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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黄峥先是受了欧阳锋掌力的尾风,加之心疾本就没有好全,而之前一个月心情又不好,更是牵动了旧伤,而这次的受伤就把已达临界点的旧伤全都引发出来,一时间才一发不可收拾。
那绿色的粉末倒下去之后,黄嵘用金针一根一根的扎在黄峥的腿上,一丝丝内力随着金针进入体内,每扎下去一根金针,腿上的乌黑就向向退一分,最后从洞口处流出来,乌黑的血液慢慢的流淌出来。
黄嵘从里层撕了一块干净的布下来,又重新洒下一层绿色粉末,最后小心的把伤口包起来。其实黄峥的伤,最严重的还是旧疾,心情不畅加上刺激过度,导致伤势有了恶化的趋势。虽然黄嵘用金针勉力控制住,但一时间也不能治愈。
不过经过黄嵘的治疗,黄峥的呼吸平缓了很多,黄嵘平静的把扎在黄峥身上的金针都取了下来,小心的把黄峥的头放在腿上,借着一旁夜明珠的光线,黄嵘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有些贪婪的用眼睛描摹着属于黄峥的每一个轮廓。
哥哥,对不起……我忘了你……
一滴一滴的眼泪沿着脸颊流下来,落在黄峥的脸上,湿湿的,凉凉的。黄峥缓缓睁开眼睛,看入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面的担心恐慌让他想到了十岁那年他受伤之后醒来,对上的就是这样一双眼,湿润的,脆弱中带着倔强。
“嵘儿……”黄峥想抬起手,身体却不听使唤,最后只是手指动了一下。
“哥哥。”黄嵘高兴的瞪大眼,握紧黄峥的手放到脸上。
手下温热光滑的触觉让黄峥忽然醒悟过来这并不是幻觉,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下意识的看向其他方向,却没有见到郭靖。
“哥哥?”黄嵘疑惑的看着黄峥,却见黄峥忽然眼神一凝,盯在角落的方向,黄嵘跟着看过去,见到角落里有一个东西在发着微微的光。黄嵘捡起先前黄峥进来时扔在一边的柴棍用打火石点燃,在火光的照耀下,两人看见在两人不远处居然有一句骸骨,在角落处也有一具。
原来先前几人进来时,黄峥是身受重伤无力观察周围,而黄嵘却是被黄峥的伤势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才会没有注意到这骸骨。不过两人自是不惧这死人的骸骨了,却是有些好奇。
黄嵘让黄峥靠在墙上,走到角落里,捡起先前那发着光的东西,却是一块黄金的牌子,正中还镶着一块拇指大的玛瑙,上面刻着一行字:“钦赐武功大夫忠州防御使带御器械石彦明。”
黄嵘脑中一转,又见那骸骨一个是趴在铁箱上,一把尖刀穿过骸骨插在铁箱上;而另一人则仰天躺着。就明白了事情的过程,挥开那躺在铁箱上的骸骨,把箱子打开,顿时金光闪闪,只见里面全是珠玉珍玩,便是桃花岛上,也有所不及。
不过黄嵘也只是瞧了一眼,就走到另一副骸骨处,见到那骸骨背心微微隆起,应该是下面有东西,柴棍的另一端去拨开,露出来一块铁片。黄嵘眼神一缩,把那铁块抓在手中,走到黄峥身边,道:“哥哥,你看。”
黄峥低头看去,却见上面的图案分明是当初在归云山庄见过的陆乘风的铁八卦。黄峥抬起头,看向那具骸骨的腿部,道:“他腿骨是断的。”转头看向被黄嵘挥落在地上的大刀,这次不待黄峥说出来黄嵘已过去把刀拿了过来,凑近火光一看,只见刀刃上刻着一个“曲”字。两人相视一眼,心里俱已明白了这骸骨的身份。
“嵘儿,黄峥兄弟怎么样了?”
外面忽然传来郭靖的声音,黄峥的刚刚有了一丝血色的脸猛然变得苍白了一分,眼帘下垂,不去看一旁的黄嵘。
黄嵘没有理外面郭靖的声音,双手握住黄峥的手,道:“哥哥,对不起,我忘了你。”
黄峥猛的抬起头看向那双明亮眼睛,手微微颤动了一下。黄嵘嘴唇微抿,看着黄峥期待的眼神,“对不起,哥哥,我把你忘了。可是,哥哥不要不理嵘儿了,哥哥把以前发生的事都告诉我好不好?说不定嵘儿就会想起来了。”
黄峥眼里的亮光一丝一丝的黯淡下去,终归于平静。黄嵘伸手抬起黄峥的头,忽然低头就吻住了他,唇舌慢慢的磨蹭着黄峥有些干燥的唇瓣,小心翼翼的感受着唇上温暖的感觉。
黄峥瞪大了眼看着黄嵘,呆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清澈明亮带着坚定。以前两人也接过吻,只是,这次却让黄峥的心都仿佛颤抖了起来,有些茫然的承接着,感受到黄嵘试探的伸出舌尖来。黄峥忽然就挣扎起来,伸出手一巴掌挥了出去,“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室内回响。
黄峥手微微颤抖,忽然一股委屈席卷而来。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他带入这段感情,却又不负责任的忘掉,只留下他一个人来承受。为什么有了“靖哥哥”,却又偏偏要来招惹他?
黄峥只觉的无比的疲惫,从身到心,眼前的东西开始慢慢的旋转起来,努力想看清面前的这个人,视线却找不到焦距,涣散起来。眼睛缓缓的闭上,胸口沉的厉害,他快要承受不住了。眼前的黑暗袭来时,黄峥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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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黄嵘惊叫着把黄峥抱到怀里,手有些颤抖的搭在黄峥的手脉上,在探到那微弱的搏动时,才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黄嵘低下头,伸出舌尖舔去黄峥眼角的泪水,苦涩的味道仿佛浸到内心深处一般。这时外面又传来敲击声,伴随着郭靖的声音,“嵘儿,嵘儿?”
黄嵘心里忽然就不悦起来,刚才哥哥就是听见郭靖的声音才会突然脸色苍白的,黄嵘站起身抱起黄峥向外面走去,打开壁橱,就见郭靖担心的看着。黄嵘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走过,冷冷的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叫我嵘儿了。”
郭靖一怔,“嵘……黄嵘……”看到黄嵘顿住的身影,郭靖把已经吐到口边的称呼有些艰难的改了过来。
见黄嵘抱着黄峥向门外走去,郭靖连忙上前,道:“黄嵘兄弟,你们要去哪里?”
“带哥哥去疗伤。”黄嵘淡淡的道。
郭靖忙道:“城内到处都在找我们,不如黄嵘兄弟就带着黄峥兄弟在刚才的地下室内疗伤,九阴真经的疗伤篇应该有用,我在外面为你们守卫,若是需要什么,黄嵘兄弟只需说一声就可以了。”
黄嵘看了看郭靖真诚的眼神,又低头看着面色苍白的黄峥,最终还是答应了。郭靖高兴的道:“那你们先下去准备疗伤吧,我去准备食物。”
黄嵘微微点头,道:“多谢。”
郭靖看着关上的壁橱门,低下头,低低的呢喃了一句:“我要的不是你的谢谢……”有些苦涩的摇摇头,郭靖走出了门。
黄嵘把黄峥扶着靠坐在墙壁处,自己盘膝坐在他的左侧,这时天已蒙蒙亮,这地室之内竟然也隐隐有了光线。黄嵘仔细观察了一番,忽然发现在旁边的墙壁上有一个钱眼般的小孔,凑过去一看,竟然可以从这里看见外堂的景象。不过有些模糊,黄嵘伸出手探入孔内,将那小镜子上的灰尘拂拭干净。
做好之后,黄嵘伸出手把黄峥盘膝做好在自己面前,伸出双掌内力慢慢的运行过去,绕过脆弱的心脉,直接向下,到腿伤处,把那处残存的毒性逼出去,又用内力在黄峥体内绕了一圈才缓缓的退出来。
黄嵘小心的把黄峥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手轻轻的拨开黄峥额头的发丝。澄亮深邃的黑瞳中闪烁的深情越来越浓,只是,和以前又仿佛不一样,现在的黄嵘干净的不带一丝杂质,没有了以前的患得患失;但是又一样,一样的清澈如水,简单透彻。
黄峥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明了,光线从通气孔中透进来,让整个室内的光景都呈现在眼前。首先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那张熟悉的脸,此刻正惊喜的看着自己。两人此刻的姿势是相对坐着,一掌相抵,感觉到一股内力在自己体内缓缓的流动,黄峥顿时知道是黄嵘在替自己疗伤了。
“哥哥,你先听我说。”黄峥刚要开口,黄嵘就抢先说道。
“哥哥。我现在以九阴真经的疗伤篇替你疗伤。哥哥静下心来,我一定不会让哥哥有事的。”黄嵘说到这里,另一只手握住黄峥的另一只手,接着道:“哥哥,我只把郭靖当做朋友,若是哥哥不喜欢,嵘儿就不和他说话了。待哥哥好了之后,我们就一起回桃花岛好不好?”
黄峥目光微闪,看着黄嵘眼中期盼的眼神,心里忽然有了一种黄嵘恢复了记忆的错觉,因为此刻的黄嵘眼里闪烁的明明是他无比熟悉的深情。
“哥哥?”黄嵘手微微收紧。
黄峥轻轻点头,那九阴真经黄嵘曾经背给黄峥听过,只是那时的黄峥没有什么心情,自然就没有去练。在黄嵘的指导下,黄峥很快就掌握了内力的运行之法,两人依法练了起来。练了一个时辰左右,忽然壁橱门开了,郭靖走了进来,见两人已经开始练功,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把一桶清水,还有一袋干粮放在一边,然后就出去了。
两人停下来,相对的手掌却没有松开,用另一只手拿着干粮吃了,又喝了清水,才重新开始练了起来。当室内的光线从明亮变得黯淡的时候,黄峥渐渐觉得胸口的闷痛感开始舒缓起来,从黄嵘掌心传过来的热气缓缓的散入身体的各个角落,腿间的伤口也开始有了一丝酥痒的感觉,那是伤口开始愈合的症状,心里暗暗赞叹九阴真经果然不凡。
忽然听得外面一阵急促的奔跑声,来到店前,接着一个粗野的声音喝道:“快拿饭菜来,爷们饿死啦!”
黄峥两人都睁开了眼睛,从小孔中向外面看去,只见来的都是熟人,完颜洪烈,杨康,还有侯通海那些人,都是上次在王府中见过的高手。至于郭靖,倒是没看到,应该是寻了地方躲起来了。
那几人在店内转了几圈,没有发现人影,又见店内脏乱不堪,也猜到了此处无人居住,也就不再叫了。没一会有人买了酒回来,那几人围在一起喝着酒吃着肉,大声说这话,说的内容无非就是要找到郭靖把武穆遗书给拿回来,以后完颜洪烈登基当皇帝罢了。
忽然一声轻微的声音响起,堂内众人都是武功高手,哪里会听不到,室内忽的就静了下来。黄峥心里也是一紧,那声音,是傻姑的声音。接着那侯通海走到角落拎了一个人起来,黄峥看了一眼,果然是傻姑。只是此时的傻姑面色有些苍白,显然是受了伤。
“你,你干嘛抓我?”傻姑怒声道,双手乱拍打着侯通海。黄峥心里一惊,原来傻姑这胡乱拍出的两掌竟然隐隐暗含了桃花岛的入门武功“碧波掌法”,虽然不甚准确,但也路数相似。只是可惜傻姑没有内力,发挥不出这套掌法的威力来。联想到先前见到的那具骸骨,黄峥隐隐猜到傻姑的身份。
侯通海哈哈一笑,道:“原来是个乡下女子。”随手就把傻姑扔回原处。
黄峥听到傻姑“哎呦”痛呼的声音,心里倒松了一口气,至少会叫痛表示还活着。
众人吃完了酒食,然后散开了去,只留下完颜洪烈和杨康在屋内。那完颜洪烈就靠在壁橱处,黄峥心微微一紧,接着见完颜洪烈没有其他动作,才放下心来。
黄嵘轻轻的拉了一下黄峥,示意他别再看了,黄峥转过头来,重又闭上眼,专心的开始运功疗伤。黄峥不时的关注一下外面,但更多的是把心思放在面前的黄峥身上。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黄嵘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