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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层层精锐骑兵合围,粮草和中军营帐都被围在中央,正是为防着清军偷袭的布阵的方法,这也是玄烨断然否决费扬古提议的原因之一。
眼见着能隐约看见大营内巡回的士兵人影了,天赐下了马,摸一把随身的佩剑和软鞭都在身上,镖袋里也满满的一口袋金镖。定了定心神,施展起传承自阎王的心法中的御风之术,贴着草地偷偷潜行而去。
葛尔丹的铁箍一般的封锁线,居然就被天赐轻而易举地潜了进去。要知道修士的神通本已超出了这个世界大多数人的认知,加上天赐修习的心法又是顶级的神通,虽然成就还很有限,只是堪堪入门,但躲过这些军营的鸣哨暗哨还是绰绰有余了。
顺利溜进大营,天赐呼出了一口气。他紧张的心略微放松了些,第一步的成功也让他信心大增,当下摸索着寻找粮草大营的位置。
葛尔丹的布阵重点在于外围的铜墙铁壁,因为是为防夜袭。决不会想到有像天赐这样偷偷溜进来的。因此营区内的粮草大帐并没有伪装,很是好找,天赐没有费多少功夫就寻到了大帐。
他一阵激动,靠近大帐,仗着御风之术神出鬼没,偷发暗镖一一解决了看守的士兵,终于溜进大帐。看着堆积如山的粮草辎重,天赐心中不由浮现出阿玛得知他烧了葛尔丹粮草后的惊喜表情,不由大是激动得意,当下毫不迟疑,掏出怀里的一堆火折子,晃燃了四处丢起火头,眨眼间,葛尔丹营区中火光冲天,三万大军的粮草顿时烧成了一片火海。
火势瞬间惊动中军,葛尔丹又惊又怒,训练有素的蒙古精兵也是名不虚传,几乎在火焰燃起的同时重重叠叠的重甲骑兵已经将粮草大营包围了起来,一声接一声的“捉拿奸细”吼声层层传来开去,越来越多的士兵向着这边涌来。
天赐激动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他的御风之术还远远没有到能够御空飞行的程度,潜行偷入尚有可用之处,正面对敌可就派不上多大用场了,如今数千兵士已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他再想偷溜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了。
他已经插翅难飞,除了凭本事硬闯出一条血路,他别无他法。紧抿着唇,天赐少年雄心顿生,既然跑不了,那就跟你们真刀真枪的干一场,看看自己的功夫,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重装铠甲的蒙古人惊讶地看着被围困的一身夜行衣的少年,实在无法相信,通过铁桶一般封锁烧了三军粮草的清军奸细竟然会是这样一个身量未足的小孩子!
葛尔丹已经被惊动,来不及披挂齐整就匆匆赶来,看着阵中横剑当胸的少年天赐,听着下属的低声奏报,不由脸色越来越阴沉起来。
天赐看着中央的那个大胡子军官,心中狐疑,大声喝道:“来者可是葛尔丹?”
葛尔丹冷声哼道:“胆大妄为的小子!知道我是葛尔丹,还不速速受死!”
“葛尔丹,你辱我额娘,今日我要替额娘报仇!”天赐一听对方是葛尔丹,哪里还顾的上什么,小小的身子拔地而起,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取葛尔丹!
“保护大汗!”□□突起,蒙古兵们立即抛开了对方是小孩子的轻视之意,见他出手不凡,顿时将他当作了大敌一般对待。
战马交错,眨眼间葛尔丹便被士兵们重重护在中央,“活捉这个小子!”葛尔丹阴沉的声音响起,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小子非同一般,捉住了会大有用处!
☆、天赐的命运
天赐杀入蒙古骑兵阵中,兔起鹘落,眨眼间就收割数条人命。蒙古人顿时大惊,此刻才醒过神来这个少年非同一般,绝对是个棘手的敌人,收起一开始的轻视之心,以结阵来对付他如鬼魅一般的身法。
天赐平生第一次如此面对面杀人,见了血,越发激起骨子里爱新觉罗氏马背上的血性,一把追魂剑使得出神入化,越来越多的蒙古兵士被砍落马下,可是杀掉一些,立马就有更多的兵士加入,层层的包围圈越来越大,围住天赐的圈子也越来越小。葛尔丹在远处冷眼旁观,知道这个少年就算再勇武,被擒住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抓对方这样一个小家伙,就要付出他如此多的勇士的性命代价,真让他好一阵心疼。
葛尔丹瞳孔微缩,“小家伙,但愿你的身份不会让我白白付出这么多勇士的生命才好!”
天赐心中也在发急,眼前的形势不容乐观,他一个人一把剑无论如何杀不了这样多的蒙古兵,何况激战已久,真元已有枯竭的迹象。心中飞快地在传承着搜罗应对的方法,手中一把寒剑如花间蝴蝶般上下翻飞,每一道寒光都带起一个蒙古兵的人头。
此刻,康熙的大帐中,费扬古紧急来见:“皇上,对面葛尔丹军中突然火光大起,似有变故。”玄烨闻言立即出帐与费扬古一道上马查看。
神情凝重,玄烨道:“立即派人前去查看,须防葛尔丹诱敌之计。”费扬古叫过副将,当即吩咐下去,这里玄烨又道:“即刻点兵待命,葛尔丹军中有变,机会难得,三军待命,随时出兵!”
天赐已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久了。脑海中,一个他刚刚开始修炼的道术浮上心头。此术名为都天紫雷神术,是雷系的法术,威力无匹,但控制不好极易受到反噬。天赐修炼了几回,却一直没有试演过,一是担心自己修为不到受到反噬,二也是因为修炼这个法术动静太大,避暑山庄那个地方,实在没法子试炼。
此刻反正也没有退路,天赐将牙一咬,鼓动真元发力一剑,将围住他的几个蒙古兵迫开身侧,施展御风术跳出包围圈,悬在空中,默念法决。
随着法决念动,原本俊秀的少年脸上浮现出一股暴戻之气,天空风云卷动,地上飞沙走石,一时间,蒙古军中战马嘶鸣,一个个都挣动四蹄,似感应到大劫将至,都想速速逃离。
蒙古将士们也惊疑不定,但他们控马有术,迅速控制住受惊的马匹,紧紧盯着悬浮半空中头发随风飞扬表情肃杀的少年郎。此刻他完全被狂风包裹,别说他们近不了身,就是射向他的羽箭也都被狂风扫落,根本射不进他的身前。
葛尔丹脸色阴沉,不发一言,两军尚未交战,就失了三军粮草,如果连这个少年都拾掇不了,这于军心是大大不利!当下厉声喝道:“葛尔丹的将士们听着:拿下这个少年,记头功一件!胆敢畏死不前者,立斩!”众军听得大汗的军令,发一声喊,又都围杀上来。
这时,半空中的天赐忽然睁开了眼,冷冷扫过下方众人,喊了声:“拙!”
刹那间天上厚重的乌云裂开,无数道碗口粗细的雷电从天而降,霹雳啪啦劈进人群之中,顿时阵阵人肉焦臭的气味四散,只在眨眼之间,葛尔丹就失去了上千的精兵。
饶是蒙古人凶狠,见了眼前这样的情状也不由胆寒,余下的士兵们顿时裹足不前,眼前的少年如同专职收割人命的魔王一般,所用的手段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快上!他已经不行了!”失去了这么多精兵,葛尔丹肉痛之极,一眼鹰眼死死地盯着半空中摇摇欲坠的天赐,纵然痛极怒极,但他竟也沉得住气,丝毫不为眼前的惨状所动,誓要拿下这个少年!越是厉害的对手,他就越不能放过,放虎归山,早晚还是他最大的敌人!不管付出多少代价,这个奇异的少年,他要定了!
都天紫雷神术的威力本来远远不止于此,但天赐已经无法再继续施放了,这一波紫雷已经耗尽了他所剩不多的真元,眼前一黑,喉头吐出一口甜血,头重脚轻地倒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草原的泥地上,模糊间,最后一眼,只见着无数的蒙古兵发喊向着他围拢过来。
“阿玛,额娘,天赐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一抹苦笑挂在他的嘴角,少年阖上了他沉重的眼皮,恍惚间似乎有一张似曾相识的大脸在眼前展开,那一副画面,异常诡异,可是他再也无法思考了,头一歪,他完全昏了过去。
“三军听令:葛尔丹中军大乱,此乃天赐良机!”玄烨一身戎装,在中军发令:“费扬古,你率部为前锋,立即正面冲击葛尔丹大营,索额图,你率军分两翼包抄,朕亲自督军接应!”众将领命而去,顷刻间,旗帜遍野,八旗将士倾巢而出,瞬间冲至葛尔丹的营区。
而此时葛尔丹却在亲军才簇拥下仓皇逃向自己的营区,方才的恐怖画面兀自让他心惊胆寒,就算是草原上最狠辣的枭雄,也被刚才的人间地狱般的景象骇到了。
方才,就在那个奇异的少年倒下的时刻,他的人眼看就捉住那个小子了,忽然半空中出现一张诡异的大胡子人脸,锅灰一样的脸色,寒冰一样的眼神,令人魂魄欲裂的冰寒声音在他脑海深处响起:“敢妄图我传人的命,本王教你十世不得入轮回,下十八层地狱熬炼一千年!”
然后便是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无数的蒙古士兵就那样突然倒地,浑身肌肉如同被风干了一样迅速消失,以他肉眼可见的速度演化成一具干尸。数千精兵几乎是在眨眼间就变成了地上层层叠叠的干尸。
他无暇多想,立即卷着自己的亲兵逃命,再也顾不上那个烧他粮草的少年了。好在那个大胡子也并没有追来。然而回到中军营帐的葛尔丹惊魂方未定,还来不及喘口气,便又接到了康熙大军前来攻营的消息,由于方才重兵围困那个烧粮草的少年,大营的守卫出现了空档,已经被康熙的前锋费扬古撕开了一条口子,生龙活虎般的清军杀进营区,如狼入羊群一般,杀得葛尔丹的军士鬼哭狼嚎,四处奔逃。
葛尔丹闻言大惊,暗恨道,康熙小儿,此乃天灭我葛尔丹,非战之过!但他毕竟称雄多年,虽处于劣势,仍然处变不惊,当下调度军队,一面向中军收拢,一面往西边撤退。首战不利,当务之急是保存实力,整顿军队后再重新筹谋,只要有时间休养生息,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卷土重来!
清军初战告捷,这一场突袭打得异常漂亮,葛尔丹的大营被完全端掉,残军退向乌兰木通以西。初步估计,正面杀人的费扬古和两翼包抄的索额图共计打掉葛尔丹约一万的人马,加上围困天赐时丧失的几千精兵,这一场交手,葛尔丹就失掉了近半的兵力,此番与玄烨的交锋,他败局已定。
论功行赏之后,三军都在欢庆胜利,唯独乐薇的帐中愁云满布。幸好率先杀入葛尔丹中心营区的是费扬古,震惊地看着满地蒙古兵的尸体,费扬古发现了昏迷在中央的天赐。他知道这个整日跟着皇上的少年身份不凡,当下立即令士兵将他抬了回来。如果此刻发现天赐的是索额图,那恐怕就大大不妙了。
玄烨神色深沉地看着床上躺着的紧闭着双目的天赐,无暇理会旁边满是担忧的乐薇。军医已经诊过,他只是劳累过度体力透支昏迷过去,并无大碍。然而他此刻忧心的并不是天赐的身体。
据费扬古的回报,他心中已经断定那一夜突起的火光就是天赐潜入进去放的火烧掉了葛尔丹的粮草,并由此引发葛尔丹军中的混乱,制造了清军大胜的契机,这本是大功一件,但是,他见到了费扬古抬回来的蒙古士兵诡异的死法,而不得不忧心忡忡……一切,都要等他这小子醒过来才能问清楚。
床上的少年终于微微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目,似有些不敢相信的左右看了一眼:“阿玛?额娘?”
“天赐——”乐薇兴奋地扑了过去,却被玄烨伸手拦住了。深吸一口气,玄烨低压地声音问起了刚刚醒过来的天赐:“葛尔丹的粮草,是你烧掉的?”
“是的。”天赐微弱的声音答道,他此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