁听见司南王妃四个字,手上的动作猛地一滞,剔透的眼眸慢悠悠的转了几个圈之后,忽而大笑着摘下头上的一支金边盘丝的朱钗,扔在了李全福的手上,“没想到你这奴才倒确实是会解人忧愁,拿着下去吧,让本宫一个人静静。”
李全福看着手中的朱钗,瞪着眼珠子发呆了好半天,才受宠若惊的谢恩,“谢娘娘赏赐。”说着话的同时脚下的动作不停,倒退着蹭出了中厅。
一直到出了蓉禧宫的院子,李全福才将朱钗拿出来仔细的看了看,见那朱钗上的红宝石在阳光下煜煜生辉,不由得偷笑着将这朱钗揣进了怀中。
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猜测的一句话,竟然得到了这么大的好处,看来今儿晚上他又能去太监院里好好的赌一个晚上了。蓉禧宫内,坐在软榻上的禧妃从李全福走后,脸上的笑容便在落下去过,起身走进里屋打开衣柜里的小匣子,垂眸看着那叠叠药包最上面的空纸包,难免得意的冷笑了起来。
要不是李全福的提醒,她倒是把司南王妃已经将药包送回来的事情给忘记了,伸手拿出那已经空了的药包,禧妃眸子里的神色慢慢凝结起一层妒火燃烧过的恨。
既然司南王妃将空药包松了回来,就说明这事儿就已经成了,那么既然成了的话,自己还怕什么?
不过是一个没了贞洁的傻子皇后而已,算当真进了宫,还能在这后宫之中过上几天的好日子?到时候只要她在册封大典之上将此事宣扬出来,想必这新皇后眨眼的功夫就成了一具新死尸了。
如此细想之下,禧妃一改刚刚的妒恨之态,悠哉的将匣子锁好放进衣柜之中后,懒懒的打了个哈气,坐在了梳妆镜前,“梅菊,进来本宫卸妆,本宫累了,要小憩一会儿。”
司南王府,西厢小院。
安静的屋子里,刚刚在软榻上睡醒的年莹喜睁开了眼睛,趿拉着鞋子还没走进里屋,便见芊芊从里屋走了出来。看着略显疲惫的芊芊,年莹喜抬眼望了眼里屋,小声的问道,“他醒了么?”
芊芊忍着自己的腰酸背痛,摇了摇头。
“行了,你去给我打一盆睡来,就回去休息一会吧。”年莹喜说着,抻了个懒腰就要朝着里屋走去。
“小姐。”芊芊叫住年莹喜,终是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啊?”
她是今儿早上才看见这个男人的,不过她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年莹喜在给他处理着伤口,她就没多问,好不容易等年莹喜忙完了,她又见年莹喜疲惫困倦的样子,终是将到了嗓子的问题咽了回去,让年莹喜去休息,她在这里帮忙看着。
可是她坐在这里将近了一天,越看床上昏迷的男人越是后怕,这里到底不是年府,不但时不时的会有丫鬟小厮来回走动,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司南王爷或者司南王妃就过来了,要是真给别人看见了年莹喜的屋子里躺着这么个男人,到时候就是想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年莹喜叹了口气,拿起身边架子上的水盆塞进了芊芊的怀里,“现在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你先去给我打盆水回来,等以后我再慢慢的同你说。”
她当然明白芊芊的担忧,其实说白了,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担忧的就算睡觉也要保持着警觉?可是她就是无法看着那个叫墨修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慢慢变的冰冷,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种同仇敌宿的感觉,让她不能不坐视不理。
而且她现在的身边更是缺少像是墨修这样能帮自己办事的人,她想救活他的同时,更希望这个男人以后能帮着自己办事。
芊芊还要说什么,却见年莹喜已经朝着里屋走了过去,垂眸看了看手中的水盆,转身走出了房门。
她跟在年莹喜的身边也有一段的时间了,知道只要是年莹喜定下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别人去改变的,而且年莹喜做事有着自己的分寸,所以只要是年莹喜发了话,她就是再过担心也会顺了年莹喜的意思,毕竟年莹喜那种主心骨的精神,是她不可否认的。
年莹喜走到了里屋,挨着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墨修的额头,当温热的触感顺着他的额头传达到她的手心中时,她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这人还是有希望能醒过来的。
其实她在救他的时候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古代的毒要比现代的毒狠的太多,所以她在救他的时候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