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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本来想以饮酒来装作镇定的谢晴初,在听到这句天雷的话时,终于很不文雅的吐了出来。莫非是她重听了?大婚?子虚乌有的事情,他怎么还能说得这般的顺口,仿佛这是已成定局的事情?
“殿下,晴初从小就有心绞痛的毛病,是激不得也吓不得的。今日折子之事是晴初的错,一时糊涂,请殿下您高抬贵手,大人不计小人过,晴初定当感激不尽!”心绞痛是假,难受是真,对面的这个人,真是个难缠的对手!本来就是因为不想低头,才私自递的折子,没想到还捅了更大的篓子,他居然使这招,现在希望他只是因上折的事故意刁难自己,希望,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诶,这怎么会怪你?我已经说了,还得谢谢你帮我减少辛劳呢?不过……没想到你还有顽疾?幸好宫里有很多医术精湛的御医,定可以医治你的病,这点你就不用忧心了。”君平岳笑意盈盈,丝毫没有理会谢晴初眼里的抗拒,自顾自的说着,那颗夜明珠大大方方的放在她的面前,似乎已不能拒绝。
她的手已经捏得直冒汗,想不到什么可以规避他的话。她沉默了一会,突然灵光一闪,抚着额,“虚弱”的说,“殿下,我兴许是酒喝多了,有些不舒服,请允许我先离席回驿馆。”说着也没等他回答就已经站起身,虽然没有礼貌,可是她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情况了。似乎为了配合她的说辞,身子还晃了一下,不过君平岳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既然不舒服的话就先回去吧,反正还有日子可以商讨。对了,你的侍女被我先打发回去了,就坐我的马车回去吧。”他关心道,可那平淡无波的语气听不出其中的真假,看来他真比戏子还懂得隐藏本性。
如果是心细的人,就能察觉到他的称呼上已发生了变化,不再是“谢使节”,而是更为亲密的“你”。谢晴初十分不情愿,手微微的使力想挣脱他的搀扶,可是却很不得要领,总是被他制住,这个男人,真的如他所说,一切都要控制在手。
奇怪了,不是说南陵最注重礼教,男女授受不亲,他这样,倒像真的未婚夫妻一般的亲昵,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他就笃定自己肯定受用?虽然凤羽的女子都更为大方开放,可还没到随便与人牵扯的程度啊。可是,尽管如此,还是不得已的被他牵上车,不过让她松一口气的是,君平岳没有一同上车,而是仔细的吩咐属下将其安全的送达驿馆。
谢晴初临走前,深深的看了眼一鸣楼的招牌,心里暗暗的想,这里果真不是她的福地,一而再的受挫,下次记得要避得远远的。
君平岳没有送谢晴初,也没有回皇宫,而是转入了一鸣楼的内堂,而后快步走到曲径幽深处,进入那不为外人开放的地方。
这里翠竹摇曳,鸟语花香,淡雅的简朴与前面的奢华区别开来,显示出主人独有的品味。
君平岳大方的进入一间厢房,里面书香韵味十足,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大架子的书,看来应该是一间书房。那里早有一名白衣男子在守候着,似乎早料到他的到来。
那人见到他,也没有像一般人一样恭敬的行礼,只轻声道,“你来了?”
“嗯!”奇怪的是君平岳也没有在意他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怎么?你送出夜明珠了?她有什么反应?欣喜若狂?”那白衣男子笑笑,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随意的披泻在肩,随着主人的动作肆意而行。
“你觉得有可能吗?”君平岳讽笑,眼前拂过的依然是谢晴初那极力争辩的小脸,仿佛自己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虽然自己也不是真心实意,但是还是如鲠在喉,心头似乎被什么占住了,不太好受。
见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估计也是遇到了阻碍,了然道,“那倒是,那么一个出尘脱俗的姑娘,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心机阴沉的大冰块,不是自找苦吃么?”他夸张的点点头,认同的叹气。
“南宫一鸣!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君平岳怒吼,在他面前似乎很放得开,没有在人前的那么冰冷,更多的是在朋友的面前自由自在,不用掩去自己的真性情。
南宫一鸣像是习惯了他的厉言厉色,依旧笑得开怀的说,“好好好,不要老羞成怒,年纪轻轻的装什么深沉!”玩笑话说完了,他又正色道,“依苏御史所说,那谢晴初与骆羽飞有九成九的相像,更甚于骆馨。”
“哦?他们就谈了这些?”
“不是也差不多,但是谢晴初极力否认,而她的说辞似乎也说动了苏御史,看来像真的误认了。”
“真的是误认?”君平岳反问,他显然并不相信,“你派去凤羽的人查到消息了没有?”
“哪里有那么快?一来一回总得十天八天吧?况且要查的事还追溯到二十年前,须要费上一番功夫。”
“总之我要尽快知道结果。”正如他所言,结果才最重要,至于怎么达成,他并不在意。
“知道了。”南宫一鸣道,“不过……难道你真的想娶她?”
“有何不可?”他扬眉,兴趣依然,与那么一个人在一起,有棋逢敌手的感觉,日子不至于无聊。
“那么离经叛道的一个人,与你平日欣赏的女子不是一个样儿。莫非你是受了什么刺激?”
“废话少说,你是觉得最近太闲了?”他恼羞成怒的说。
“呵呵。”南宫一鸣不怕死的趋近他,近在咫尺,意味深长的说,“不过看来人家并不欣喜你的求亲啊,难不成你真的想霸王硬上弓?”
“我不会逼她的。”
“嗯,嗯。”果然是孺子可教也。
“除非她真的是那个人,那么到时我会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闻言,南宫一鸣的心沉下来,难得正经的说,“平岳,你已经做的够多的了,不必把自己的幸福也搭进去,这些年你……”
“好了,别说了!”他一扬手,止住了南宫接下来想说的话,他知道他想说什么,也明白他是为了自己好,可是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
如何善了
驿馆内,笼罩着难以言明的压抑的气氛,让人透不过气来,似乎流传着什么不好的消息。
此时,凤羽众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更不用说坐在中间的谢晴初了。绕是她再清明的脑子,此刻也想不出任何妥当的对策。这个不按理出牌的君平岳,到底存的是什么心?反正她不会自大得真的相信他说的什么人中之杰这种场面话,可想深一层,又考究不出缘由。
逼婚?现在众人脑海里一直浮现的只有这两个字,光听着就接受不了,更何况对象是南陵的五皇子,与小姐不对盘的君平岳?别说小姐不答应,老爷少爷也不会答应!陛下更加会强烈的反对!至于他们嘛……定誓死护主了!还有什么比小姐的终身幸福更重要的?
谢晴初已经沉默了一晚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她索性离开椅子,走到窗边,让微微的秋风吹去心头的烦闷。月儿已经升得很高,像个银色的圆盘,光鉴照人,约莫是要到中秋了吧?
蝶舞他们看着谢晴初瘦弱的背影,心头泛过难以言语的心疼。本来该是无忧无虑,才情出众的小姐,如今却落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么娇小的身子,到底还要承受多少?
“小姐,要不咱们写信给陛下,依小姐和陛下的交情,定然会帮你解决这个难题的。”蝶舞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一打破了沉默,大家就说开了,其他人也赞同蝶舞的不断点头。毕竟现在面对的是一国的皇子,不是寻常人,打不得骂不得更躲不得,但是正面交锋的话又会两败俱伤,由陛下出面就不同了,首先在身份上就可以压住对方。
晴初闻言,觉得也有道理,她怎么没有想到?也许是潜意识里不想向小七低头吧,所以在那件事以后,自己遇到什么困难都是一里承担,从没开口求过他什么,现在破例一次也不为过吧?
而且,依此看来小七也是想到自己会遇到不少的困难和阻滞,所以才会有那道圣旨,若非在朝中亦不能全身而退,他不会这么轻易让自己离开凤羽的,她也正是明白他的难处,才答应出使的。于是横亘在她心中多时的阴霾霎时一扫而空。
不过,在谢晴初还未送达折子回凤羽,陈天翼的旨意就已经到了南陵,除了给南陵帝的官家信函外,还有一封写给她的私人密信。送信来的人,是陈天翼的近卫步青,这个人和他的主人是两个极端,一冷一热。他很少说话,典型的少说多做,任劳任怨,十分尽忠。
像步青这么冷静的人,跟在陈天翼身旁也有十几个年头了,一回想起当时禀报他,谢晴初遇袭受伤时所显露的那副狠厉的模样,还是会胆战心惊,仿佛全身都笼上一层阴暗的戾气,让人望而生畏,更庆幸自己不是他的敌人,否则下场凄惨。平常无论是什么事情,那位君主都是泰然处之,偏偏一遇上谢晴初就方寸大乱,这不,也不管什么国家大事了,立刻下旨召谢晴初速回以安君心。
他甚少出任务,看来是有重要的事情了。这次他难得的开口跟谢晴初说,“陛下知道您受伤以后,龙颜大怒,所以召您速速回朝。”说完了也不等她问话就潇洒的离去了。后来又细想,既然出动了步青,则证明在自己人里出现了陈天翼不能相信的人,可等她知道是谁的时候,为时已晚,此是后话。
谢晴初笑看着步青离去,心道,都过了这么些年了,还这么不苟言笑,连以前被自己捉弄了,都只是红着脸,却从不会抱怨,难怪小七这么倚重他。
谢晴初打开信封,一看到那手熟悉的隶书,就有着莫名的感动,待她读到字里行间浓浓的关心还有对于她受伤的斥责以后,她难过的留下了酸酸的泪水。她没有忘记,其实小七最喜欢写的是狂草,他曾说狂草符合他的心性,自由而奔放,潇洒舒心。可是他却因为自己说隶书更加好看,而逼着自己改写隶书,中规中矩的字,正如他现今高坐龙椅一样,他是否也怨过她?
此刻她是矛盾的,若是就这样回去的话,怎么面对他?还有朝中处处与她作对的人又如何善了?辞官乖乖嫁人她不会依从?可是,不回去又能到哪里,丢下亲人,四海为家?这么不负责的行为也不是她的作风,要不当时也不会去参加科举了。
哎,无论是哪样她都很难接受,一时间又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除非她消失在这个天地间,那还好说,但好端端的一个人,哪能说消失就消失的?
谢晴初不知那封给南陵皇帝的烫金朱漆信函写的是什么,只是,在呈上去的第二日,就得到了南陵皇帝亲自下旨召见,看来是有什么事情改变了,那君平岳在有本事,也敌不过他的皇帝老子。
再次的踏进皇宫,没有惶然,也没有肆意,她只是默默的随着宫人行进,似乎她早有预感,这次的觐见,应该就可以解脱了。走到上次的御花园,又想起了那次气人的会面,不知为何,自己下意识的往那百花丛中一瞥,不看还好,一眼看去,竟然看见了君平岳?
可是,那时他是蹲着的,看起来并没有发现自己,他今日一反常态的没有穿惯有的绛紫衣袍,而是白衣飘飘,在谢晴初的角度望去,只看得他的一个侧脸,这是一个柔和了不少的君平岳,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温暖的笑容,不是人前的似笑非笑,亦非深藏不露的讽笑,只是很单纯的咧开嘴,对着怀里的小家伙,不知在说些什么,他此刻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