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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是我们太心急了。但是,我们都看的出来,枫儿对你是真心的,只是用错了法子,那个傻小子,连姑娘家的心思都弄不清楚,真是活该受埋怨。静儿就原谅他一回,搬回去吧。”
“皇后娘娘明鉴,小女子和齐王殿下,一个君未娶,一个妾未嫁,住在同一屋檐下,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司徒文静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勉强想出一个理由来搪塞。
“嗯,是我考虑不周了。”谢语宁闻言,思索了一会儿又道:“不如这样吧,齐王府附近有一处院子,环境很好,静儿过几天,等此间事了,就搬过去吧,枫儿也方便照应你,你孤身一人在外头,我们也不放心。”
司徒文静见皇后娘娘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再不点头,真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谢语宁见司徒文静点头答应了,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又和司徒文静拉了一会儿的家常,才起驾回宫。
后来,太子妃、睿王妃等人也加入了说客的行列,世子妃已经大好,司徒文静索性躲出了府,我得罪不起你们,我躲还不行吗?
只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呀,唉!不知那枯叶大师何时才回京,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司徒文静感到非常的迷茫。
“玉郎,玉郎,你终于回来了,爹可想死你了。”司徒文静的衣袖忽然被人紧紧的抓住了。
司徒文静忙扭头一看,原来是一位五十多岁左右的灰衣老者。只见他正眼泪汪汪的看着司徒文静,神情似是十分激动。
“老人家,我不叫玉郎,你认错人了。”司徒文静忙说。
“不会的,你就是玉郎,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叫爹呀。”老人固执的说道。
司徒文静不觉有些好笑,竟然有强认儿子的:“老人家,你快放手,在下真不是你的儿子。”
老人仍然不松手,这时从远处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位青衣老者道:“老爷,你认错人了,这位小哥年纪轻轻,比少爷小多了。他不是少爷。”
老人好像如梦初醒,忙松手放开了司徒文静,神情马上恢复了清明。遂向司徒文静赔礼道:“小兄弟,老朽思子心切,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不碍事。”司徒文静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不过,小兄弟真的和犬子长的很像,刚才在马车上惊鸿一瞥,还以为是玉郎回来了呢。”老人非常失望的摇头叹气。
司徒文静细细打量了面前的老人,面容清奇,隐隐有股威严之气。头发有些花白,精神还好。身着灰色的布衣,但是面料却是上乘,腰系蓝田玉,脚蹬无忧履。想必也是富贵之人吧。
司徒文静见那老人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会不会也想眼前这位老人一样,思女欲狂?
令郎一定会回来的。”司徒文静出言安慰道。
“小兄弟,借你吉言,希望我有生之年还能见上玉郎一面。”老人神情落寂的说道。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老人家看开些吧。”司徒文静说完正欲转身离开。
“小兄弟请等一下。”身后的老人出声唤道。
“不知老人家还有何指教?”司徒文静只好转身看向老人。
“指教不敢当。只是今日与小兄弟甚是有缘,相请不如偶遇,老朽做东,请小兄弟喝一杯清茶,不知小兄弟可否赏老朽一个薄面?”老人指了指街对面的茗人居,期待的看着司徒文静。
“好,那在下就叨扰了。”司徒文静爽快的应承了。
一迈进茗人居的大堂,就有机灵的伙计将二人引到雅座。
“小兄弟平常喜欢喝什么茶?”老人笑眯眯的问道。
“呃,在下不太讲究这个,客随主便吧。”司徒文静道。
“那就上一壶普洱。”老人对店里的伙计吩咐道。
“普洱茶?”想不到这个时代已经有普洱茶了。
“怎么了?小兄弟不喜欢喝普洱茶?”
司徒文静忙摆手道:“不是,我很喜欢,普洱茶浓厚醇香。我爹就很喜欢喝普洱茶呢。”
“噢,这里的普洱茶很不错的。小兄弟以后有空不妨多来。老朽每天这个时辰都要到店里喝茶。”
“好,那下次就换在下请客。”司徒文静对眼前这位老人极有好感:“在下复姓司徒,老人家就唤在下文静吧。”
“小兄弟也姓司徒?这可巧了,我们还是同宗呢。”老人惊讶的说道。
“晚辈见过司徒老爷子。”司徒文静站起来施了一礼。
“文静不必多礼。”老人站起了虚扶了一把,从腰带上解下一圆形玉佩:“老朽身上没带甚好物件,这块玉就当老朽给后生晚辈的见面礼。”说罢,就把玉佩往司徒文静手里塞。
“老爷子,这礼物太贵重了,使不得,使不得。晚辈受之有愧。”司徒文静慌忙将玉佩推了回去。
老人见状遂板着脸道:“文静是嫌弃我这见面礼寒碜还是看不起我这糟老头子?”
司徒文静不好再推辞,只好收下了。老人才转嗔为喜。二人天南地北乱侃一通,竟然聊的非常投机,俨然成了忘年交。待得天色已晚,老人才依依不舍的与司徒文静作别。
司徒文静漫步在大街上,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真没想到随便在大街上遇见一个陌生人,自己居然能和人家侃了一下午的大山,而且还平白得了一块上好的玉佩。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司徒文静的衣袖又被拉住了,这古人怎么都喜欢拉人衣袖?司徒文静有点不高兴了,正欲开口训斥。谁知一转头就对上一张英俊非常的面孔,司徒文静沉下脸道:“宋公子,这就是你打招呼的方式?”
“静儿,我可是唤了你好几声,你充耳不闻,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方式?”宋清扬仍然笑嘻嘻的说道。
司徒文静被宋清扬噎的说不出话来,索性闭口不言,二人并肩而行。
“前些日子,舍妹无状,真是对不住静儿。”宋清扬难得一本正经的向人道歉。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不必再提了。”
“静儿这一天躲到哪里去了,有人可是急疯了,差点没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宋清扬又恢复了本性,嬉皮笑脸的看着司徒文静道。
“哼,恐怕是怕我不辞而别吧。”司徒文静心里相信云枫定是担心她,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变了味。
“你真是这么想我的?”云枫的声音在前面响起。云枫的脸阴沉的快滴出水来了,特别是看到司徒文静和宋清扬并肩而行,有说有笑的,心中更是醋意汹涌。
宋清扬则是用一副你保重的欠扁表情看了一眼司徒文静,然后大摇大摆的告辞而去。这家伙决对是故意的,司徒文静咬了咬牙。
云枫不由分说的拉着司徒文静上了一辆马车,司徒文静有点心虚,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就乖乖的上了马车。
“我在静儿的心目中真的就那么不堪么?”云枫的脸黑的吓人。
“老虎进了城,家家都闭门。虽然不咬人,日前坏了名。”司徒文静知道自己冤枉了云枫,一时又拉不下脸来赔礼,索性胡搅蛮缠,专捡云枫的痛处捏。谁叫你得罪我,你让我难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相信我?”云枫有些抓狂了,他真是不知道怎样解开司徒文静心中的结了。
司徒文静不理他,云枫无计可施,遂坐到司徒文静身边,将她揽入怀中道:“静儿,你就别折磨我了好不好,我们和好吧。”
我还没折磨够本呢,不让你吃点苦头,我心里不平衡,司徒文静心里暗道。挣脱不开,司徒文静便拿手去掰云枫的手臂,只听咣当一声,好像有东西掉在木板上。
司徒文静低头一看,原来是老人送给自己的玉佩。云枫眼疾手快的捡了起来。
“咦,这块玉佩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云枫端详着手中的玉佩道。
京华记事(六)
“难道你认识那位司徒老先生?”司徒文静好奇的问道。忘了云枫还搂着自己。
“司徒老先生?原来是他老人家,这玉佩是他的随身之物。怎么会在静儿身上?”云枫很惊讶。
司徒文静从云枫手里一把夺了过来道:“是他送与我的见面礼。”
“静儿知道他是谁吗?”云枫有些好笑的看着司徒文静。
“不知。”
“他是我父皇的恩师,两朝元老,太师司徒啸天,不知静儿是如何结识他老人家的?”
哦,这么大的官,司徒文静吓了一跳。
“今天在街上,他把我误认成了他的儿子玉郎了。”司徒文静捂嘴笑道。
“玉郎?那是老太师唯一的骨肉,却不料天意弄人,如今生死不明。”云枫若有所思。
“发生了什么事?”司徒文静好奇的问道。
“这事要从三十五年前说起,先帝刚刚登基为帝,天下初定。摩罗国王叛乱,先帝御驾亲征,当时随行的就有老太师的儿子十三岁的玉郎。据传玉郎生的貌比潘安,聪明伶俐,先帝十分喜爱他,将他带在身边与我父皇一同教养。摩罗王买通先帝身边的一个亲信,在先帝的茶水中下了毒,却不料被玉郎误服,先帝因此逃过了一个大劫。玉郎身中剧毒,先帝遍寻天下灵药,也无济于事。先帝大怒,率重兵攻入摩罗王国,那摩罗王服毒自尽,摩罗国就此灭亡。”
“那玉郎后来怎么样了?”
“玉郎身中剧毒,危在旦夕,我师傅与老太师是多年的好友,在我师傅的努力下,玉郎被送到了很远的地方去治病了。师傅后来回忆说,玉郎命不该绝,尚有一线生机,他的救星在海外。玉郎一去就没了回音,司徒老夫人因忧伤过度,也早早仙逝了。”
“玉郎到底中了什么毒这么厉害?连你师傅这样的世外高人也素手无策?”
“杀破狼!”云枫面无表情的说道。
司徒文静在听到那三个字后,感觉就像有人拿锥子来锥自己的心一样,拔尖儿的痛。
一时间,马车内气氛顿时变得沉闷无比。两人都没有说话,司徒文静偷偷拿眼望着云枫,他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脸上依然平静无波。
马车停了,司徒文静下了车,却发现云枫并没有载她回定王府,而是来到一处陌生的庭院。
“留香居”。司徒文静看着大门上的牌匾念道。这名字很不错呢。
“进去看看,你一定会喜欢的。”云枫拉着司徒文静进了大门。
迎面是三间大厅,帷幕高挂,放置了一些桌椅家伙。转过屏门往里走,乃是一座穿堂,堂后是一个大花园。一座小桥如玉砌,一汪池水如银盘。牡丹亭、丹桂亭,亭亭雕栏玉砌。腊梅聊发新枝,松柏凝翠,疏疏修竹随风摇。再往里走,就是一座两层的楼房。的确是个清静、雅致的所在。
“静儿觉的怎么样?”云枫问道。
“很好啊,不但对房子很满意,对下人也很满意。瞧都是熟人,所谓衣不如新,人不如旧,阿枫真是费心了。”司徒文静笑嘻嘻的看着云枫说道。
“咳咳,满意就好,以后静儿就住这里了。”云枫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我还没向定王爷请辞呢。”
“我已经代你请辞了。”
“你怎么越俎代庖。”司徒文静有些不高兴了。
“小姐。”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司徒文静的身后响起。
“巧儿,可想死我了。”司徒文静一边抱住巧儿高兴的喊道。刚才的一点不快早抛诸脑后了。
“巧儿还以为小姐不要奴婢了呢。”巧儿委屈的说道。
“我怎么会不要巧儿呢,回头我就向你家王爷讨了你,以后你跟着我,我走到哪里都带着你。”司徒文静忙道。一旁的云枫则一头黑线。
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