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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鸯看了看眼前的刀山,说丝毫不畏惧那肯定是骗人的,但是眼下若是退缩岂不是让人笑话?
流莺看着脸色略白的龙鸯,心底暗自发笑,这对于她来说不过小菜一碟,略施法术即可使自己刀枪不入,走过这刀山简直易如反掌。禾汀似乎看穿了流莺的想法,随即补充道:“我这刀山可不同一般,你那点法术怕是无用武之地了。”
说罢,禾汀随手变出一只兔子,往地上一丢。那只懵懂的兔子往前蹿了蹿,似乎并未意识到危险,伸出一条腿往那刀刃上试探性地一抓,立刻就血流如注,一瘸一拐地跑了。
流莺的脸煞白,一时间踌躇起来。龙鸯的脸色也并不十分好看。
“如何?”禾汀看着二人冷笑道。
“鸯儿,莫要做傻事!”后方的沧鹤出声阻止,虽然此刻他动弹不得,却心急如焚。
“君心如磐石,妾心如蒲草。磐石无转移,蒲草韧如丝。”龙鸯看着他微微一笑,随后也被自己的话肉麻到了。
“请吧。”禾汀漠然道。
“鸯儿!”沧鹤方寸大乱,体内气息开始紊乱,险些呕血。
看着脱了鞋子,即将踩上刀刃的龙鸯,流莺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忍去看。龙鸯深深吸了口气,缓慢地抬起右脚迈出去。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龙鸯低头,再三确认自己是否踩在了刀山上。
流莺惊愕地瞪大了眼道:“师父,这……”
“为师方才趁你们没注意,又在那刀口上施了法,即使踩上去,也不会有任何损伤。”禾汀道:“流莺,你是否愿赌服输?”
“我……”流莺无言以对,委屈地跑开了。
“多谢宫主。”龙鸯抱拳道。
沧鹤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斜睨了龙鸯一眼,自己刚才差点被她吓死。
禾汀心中虽然暗暗赞许,表面上却依然绷着个脸道:“罢了,我禾汀说一不二,你们俩走吧。”
沧鹤的禁锢被解开,他立刻冲上前来,将龙鸯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恙以后,才责怪道:“你怎么能如此任性胡来,万一出了事,你叫我如何跟他们几个交代?”
“别紧张。”龙鸯趴在沧鹤耳边小声道:“我早猜到你师父不会真的下狠手的。”
“凡事总有万一。”沧鹤不赞同道。
“这不是没事吗?”龙鸯笑得自在,“看来你师父也不坏嘛……”
“他也是为了我好。”说罢,沧鹤转身朝禾汀一拜,诚恳道:“多谢师父成全。”
“去罢。”禾汀挥动拂尘,挺拔的身影越走越远,逐渐隐入雾中。
龙鸯如释重负,来之前从未想过能如此轻松就获得禾汀的认可。
虽已是立夏时节,风却没来由的大,刮得栖息枝头的燕雀扑棱着翅膀乱飞,树叶沙沙地落下,有一些飘至龙鸯脚下。沧鹤替她将斗篷系好,戴上兜帽,用自己高大而坚实的身躯挡住凉风。发髻上束着的月白色发带迎风而动,两相缠绕,吹至他白玉无瑕的脸上,美得不可方物。
“本以为,上一回我那样待你,此生再不可能被原谅。”沧鹤叹息着。
“那时候的你固然可恶,但我却从未记恨在心。”龙鸯携了他的手道:“先前,我便说过,你我绝不可能同那戏中的梁山伯与祝英台那般,相爱却不能相守,最终只能化作彩蝶双飞翼。我龙鸯,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将你带走!”
因为深爱,哪怕犯下种种过错,也不愿意就此错过。
“高不可攀的仙又如何?一介凡夫俗子又如何?就算是云泥之别,我也要同你硬绑在一起。”龙鸯紧握着沧鹤温暖的手道。
“你知我不如睿迁那般能说会道,舌灿莲花。”沧鹤卸下人前冰冷的伪装,笑得犹如三月春风拂面,“此生有你红尘作伴,足矣。”
“走,我们回家。”
“好。”
肆意的狂风已渐渐停止,唯剩下阵阵松涛,潺潺溪水。青翠树木之间,神仙眷侣相携离去,景色如雾如梦。
“哟,可算回来了?”睿迁坐在院子里看着即使进了门仍旧在深情相望的二人,凉凉道。
“身子复原了?”沧鹤的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睿迁道:“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又有人要和我争风吃醋了。”
“喂,你……”睿迁气结,想了想随即又笑得风流倜傥,他缓步来到龙鸯面,一把扯过来搂在怀里道:“鸯鸯,孩子有没有折腾你?”
龙鸯摇摇头,笑道:“他才这么点大,你多虑了。”
“那就好。”睿迁美人在怀,摇着扇子,一脸春风得意,而沧鹤对此嗤之以鼻。
“该吃药了。”枕殊翩然而至,他将手中的托盘放下,一碗放在睿迁面前,一碗交到龙鸯手中。
闻到药味,龙鸯和睿迁皆垮下脸来,愁眉不展。焚棋跟在后面,拿了一罐蜜饯放在桌上道:“有这个,喝完药吃一颗,一点都不苦。”
“焚棋姑娘有心了。”睿迁笑道。
“这还是在前几天你嚷嚷着要吃的那一家买的。”焚棋打趣道:“你啊,比女孩子还矜贵。”
看着焚棋眼中满满的宠溺,龙鸯若有所思道:“焚棋姐,如今我和睿迁的身子都好多了,你若谷中有事,就赶紧回去看看吧。”
“枕殊一人照顾你们,也很辛苦,我再多留几日吧。”焚棋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那样也好。”龙鸯不再多言。
“对了,你们谁看见我家小黄了?”睿迁突然道。
“小黄?”
“就是先前我养的那只金钱龟。”
“水舞轻尘一年没人打理,它竟然还活着?”龙鸯十分讶异。
睿迁鄙视地道:“你也太小看它了。”
“哦?你说的可是它?”焚棋不知从哪儿抱出来一只憨态可掬的乌龟,通体澄黄,正缩在壳里睡觉。
“正是。”睿迁欣喜地接过小黄,疑惑道:“怎么会在你那儿?”
“方才我经过鱼塘,看见它摔了个底朝天,就将它板正了,顺手喂了点吃食。”焚棋道:“如若让它一直维持那样的姿势,会死的。”
“多谢。”睿迁接着道:“原来焚棋姑娘对于饲养宠物也颇有些研究?”
“谈不上研究,只是谷中日子无聊,路边见着受伤的动物,就带回去治疗罢了。”
“焚棋姑娘当真是宅心仁厚。”
“过奖。”
……
夜晚,龙鸯难得抽空坐下来静静看书,可才没多久,就看到枕殊端着夜宵进来了。
“枕殊,我知你手艺非凡,但是长此以往,我可就要长出一身肥膘来了。”龙鸯看着来人笑道。
“无妨,如今你不只是一个人,多吃点也是应该的。”
“好,我说不过你。”
吃完点心,龙鸯继续埋头翻阅。枕殊细心地将她案桌旁边的烛台全部点燃,以便她能享受到更好的光线。龙鸯突然抬起头,定定地望着坐在自己身旁的人儿。
“怎么了?”枕殊疑惑道:“是渴了还是乏了?”
“你说……是不是我多心了?”
“你是说师姐么?”枕殊了然,他斟酌道:“其实我早看出她对睿迁的情愫。”
“连你也看出来了?”
“嗯,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师姐懂分寸知进退,即便是再喜欢,也断然不肯说出来的。”
“这样岂不显得委屈了她?”
“感情这种东西,向来由不得人做主,一时情难自禁,也无可厚非。”
“那你的意思是,她不表态,我便当做不知情即可?”
“是了。”
“有的时候,当真觉得自己既贪得无厌,又自私自利。”龙鸯放下手中的书卷,将有些酸痛的脖子靠在枕殊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
“为何如此说?”枕殊伸出手,替她捏着后颈,力道适中,让龙鸯不禁舒服地轻哼出声。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龙鸯轻笑,闭上眼睛道:“我不许除我以外的任何女子对你们有非分之想,自己却招惹了一个又一个。”
“可他们个个不都心甘情愿被你招惹?”
“枕殊,过几日我便进宫向皇上请命,让她允我出兵丘微。”龙鸯道:“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把惊翎带回来。”
“嗯,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枕殊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声道。
“你为何总是如此包容我,却又从来不索求什么呢?”龙鸯直起身子,看向他含情脉脉的眼眸。
“怎么会没有?”枕殊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耳鬓厮磨道:“不求生生世世,但求这一辈子,琴棋诗酒,不离你左右。”
龙鸯心湖微漾,对枕殊的一腔爱意瞬间达到了顶点,几乎快要溢出来。跟他在一块时,色授魂与,尤胜于颠倒衣裳。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对方均能心领神会,无需言传,只消一个眼神足够。
“是时候该做个了结了。”龙鸯望着窗外无边的月色道。
☆、第二十四章
对于龙鸯近日来有意无意的冷淡,睿迁又怎会毫无察觉。因为身体状况欠佳,缠绵病榻许久的他,难得一大早就跑去很远的东巷买了热乎乎的枣泥糖糕和春卷,送至龙鸯房里,看着她一脸讨好。
龙鸯刚起不久,硬是被睿迁拉着坐到了桌子前面,看着桌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食物,她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奈何有些时候,心里的想法一旦说出口就变了味道。
“何必如此费心?”龙鸯闻着扑鼻的香气,强忍心中的悸动,故作冷淡道。
“这不是你最爱吃的么?”睿迁笑得很是孩子气,尽管因为生病清瘦了不少,也依然无法掩盖他身上惊世的风采,他将油纸包打开,往她面前送了送。
“不吃。”龙鸯一口回绝。
“不合口味?那我去换……”
“不用了,我不想吃。”
“鸯鸯……”睿迁有些委屈,他强笑道:“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就直说吧。”
“小女子岂敢对睿迁公子有所不满?”龙鸯冷笑道:“还是说,在你眼里,别人都是古道热肠,唯独我小肚鸡肠?”
睿迁语塞,良久,他忍不住握拳掩着唇边咳嗽了几声。
清早的泽栎城,寒意料峭,他出门又匆忙,衣衫单薄,难免受了凉。
龙鸯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赶忙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件衣服,披在他身上,柔声道:“以后就别起那么早了,多休息会不好吗?”
“谁让你不理我。”睿迁趁机将龙鸯牢牢抱在怀中,“你是在吃醋吗?如今我们的孩子都快要出世了,你觉得我的心中还装得下别的女子?”
“好了,是我不对。”龙鸯环着他的腰,像是哄孩童般轻轻拍了拍,“吃过早点,我要进宫一趟,你记得乖乖把药喝了。”
睿迁点点头,轻声道:“是要去丘微么?”
“嗯,我想,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你的身子……”
“才四个月而已,不碍事,更何况有枕殊照拂着,绝对万无一失。”龙鸯安慰他道:“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去院子里舞枪给你看!”
“好好,我算是怕了你了。”睿迁举手投降。
篱芩皇宫。
空旷的大殿之中,一身正式朝服的女子,衣着严谨,一丝不苟,站立着的身姿挺拔不屈。
“皇上,还请您准许微臣再次出征丘微。”龙鸯抱拳道:“此战,只胜不败!”
“哦?”纳兰越似乎很是惊讶,她没想过龙鸯竟然会主动请缨。