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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寸日光-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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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那么渴望成为你,就如同你曾经那样渴望成为我。

只是,海水和火焰,如何能互换,彼此交融?

“田,你应该知道,曈的名字是你我的禁忌。”述手里的雪茄终于点燃,冒出了袅袅的烟雾,然而他却没有抽,只是静静地看着烟雾升腾。

“那么,流蓝呢?是否有一天也会成为不能提及的禁忌?就像曈一样。”

“我会善待她,不会让她重蹈……曈的覆辙。”

“可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

“我会竭尽所能。”

“对于曈,你也曾竭尽所能。”

天台山狂风乍起。

“够了,田,以后不要再聊这样的话题。”述的声音从风里传过来,带着彻骨的凉意,“我知道流蓝和她之间的区别。”

闭上眼,仿佛仍然可以看到那双湛蓝的眼眸,忧郁得如同大海一般的颜色。

她坠落的那一瞬间,天地在刹那间失去色彩,只剩下绝望的黑与白。飞鸟远走,杳无音讯,天空寥廓苍茫。

如果,温柔和宠爱也是囚牢,那么亲爱的曈,请告诉我,是否在那时放手任你飞远,你就会感到自由和幸福,并且勇敢坚定地……活下去。

“我会尊重流蓝的每一个决定,不会勉强她做任何事。”述的手微微用力,浅棕色的雪茄竟在他手中被折为了两段。

“但愿如此。”周田端起桌上的红酒杯,朝颜述做了一个碰杯的手势。

红酒晃荡起伏,如同内心深处隐没的狂澜。

如果能做到那样,那么你就不是述了……
“手在胸前合拢,然后打开,把腰抬高。”述的声音永远都是温柔而平稳的。

我费力滴在水里按照述的指导挥动着四肢,透过绿色的泳镜镜片,看到面前带着泳帽和泳镜的述,只露出窄而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

没有笑容的时候,述下颚的线条是轮廓分明的,有着好看的棱角。不管怎样,都是很俊美的一张脸。举手投足间,有着贵族班优雅淡定的气质。难怪许悠那样的美人,都会这样疯狂地迷恋他。

“好像运用述教我的姿势更加节省体力,现在可以在泳池里连续游五个来回了哦!”我有些兴奋地说道。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我的游泳技巧娴熟了很多,不再像刚来时那样抓着一块浮力板都会呛水了。

“蛙泳是最省力的一种姿势,把它学好,以后万一遇到溺水的情况,可以很轻易地自救。”

然而,尽管隔着深绿色的镜片,我依然可以感觉到他是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某个瞬间狠狠地击中他的心脏。

痛不能言。

每个人的记忆里,都有着无法触碰的禁区吧,一碰,就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田,周末我在家里举办舞会,你和述都来好不好?”甜软如同棉花糖的声音,带着乞求的语调,从泳池那边传来。

我转过头看去,是藤藻。

她穿着粉红色罩纱连衣裙,头上绑着粉色的纱带,宽宽的纱带上坠着颗颗闪亮的珍珠,甜美的装扮映着红红的脸蛋,看起来就如同童话里的公主一般可人。

“周末啊……”周田随意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玩世不恭。

述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情况,而是半浮在水中问我:“流蓝,你周末准备做什么?”

“呃,周末清洁服务社有活动,打扫市中心新建好的博物馆……”

“周末我好像没空,要去博物馆。”周田脸上露出他惯有的迷人笑容,温柔地摸了摸藤藻的脸,“你们玩得开心点哦。”

天哪……田是找不到借口了吗?我连忙低下头去,不让藤藻她们看到我。

藤藻的脸竟“唰”的一下红了,语气也更甜更黏:“讨厌……那下次一定要来哦,田已经拒绝我好多次了!”

“下次一定来,好不好?快回去上课啦,藤藻这样的小美人站在这里,游泳队的色狼们会分心的!”

“嗯。”藤藻露出甜甜的笑容,挥手说道,“田,再见!”

见藤藻转身走了,我才松了一口气,将头抬起来。

田那家伙究竟在搞什么……

谁知,我的头刚冒出水面,就看到藤藻身边的女孩子侧身向她说了什么。已经走到门口的她突然回过身来,凌厉的目光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糟糕,还是被发现了……

“清洁服务社的活动,以后还是不要参加了。”全然没有察觉这些情况的述,在一旁沉声说道,“流蓝,你好好想想还有其他感兴趣的社团没?”

我从沉思里回过神来,愕然问道:“为什么不能参加了?”

“做清洁这样的事情很浪费时间,而且也没有任何乐趣可言。”

“你怎么知道没有乐趣?”

“谁会喜欢脏兮兮的清洁工作呢?如果是因为零花钱不够的话,可以跟我说。”

“那么,你是要给我零花钱吗?”我嘴角浮起一抹笑,“那我以后是不是应该叫你‘爸爸’了呢?”

述沉默下了,隔着深绿色的镜片,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只看到他嘴角逐渐凝成冷然的线条。我转身上了岸。

只是无法克制那一瞬间的刺痛。

我赤脚走在冰冷的大理石面上,一步一步,缓慢滴走向更衣室。

知道自己是和他们不一样的人,他们是庞大财团的继承人,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是学校里叱咤风云人物。而我是得不到宠爱,也没有任何光环的、卑微的谢流蓝。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接近我,给予我温暖与关心,就像被人捡回去的流浪狗,不明白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温热的牛奶,以及满怀宠爱的怀抱。

同样的,不知道自己在骄傲着什么,又有什么可以骄傲的资本。

参加清洁服务社,本来就是因为没有零花钱,交不起其他社团的费用。

你真的没有渴望过像其他同学一样,穿着漂亮的柔道服,或是击剑服,进行着自己喜欢的活动吗?

站在低处的人抬头仰望高高在上的人们,并接受他们的馈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啊……

只是为什么,我却在那一瞬间红了眼眶……

如果说这句话的人是田,我是不是又会同样这么难过呢?


“述……你是一个傻瓜。”目睹着眼前的一幕,周田开口,轻声说道。



夜幕降临,窗外夜色朦胧,月亮如同夜空的泪痣,孤傲滴悬在半空。我打开小阁楼里的台灯,从书包里拿出那封夹在课本中的雪白信笺。

纯白如雪的信笺,翻着淡淡的香味,右下角,金色丝线勾勒的鸢尾花有着柔和的光芒。白天的时候打开储物柜,却发现里面掉出一张雪白的信笺,是述写给我的信。

上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流蓝:

对不起,只是不想看你那么累,才说了那些话,如果觉得今天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妥之处,请指出来,以后我会避免再犯同样的错误,原谅我,好吗?

末尾画着一张眼角和嘴巴都耷拉下来的脸,旁边一个龙飞凤舞的“述”字。

我不由得轻笑出声。想不到述那样的人,会用这样笨拙的方式来表达他的歉意。

真是傻瓜……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

一个不识好歹的人而已。

“把信给我。”冷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我的手猛然一抖,信笺轻飘飘地掉落在地!

顾不得看身后的人一眼,我立刻跳下椅子,伸手去捡。然而,一只戴着翡翠戒指的手先我一步,一把将雪白的信笺抓在了手中。

“妈妈,把信给我!”我立刻站起身说道。

妈妈却收紧了手指,将信揉成一团,冷冷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视了一遍,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外走去。

我追上去,跟在她身后喊道:“请把信给我!”

妈妈连头都没有回,直接往她的卧室走去,身上鲜红睡袍的后摆拖在地上,如同一地凄艳的鲜血。

“妈妈,您要其他东西都可以,只有这封信您不能拿走!”

她走到卧室门口停下来,转身看着我,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轻蔑的神色:“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把信还给你?”

“这封信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伸手去拿信,去被她一把推开。

“既然称呼我为“妈妈”,那么母女之间,又有什么是不能分享的?”她走进房间里,试图关上门。

我立刻冲上去抵住门,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你不能这样做!”

然而她的力气远远比我大,僵持了片刻,终于“砰”的一声,卧室门在我面前重重关上!

“妈妈!”

那封信上没有任何暧昧的内容,可是,却是藏在我心底最隐秘的角落里,是我竭力想要维护的、脆弱如同瓷器的私密心事。

那是述写给我的信啊……温柔的,可爱的,傻瓜一般的述……

是自卑的我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怎么能够让这个永远都在嘲讽着我,唾弃着我的女人看到?

“开门!”我用力地拍着门,木质的房门被我拍得“啪啪”作响,响彻整栋房子,然而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隔壁房间的房门突然开了,怒气冲冲的黙冲了出来,用力地推了我一把,朝我大吼道:“你这个疯子又在发什么神经?吵死了!”

我没有里他,而是更加用力地拍打着房门。

“你如果不开门,我就在外面拍一个晚上!”我豁出去了,咬牙吼道。

“疯子,去死吧!”黙狠狠地踢了我一脚,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用力地甩上了房门!

妈妈的卧室里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我的心慢慢地冷却下去,如同厚重的积雪迅速覆满荒原。

从来没有过关心,从来没有过尊重,一直置身在她那样偏执、那样狭隘的仇恨中,一直饱受冷落和白眼,一直在没有爱的空间中长大。

我的冷漠,全都来自你的残忍。

心底从未爆发的怒焰突然翻滚如岩浆,我抬起脚,用力地将脚踢在门上:“砰!”

“砰!”

“砰!”

“砰!”

“开门!”

每一下都带着惊天的巨响,每一下,都仿佛让整栋房子震动,每踢一脚,赤裸着的脚趾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然而,燃烧的怒焰已经使我无法再感受到任何痛觉,这么多年的受屈和不甘,仿佛要在此刻全部宣泄。我歇斯底里地踢着面前那扇门,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

隔壁的黙再一次探出头来,这一次他却不敢靠近,而是略带惊恐地看着我,仿佛在看可怕的魔鬼。

“把我的信还给我!”我手脚并用地砸向那扇结实的木门,愤怒的声音接近尖叫!

恨她,前所未有地恨她。

她竟然这样将我的自尊和隐私踩在脚下,自私而粗暴!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终于缓缓地打开了,一袭鲜红睡衣的她出现在门口,脸上充满了嘲讽的神色。

“原来是开始恋爱了,怪不得会这么不知死活。有了有钱人家的公子撑腰,就敢在家里大呼小叫,跟我发脾气了呢,”她将信扔到我脸上,“想不到看起来一声不吭的你,跟你那个死去的妈妈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仿佛突然被人剥去了所以的衣服,赤身裸体地站在众人面前。

刻骨的羞耻。

那是一种被侵犯的屈辱。

伤心和羞辱,使我无法再说出任何话,只是缓缓地弯下腰去,颤抖着捡起地上的信,展开,将信撕成两半。

然后重叠,再撕开;重叠,再撕开。直到成为雪白的碎片。

“是不是在向我示威?是不是在告诉我,你终于忍无可忍,打算爆发了?”妈妈冷笑道。

我没有看她,只是低头看着卑微撒落一地的信笺碎片,心如死灰。

不会爆发,不会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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