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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石榴迎面跑来,面露难色,“刚睡着。”
申忌崖想着要不要推到下午再走。杜嬷嬷就喘着气跑过来了,“姑娘们说可以走。”
二人松了口气,杜嬷嬷却是喘着气还有话说,“凌姑娘病的严重些,怕是得带点药,路上吃。”
申忌崖见杜嬷嬷几天不见,稳妥了多,有心想留在车上照顾云倾城。转瞬想想,杜嬷嬷家小都在柯城,把人带去着实不对。便没有提,只说煎两服药带在车上便好。
杜嬷嬷便去了厨房,泪眼婆娑地边煎药边哭。声音竟把前院的杜总管也招来了。
左一句舍不得,哭上一阵,又一句可怜的女娃子,哭上一通。
煎了两服药下来,杜嬷嬷到成了泪人。杜管家站在身侧,瞧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倒有些心疼起来。自家的婆娘,何时有过这般为别人起来。
把煎好的药封到几个瓷罐子里,杜嬷嬷不忘装了满满一罐子梅子。想着俩姑娘这一路上难免遇到病痛,心里竟绞得难受。都不知道自己当时被什么猪油蒙了心,竟也那般对过她们。
云倾城穿了棉服,外面有加了申忌崖送的雪貂裘,总算是不那么冷了。迎春觉得自己好了。也没穿那么多。还是没心没肺地先拉着申忌崖问问给她的权限,能不能大展身手。
人人都知道此去路上惊险。风灵懒洋洋地穿着他的破白袍,睡眼惺忪地看着花园里的众人。对申忌崖挥挥手,又返回听竹轩去了。
云倾城恍惚间想起,风灵的袍子,几时起破了呢?他的袍子是不新,但一定是干干净净,好着的。几时破了呢?云倾城深深地望了一眼听竹轩的方向,静静听着听竹轩里传来的微微的鼾声。竟有些失神地笑了。
迎春望着云倾城,凝起神来,并未闻任何声响。就连听竹轩的竹子都未发出只言片语。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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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灵是神。至于是什么样的神?我也没想好。总之不是无所不能……
☆、第二十三章 夜袭
云境三千二百一十二年三月初一
云洲的夜总是冷的彻骨,风凛冽无情。风灵截杀完两批杀手,神情有些疲惫。连日来,杀手的素质越来越高,出现的也越来越频繁了。他垂下眼睛,浓密的睫毛在风中抖动。地上的两个人,死前还难以置信地睁着眼。风灵再深深看一眼,嘴角扯出一抹笑。那个人当时就是这样看的吧?男子转过身去,掩住眼神中略微显露的宠溺。
淡然立在风灵身后的男子漠然地跟上前,满眼都是风灵的背影。
“重妤何时启程?”风灵伸出如玉的手指,凝视袍角沾上的一抹血迹,眼中显露淡淡悲怆。
夜钦紧了紧手中的剑,“重城主方接到云王密信,相信不日便会启程。”
“好,你回重洲吧。”风灵的话飘远而幽寂。
夜钦抬眼,那人明明就立在他前方两步的位置,却感觉人在天边,遥不可及。
“想留下来陪我吃饭么?”风灵见夜钦凝神,猛然转身。欺霜赛雪的容颜,每一寸肌肤都如明珠美玉,眼睛明亮如星辰闪烁,鼻梁高挺,鼻翼轻盈。轻启朱唇间似有万千风华。风灵目光流转,不怒自带凛然。手指轻抚着衣袖上柔滑的纹饰,心下想,也不知那人病好了没,伤好了没。
夜钦不禁垂下眼睫,不敢直视,“夜钦这次来是请主人回去。”
“主人?”淡笑声传入耳中,飘远悠然,风灵戏谑地端详着这人,口型略带夸张,“我几时成了你的主人?”
“这,这……”夜钦眼珠流转,心下骇然,冷汗自后背蹿上,脑子一热,无法思考,只能硬着头皮重复指令,“夜钦奉重城主之命,务必带您回去。”
“重城主。”风灵微眯起眼睛,玩味更浓,嘴角扯起一抹意味幽深的笑。
“是。”
风灵目光收紧,周身杀气凛然,再不多留。一瞬不见了踪迹。
夜钦心下骇然,又骑虎难下。再睁开眼要辩驳时,前方已无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半晌,便头皮发麻,心凉了一半。想到那杏目圆睁,朱唇嘟起的女子。夜钦只得长叹一声,呜呼哀哉。随即唤出被他隐在暗处的逐日,利落上马,朝着重洲的方向打马而去。
同在此时,一行人走在官道上,连夜赶路。官道上人并不多,挂在马车上的灯笼忽明忽暗,如鬼火闪烁。
童石榴手下稍微慢了一点,接过迎春递出来的水袋,喝了两口,又塞回车里。
“到哪了?”迎春舒服地靠在车里的狐狸皮毯子上,悠闲地接过水袋,盖好盖子。
童石榴当即对着夜路扫了一眼,心下骇然。随即对着车里白了一眼,没好气地道,“快到路州府了。”
云倾城睁开闭着的眼睛,掀开小窗户上蒙着的帘子。夜幕低垂,不知何时下起了雪,雪不大,懒懒散散飘着。四周都是山脉,缠缠绵绵,连绵起伏。望不见尽头。
云倾城一直都觉得云洲的雪是有感情的。它们也诉说着关于自己的离合悲欢。不觉伸出手去,接住了几片落雪。手下瞬间冰冰凉凉,沁得心都是通透的。
迎春借着车里微弱的灯光,捕捉到云倾城脸上少见的笑容。那姿色本就倾国倾城的女子,柔弱无骨的身姿,风韵流转于现世,纵是一个蹙眉也会赢得万千目光如许。更何况这空灵一笑,没有悲欢,没有喜乐。就是一抹对自然的崇敬,便晃了迎春的心神。
迎春手下一弹,帘子落下去。云倾城回过神来,眼神纯净地向迎春伸出了手,“你看这雪。”
待迎春起身时,云倾城略带温热的手里已经只剩下几点冰水。
女子瞧着手里的冰水,黯然地扯出一抹苦笑,原是一开始便是留不住的。何故要接下来呢?
“我听说路州城有申家的绸缎庄。不如明日到了,去找绣娘做几套?”迎春的声音都是软的,随手把玩着申忌崖的玉令。这几日躺在马车里,身子骨都似颠得软了。身上是件水蓝色的襦裙,举手投足都像极了慵懒的猫。
云倾城收回思绪。拂开手里的水滴,掩面轻笑,“就你事多。”
“不穿白不穿,反正他家不缺这几件衣服的。”迎春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旁人都纳闷她从哪里偷来的理直气壮。
云倾城听着迎春这话,不禁想起了风灵。这一行人走了十多日,除去她最开始病的有点糊涂的那两三天什么都不知道以外,她清醒了的这么多天以来,也都没有再遇见杀手。
按着前两次的交手来看,杀她是志在必得,没有要退却的意思。可这多日没有动静,要么是在准备一次万无一失的绝杀,要么就是有人暗中相助。
云倾城心中暗自思忖。迎春却突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膝盖,“定有人相助。”她说的胸有成竹,云倾城惊叹。不知从何时开始,迎春已经如此了解自己了。
云倾城点点头,“但愿如此吧。”
车外
“澜兄,前面就是路州。”申忌崖跨在一批高头大马上,夹紧马腹,在风中颠簸,“我们在路州休整过后再走可好?”
“听当家的。”封澜用力夹了一下马腹,身下的马儿欢快地跑着。只是这突如其来的雪让封澜措手不及。
“澜兄在路州的生意不知做的可好?”申忌崖的眼睛如夜间的狼,嗅着猎物的味道,提防着危险。这一路上的试探并没有让申忌崖放下戒备。
“当家的说笑了。”封澜紧紧夹着马腹,身子稍往前倾了一点,讪讪地笑着,“我那只是小打小闹。糊口而已。”
“澜兄过谦了。”风雪迷了申忌崖的眼睛。这路州城是一定要停下来了。心下不由得一紧。
两人说话间,童石榴的马车赶得又快了一点。
顷刻间,一声低喝,封澜已经冲出了马背,迎上了一道黑影。童石榴手下不停,马车快速地前进。雪下得越来越大,已经看不清前方的人影。
申忌崖一瞬掠起,朝着马车后面闪去。显然此时已经来不及了。马车瞬间被一截鞭子劈开。驾车的童石榴像车内一捞。受惊的马儿已经长嘶一声狂奔出去。
云倾城第一时间冲天直上,反手朝下,掌中提起九成内力猛然俯冲。
迎春拔下头上的步摇,长鞭已至她脸侧一寸之内。小童豁然捞起她的腰,顺手扔了出去。
那人的鞭子拉开了童石榴的袍子。一声鞭响身影后撤。云倾城化掌出拳,紧跟着那人。那人冷笑一声,鞭子以一种奇异的弧度向着云倾城的腰甩出。童石榴上前几步,拉住鞭子的一头,手上生生被划出一道血痕。
云倾城顾不得多想,一圈直上那人胸口。身影一侧,向后一倒,脚已上前。另一只穿着绣鞋的脚迎着那脚的势头,一脚踩下去。手下不停,照着命门推去。身下一个躲闪。一掌直击那人肩头。一口鲜血直直扑向云倾城。
顿时满脸的腥臭,也不顾的躲闪,紧接着又是一拳。身下那人顿时软了下去。云倾城并没有要停的意思。一掌奋力拍在那厮胸口,瞬间肋骨寸断,折像心脏。
再抬眼时,迎春和一个黑影撕斗在一起。二话不说便劈掌而上。黑影显然内力更深。云倾城使出全力向那厮后心一推。黑影轻身一闪,露出与他厮打的迎春。掌风一转,二人直面黑影。
“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黑影冷哼一声,轻松避开云倾城的击杀,顺手将迎春打翻。
几招下来,云倾城不堪重负,连连退后。眼看黑影一道快不见影的掌击向要害。云倾城顿时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只是掌风便以让她绝望。
“破!”高空一声低喝,掌风瞬间消失。春风一瞬拂面。云倾城因为绝望而闭着的眼猛然睁开。一张绝美的容颜出现在眼前。眉眼低垂,长睫闪烁,风尘之气浓郁。胸前衣衫微微起伏。这人到是走的多么的匆忙才这样的狼狈?袍上一层浅显的灰尘,袍角撕裂了一大片。眼中欣喜多余疲惫。
“还好。”低低一声,如温声软语呢喃入耳。云倾城便是痴迷了。征在那里。眼角一滴清泪,流向耳边的发髻。复跟着呢喃,“还好。”
这一瞬间,整个世界都没了声音,只是两张同样狼狈的脸,四目相对。
迎春从地上爬起来,缠着申忌崖的两个人死了,偷袭童石榴的人也击杀了。封澜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启程吧。”
众人的思绪被拉回来,云倾城腰间的手微微一滞,随即将云倾城轻轻带回地面。
“多谢相救。”云倾城落地便错开那人身边。
一个凄然的微笑,整个人都落寞了。风灵垂下睫毛,他竟也会如此可笑。面对的还是一个,寡妇。
“风公子,你不是晚我们几天走么?”童石榴诧异地看着心情沮丧的风灵,顺手私下一块布,把手包扎起来。
“童石榴!”迎春怒目而视,手里还紧紧攥着步摇,“谁让你把我扔出去?差点被一掌打死我。”
童石榴无言,迎春看起来果真伤的不轻,便也不问风灵了,默默地站在那里,等着迎春发难。
云倾城一把拉住近旁的迎春,摇摇头,对封澜扯起嘴角,“启程吧。”
惊了的马只有封澜的还站在那里,其他的马都跑散了。
雪下得越来越大,蒙了人的双眼。
经过一番打斗,众人都累了。离路州城还有十里有一个迎客厅。申忌崖提议在那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