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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以后,童石榴的马车出现在门口,云倾城从车里跳下来。
“我也可以试试。”云倾城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向院里走来,“你的方子开的,让我心惊。”
“你去瞧瞧。”迎春之所以敢开那个方子,不光是自己在现代医书上看的。本身这个身体的主人也是懂医术的,兵行险招,迎春不得不赌。
云倾城踏着稳健的不乏走进房间。虽然童石榴一路上给她做过思想准备,进去的那一刹那,她还是怔住了。死气蔓延的房间里,芮妍跪在窗前,保持着一个姿势,揉搓着男人的手。
半晌,云倾城再出来的时候,迎春已经开始熬药了。每一分钟都是在和时间赛跑,都是在和死神较量。她不可以输,也不能输。抛开所有的损失不算。就是让她看着两个生命眼睁睁离去,她就做不到。
“该怎么样?”迎春忙着熬药,不忘问询。
“就那样试试吧!”云倾城落寞地坐在院里,感受着云洲凉凉的天气。
云洲的天暗暗地,不知何时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云倾城就坐在那里,由着雪花落满肩头。
童石榴将斗篷披在云倾城肩头,一抬眼之间,云倾城竟第一次感觉到云洲的雪下得如此的哀伤。
迎春在厨房里忙着熬药,不经意间一回眸,那一抹苍白深深钻进了她的心里。
------题外话------
好累,好疲惫
☆、第二十七章
芮妍的哭声幽幽传来,迎春端着药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加快脚步进房间。
芮妍还保持着一个姿势跪在那里,男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迎春的心沉了一分,对自己手里的药更没把握了。
“来,把这个药喝了。”迎春将药端到芮妍眼前,尽量保持着镇定。
等芮妍接过药碗,迎春便逃也似地冲出房间。眼泪簌簌地从她的脸上落下来。云洲凄寒的风刮着,吹在脸上撕裂的疼。
童石榴一直站在院子里,拳头攥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雪落满他的肩头,落满他冠着的发间,落在他不住颤动的睫毛上。
“去里面坐吧。”迎春抹干净脸上的泪,故作轻松地道,“要不去绸缎庄问妘娘取些棉被来。今天要在这里过夜。”
童石榴不看迎春,只是应声离开了小院。
“别看了,石榴都走远了。”云倾城从小厨房出来,望着小院里一排脚印。
迎春牵起嘴角,听着马蹄声远去,心里也跟着空荡荡的。云倾城拉过迎春的手,两人就站在屋檐下,看着云洲三月纷纷扬扬的雪花,落满整个路州城。把原本污秽不堪的一切都遮挡的干干净净。
云倾城攥着迎春的手又紧了几分。她听到屋里芮妍簌簌落泪的声音。听到雪花苍白的叹息。听到浔未央迷迷糊糊的呢喃。以及封澜一直愧疚的心跳。
若这个世上存在如果,若一切可以选择。那众人是否还会相遇,度过这漫长的岁月。迎春偏过脸来,对上眼前这张坚定而倾国倾城的侧脸。那么倔强的轮廓,那么柔软的女子。
“他会好么?”
“会。”云倾城轻启朱唇,目光依旧坚定地望着远方。或者说只是望着对面人家的院墙。
迎春收回视线,紧紧咬着嘴唇。听着里屋微弱的气息,缓缓入耳。
童石榴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姌鸢。
姌鸢是个温婉的女子,细心体贴。一进门就跑去厨房做饭,熬药。迎春招呼几个小厮在院子里搭起一个棚,棚里燃起一架火。又在地上铺了干草,简单搭了一个通铺。
童石榴抱了一床新被子帮着芮妍将染血的被子换下来。床上那人还是没有什么起色。也没有醒来的迹象。童石榴看着芮妍,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抱着染着大片血迹的被子出门的时候。被绑在椅子上的浔未央突哭出声来。声嘶力竭,悲痛欲绝。封澜坐在她旁边,眼中闪过一丝不坚定。
迎春站在门口,借着微弱的光,仔细端详着浔未央。这个在她这具身体里恨着的女人。柳叶的细眉,丹凤眼,唇红齿白,只是眼神恍惚。童石榴从迎春身边走过。染血的被子上淡淡散发着腥味和草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那味道让悲伤蔓延在人的心里,盘桓在记忆的伸出。封澜却是很平静地坐着。整个下午,除了和芮妍说过一句话以外。他一直坐在浔未央身边,不看她也不理她。只是在她身边静静坐着。
不一会,浔未央看见了端着灯站在门口的迎春,目光里竟是哀求,“放开我,放开我。”
在那样的眼睛里,迎春看到了渴望,悲伤和希冀。迎春嘲笑着,心里似是明白了什么。鬼使神差地上前,松开了捆着女人的绳子。
那女人身子一松,抽出手直接掐在了迎春的脖子上,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至人于死地。迎春仰着脖子,看着那女人眼中熊熊燃烧着的火焰,那女人是打从一开始便恨着她的。她思索着,忘记了害怕。耳边是杂乱的声响。她却只是望着那女人,回忆着与这样相同的场景。发生在哪个时候。
记忆里,那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地方,一个十多岁的女子,狠毒地掐着她的脖子,地上躺着已经断了气的几个人。她抓起一个花盆,敲在了掐着她的女子头上。那女子头一晕,手下松了一寸劲。她小小的手一掌推在女子的胸口,血瞬间溅了一脸。她粲然一笑。抬头见了十几岁的浔未央。浔未央站在门口,光洒在她的身上,如仙子一般。浔未央的眼神充满了惶恐和不可置信。
迎春回过神来,封澜已制服了浔未央。几个小厮钳制着的浔未央依旧恶恨恨地盯着迎春。
“药煎好了。”姌鸢端着药碗走进来。
迎春理一下衣领,接过药,轻轻抿了一口,辨别着药效。浔未央却扑腾起来,挣扎着,开始乱吼乱叫。
“把她的嘴堵上。”迎春说着,平静地掀开里屋的门帘进了屋。
芮妍无助地凝视着迎春,眼中泪光闪烁。
迎春重新把了脉,将药碗交给芮妍。
“会好的。”迎春显然没有底气,说的声音微弱到像自言自语。
“嗯。”芮妍拭干脸上的泪痕,牵强地微笑。
迎春扶住她柔弱的肩膀,“喂了药就去睡会。估计后半夜就会醒来。”
有时候希望就是这样,能让人感觉到春风拂面。不管结果如何,最起码过程会让人不那么难过。芮妍惊喜地抬起头,笑的阳光明媚,望着浔二少的眼光温柔至极。嘴里不停地呢喃着,“我就知道他不会丢下我。”
迎春却忍不住落了泪。出门时,浔未央还是紧张地望着里屋。
迎春靠上前去,浔未央异常惊恐,“这么怕,怎么和我斗?”
只是一句话,浔未央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瞳孔微缩,目光凌厉地看了一眼迎春,“那走着瞧。”
迎春瞬间打了一个响指。吓了众人一跳,浔未央却是醒的更彻底了。
封澜疑惑地看着浔未央,眼中慢慢浮出一层杀气。迎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不容挣脱,“封公子。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话落,迎春当先走出了房间。浔未央也放松了身体,坐在椅子上。
“什么事?”刚出门,封澜就迫不及待地拦在迎春身前。
“封家老爷带人包围了我们。”童石榴站在门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院子里的每个人都能听见。
封澜手下一滞,随即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朝大门外走去。
“不孝子。”一声怒吼,伴随着响亮的巴掌的声音。封澜单膝跪在门外的雪地上。
雪还在下,簌簌地落着。云倾城目光平静地站在门口,童石榴紧紧攥着拳头,随时准备动手。院子里的小厮们也提起了院子里立着的农耕工具,围到门口。
“父亲请回吧。”封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站在前面的人已经伸脚踹到了他的肩上。
“父亲请回。”封澜抬起头来,眼中神色不明。封老爷竟被唬了一跳。随即,更狠的一脚踢上来。
童石榴上前一步出手,拦下了封老爷的脚。封澜没想到会有人帮他,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童石榴一眼,随即恢复平静,“父亲请回。”
封老爷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出来拦截,目光里全是不可置信的怒火。收回脚,怒不可遏地对上童石榴。随即三个家丁挡在了封老爷的面前。
“下去!”封老爷怒吼。家丁立即散开。
“你们就是这浔家的狗?”封老爷恢复平静,神情傲慢不屑。
哪里是受过这种欺负的人,童石榴攥紧拳头,抬手就上。却被突然起身的封澜一把拦下。
“交给我。”封澜平静地说。
童石榴想说什么,却被封澜不可辩驳的眼神硬生生吞回肚子里。
“封老爷。今日之事,我们确实有错。”云倾城从门里面走出来,脚步稳稳踏着,身上的斗篷微微起伏,“令郎重伤在身,我认为今日实在不合适解决问题,不妨我们改日再约。”
“果真是这浔家毒妇。今日不给我封府一个交代,我定踏平你这破地方!”封老爷哪管这些,一听封书俊,自然火气冲上脑门。
“封老爷不用这么苦苦相逼吧?”云倾城顿时笑了,如天上落下的雪,冰凉彻骨。
“今日你且交出那毒妇,剩下的账,咱们慢慢算!”封老爷牙齿都咬咬碎了。
云倾城淡淡整理着袖子上落下的雪花,眉眼里光芒凛冽,嘴角噙着一抹笑,“怕是不妥吧?令郎命在旦夕,老爷子却在这里兴师问罪。传出去了有辱老爷子的名声。”
“这么一说,那我老头子还要谢谢这位伶牙俐齿的姑娘了。”
封澜意识到封老爷的杀气,像云倾城身边微微挪了一步。云倾城却恍若未见地将斗篷紧了紧,“老爷子客气了。”
回眸看一眼怒不可遏的封老爷,“我这里有几只雪莲,老爷子先拿回去。等过一段时间,自当登门谢罪。”
迎春听着云倾城最后的让步,向屋门口更靠近了几步。
封老爷却再也忍不住了,阴鸷的眼神杀气尽显。
“不留活口!”说着,封老爷拂袖退了一步。
封澜复杂的眼神转瞬即逝,迎上自家的家丁。剑不出鞘,下手自有分寸。
童石榴略上前去,直取封老爷。
不曾想,封老爷也是个练家子,两人便纠打到了一起。
家丁源源不断涌来,小厮们冲出大门,将云倾城护在门里。
正在此时,夜色中划过一道亮光,向着云倾城而来。招式凌厉,速度极快。
众小厮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倒地。云倾城迎上那人,靛蓝色的劲装外罩着一个黑色的斗篷。大大的帽檐挡住脸。只见他手中持一柄利剑,招招狠毒毙命。
云倾城堪堪躲过杀机,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封家的家丁已经突破门口,三三两两冲进大门。迎春无暇顾及大敌当前的云倾城,将进门的家丁打出门外。
靛蓝色的身影在半空中快速移动,堪堪躲着,长发在打斗中披散开来,斗篷已经被利剑挑破。瞬间催动内力,聚于掌上,迎上那人的剑。
一声巨响,那人的剑从手中弹了出去。斗篷被内力震飞,露出一张白皙英俊的脸。云倾城喘着粗气,心下骇然,催动所有内力都没有讲此人击倒。那人嘴角勾起一个粲然的笑,旋身而上,无力再战的云倾城拎起。
两人在路州漆黑的夜空中。云倾城倔强地瞪着那杀手。比起害怕,更多的是不甘。那人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