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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可有点吃力地站起来,因为大腹便便实在不太方便,她连腰都玩不下去,还是汪海帮她穿上拖鞋的。她走进房间,有点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文昕,顺手关上房门。
文昕突然觉得问题大条了,她盯着汪海:“她是谁?谁的孩子?”
汪海似乎犹豫了一秒钟,终于还是说了:“我的。”
文昕呻吟一声,捧住头坐倒在沙发上。过了好半响才放下手,苦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的日子过得太闲了?”
“文昕,”他低声下气,“对不起,签约前我没有告诉你。可是我向你保证,跟你签约的时候,我真没想到她怀孕了,真的,我发誓,我今天才知道,马上就给你打了电话。”
“那你怎么认识她的?”
“在温泉度假村……她是做按摩的技师……”
文昕简直要崩溃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跟她结婚?媒体会把她以前的经历、从事的职业全都挖出来!”
“她是个好女人。”汪海积急急地解释,“她从来没想过用这件事来找我要钱什么的,她也没想过要我跟她结婚,她是个好女人,那时候我们交往没多长时间,就分手了。她怀孕后一直没有告诉我。她吃了很多苦,要不是昨天我偶然在超市遇见她,我也不知道。”
“好女人会一个人躲起来生孩子?”文昕喃喃自语,“这简直比韩剧还要韩剧。”
“文昕,对不起,我知道我又给你惹麻烦了。可是现在我知道她怀孕了,我突然觉得,我既然真的是孩子的父亲,总不能不管这孩子。孩子都已经七个多月了,要是不让她生下来,那也太残忍、太没良心了。”汪海似乎有点着急,但声调却降下去,“文昕,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文昕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想起刚才那双怯生生的大眼睛,终归觉得不忍心,她叹了口气,说:“你真的要让这孩子生下来?纸包不住火,这事迟早会被媒体知道,你打算怎么向公众解释?你是一个公众人物,马上要拍江导的新戏,很长一段时间,媒体都会注意这部戏,包括这部戏里的任何一个演员,都会成为新闻热点。记者有多么无孔不入你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你出任何问题,都等于葬送自己的前程……”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他垂头丧气,“这个时候逼她把孩子打掉,也太残忍了……都已经七个月了啊……”
文昕很认真地问:“那你有没有想过把孩子生下来的一切后果?”
汪海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说:“老实说,我想过。生下来当然会有很多很多的事,生下来会让我面对很多困难,尤其可可以前是做按摩的。可是我今年都三十七了,以前红的时候,没法谈恋爱,没法结婚,浑浑噩噩一混就这么多年了。没错,我是个公众人物,我是个演员,可是昨天我陪她去做产检,看到B超里头照出来孩子的小手小脚,听着孩子的心跳声,我真的狠不下心来说不要这孩子……”
文昕终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可是新片马上要开机,咱们不能冲动。”她想了想,说“要不你先把她送回老家去,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从长计议?等风头过去了再说,不管你跟她将来结不结婚,反正这孩子如果真要生下来,你不可能不管。要不将来就说是你收养的孤儿,暂时让你父母来监护?”
“这样行吗?”汪海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会不会被记者揭穿?”
“记者不可能不发现。”文昕突然灵机一动,“要不说是你姐姐的孩子,你姐姐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汪海犹豫了一下,说“那就说是我姐姐的孩子吧,这样比|夜露申手打,转载请注明|较好。要是对别人说她是孤儿,我觉得也太对不起可可了。能不能跟她结婚还不一定,已经很对不起她,不能再这样。”
文昕终于笑了笑:“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晚上跟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汪海挠了挠头发:“难道我以前不是这样?”
文听正要说话,电话突然响起来,她一看号码是费峻玮,不由得怔了怔。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她有点心虚似的,一直走到没有人的阳台上去,才按下手机的接听键。
费峻玮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你约了谁吃饭?”
“汪海啊。”她随口说,“跟他谈谈角色的事,怎么了?”
“今天不是我让厉贝贝到我家来的。本来晚上我说请她吃饭,结果她说去餐馆也许会遇上娱记,闹出什么绯闻来不太好。
我一想也是,所以就买了点菜回家来吃……你不要误会……我跟她……”
“你想哪儿去了?我没误会什么。你带谁回家跟我没关系,只要不让娱记拍到就好。”
“余文昕!”
她明知故问:“什么?”
他“啪”一声就将电话挂了。
空洞而短促的忙音,倒让她怔忡了好久。她拿着电话站在那里,一直到汪海走出来,端着杯热茶给她:“刚刚都忘了给你倒茶。”
“谢谢。”她接过茶杯,打起精神来,交代汪海,“你还是尽快地安排一下,让你父母来把可可接走?或者你送她回去也行。过几天就开机了,江导的戏那些记者一贯盯得紧,别让他们发现这事。”
“好。”汪海说,“文昕,谢谢你。”
文昕倒觉得有点意外,说:“不客气的?”
“我真没想过你会这样帮我,文昕。”汪海心悦诚服地说,“以前有好多事我都做得不太对,你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来,我又给你捅这么大一娄子,我都准备你把我大骂一顿了,你还替我出主意想办法,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文昕无奈地笑了笑: “我是你经纪人啊,我不替你想办,难道我还要跟你唱反调?你以后把戏演好了就行,其他的都别说了。”
“那我一定、一定的。”
周一开例会的时候,文昕特意将Vickie留下来,告诉她这件事情。
“公司里其他人我都没说,因为毕竟是艺人的私事。不过你是宣传,所以我要告诉你,免得回头出了事,你不知道该怎么对媒体说。”
Vickie点了点头,然后告诉她说:“对了,你叫我上次查关于酒店记者的那件事,我打听出来了。那些娱记都是接到新辰国际故意放出来的风声,才到酒店去的。据说时川跟潘胜茵的私交特别好,虽然潘胜菌并没有签在新辰,不过他们的关系很不一般。时川一接到潘胜茵怀孕的消息,马上就给江导打电话,亲自帮方定奇拿到这个角色。毕竟是当家花旦,时川都肯亲自出马。
不过这男人真是有办法,既能跟潘胜茵交好,还能顾到自己的当家花旦方定奇。你说潘胜茵跟方定奇从来都是水火不容,这个男人是怎么搞定的?
“人家的本事。”文昕飞快地翻阅着一周的娱乐新闻简报,“再说,时川跟哪个女明星不好?”
Vickie”托着下巴看着文昕:“你这句话说得……好酸啊……”
“有吗?”文听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看她,“这句话可不是说的,是marilyn说的。”
“marilyn怎么想起来说这话?”
“忘了。”文昕合上简报,“我得去趟广告公司,有事给我打电话。”
其实并没有忘,文昕第一次看见时川的照片,还是在Manilyn的电脑上。虽然偶尔不经意也会有新闻提到时川,但照片却是很少的。业内总是很恭敬地称他一声“时老板”,所谓娱乐圈中的教父、影视界的大鳄。新辰旗下掌握多家院线,新辰传媒集团则囊括业内最著名的影视制作和经纪公司,其中隐隐还有广告、平面传媒、无线网站等等千丝万缕的瓜葛,几乎是一手掐住了圈内无数明星的命脉,爱之欲生,恨之欲死。于是江湖传说这个男人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化腐朽为神奇,让一个普通入变成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同样,一句话也可以让任何一个艺入前途尽毁,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偶尔也能见着新闻照片,不多,就那么几张。虽然坐拥庞大的娱乐业帝国,但时川本人似乎对出风头没什么兴趣。记者们唯一拍到他的机会,是每年一度的“新辰盛典”。穿黑龟礼服’系领结,五官端正,眉峰挺拔,在一堆男女明星星光熠熠众星捧月的陪衬下,仍旧有种出奇的神采。这男人明明长得不帅,可是气势夺入,偏又有一种剑在匣中的收敛,让人觉得既矛盾又和谐。他似乎习惯了俯瞰一切,于是俯瞰镜头,眼角却永远微眯,仿佛一点点看淡这浮华盛世的厌倦与轻蔑。
文昕还记得当时Marilyn的语气,她掐掉烟头,伸出食指掸了掸屏幕上的照片,淡淡地说:“这就是时川。”
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业内的公敌。当时文昕用一种复杂的心态打量着照片,说:“看上去倒不像有三头六臂。”
“尤其会哄女人。”Marilyn似乎是随口说道,“他跟圈内一线女明星关系都不错。当初潘胜茵如果不是想自立门户,很可能也会被新辰签下。论起花旦,没人能跟新辰比,他们又方定奇不说,还有白瑶、邹敏敏、符云乐……哪个会出来都能撑起一部戏。”
“还有高颜。”文昕不由得道,“时川眼光真好——或者说他手底下那些人眼光真好,签一个红一个。”
Marilyn笑了笑:“有时候也是运气。我们这行,运气太重要了。”
文昕没有问下去。Marilyn当初在新辰国际做过多年,后来才跳槽到公司来,这中间的缘由没有人知道。江湖传闻是老板重金撬角,但Marilyn并不是那种太看重薪水的人,所以文昕一直猜度或许她是看不惯新辰的处事方法。因为Marilyn每每提到新辰国际,都颇有点不屑的语气。
从广告公司出来,开始下雪。零星的雪花乱飞在空中,像是谁没心没肺地撒着盐,又像是夏天路灯下的虫蛾,胡乱地绕着灯柱飞扑。高架桥上的车已经排成了长龙,大家都减了车速。文昕把广播调到调频,开始听音乐台。电台里放的情歌很好听,蓝牙又扔在车前台,导致她半天都没有听到手机在震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于是连忙拨回去。
电话是小于打来的,告诉她说费峻玮皮肤过敏,现在在医院,医生开了药要挂水。
“严不严重?”她问,“在哪家医院?”
小千告诉她医院的地址,她心急火燎地赶过去。急诊室里人声嘈杂,走廊那边的输液观察室里更是坐满了人。她一眼看到费峻玮,虽然他戴了帽子口罩,外套的领子还竖着,一条围巾更是将睑捂得严严实实,不过她还是一眼认出他来,就凭他的那两条长腿,也比其他病人占了更多的地方,这么大只,当然很醒目。
她不做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他明显被吓了一大跳,回头看是她,不由得瞪了她一眼。
他旁边还有个位置空着,她坐下来问他:“小千呢?”
“拿药去了。”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拉高他的袖子,看他胳膊上起的红疹:“你吃什么过敏了?”
“不知道,那天火锅煮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两,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他却像是渐渐高兴起来,有心情跟她说闲话,“刚刚医生要看我的脸,我没给他看,就给胳膊他看了。”
不然也不能这样安静地坐在这里。早两年他去医院看病,老老实实在病历上写“费峻玮”,结果轰动得半个医院的护士都来要签名,后来终于学乖了,每次都用司机的名字挂号。
果然没一会儿,小千拿着药水来了,护士闻:“张大志?”
费峻玮点了点头。
护士又瞧了他一眼:“四十六岁?”
费峻玮又点了点头。
护士三下五除二扎起静脉,狠狠拍了几下,疼得他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